蘇琳把地麵收拾好,吐過的徐健已睡著。


    蘇琳坐椅子上靜靜看著床上已睡著的徐健很久。


    眼前這一幕如此熟悉,隻是地點從曾經租住的房間變成賓館房間。


    曾經的他也是經常喝醉,有時晚上會連續吐多次。但近兩年,特別是搬進自己房子後,沒見他醉過,當然更沒有見他吐過。


    偶爾,也笑著問過他為什麽不醉了。徐健隻是淡淡說,“以前在底層,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少喝,現在應酬,會有人替我喝。”


    蘇琳站起來把窗簾拉上,房間光線暗下來。


    本想走,想了想還是留下等他醒來。


    下午偏晚點的時候,潘偉來敲門。


    “還沒醒?”潘偉看了看床上的徐健問蘇琳。


    “沒有。”蘇琳輕聲答應,“可能中午喝得太多。”


    “看來徐健酒量比以前差了。”潘偉笑笑。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再走到床邊拍拍徐健,“天亮了。”


    蘇琳不希望潘偉打擾他,可沒辦法。


    徐健朦朧中睜開眼,看見潘偉,馬上坐起來。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看一旁的蘇琳,“給我倒杯水,溫水就行。”


    蘇琳端過來,徐健坐床上一口氣喝完。


    “聽說你還沒走,他們約你晚上吃飯。”潘偉看他,“行不行?要不要去?”


    “去吧,不去不合適。”徐健說,“就是不能再多喝酒。”


    “那好,等會有車過來接我倆。”潘偉看了看身後的蘇琳,笑著說,“能回避一下嗎?我哥們聊幾句私話。”


    蘇琳出了房間,帶上門站在走廊。


    “他們特別提到,讓你帶著蘇琳過去。”潘偉笑了笑,“可能因為蘇琳是本地人,覺得她在,氣氛更融洽。”


    “我看算了。中午蘇超莫名其妙的把她安排過來,晚上再去,以後更難解釋。”


    “你要反過來想,多了這層關係,方便以後處理問題,也方便合作。”潘偉笑笑,“反正你不會在這裏定居,隻是偶爾過來。多了蘇琳並沒有壞處,來了還能有個人照顧,對你沒損失。”又笑著說,“可能以後連賓館錢都能省掉。回去有自己正常的生活,來這裏就當另一種生活。”


    徐健當然明白潘偉的意思,“別把我當成你,我也不可能把蘇琳變成袁潔婷。”


    “怎麽想是你的事。”潘偉站起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對公司發展沒壞處。好了,起來洗個澡準備準備,等會車來了我叫你。”


    潘偉出去,蘇琳進來。


    徐健起床進洗澡間前,掏出手機給蘇琳,“幫我給副總打個電話,就說我參加潘偉公司開業典禮喝多了,現在還在睡,要晚一天回去。”


    晚上,徐健還是帶蘇琳去了。


    吃完飯,有人提議再出去玩玩。徐健知道蘇琳不適合跟著去,給蘇超打電話,讓他把自己車開來接他姐走。


    “明天早晨你把車送到賓館,明天上午我要走。”徐健又看跟過來的表妹,“以後有時間會過來看你,空閑時多給家裏打打電話。”


    再看了看蘇琳,終究沒開口。


    “徐健,在等你呢。”那邊的潘偉催他。


    蘇琳看著轉身走掉的徐健,想開口說什麽但也沒開口。


    “姐,跟領導一起吃飯的感覺怎麽樣?”胡曉瑩笑著問。


    蘇琳笑了笑,沒回答。


    “姐,這是好機會,多熟悉一些領導,以後再另外做事就方便多了。”蘇超邊開車邊說,“可以通過上麵的關係,直接把東西賣進學校。”


    “你就知道賺錢。”胡曉瑩坐在後麵,明知道蘇超看不見,還是白他一眼,“重要的不是這點,重要的是姐與表哥一起出席這種飯局,而且還是兩口子的身份。”


    “我就說了,你幹脆把店關掉,進公司混個職位。哪怕虛頭銜也無所謂,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


    蘇琳沉默一會,“小超,你故意這麽做,不怕他不高興?他那麽聰明,肯定猜到是你故意安排的。”


    “憑姐夫的性格,如果生氣早就跟我發脾氣了,也不會等到以後。”蘇超笑著說,“更不會晚上還帶你去。”


    KTV包廂,徐健私下對潘偉說,“不能再喝,也不能玩到很晚。感覺有些疲勞,明天上午開車不一定行。”


    “早有安排,放心好了。”潘偉說,“中午見你喝多,就打電話回去讓司機坐車過來,已經到了。明天上午讓他開我車走,我坐你車,我來開。”又笑著說,“我比你精神好。”


    蘇超第二天送車過來,徐健說,“曉瑩很少出家門,這次又是陌生地方,多照顧照顧她,有時間多陪陪她,免得她想家。”


    蘇超答應一聲。


    潘偉笑著拍拍他肩,“這兩天看你對活動的安排,有大將之氣。好好幹,未來前途無限。”又說,“還有一點要記住,我們走後,這裏真正的主人是你。”


    路上還是徐健開。他說自己車比較熟悉,另外睡了一晚,精神也恢複了。


    “以後出來,我倆還是坐一輛車比較好。”潘偉笑著說,“幾個小時一個人很悶。”


    “我倒是習慣了一個人邊開邊想些事。”


    “你耐得住寂寞,我不行。”潘偉笑笑,“現在算是與張媛媛正常同居了?”


    “沒有。”徐健說,“前期住了一段時間,現在各住各的。”


    “也不錯,想住了就一起住一天。平時有大量時間留給私人。”


    “從她回家住後,就沒有一起睡過。”


    “是這樣。”潘偉看了看他,“問了私人問題,現在X生活正常嗎?”


    徐健看他一眼,又看前方。


    “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談的?”潘偉笑起來,“曾經我倆可是什麽話都說。”


    “除了蘇琳與張媛媛,還沒有其它女人。”徐健說,“正常不正常,應該知道了吧。”


    “這麽說來,就是不正常了。”潘偉笑笑,“難怪昨天那點酒就吐了。男人到這個年紀,需要正常穩定的X生活,要不身體很容易垮下來。”


    “你在哪看到這個理論的?”


    “別管我在哪看到的,實際上的確就是這麽回事。”潘偉說,“三十多歲的男人,要不有穩定的家庭,要不有穩定的女友,要不就是有穩定的私生活。你現在是一樣都沒有,這樣下去對身體沒好處。”


    “那你說說,我該怎麽做比較合適?”路上時間多,徐健也就與他閑聊起來,並沒有當真。


    “沒有找到可以結婚的對象前,張媛媛當成調節劑,但不能形成穩定同居關係。至於蘇琳,相隔兩地,來了後就當沒有發生過什麽事。對外,把她當成妻子,對內,還是把她當成妻子。”潘偉笑了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樣一來,她基本上不可能再另外找對象,更不會嫁人。無論如何,前妻嫁人都是一件很難受的事。起碼在我看來,很難接受。”


    徐健看他一眼,居然笑了笑。自己也想不到此刻居然能笑出來。當然,笑容裏所暗含的心情並不如表麵笑容那般輕鬆。


    “你看,這樣是不是解決了你目前的問題?”潘偉一笑,“生活穩定了,X生活也穩定了。”然後看看窗外,“還是與你聊天輕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偽裝。”


    回來後,張媛媛晚上來過幾次家裏。


    表妹走後,徐健的確感到家裏冷清很多。而且感覺上也有所不同,畢竟蘇琳、蘇超、表妹都不在這座城市,突然覺得親近的人走了很多,寂寞感更強。


    徐健告訴她自己與潘偉合作的事,也告訴她自己可能要辭職。但並沒有說合作的生產基地在蘇琳老家,更沒有說借錢給蘇超占股份一事。


    張媛媛才知道他當初並不是沒有錢給自己做事,隻是不願出而已。不過另外也確定了一件事,徐健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有錢。現在投資做其它事,如果成功,未來經濟條件會更好。


    周誌芳聽女兒說了此事後,也是這麽認為,“看來徐健的確有能力。現在做了老板,以後條件會更強。”


    但對於女兒與他同居一段時間,突然又回到家住,不免有其它猜測。


    “媛媛,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聽你說了自己的事,開始嫌棄?”


    “他離婚沒多久,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張媛媛笑笑,“對他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與我交往,就不會再與我聯係。”


    有時候就是這樣,長期不聯係,慢慢聯係越來越少,一旦聯係起來,可能就很頻繁。就像現在的徐健與張媛媛。


    徐健下班後如果沒事,就會想到給她電話。


    這種頻繁聯係在蘇超來後再次改變。


    產品正式上市,由於蘇超是業務出身,又熟悉這邊,於是代表廠家過來跟進市場銷售情況。


    徐健沒有讓他住外麵賓館,而是住到家裏來。


    因為特殊原因,徐健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到這款產品的市場推廣與銷售中。而且,還多次出差去外地親自操作與指導市場。


    蘇超作為廠家跟進人員全程與他在一起。


    這也導致他沒有時間聯係張媛媛。就算偶爾有時間在市區,因為蘇超住在家,也沒有讓她來。


    當然,他把情況告訴給張媛媛了,說這款產品是自己的公司生產,隻能是一種結果,必須成功。所以要把所有精力全放到市場中。


    多年的市場經驗,以及一批穩定的客戶關係,另外把精力全放在這上麵,產品上市後效果不錯。


    不到一個月時間,徐健終於鬆口氣。蘇超當然更開心。


    不僅他倆,整個生產基地上上下下都非常興奮。無論如何,公司產品有市場都是一件值得讓人開心的事。


    “來,慶祝我們第一步的成功,幹一杯。”潘偉舉著酒杯。


    期間,潘偉與徐健還有蘇超吃過幾次飯。此次因為蘇超明天要回去,潘偉再次請兩人。


    “說實話,還真有點想回去了。”蘇超笑著說。


    “理解。”潘偉笑起來,“小情侶分開這麽久,肯定思念。”


    蘇超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健,現在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潘偉看他,“產品上市已經成功,下一步該是你走馬上任。”


    “姐夫,過來吧。”蘇超也看他,“這段時間跟你後麵,的確學到了太多東西。你正式過來,我就可以學到更多。”


    徐健沉思一會,“辭職簡單,但辭職後的事未必簡單。”


    “怎麽說?”潘偉問。


    “產品之所以成功,說起來就是因為我在。如果換成其它人在公司操作,未必願意花這麽多的精力在這款產品上。”徐健停一會,“另外,我突然辭職,公司高層肯定不高興。而我的事很快就會知道,這也為後期的合作帶來麻煩。”


    “徐健,你考慮的太多。”潘偉說,“我們未來麵對的不是你現在工作的這一家公司。隻要產品有市場,隨時可以換一家公司來合作。再說了,這是利益社會,沒有人會因為賭氣而放著利益不賺。”


    徐健沉默,還在思考。


    “還有一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做大。”潘偉說,“實在不行,我們生產銷售一起做。你有經驗有客戶,做起來輕車路熟。資金不用擔心,缺了我從我自己的公司調出來。”


    徐健看著他,突然一笑,“看來你的胃口的確不小。”


    “我沒有別的優點,但膽量這個優點還是有。”潘偉笑笑,“說起來你倆可能不相信,我做這些並不僅僅隻是為了錢,我喜歡成功後的那份成就感,喜歡被人羨慕與尊重的那種地位感。”


    徐健聽這番話並沒有太多感觸,但蘇超聽來卻完全不一樣。他畢竟年輕,有激情有理想。聽潘偉這麽一說,熱血沸騰,似乎看見未來更龐大的公司規模。


    “想已經想過了,辭職是遲早的事。”徐健還是很平靜的說,“隻是要找最平和的一種方式辭職。”


    “那就好,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潘偉說。然後端起酒杯對蘇超說,“小超,這段時間你也很辛苦,敬你一杯。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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