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抬眼望向李泰,“先前楚王和陛下的話,哀家都聽到了。”


    男人臉棱角分明、英氣十足,被這嫋嫋的茶香籠罩著看上去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李信還是個孩子,他身邊的人,自然會向太後稟告事情,她知道也沒什麽大不聊。


    李泰心裏很清楚,不然無端賭,她怎麽可能會見他呢?隻是這會兒親自聽耳到,他的心裏難免有些不大舒服。


    那個人有什麽好!他已經有了妻子,除了稍稍長得好看一點,身上哪裏還有其他好的地方?


    李泰看向她:“所以太後娘娘,是打算興師問罪?”


    一旦不合心意臉色就變了,張太後不喜歡他這個樣放蕩的樣子。


    先前她是不太喜歡他,發生那件事之後,她更想置他與死地。若非他救了信兒的性命她到現在還是不會斷了殺了他的念頭的。


    李泰也是親王,堂堂的皇叔,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話,看上去還有幾分威懾力。


    隻是張太後垂簾聽政已久,也不是養在深閨裏的婦道人家,此刻麵對李泰更是麵不改色,平靜的道:“陛下尊重楚王,當您是長輩,才會聽你的意見。隻是他終究還年幼,還沒有正確分辨是非的能力。楚王若是真的待他好,希望以後不要再對他那樣的話。”


    學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也是她不喜歡李信和他多接觸的原因。她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和李泰學那些不擇手段的法子。


    李泰沒有話,側目看著涼亭邊,荷花池悠然遊著的鯉魚,池麵波光粼粼,泛著陣陣漣漪。


    他看了一會兒,笑了笑,狹長的眼睛盯著麵前的張太後:“太後娘娘是覺得,想微臣這樣整日裏無所事事的人,就不該和陛下接觸。陛下就應該和首輔大人一樣,風度翩翩,運籌帷幄。太後娘娘既然這麽看不起微臣,怎麽不和陛下直接呢?他應該最聽您的話了。”


    這人真是!本來就是他胡亂話,這會兒反倒理直氣壯了。張太後下意蹙了蹙眉頭,這樣沒有教養的人,她對他實在是生不出半點好感,不知道李信為何這樣喜歡他。


    反正他也知道,她根本不用掩飾什麽,便淡淡的:“難道楚王這麽有自知之明。”


    她就是厭惡他,看不慣輕浮的言談舉止,她的這些,不都是事實嗎?他自己都這樣了,他還用得顧及什麽嗎?


    李泰被氣笑了,眯了眯眼:“太後娘娘是在命令微臣嗎?還睡覺覺得,隻要你這樣,微臣就必須按照你的意思行事?太後娘娘憑什麽以為,微臣會對你言聽計從!還是你心裏根本就清楚,微臣喜歡你喜歡得要命,你什麽我都去照做?”他大概是真的被氣到了,導到後麵,幹脆就用你我相稱。


    張太後倒是沒有注意這些,想著他的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將自己當做可肆意侮辱的工具,這也能夠叫喜歡嗎?


    “你笑什麽?”李泰問了一句。


    張太後低頭看了看手邊的茶盞,看著裏麵的茶水,然後才對他:“哀家不知道楚王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暫且不論身份,對任何一個女人來,她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一個在沒有任何感情的情況下,對自己用強的男人……”


    這種事情很難啟齒,隻是她覺得,更難啟齒的應該是坐在自己麵前的始作俑者,而不是她這個受害者。在他麵前,為什麽要感到羞恥?本來就是他的錯。


    李泰眼神僵了僵。有時候男人和女饒想法的確不一樣,在他看來,喜歡就是要得到,才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喃喃的:“我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


    張太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楚王救了信兒,哀家很感激你,但這是兩碼事情,不能夠相提並論。”


    李泰冷冷一笑,繼續諷刺道:“不用這麽故作清高。倘若那會兒救陛下的是宋淮南,他要你以身相許,你肯定很高心上他的床吧?”


    “李泰!”張太後氣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李泰就道:“你我不了解女人?我現在不是正給你聽嗎?太後娘娘每晚空虛寂寞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男人家?你敢沒有想過和宋淮南上床的場景嗎?”


    他站了起來,看著她被自己氣得不出話的樣子,忽然覺得舒坦了一些。至少她現在比剛才端莊冷靜的樣子有趣多了。


    他低頭逼近她:“不要我不了解。男人和女人一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心念念。你以為宋淮南不知道你對他的心思嗎?你越是癡心他越是會不屑一顧。你知道他喜歡那種嗎?”


    “就是她的夫人賀氏,人家才是他的心頭肉,像你這種也就是我這樣犯賤才稀罕!既然你那麽想,那我這樣做不是在幫你嗎?看著宋淮南沒有夫人,你有沒有機會……”


    張太後起身,狠狠地扇了他巴掌:“你無恥!”


    護甲指套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李泰抿了抿嘴,拇指用力地將嘴角的血拭去,眼神帶著野獸般毫無遮掩的侵略感一字一句的對她:“再無恥的事情我都做過,我每都在想著和你做無恥的事情。”


    張太後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居然會覺得,她能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像他這種人,有什麽好談的?


    她靜靜地垂了垂眼睛,長長的睫毛覆下,投下兩道濃重的陰影,精致無暇的妝容,襯得她格外的端莊。


    她站起來,對他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這樣吧。”先禮後賓,他不接受禮,那也沒有再繼續談的必要了。


    她站在他身旁,繁瑣的發髻上戴著鳳冠熠熠生輝,有種非常奪目耀眼的感覺。李泰袖子中的拳頭捏得緊了緊。


    他穿得多麽尊貴華麗,學再多的茶藝,對她來,始終是個紈絝來之人。她那麽高貴端莊,那次他差點碰了她,她心裏肯定覺得很惡心,很厭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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