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又要低頭沉思,擔心我半天不動,老板趕緊勸說:“麻……咳咳……大叔,你再不回去,我紅軍爺爺就餓壞了。”


    也對,都幾十年了,還想他幹嘛?他又不給我買吃的,都是村裏人給的,他們說吃不了或者不小心買多了。


    哼,連縣長過年都來看我,還給我送好多好吃的,這個破爹要不要的也無所謂,反正也沒養活我。


    既然老板說不告訴他兒子,趕緊回去和大爺商量一下,明天吃了早飯去偷瓜。


    “走了。”


    出小賣店走了幾步,突然想起礦泉水瓶子忘了拿,趕緊回去,在老板詫異的目光中,理直氣壯的指責他不經過我同意就把空瓶子給扔在門後的不道德行為,撿起來回到大爺家裏。


    一進門,好家夥,大爺要喝酒的時候大哥跑的賊快,知道我買酒回來了,這破大哥帶著兒子孫子一大家子人都過來了。


    “你也來我大爺家蹭飯呀?呸!不要臉。”


    大哥急了:“麻杆你看清楚,這是我家好不?”


    “再敢喊我綽號我揍你。”我氣的夠嗆,要不是打不過他,直接一巴掌拍過去,打掉他口裏僅剩兩顆的大槽牙。


    大爺“呸”了一聲:“你家?你比我大侄子差遠了。


    還得說我大侄子聰明,你小子就是過來蹭飯的。


    快過來,讓我看看都買了什麽好吃的?”


    “嘿嘿,”我急忙炫耀:“大爺,我這個大侄子老板可真厚道,木有散酒了,給了一瓶好酒又給我這麽多肉,我讓他找錢,他就連錢都不要了,還說孝敬咱爺倆的。


    哦,這一塊錢還給你。”


    大哥看著酒菜目瞪口呆:“你就拿了一塊錢去買酒菜?還要讓他找錢?


    然後他給了這些東西,還不要錢了?


    愛國,你趕緊去看看,還有不要錢的菜嗎?有的話也弄點。


    好兄弟,快坐下,我先嚐嚐味道。”


    很明顯,這家夥饞了,也指使兒子想去占便宜。


    他就不想想,就他兒子愛國,胖的跟二師兄一般的模樣,能比我有麵子?


    大侄子愛國對他兒子使個眼色:“別讓人家吃虧,去吧。”


    我不禁嗤之以鼻:明明是去占便宜還說別讓人家吃虧,不愧是做生意人的爹,臉皮夠厚,嗯,快趕上我了。


    大孫子飛鵬,四十歲剛出頭,退伍後在城裏開了兩家超市,謠言都說他很有錢。


    就因為這家夥隔三差五的回家看爺爺,車的樣子都不一樣,聽說一輛叫笨吃,一輛叫老死賴死,還說是進口的。


    你們說這不廢話嘛!


    笨吃也是吃,隻要是吃,也別管能吃幾百,不進口裏還能進到鼻子裏去?


    再者說了,叫笨吃就能吃幾百?一聽就知道在吹牛,根據我親身體驗,一頓飯最多吃幾斤,多了還不得撐死了?


    至於老死賴死,意思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希望能老死唄。


    嗯,這話是二傻子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


    為啥我說他有錢是謠言,嗐,一聽車的名字,加上二傻子一解釋咱就知道了。


    還不如種瓜的大侄子,人家買的車叫吉利,這名字一聽就喜慶。


    想起二傻子,這貨比我小好多,從小就跟在我後麵,是個合格的小跟班。


    後來,也不知道這家夥吃了什麽,一口氣長到一米九,體重到了二百五十……公斤。


    每次見到自己都是滿臉堆笑,一口一個大爺爺的叫著,可自打有次自己病了,被紅軍大爺喊兒子送去醫院治好了回家,被這貨一把抱住又哭又笑的,眼淚鼻涕抹了自己一身之後,惡心得我見到他就跑。


    被這貨抱住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拿出碗盤,把花生米放在自己麵前:“大爺大哥,你倆是假牙,吃這玩意沒感覺。”


    “淨瞎扯,”愛國隨手端過去:“我還就愛吃這個,香。”


    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放在自己那裏我就吃不著了?幼稚,沒聽過老話常說:饞人胳膊長,一伸兩架梁。


    就這麽點下酒菜,就憑飛鵬的麵子,老板大侄子肯定不給他好吃的,過一會等他空手回來,還不是手快有手慢無?


    拿出幾個半兩的小酒盅,開瓶滿上,還沒等我提詞開喝,就看到飛鵬這孫子空著手回來了。


    “哈哈哈……”我笑的打跌:“我就知道你要不著。”


    飛鵬笑容滿麵:“那是肯定的呀!咱村裏除了你和我老爺爺,誰能有麵子從鐵公雞奎華叔那裏白拿到好吃的?”


    說完,這家夥還對著他爹擠擠眼,爺倆一起拿起筷子,如同風卷殘雲,對著我辛苦要來的豬頭肉和花生米下了毒手。


    “嗨嗨嗨……太過分了,這是下酒菜,不是這麽個吃法,喂,你爺倆倒是給我們仨留點呀!我們還要喝酒呢。”


    我怒目而視,強烈譴責這種損人利已的不道德不文明的行為。


    飛鵬突然一伸腿,似乎不小心的樣子,又把我的酒給踢倒,咕嚕嚕滾出老遠,啪啦撞在牆上粉身碎骨,頓時酒香四溢。


    隨後,這貨一臉歉意:“老爺爺爺爺大爺爺,都怪我,不過沒關係,我車上還有箱內招酒,等我一會,我去拿過來。”


    我還能說啥?等著唄!


    但菜被這爺倆吃光了,總不能空著肚子喝酒吧?


    想起自家冰箱裏還有不少蒜苔,拿過來切切,放點醬油湊合湊合吧。


    冰箱是愛國大哥淘汰的,可為啥裏麵經常出現吃的喝的?奇怪了。


    算了,不想了,說不定這破冰箱是個聚寶盆,以前在大哥家他沒發現。


    不行,我得告訴他。


    拿回蒜苔,洗的時候隨口說了,讓他一會搬回家,這可是能當傳家寶的東西。


    祖孫三人聽得目瞪口呆,可能是被我的高風亮節感動了。


    然後紛紛搖頭:“給你了就是你的,以後呀!想吃啥了,你就對著冰箱大聲喊,多喊幾次,說不定第二天冰箱裏就出來了。


    對了,一定要大點聲,我怕冰箱耳背聽不清。”


    “是嗎?回頭我試試。”


    跟他們不用客氣,以前沒發燒燒壞腦子的時候,不靠譜老爹說過一次:跟大爺他們一家人,是可以互相托命的交情。


    愛國大侄子還是老爹手下的兵,不過不知道為啥,大侄子是當兵的都回來了,老爹這個當官的,卻始終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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