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眼皮輕微動了動,一直盯著傷口看的夏心暖並沒有察覺到。


    有些傷口,上了藥之後是不能立刻包紮的,但之後就要用繃帶包紮,以免造成二次受傷,沈霈行的傷口顯然就是這樣。


    夏心暖正待去門口喊人要繃帶,眼角的餘光看到桌上擺好的繃帶,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她把繃帶拿過來,細心的給沈霈行把傷口包紮好。


    打結的時候,還特意係了一個充滿少女心的蝴蝶結,做完這一切後,夏心暖找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沈霈行。


    沈霈行這樣冷傲不羈的男人,顯然是跟自殘不搭邊的,那這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沈霈行這病太痛苦,以至於在治療的時候無法平靜,又不能打麻藥影響藥效什麽的,才會造成手傷的這麽重。


    果然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吧。


    可憐!


    夏心暖伸手去撫摸沈霈行的臉,咂咂嘴,這麽好看的一張臉,要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多可惜。


    “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傷口!”


    夏心暖清咳一聲掀開被子,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膚色白皙肌理分明的胸膛,誰知道居然是穿戴的整整齊齊的西裝加白襯衣,就差沒打個領帶了。


    “這些仆人是忙糊塗了吧,哪有人睡覺穿正裝的,多不舒服。”


    夏心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又三下五除二的褪下襯衣,入眼明晃晃的肌膚讓夏心暖俏臉微紅,這身材比起那些靠著身材吃飯的模特半分不差,隻是這人不常曬太陽的緣故,看起來過分的蒼白。


    更要命的是,在貼近心口的位置,有一個扭曲的傷疤,看起來分外猙獰,卻並沒有破壞身體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獨屬於男性的野心和魅力。


    “傷在這裏,當時怕是凶險萬分,能夠撿回來一條命已是不易。”


    手指在那傷口上戳了幾下,指尖接觸到心髒的位置,肌膚下傳來有力的跳動感,一下又一下,等等。


    夏心暖忽然皺起眉來,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沈霈行的臉上。


    正常情況下人的心髒怎麽可能跳動的這麽快,難道……沈霈行已經醒了現在是在裝睡?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夏心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掀開了被子,手指放在男人腰間的皮帶上。


    迅速扔掉褲子,手指落在那子彈頭內褲上,做出一副要往下拔的動作,果然,她才剛要往下拉,床上的人手指迅速動了動。


    果然已經醒了,不睜開眼睛,是想試探她吧。


    看看她是否別有居心?


    是不是刺客?


    接近他有什麽目的?


    嘿嘿!


    夏心暖咧開嘴笑了,那邪惡的笑,要是有認識的人看到,定然會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逃離這個小惡魔。


    夏心暖轉身去把窗戶打開,又把冷氣調低了幾度,故意沒有馬上給男人蓋上被子,抱著手臂,對男人品頭論足了一番。


    “這身段這大腿,完美。”


    手指戳了戳。


    “這胸肌是怎麽練出來的,這麽有彈性。”


    捏捏臉頰,“你長的這麽帥,還讓別的男人怎麽活。”


    一陣涼風吹來,床上的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夏心暖心裏的小人已經在狂跳,叫你試探我,看我不凍死你。


    幾分鍾過去後,床上的人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夏心暖不得不佩服沈霈行的耐心。


    拿起進屋時問薑城要的酸奶吸了幾口,夏心暖湊上去,假裝喝的時候不小心灑了,把半罐子酸奶都倒在了沈霈行的腿上。


    “哎呀,怎麽辦?酸奶怎麽灑了,這可怎麽辦?”夏心暖故意做出急的不行的表情,轉身去洗手間裏那了個毛巾給沈霈行擦身,有為難地看著沈霈行。


    “遭了,內褲也髒了,難道要我給他換內褲,可是,我是個女人誒,給他換內褲不是把他看光了,會不會長針眼,怎麽辦怎麽辦?”


    床上的人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眉峰狠狠地聳動了下。


    一直關注床上情況的夏心暖準確的捉住了這一幕,強忍著笑,飛快去廚房端來一盆水,腳下不知道踩在了哪裏,盆子裏的冷水嘩啦一下潑在床上。


    原本幹幹爽爽的床被水淋的濕漉漉的,別說睡覺,光是躺在上麵就難受的不行。


    夏心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這一幕,簡直跟快急哭了一樣,“我怎麽這麽笨,隻是想要幫三爺擦一擦而已,怎麽還把水潑在床上了,我……我……”


    她一邊假裝哭泣,一邊把被子掀開,好心的蓋在沈霈行那完美的身軀上,“我還是去找薑城來幫忙吧,不知道薑城住在哪裏啊,萬一找不到怎麽辦?”


    床上的人眼皮迅速跳動了下。


    夏心暖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走,忽然,左手的手腕被人攥住用力朝後一拽,夏心暖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人拽的朝後仰倒過去,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倒在床上。


    男人似是翻身一般壓在她的身上,力道巧妙的將她壓的動彈不得,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道。


    夏心暖:……什麽狀況?


    “沈霈行……沈霈行……”


    夏心暖喚了幾聲,可惜身上的男人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似是要把裝睡進行到底。


    夏心暖嚐試了好幾次把沈霈行從身上摔下去,都沒有成功,反倒是自己精疲力盡。


    她無奈地放棄,軟軟地把自己陷入大床上,思維一放空,問題就出來了。


    濕漉漉的床,冰冷的水順著睡衣滲透到她的肌膚上,冷的她直打哆嗦,灑在陸景程腰間的酸奶,又蹭在她因為掙紮,睡衣扣子散開露出的肌膚上,黏糊糊的,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


    反倒是沈霈行,壓在她的身上,免受了睡在濕床上的待遇。


    這叫她怎麽睡?夏心暖又嚐試著動了下手腳,根本動不了,更要命的是,趴在身上的沈霈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竟然已經睡著了。


    “沈霈行,你醒醒,你別睡啊,你這樣,我還怎麽睡?我錯了行了吧,沈霈行!”


    頭一次,夏心暖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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