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聲聲跟賀雲端在這個方麵,好像都是一樣的。


    即便骨子裏是關懷,嘴巴上也要異常傲嬌的否決。


    理由找的都挺一致,是為了公司好……什麽什麽的。


    這之後,路聲聲拿著成品給女兒鸞鸞試穿了一下,讓大家一起找找問題以後,才同工廠負責人那邊敲定了。


    短短的時間內,第一批由e小姐親手設計的童裝就上市了。


    艾莎所有的同事都看到了路聲聲所發的朋友圈,紛紛點讚留言。


    有的還為了支持路聲聲,給自家孩子買了一件。


    第一批童裝是為了看效果,數量上有局限,但沒預料到,設計師的影響力太可怕,國內外的人都在購買。


    擁有眾多粉絲的童裝模特南精靈拍攝的廣告造勢,讓這款童裝銷售額上升了一個度。


    讓好幾年處在被顧客吐槽的賀氏童裝有了質的飛躍。


    也許是看到了成績,老太太和賀老當天晚上給賀雲端打了電話,在老宅見麵。


    「雲端,你不該在童裝上加上設計師的名字!」老太太握著拐杖,慢條斯理的分析,「如果有一天,這批童裝出了事,公司可能難以收場。」


    「祖母是擔心這批童裝賣不出去?」賀雲端轉向老太太,正義凜然的問,「還是因為對路聲聲存在偏見,不認可雲端選人的本事!」


    這話雖然說得嚴重了,但卻說出了老太太內心真實的看法!


    他就是對路聲聲偏見太大,以至於不管做出怎樣的成績,都心生不滿。


    「我們公司的每一款服裝,包括成人服裝,都會加上公司標識以及設計師名字,這次跟以前一樣,除了e小姐……曾經跟我的關係。」賀雲端態度一直很好,沒甩臉,沒言語相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祖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擔心這樣做了以後,萬一出現紕漏,公司不好補救。但我認為,加上設計師的名字,才是最穩妥的,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她將負全責。」


    這漫長的一段話,公平公正,也不存在偏向老太太和路聲聲任何一方。


    但是,老太太和賀老都捕捉到了賀雲端在提及路聲聲時,眼神裏一閃即逝的悲傷。


    他對路聲聲的感情,始終是存在的。


    存在卻又佯裝得無情淡漠,對於老太太而言,這並不安全。


    「祖母,父親,這批童裝最近上市,效果顯著,雲端認為,或許它是改變我們公司童裝板塊銷售的開始。」賀雲端站起身,一臉誠摯地看著兩人,「你們還有別的事兒麽,如果沒有,我就先回公司了。」


    「等等。」老太太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桌麵上,「雲端,這就是讓你差點兒丟了命的童裝模特?」


    「……」賀雲端額頭緊繃,不知道祖母調查南精靈,到底是想幹什麽,「祖母,你怎麽……」


    「你是祖母的好孫兒,祖母關心你,還有錯?」老太太單手重重地戳了戳照片,「這是意外,還是人為?」


    賀雲端相信,老太太早就打聽清楚了,所以他沒敷衍:「是人為。」


    「人為?」老太太果然急眼了,冷聲冷氣的看著賀老,「你看看,我早就說過。這樣的童裝模特不能雇,小小年紀,就被壞人盯上。這要不是你,出了事,對我們公司,對雲端,影響得多大啊。」


    聽出來了,老太太不喜歡他選的童裝模特。


    「祖母,我之前說過,這位南精靈,長得好,粉絲量大,公司能聘用她,可以為公司起到極大的宣傳作用。」


    老太太凝著眉頭,不樂意:「可我看到的,是你胳膊受傷,差點兒殘疾。」他固執地抬高了腦袋,「你以為你藏得好,我就不會找人問。」


    賀雲端抿著唇。


    他了解了。


    老太太這是在拿捏他的錯呢。


    「祖母,你就沒想過……傷害這孩子的,是我的仇人?」


    「你還在隱瞞,雲端!」


    賀雲端賭氣:「我隻是說出其中的可能!」


    因為這次談話,賀雲端氣哄哄地出了房間,院門口,就給陸庭醫生打了電話過去,結果剛好那邊在手術,沒人接。


    賀雲端憋了火,晚上,把祁落和陸庭約在一起喝茶。


    一見麵,就生氣吐槽:「陸庭,你怎麽能跟他們一起欺負我?」


    陸庭醫生掃了他一眼,撫了下眼鏡:「你有讓我欺負的想法嗎?」


    賀雲端不兜圈子了:「你告訴老太太,說我為了救南精靈,差點兒殘疾。」


    陸庭醫生冷嗬:「你被騙了。」


    祁落連忙打圓場:「你們兩個逗什麽嘴,這一看就是老太太套話呢。」他叫著兩兄弟,進包廂喝茶,「好了,別生氣了,雲端,那機器砸下來真不是鬧著玩的,當時不是陸庭,說不定你還真的殘疾了呢。」


    賀雲端凝神看著兩個兄弟:「老太太……騙了我?」


    祁落和陸庭同時點了點頭。


    賀雲端拍拍額頭,從褲兜裏拿了煙盒,隨意地磕出一支,有些局促。


    看來老太太是發現了什麽。


    「也許老太太也覺得南精靈那女孩長得像路聲聲,所以存在偏見。亦或者……」陸庭聰慧地給出意見,「她知道上次那件事是人為,擔心南精靈有仇家,會影響到公司。」


    祁落也認同陸庭的意思:「沒錯,要不是你剛好過去,替那孩子擋了,說不定南精靈當場發生意外。你知道,公司裏的童裝模特發生意外,第一時間會對誰造成影響?」


    老太太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而且在她眼裏,公司的利益大於一切。


    賀雲端沉默。


    他有些擔心……老太太還有別的企圖。


    「你那前妻設計的童裝是真好看。」祁落發現,最近自己親戚家的孩子都買了賀氏童裝,在家族群裏鬧的火熱,「所以雲端,別想太多,老太太總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把你招聘的童裝模特替換了吧。再說了,你可是賀氏集團的總經理。」


    賀雲端淒然一笑:「……真說不準兒。」


    祁落和陸庭二人吃驚。


    中途,賀雲端出門接了一通電話,不想一樓客廳,看到了兩個人。


    安臨南和柳如眉。


    而且這倆人的言行舉止,貌似十分親密。


    怎麽回事?


    這安臨南怎麽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說笑喝茶,他不是路聲聲的丈夫?


    這柳如眉不搭理陸庭,會不會跟這個男人有關?


    一聯想到這些,賀雲端怒火中燒,他握著拳頭,氣急敗壞地奔上前。


    在安臨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揪住他衣領,一拳打在別人的臉上。


    「啊——」


    被連續打了幾拳的安臨南,有些懵圈,手指捂著出血的嘴角,抬起頭看向那人。


    在發現是賀雲端時,心裏的火氣更旺了:「是你,賀雲端?」


    柳如眉看是閨蜜的前夫,十分著急,伸手阻攔:「賀先生,你打人做什麽?」


    賀雲端大罵:「他欠揍!」


    柳如果站在安臨南的麵前,隔擋著兩人:「你們冷靜冷靜!」


    可安臨南也被這一拳打得火冒三丈:「賀雲端,有本事單挑!」


    賀雲端完全沒顧及茶樓外四周的顧客,他指著安臨南,眼神中滿是慍怒:


    「再讓我看見你這樣,我下次還揍你——」


    身後安臨南怒火衝天:「賀雲端,你以為你是誰,嗬,揍我,你,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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