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南思笑了下,但鼻腔裏湧上的酸澀,讓她有些耐煩:“那您什麽時候可以幫我搞定離婚的事呢?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對您兒子也不好。”


    說來,梁家權勢不算小,隻要有齊全的證件,不用本人親自去,要想拿到離婚證,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偏偏所有需要的證件,早就被梁懷博藏起來了。


    尤其是結婚證,沒人知道他藏在哪裏了。


    那天的最後,她問了他,結婚證在哪裏,他依舊是不肯說。


    梁夫人覺得麵子過不去,她兒子就算做錯事了,也是高高在上的梁家少爺,她一個鄉下人,憑什麽嫌棄她兒子?


    由她先提出的離婚,已經讓人覺得很不爽了,現在還被她步步追問和利用。


    梁夫人被她的話問得無比煩躁,但表麵上還是維持著闊太太的姿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以為我不著急讓你們離婚嗎?正巧,周家的小千金回來,以前可喜歡粘著梁懷博了。”


    “梁懷博也很喜歡這個小妹妹。”


    齊南思臉色略微蒼白,唇角勾出一絲譏諷的笑。


    梁夫人真的很會殺人誅心的手段。


    她從來不知道,梁懷博還有一個很喜歡的青梅竹馬。


    “喜歡就好,希望他會長久的喜歡,不會像煙花那樣稍縱即逝,傷了這個小千金的心,大概不會像我這般的人容易打發。”


    齊南思不覺得委屈,隻是說這話時,竟有種大吐為快的舒爽。


    這兩年,她受到梁夫人的指責和壓迫也不少,隻是礙於梁懷博的身份,她一直隱忍著。


    現在也沒有必要忍了。


    梁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徹底變得很難看了,險些維持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優雅姿態了。


    “你大可放心,他們門當戶對,隻會攜手並進,不會是像你一樣,隻會拖累梁懷博。”


    齊南思不想再聽下去了,隻是說:“那就請夫人盡快幫我跟他離婚。”


    這破梁家,她再也不想呆了。


    ...


    回到房間裏,齊南思才看到媽媽打來了一個電話,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她在猶豫要不要回撥之時,媽媽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滑動了綠色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


    “媽——”


    “你還好意思叫我媽?要離婚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齊媽媽,也就是張秋紅,聲音尖銳的質問。


    齊南思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力道,握著手機的手,手背上繃得發白。


    她緩了緩呼吸,解釋道:“媽,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想先斬後奏是嗎?”


    這道聲音很粗狂,語氣很凶,顯然不是張秋紅的,而是齊爸爸齊國安的。


    齊國安對這個齊南思這個女兒一向不怎麽關心,他比較關心的是齊南思的弟弟。


    當知道齊南思跟一個富家公子談戀愛時,他開始對齊南思噓寒問暖起來,時不時打電話問候一下,問她跟梁懷博的感情怎麽樣了?


    關於父親的這番舉動,齊南思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無非就是看上了梁家的錢,她這哥女兒隻是獲得錢財的工具和途徑,得要好好護著才行。


    齊南思聽到父親充滿怒氣和責怪的聲音,眼底浮現了失望,她索性直接回答:“是,我就是想先斬後奏。”


    “你!”齊國安氣得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了,“我警告你,你不準跟梁懷博離婚,要是你敢離婚,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齊南思還沒說什麽,張秋紅的態度變軟了一點,“思思,你別聽你爸的話,那都是氣話,他剛喝了點酒。”


    “你也知道,你弟弟很快就要上大學了,要是他考上的是私立的學校,學費又是一大筆錢,讀完四年的書,最少也得花好幾十萬,我跟你爸也老了,幹不動了,你明白媽的意思嗎?”


    明白,怎麽會不明白?


    齊南思的心涼了下來,麵無表情盯著窗外看。


    梁宅的布局古風古色的,很有韻味,但齊南思此時沒有心情去欣賞。


    “媽,弟弟的學費我可以幫你們平攤一點,但是離婚這件事,我一定要做,誰勸都沒用。”


    是不是齊家的女兒,好像也沒有多大意義,她隻要呦寶一個親人就好了。


    張秋紅被這話氣得胸口不斷起伏:“齊南思,你太放肆了!你以為你嫁人了,就可以無法無天,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齊南思勾唇笑了笑,輕聲說道:“不是嗎?我結了婚,梁懷博給我的錢,都攥在我手裏,而你們想要的是我手裏的錢,這還不夠讓你們對我低聲下氣的嗎?”


    電話那邊的張秋紅夫妻倆怒氣再升一級,差點被氣得心肌梗塞。


    這時,又多了一道帶著青春期變聲的公鴨嗓的聲音:“姐,你看你說的是什麽話,爸媽都快被你氣暈了,百事孝為先,你這樣對爸媽說話,就不怕遭天譴嗎?”


    齊南思:“滾,要遭天譴也是先劈了你。”


    這個弟弟也不是什麽好貨,被張秋紅夫妻倆寵壞了的一個爛果,小小年紀就經常惹是生非,把人家的額頭都砸破了,縫了幾針,還好沒有鬧出人命。


    更甚至有一個暑假,有一次張秋紅把齊南思留在家裏,還勒令她要把田裏的草鋤幹淨,不然晚上就不給飯吃。


    可是,那一塊田足足有一畝多,齊南思那時候也才14歲。


    任由齊南思怎麽哭著求饒,張秋紅一點都不心軟,反而是帶著弟弟去市裏逛街,買新衣服,因為弟弟哭了幾分鍾,撒潑打滾要買新衣服。


    結果在市裏,這個無法無天的弟弟犯蠢,把人家的車劃得亂七八糟的,車主要張秋紅賠十萬的修理費。


    那輛車上百萬,在那個年代,百萬這個數字,是張秋紅從遠古時代開始幹活掙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湊得出來的數字。


    別說拿十萬塊出來了,一萬塊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湊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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