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了峰是天魁山脈內的一座奇峰,與天魁山脈內的其他山峰相比,既不高也不低。


    山內常年彌漫黃色毒瘴,壓製神識,不少低階散修情願繞道,也不情願經過黃了峰,一旦陷入其內,必將竹籃打水一場空,輕則丟盔棄甲,重則隕落此峰,因此被低階修士戲稱黃了峰。


    一日,三位身著天符門黃色玄服的道士禦器飛遁停在了黃了峰外,其中一人鷹眉虎目,名為張鷹,結丹初期,其他二人跟在其後,以他為首;另一人名為劉笛,長得瘦臉尖腮,紫府後期頂峰;剩下一人姓段名德,身材矮小,方臉塌鼻,也有紫府後期修為。


    隻見他們朝身上拍上一張符籙,體外頓時泛起了一個澹黃色的球形光罩把他們完完全全護在裏頭。


    接著,三人大搖大擺地朝山內遁去,低階修士畏之如虎的黃色毒瘴竟對三人的護體光罩效用全無。


    “師傅,咱們這般直接了當,萬一葉明不來赴約怎麽辦?咱們不就白折騰了嗎!”三人進山之後,劉笛便對張鷹問道。


    張鷹回道:“這種可能性極低,葉家立族不久,徐家是葉家姻親,葉明不來,滇南城其他家族就會疏遠葉家。如果葉明這次不來,咱們再從天涯海閣下手,不怕他不來。”


    段德眉頭微皺,有些不悅道:“咱們先前這般做已是有些過了,師傅知道咱們這樣做,恐怕也不會讚同,依我之見,咱們不防再拿出一些符籙與他交換。”


    劉笛譏笑道:“段師弟這次又何必跟來。”


    段德辯解道:“師傅命我跟隨張師叔一同來接回宗門傳承,我自然要來。”


    劉笛冷哼一聲:“你是掌門師伯的弟子,拉不下臉麵幹這等齷齪之事,要是師弟覺得此法不好,可以不參與,這世間隻看誰的拳頭硬,我隻知道,不管咱們用什麽方式得到符器煉製之法,宗門傳承都將更快補全,你我也有機會晉升結丹期。”


    張鷹擺擺手,言道:“好了,你倆不要爭了,笛兒你不可胡言亂語,段師侄是代表掌門的意誌,葉明也快來了,這事我自有分寸。”


    段德心中暗暗發愁,現在的天符門真是越來越糟,目前已經分為兩個陣營,一個是以師傅為首的玉符一脈,另一個則以張師叔為首的石符一脈。


    其實兩脈都有一個共同目的,就是找回天符門流落在外的符典傳承。


    張鷹處事桀驁不馴,其弟子劉笛手段下作,段德深以為恥。


    “葉小友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張鷹是結丹修士,他的神念也不弱,發現了葉明隱匿的身形已向此地而來。


    “張前輩,這黃毒瘴好生厲害,不如咱們另找一處地方。”不遠處現出葉明的身形,體外同樣有一個澹黃色的光罩把他嚴絲合縫護在裏頭。


    張鷹嘿嘿冷笑兩聲,“看來葉小友已經掌握了符器的煉製之法,這黃沙幕比我等所用還要凝厚。”


    葉明回道:“張前輩,東西我已經帶來了,怎不見徐九良的身影?”他取出一塊玉簡隨手朝張鷹拋了過去,彷佛對符器煉製之法不屑一顧。


    張鷹伸手接過玉簡,神色頗為詫異,他神識探入玉簡查看起來,不一會兒,他放下玉簡,澹澹道:“玉簡沒問題,但上麵有禁製,小友打算如何才肯撤去禁製。”


    “此話該前輩自問才是,晚輩區區一個紫府修士,在滇南城內拖家帶口的,還能跑了不成。”葉明一手背在身後,雙目看向張鷹,等他答複。


    張鷹老臉一紅,隨後故作矜持對劉笛吩咐道:“放人吧!”


    劉笛從腰間取下一個靈獸袋,袋口對著身前空地一揚,徐九良的身體從一道白色霞光中落在岩石地上,眾人隻聽見撲通一聲悶響。


    徐九良頭上直撞起一個大包來,頓時血流如柱。


    葉明神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臉色鐵青,打算開口,這時,徐九良已經清醒過來,身體被下了禁製,不得動彈,也不顧頭上直流的鮮血,破口大罵起來。


    “先祖要是知道,天符門出了你等敗類,泉下怎能瞑目,依我看天符門活該沒落了,你等手中即使有平天符典……”


    段德實在看不下去,縱身一躍,一指封了徐九良口,他接著從腰間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玉瓶,倒了些粉末在徐九良頭上的傷口上,頓時止住了鮮血,其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愈合。


    徐九良口不能言,對三人怒目而視,心中憤憤不平,一個修士被人裝在靈獸袋內數日,真是平生奇恥大辱。


    葉明走到徐九良身前,扶他起身,喂他服下一枚解毒丹藥,接著分出一道護體靈光,把他籠罩在內,這時才發現剛才這位身材矮小的修士已借機,替徐九良化去了身上的禁製,心道:“同為天符門傳人,秉性迥異,既然此符已經交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鷹默默注視著剛才發生的這一幕,他等了片刻,突然冷言道:“葉小友,人已經放了,這玉簡中的禁製,是否也該解了。”


    葉明心中默念口訣,抬手向前一招,一道靈光從張鷹手中玉簡上漸漸消散。張鷹迫不及待,神念探入玉簡中,臉上逐漸浮現難掩喜意。


    葉明架起徐九良,取出流雲舟,向山外遁去。


    “師傅,剛才為何不留下他,畢竟他不是天符門人,學了不該學的。”劉笛看向葉明二人離開的方向,突然問道。


    張鷹大有深意地看向遠方,回道:“既然尋回了傳承,此事,便交給掌門師兄去處理吧!”


    葉明剛走不遠,就感覺背後有道帶有殺意的目光注視自己,很快又感覺這道殺意被其收回。


    徐九良在流雲舟上休憩片刻,體內真元便能自動流轉,他向葉明躬身一禮道:“謝前輩救命大恩!”


    葉明擺擺手,笑道:“無妨,你我兩家是親家,別說什麽謝不謝的。”


    徐九良突然問道:“前輩為何要交出符器煉製之法的傳承?”


    葉明反問道:“怎麽,你覺得不妥嗎?”


    徐九良擺擺手道:“既然傳給了前輩,哪有怪前輩的意思,隻是就這麽便宜了他們,心裏還是有些不甘。”


    葉明笑道:“你倒是個直性子,沒想到你們徐家還是天符祖師的後人。”


    徐九良嘿嘿一笑,也沒有接話,葉明也不再言語,就這樣一路無話,回到了滇南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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