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甜故意喊了一聲,“李嬤嬤,我好疼!”


    錢嬤嬤看著李嬤嬤急忙回到裘甜身邊噓寒問暖地查看傷勢,無邊的恐懼急忙竄上心頭,她扭頭查看自家主子,但自家主子依舊在隔岸觀火,頓時頭皮發麻。


    裘甜挨了巴子又磕破了膝蓋,現在根本沒心情在寒冬中與這些人扯皮,“我們趕緊回奢香殿找皇後娘娘主持公道吧!”


    錢嬤嬤此刻又看到李嬤嬤彎腰給裘甜拍著衣服上的積雪,連忙答應的模樣,心想壞事了。


    她“噗”地一下跪在地上,“裘小姐,饒命啊!裘小姐……”


    可裘甜看著此刻渾身發抖的錢嬤嬤,心中冷笑一聲,真是一群“好”狗子……


    她掃了一眼開始裝死的宮人們,以及遠遠還沒過來的宋貴人,明知故問:“李嬤嬤,貴人和皇後娘娘,誰比較大?”


    “必然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掌管六宮,是六宮之首。”李嬤嬤簡單回答,生怕裘甜不理解,而裘甜就隻想要“六宮之首”這四個字。


    可見,這四字一出,明眼人都曉得了裘甜直接將宋貴人推上了“斷頭台”,遠處觀火的宋貴人此刻才風風火火趕來,可裘甜不管地上跪著的錢嬤嬤,又不管送宋貴人,而繼續問李嬤嬤:“李嬤嬤,要是我與你會奢香殿,若有人攔著不讓回,怎麽處置?”


    李嬤嬤瞧了趕來的宋貴人還有地上跪著錢嬤嬤,以及原本心高氣傲伺候宋貴人的宮人們,她便心領神會裘甜的話,立馬大聲回答道:“膽敢阻攔怕是要腦袋移家,畢竟九小姐是受了陛下口諭而進宮的……”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立馬跪下想求饒時,裘甜讓李嬤嬤帶自己離開。


    接二連三的吃虧,她理解為不是在自己地盤上才出事,她就不信回到奢香殿,有誰還敢讓她挨巴子。


    奢香殿內:


    “皇後娘娘!九小姐找到了!”


    皇後正要為尋回裘甜而高興,“太好了!”


    “不過被宋貴人的人抽了耳光……”宮人膽戰心驚跪地稟告,卻不想皇後一驚,“什麽?”


    “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


    皇後聽到了裘甜被宋貴人的婆子抽了耳光,頓時怒火中燒,鳳眸一眨,抬手讓宮人去請宋貴人到奢香殿。


    在偌大的皇後內,她身為六宮之主,還不能幫裘甜討回一個公道,那這個皇後當來作甚?


    殿內宮人看見極少發怒的皇後娘娘,此刻握緊拳頭,臉色高冷而鳳眸顯露出狠厲,紛紛埋頭幹著手上的活。


    裘甜被李嬤嬤帶回來奢香殿,但還沒有見到皇後,便被皇後安排去沐浴梳妝。不過她原本身光靚麗進宮,誰知既被坑蒙拐騙,又被迫鑽狗洞,如今還挨了不知名但囂張宮人的巴子,敢情她這個京都“惡女”過得真是狼狽,但也發現了一個跡象——大家都欺負自家姑姑啊!


    奢香殿的側殿——翩然殿:


    裘甜剛踏入翩然殿,看著裏麵陳設的所有物件,禁不住瞪圓了嘴巴,腦子裏隻有四個字——極盡奢華。


    正廳上擺著用酸枝打造雕刻成的芭蕉鄉人桌,色澤赤紅而油亮,桌上擺放著各色糕點,屋內飄蕩著若隱若現的紫檀香氣,讓人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


    可放在側簾後的貴妃確是鑲嵌精雕細琢的象牙,梳妝台上更是擺放著琳琅滿足發飾,不遠處的衣櫃上擺放著七八套錦衣華服,就連牆上也掛著某位名門畫家的真跡。


    她轉身闖進自己的臥榻間,她望著酸枝打造的雙人床上,紗幔低垂,床上放著雲錦雪緞編織成幾床厚被褥,被褥上更是繡著可愛的玲瓏花,看起來既溫暖又俏皮……


    “九小姐,這都是皇後娘娘細心給你一一添置的……”李嬤嬤看著裘甜滿心歡喜的模樣,她幫皇後娘娘提著的心頭大石也放下,她走到床榻邊上,從玉枕之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九小姐,這是皇後娘娘親自給你做的女紅。”


    裘甜上前結接過香囊,更是歡喜地拿著蹭了蹭臉,她強忍著“臥槽”二字,免得丟了自己沒文化的臉,最後活生生憋出了:“真好看!”


    她摸了摸用雪緞縫製成的香包上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宛若下一刻即將盛開,而香包淡淡的幽香慢慢散發而出,如同雪蓮盛開的清香吧。


    她再一次為皇後做的香包淪陷了,當初她在自己房間找出皇後賞賜的香包,就被香包精湛的手藝給折服了,如今又被這個含苞待放卻暗香湧動的香包再次拿下芳心。


    李嬤嬤看著裘甜這般喜愛,頓感老淚縱橫,“如今,看見九小姐如此歡喜,娘娘熬了一個夜頭,也算是值得了。老奴,現在去回稟娘娘,讓娘娘歡喜……”


    “李嬤嬤,稍等!”裘甜叫住了李嬤嬤,羞澀地低頭,“李嬤嬤,多虧你來尋我,不然我給皇後娘娘惹麻煩了。”


    “九小姐,這話不能這麽說!”李嬤嬤緊張地看著裘甜,若是讓裘甜知道她今日的遭遇全是因為她去晚了,定然會發怒而在為難的她。


    正當李嬤嬤越想越後怕時,裘甜從袖子裏麵掏出了一個小錦袋,“李嬤嬤,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糖蓮子,你快試試這糖蓮子如何?”


    裘甜細長的手指輕捏了一顆糖蓮子送到李嬤嬤麵前,李嬤嬤驚愕地看著她,而她直接將糖蓮子塞進李嬤嬤嘴裏,笑嘻嘻問道:“味道如何?”


    入口絲絲微甜而桂花香滿溢而出,可又有一絲絲清涼卻不寒涼意慢慢在咽喉中散開,最後入口即化的簾子粉嫩而不澀口,如此一顆糖蓮子,讓李嬤嬤吃出了一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


    “九小姐!這糖蓮子是哪家店做的?”


    裘甜看著李嬤嬤這般模樣,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如此美味,老奴定然命人買些回來給娘娘嚐嚐。”李嬤嬤心滿意足道,而裘甜眉頭一挑,“恐怕要讓李嬤嬤失望了!”


    “為何啊?”李嬤嬤急忙追問,裘甜神秘一笑,“因為這是我特意做來請李嬤嬤幫我嚐嚐的。”


    頓然,李嬤嬤一愣,驚愕地看著手中名不經傳卻味道一級棒的糖蓮子,“這……”


    “既然李嬤嬤吃了都說好,日後我也給皇後娘娘做些嚐嚐。想必不會闖禍……”裘甜看著李嬤嬤這般模樣,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而李嬤嬤此時此刻明白了九小姐為何能獲得皇後娘娘恩寵。


    這般玲瓏剔透的心,怕是九小姐特意隱藏起來,裝作刁蠻任性,胡攪蠻纏模樣,實則暗度陳倉,就像皇後娘娘嘴裏常念叨:偷得浮生半日閑,人間至味是清歡,實則是縱看宮妃明爭暗鬥,爾虞我詐,避其鋒芒,成為最後的鋒芒。


    若是李嬤嬤知道裘甜飛裘甜,而是另外一人時,必然不會以為裘甜是避其鋒芒。不過,裘甜的改變是有目共睹,正也因此改變而讓無數人起了好奇與質疑之心。


    裘甜望著李嬤嬤和宮女們退出了翩然殿,但沐浴梳妝的東西豆已陳設好,她便三兩下將衣服脫下,泡入半人高的水桶中,她揉了揉膝蓋上裝出的淤傷,眉頭緊蹙但下一秒耳邊卻響起了哭哭啼啼的哭泣聲以及求饒聲。


    “李嬤嬤,這是怎麽回事?”裘甜扯著嗓子在殿內喊了一聲殿外候著的李嬤嬤,李嬤嬤不急不躁回答,“九小姐,隻不過是宮人們做錯事,被懲罰罷了。”


    裘甜信以為真,但還是很快清理幹淨自己,換上皇後給自己準備的翡翠錦衣雪緞小棉襖以及素錦繁花交織成的馬麵裙,隨後隨手戴上金流蘇發簪以及其他發飾,但由於南海珍珠手串給了那個不認識的男人,所以便在桌子上隨手套上了一個白玉手鐲。


    剛上手瞬間的透涼到溫熱,她不得不感慨皇後的東西不是極品就是最佳品,最次也就是銀色裝飾品了。


    她略施粉黛,輕抿唇紙,一改自己血氣不足的模樣,隨後邊拿著皇後給自己凝神安睡的香包掛在自己的玉佩旁,便走出了翩然殿。李嬤嬤看見出門的裘甜,禁不住眼前一亮,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裘甜,僅僅隻是換衣打扮,氣質卻拔然而起,“九小姐,現在越發的水靈了。”


    裘甜莞爾一笑,“李嬤嬤,你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怎麽就說這客套話呢?”


    李嬤嬤雖然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但李嬤嬤極少出宮,更少見到裘甜,往往為了避開這個混世小魔王,她都會選擇在裘甜入宮的這段時間出宮探親,結果宮外雙親在前不久都離開了人世,她無處可去而無奈留在宮中,如今開始處處發現皇後娘娘為何如此寵溺裘甜,並非她理解的因為裘甜是裘家之女,兄長嫡女,則愛屋及烏。


    “九小姐,老奴說得是實話!”李嬤嬤和顏悅色地回答。


    李嬤嬤朝著裘甜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九小姐,皇後娘娘有請——”


    裘甜頷首點頭,而隨著李嬤嬤走向奢香殿,卻不想隨著越來越近奢香殿,耳邊的哭喊聲絡繹不絕響起。


    正當她進入奢香殿的院子,便看見的兩個宮人被打得半死,渾身血跡的被抬了出來,她不禁皺了皺眉,而善於觀察的李嬤嬤笑著解釋道:“九小姐,莫怕!這些都是那些對不敬宮人的懲罰罷了。”


    “可……”裘甜抿了抿唇,看著李嬤嬤忽然一改現前笑臉而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她急忙閉上嘴巴。


    李嬤嬤像是看透裘甜的心,耐心解釋道:“九小姐,進了宮,皇後娘娘必須護你周全,不然無法跟過就業交代;再者,這些人都是人精,敢動你一根汗毛,早就證明了自己的立場,如今在這裏哭天搶地求饒,怎麽不想想他們在動你之時,就在欺辱皇後娘娘呢?”


    “皇後娘娘性格善良賢惠嫻靜,但也不是沒有能力護著想護的人,區區一個宋貴人就如此目中無人,哼……”李嬤嬤冷笑一聲,“實屬於過分……”


    “李……”裘甜剛想叫李嬤嬤時,院內便響起了一把尖銳的女尖叫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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