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


    奢香殿內外院子的宮人們在裘甜的“邀請”下,共同來到小廚房品嚐起了被遺留在小廚房的禦膳。


    對於吃禦膳裘甜是滿心歡喜的,畢竟這可是帝王般的享受,就食材來說就無比高級昂貴,更甚做法精絕、味道一流,就連豆芽菜都被切成根根分明,如同細線般可穿針。


    裘甜看著筷子至上被切成細絲的薑絲,嘖嘖稱讚起來,恰好當歸離開裘甜身邊,去幫她夾菜的時候,小石子忽然走到裘甜麵前跪下“小姐,感謝您在陛下麵前幫奴才美言。奴才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化腐朽為神奇之人,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記奴才不懂事之仇,還反倒自幫自己美言的人。”


    “小姐!要是小石子能來到奢香殿,以後奴才就是你的人了。”小石子將朝著裘甜叩首懇請,“小姐,請您讓我進奢香殿小廚房當個小廚工吧!小姐,求求您……”


    “且慢!”裘甜一下拉住想繼續叩首的小石子,可小石子卻掙脫開她的手,繼續給她叩首懇求,“小姐,求求您……”


    而她迫於無奈給了一記眼神當歸,當歸當即扣叼大蝦閃現出人群,一下拉著小石子反坐在地上,惡狠狠地訓斥道:“嗚嗚嗚……”


    (翻譯:小姐都讓你別叩首了,你還叩叩叩……聽不懂人話?想進奢香殿小廚房做夢吧!)


    裘甜看著當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但發出“嗚嗚”如同貓叫的聲音,甚是覺得可愛,感覺那個人給自己跳的這個“幫手”倒是挺可愛的,就是太過於冒險了。


    也正因為這一鬧,小廚房內的宮人們都停下手中的碗筷,紛紛當起吃瓜群眾,但裘甜也不傻,搜了一眼她們。


    頓時,她們齊刷刷背對著身,繼續交談起來,宛若剛剛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裘甜才收回眼神,慵懶第打了一記哈欠,坐在板凳上的她翹起了二郎腿,不假思索地看著小石子,精致地臉龐忽然閃過一抹神秘的微笑,小石子心中禁不住慌了慌。


    她的若有所思地饒了繞自己的發絲,“想進奢香殿小廚房,你可有投名狀?”


    “我……”小石子一愣,頃刻間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留無用之人在身邊,想留在我身邊做小廚工,你不僅要投名狀,還要告訴我你能幫我做到什麽事?能做到什麽程度?”


    裘甜“騰”地一下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遲疑,像是要打退堂鼓的小石子,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當歸,我去附近走走,你不用跟著我了。你給我放好洗澡水在翩然殿哈!”


    “是!”當歸終於吞下剛才叼著的大蝦,不屑地看了一眼小石子,“就你這樣還妄想留在小姐身邊,真是厚顏無恥之徒。”


    吃瓜群眾瞧見裘甜離開了小廚房,紛紛附和起來,“對啊!對啊!”


    “趕緊吃完這頓,滾回你的禦膳房吧!”


    “你們禦膳房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們這些小廚房的宮人們?怎麽如今要求著來小廚房?真是不要臉!”


    “趕緊滾吧……”


    ……


    當歸的皺眉看著這群爭相恐後上前嘲諷小石子的眾人,不悅皺眉,下逐客令道:“你們吃飽了就給我散了。”


    “吃吧!”當歸麵如表情地將一個裝了大鮑魚的碗塞進小石子懷中,“我們怎麽說是我們,小姐是小姐。”


    “你為什麽幫我?”小石子麵如死灰地看這當歸,當歸嗤之以鼻一笑,“我不是幫你,你別錯情了。”


    隨即,她擼起袖子啃著雞腿慢慢說道:“小姐就是小姐,愛憎分明,不養閑人,留在她身邊之人至少有能力證明自己。”當歸一想到自己的投名狀竟然是牽扯到小石子這,禁不住一笑,要是讓這小子知道自己拿他但投名狀的成分之一,必然要跟自己炫耀。


    “你自己想想,要拿什麽跟小姐證明自己對她的忠心吧。”當歸啃完了雞腿,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便離開了小廚房。


    反觀,裘甜這側,她踏月而出,看著滿皇宮的白雪與深紅的紅牆形成鮮明對比。


    皓月當空,繁星黯淡,微風吹拂,寒意消散。


    她無聊閑逛還是來到了三皇子送自己離開的那個宮殿前轉了一圈,發現三皇子不在,便順著路,慢慢走向了禦河邊。


    原本應該被凍住的禦河卻意外的流淌著,而裘甜在某處的灌木林中鑽了出來,看著黑黝黝的禦河至上倒映這一輪碩大如玉盤的皓月,吟誦起了上輩子家喻戶曉的某白詩,“舉頭望明月,明月思故鄉!”


    忽然一陣悠揚婉轉的蕭聲由遠及近響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她剛扭頭便看見一個少年站在禦河至上緩慢行駛的小船船頭,迎著明月吹奏長蕭。蕭聲婉轉動聽,卻帶著絲絲縷縷的哀傷之意,可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三皇子。


    月光銀白色的白紗披一身寶藍色衣服的他身上,宛若幫他鍍了一層光輝,他倒映在禦河中的影子隨著小窗行駛而被拉長……


    恰好此時,微風拂過,卷起岸邊細細碎碎的白雪散落,一副寒冬少年賞月圖自此落入了裘甜的腦海中。


    忽然一陣琵琶聲響起,打斷了蕭聲的悠揚,她急忙扭頭尋找琵琶聲之處。


    她隻見三皇子對麵而行駛的小船緩緩駛過,琵琶聲便在小船之中響起,等到三皇子求見那小船之人時,裘甜才發現趙二抱著琵琶走了出來,並與三皇子共同坐在船頭彈奏。


    琵琶聲時而悠揚時而緊促,就像那詩句描繪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此情此景,她儼然感受到了白先生的《琵琶行》,清了清嗓子,對著皓月幽幽背誦起來:“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念到感情之處,她更是放聲背誦了起來,“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禦河至上,三皇子聽見有人念詩,詩中的情感真切而讓人哀傷,卻又有點貼合此情此景,他禁不住好奇邊叫宮人向那傳來聲音對的黑暗處行駛而去。


    “誰?”


    “是誰在那裏?”


    “趕快出來!”忽然三皇子聲音急切的詢問聲,嚇得裘甜渾身一抖,停止了背誦。


    待到她仗著月光的光輝,瞧見那載著趙二和三皇子的小船竟直直向自己劃來,縱使在樹蔭之下,她也急忙伸手擋住臉蛋,不過回應,並朝著身旁大樹踹了一腳。


    霎時間,大樹之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而下,擋住了三皇子和趙二的視線,裘甜趁此機會而逃,三皇子在彌散的雪霧中,憑借月光看見那人身穿藍色衣裙,是個女子。


    女子……


    三皇子腦中忽然腦海中閃過裘甜甜美俊俏的模樣,但下一瞬間他連忙搖頭否定了她,畢竟她縱使身份、樣貌都有,也對得上能在後宮中自由行走,但絕無可能是她。


    他的暗魂閣消息是不會錯的,裘甜就是個空有外表如無詩情才藝的花瓶罷了,決然不可能創造出如此含有壯誌未酬而寫實的詩詞。


    “三皇子,可看清那人是誰?”趙二抱著琵琶溫柔而問,三皇子搖頭苦笑,“隻知道是個女子。”


    “想必也是一個詩詞才情一等一的奇女子。”趙二毫不吝嗇讚賞那女子,殊不知那人正是她的死對頭。


    裘甜七繞八兜圈繞開了禦河邊,但也不知走到皇宮何處,但她能確定在這個地方三皇子和趙二絕不可能追上自己。


    她靠在一處積滿雪的假山後,深喘了一口氣,皺眉環顧四周,自問:“為什麽我要跑路?”


    “我什麽都沒做?”


    “對著月亮背誦下白大詩人那快炙熱口的詞也沒錯,為什麽要跑?”


    她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踩得髒兮兮的鞋麵,“我都沒撞破別人奸情,怎麽就要跑了呢?趙二和三皇子都清清白白,就是夜裏在禦河上以琴會友……”


    殊不知她又忘記了男女大防的界限,而的後宮之中更是為了杜絕胡作非為而被明令禁止進宮之人不可私下碰麵。


    可她話音剛落,準備離開時,她卻瞧見了一抹粉色身影在自己麵前一閃而過,她心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會那麽邪門吧!”


    她急忙在心裏默念二十四字箴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不過!怎麽會這樣呢?


    小說、電視劇都這麽演著——深宮大院多的是阿飄在,畢竟慘死之人多。但是人家要麽是白衣服或者紅衣服,怎麽就粉色了呢?


    而且還有股刺鼻的香味?劣質香精的味道……


    難不成阿飄用了劣質香粉?


    好奇還是貓,她探出頭,想查看阿飄去哪裏了。


    結果她剛探出頭就看到那人在月光之下小跑進了前麵不遠的一間破敗的宮殿中,但在皓月之下發現那人是有影子的,所以不是阿飄,而是深夜亂跑的宮女。


    可宮女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做什麽?難不成……


    隨後,她的離職戰勝了自己的八卦,正要離開之際,卻聽見了男歡女愛的聲音,她皺眉唾棄了一聲,“咦惹……”


    可最後八卦的心,讓她躡手躡腳地往那破敗的宮殿跑去,為的就是驗證自己對那宮女“邪惡”的猜想是錯誤的。也許那隻是宮女在幹苦力活發出的聲音呢?


    畢竟宮中陰暗的事情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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