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這晚上睡得照常香,而卡卡西則正式的失了眠,又不敢輾轉反側,就那麽在外邊平躺著,直到天亮。


    被照映進房間裏的太陽光晃醒了的鳴人,眯著眼睛翻過了布偶要下床去洗臉,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卡卡西還在那躺著,腳沒抬高差點被絆,還好他直接兩掌懟到了卡卡西的肚子上,扶穩了自己。


    {不是胳膊肘,還好。}


    卡卡西捂著肚子默默地也起來了。


    “……早。”


    鳴人還是眯著眼睛,麵向擋住了陽光的卡卡西那邊,衝他點了點頭就繼續翻著要下床。


    “這樣不安全。”


    卡卡西咽下了返上來點的苦水後,把鳴人抱了下去。


    鳴人被放下後立刻趿拉著拖鞋向洗手間跑去。


    過程不是很順利,他在撞到牆後才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繼續往那邊跑。


    早飯是卡卡西做的脆餅。


    在卡卡西給鳴人準備早飯的時候,他分了個影分身出去,買了幾杯豆漿回來。


    早飯後的鳴人很好奇昨天塗的那些會不會掉色,能不能還在那沒被毀掉,便拉著卡卡西出了門。


    還在。


    挺壯觀的。


    街上遇到的行人偶爾抬了下頭就注意到了那邊,然後就懵在了那裏,揉眼睛。


    “塗得真好。”


    鳴人pia地拍了下卡卡西的腦袋。


    不重。


    “嗯,你塗得很好。”


    卡卡西知道鳴人想要的是什麽回答,笑哄著他。


    -


    鳴人向卡卡西要了一個折疊帳篷,一個動物形狀的睡袋,一個大背包,包裏裝了很多占地麵積不大的袋裝零食,還有一些點心。


    還要了不少一次性的大容量嬰兒紙尿布,還有成年人用的那種。


    把成年人紙尿布包裝和其它的一起遞到櫃台前的時候,卡卡西被店員打量了好幾遍。


    “是……給家裏的老人用嗎?”


    店員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詢問了他。


    “……嗯……是的。”


    卡卡西臉有點紅。


    店員沒有說話了,默默地給他算了賬。


    看樣子是不信的。


    “晚上我能再額外要一份鍋包肉帶過去嗎?”


    卡卡西身上沒地方了,鳴人隻好靠自己的腿去走路了。


    他扯住了卡卡西拎著的布袋子,增加著不必要的壓力。


    “當然可以。”


    卡卡西笑。


    鳴人最後在卡卡西騰不出手的情況下,從他口袋裏拿了錢,買了兩個特別大的畫板,頂在腦袋上跟卡卡西一起回了家。


    午飯鳴人吃的是卡卡西包的牛肉卷心菜餡的包子,外加小半份的鍋包肉。


    卡卡西把餘下的好多包子和打包起來的兩份剛出爐的鍋包肉一起裝到了保溫飯盒裏,花錢請人把那些封印在了一個空白的小卷軸上邊。


    “這個你拿著,你不會用的話也沒關係,他會的,讓他幫你。”


    卡卡西像個老媽媽一樣,往鳴人本來就已經塞得很滿了的背包裏又陸陸續續地放了不少東西。


    鳴人不知道說什麽。


    他忽然有些好奇帶土解開了那個封印卷軸以後,發現裏邊是一堆熱氣騰騰的包子的話,會是什麽心情。


    帶土早就不是正常的人類了,他不需要吃喝與新陳代謝,不過個子倒是也有在長的。


    應該不會因為聞到了包子的香味而變餓。


    不過他也很有可能直接毀掉那個卷軸,畢竟不確定裏邊是什麽。


    鳴人跑去客廳裏用毛筆蘸了黑顏料,開始寫字。


    得寫得大點,讓人離老遠就能看清。


    兩個畫板上寫的都是一樣的字。


    -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大多數人都睡著了的深夜到來之時,客廳裏被一堆掛了繩子的行李圍在中間的鳴人被卡卡西揪住了手,好一會都沒有放開。


    “別這麽磨蹭,東西太多了……!很沉的,你快點把我送過去!”


    鳴人扯著他給自己綁好的行李繩,前後掛著那兩個寫了大字的畫板。


    比采購回家時的卡卡西都狼狽。


    像個縮在烏龜殼裏的小蝦米。


    “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我也寫了信,就算我不在了,也能留在那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開看,要是能的話,他應該會來找你的。”


    鳴人努力地甩著卡卡西的手。


    畫板硌胳膊。


    “……你一定要回來。”


    卡卡西睜開左眼,神情複雜地退到了玄關那。


    已經重生過一次了的他,精神力已經比當時的自己要好上不少了,不過他還是沒什麽自信。


    {希望用完了不會像之前那樣癱上個一星期。}


    關不掉的寫輪眼在卡卡西有意控製的情況下轉成了萬花筒的模樣,他非常用心地控製著對眼部的查克拉輸出,免得讓鳴人遇到和扭了迪達拉胳膊一樣的情況。


    鳴人前方的空氣漸漸顯現出了漩渦狀的扭曲氣流,他抓緊了手上的繩子,連著那堆東西一起,被卷進了氣流中心。


    帶土的神威空間和看到過的沒什麽區別,周圍很空。


    隻有鳴人自己大包小包地傻站在某個平麵的正中央。


    他捂緊了自己的嘴巴。


    鳴人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很暈神威。


    他克製著沒讓自己把晚飯吐出來。


    -


    鳴人在原地站了十分鍾左右,緩了一會後才仔細地打量起來了四周。


    巨大的平麵方階或高或低的反了引力而漂浮在這片空間裏,很穩。


    自己腳下踩著的也是那樣的一個平麵。


    冷色係以及一望無際的壞境顯得很是陰涼,穿著正常秋裝的鳴人感覺有點冷。


    -


    他又站了十來分鍾,還是沒人過來。


    鳴人掛著兩個畫板艱難地蹲下去把行李都一份份的揪出來。


    -


    正在他組裝著帳篷的支架時,一道比這空間裏更顯得冷的氣息從遠處飛躍而來。


    鳴人連忙扔了手上的架子,掛著兩個畫板站到空曠的地方,舉高了手向那邊揮著。


    “那位大哥!我們聊聊天吧!”


    -


    帶土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空間內的異動,但他沒有直接就進去察看。


    因為自己身處那個空間的時候,並沒有辦法再像外邊那樣讓攻擊穿過虛化的身體了。


    他做好了動手的準備,自己進去了。


    這世界上會時空間忍術的人並不多,而能與自己的空間有所關聯的,就隻有卡卡西一個人了。


    但意外的是,在裏邊的人,是個弱到他隻用自身的力量就能捏死的存在。


    不是卡卡西。


    首先映入帶土眼中的是那遮了大半個人、連腦袋都露不完全的板子。


    ——帶土大哥,請聽我說完想說的事情再決定殺不殺我吧。


    他並不知道,卡卡西是知道自己沒死的。


    《這個小孩……》


    鳴人看到帶土抬起了手。


    帶土曾在鳴人出生的那晚把他抱起來過,甚至還拋了個高高。


    雖然是帶有敵意的那種。


    《是他。》


    帶土很快就發現了一般人難以察覺的九尾氣息。


    他和鳴人保持著很遠的距離,沒有任何舉動。


    一分鍾過去了,鳴人猶豫著把畫板從身上摘了下去。


    帶土在十多米遠的地方冷漠地看著他。


    鳴人向前張開一隻手表示你等一下,同時用另外的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找手寫的信。


    然而沒找到。


    “那個,我之前有寫了一封信帶過來的,但是好像……弄丟了,我們能坐下來聊嗎?”


    鳴人舉起雙手。


    帶土沒反應。


    鳴人戰戰兢兢地蹲了下去,以極慢的速度放下了手,翻著那個裝點心的背包,拿出了一大盒看不到裏邊是什麽樣子的點心。


    帶土沒動靜。


    ——“其實我喜……歡……你很……很久了,請收下這個……”


    鳴人不知道該怎麽把這樣的帶土拉過來聊天,正在思考的時候,腦子忽然抽了一下。


    “……”


    帶土的冷漠氣場收斂了些,鳴人從中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懵嗶。


    “不是,我說錯了,不是那樣的,我是說卡——”


    他想解釋自己來這的原因,但卡卡西這三個音才隻說了開頭那一個的時候,帶土的頭發炸開了毛,像個幽魂一樣。


    不過還沒有動手。


    “……卡卡西其實喜歡你。”


    鳴人腦子又是一抽,作死性地皮了皮。


    “……這些話是他讓你說的?”


    帶土總算是開了口。


    有點啞,不是斑的聲線。


    他向鳴人這邊走來,帶著一身要算賬的架勢。


    “不是,我腦子亂,有點害怕,所以不經思考地就開始說胡話了……”


    鳴人覺得帶土氣勢上給人的壓迫感有點強,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木遁的樹枝從帶土身後飛衝過來,炸開了花,交錯著把鳴人的身體架到了空中。


    “嗬……是他讓你來的?”


    帶土的話像是在嘲笑什麽,從那個眼洞下看到的寫輪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感情在裏。


    ——“自己不敢來嗎?讓一個小孩子過來?”


    他再次冷笑了一聲:“那家夥就隻會顧著自己的事情。”


    帶土確認一樣地掀起了鳴人的上衣,伸手按在了他印象裏封印所在的位置上。


    波風水門所留下的封印痕跡一點一點地顯現了出來,那其中所封印著的事物,正是他需要的存在——世間排名為九的尾獸。


    ——“我就收下了。”


    帶土的五指彎成了鉤爪狀,向鳴人的肚皮壓了下去。


    鳴人伸腿亂蹬著,但被架得死死的他沒有撼動哪怕是小樹枝上的一朵花。


    “我還有話要說!喂!!!你幹嘛!!!非禮嗎!!!變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帶土大哥!!!哇——我會被(——)還有(——)嗎!!!不要啊!!!”


    他試圖以胡言亂語來阻止帶土的索命。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帶土怒了,收回手給了鳴人腦袋邊的木遁樹枝重重一拳:“那家夥每天都在教你些什麽!!!”


    並不頑強的樹枝便如這樣一般,被忽然暴怒的帶土自己打碎了。


    -


    鳴人成功地拖延了一點時間,多狗了一會。


    在客廳裏望著鳴人之前站立之地憂傷中的卡卡西,打了特大號的噴嚏。


    一個接著一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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