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的頭發在卡卡西的剪子下一點點地離他而去,後腦勺那邊就這樣被剪成了毛寸,前邊倒是沒怎麽給他動。


    鳴人雖然之前乖乖地過來坐下了,但其實還是不怎麽開心的。


    他提議說直接都剃掉,但卡卡西沒那麽做。


    ——“如果都剪了再等長出來的話,就需要更長的時間了,所以現在隻要把需要剪的地方剪下去就好。”


    卡卡西輕輕地hulu了幾下鳴人貼在後腦勺上不到一厘米長的短發,忽然就有種自己在摸阿基諾的感覺。


    “好吧。”


    鳴人把凳子搬去了鏡子那邊,踩著凳子轉了一圈,想看看自己的後腦勺是什麽樣。


    但他連有死角的白眼都沒有,別說是後方了,他連看腦袋側邊的東西都很費力。


    “過幾個月就能長出來了——先來洗澡吧,你的背上沾了不少頭發碎屑呢。”


    卡卡西拿起掃帚套裝把浴室地上的頭發渣渣都掃了起來,倒進垃圾袋裏後招呼著鳴人。


    鳴人噘著嘴跑回了浴室。


    -


    洗完澡的鳴人即使烘幹了頭發,也總感覺自己的腦袋涼颼颼的,就很不習慣——他的頭發要比原作鳴幼時要長一些,所以後邊的頭發剪得就剩一點了以後,從前邊看就總感覺這個小孩腦袋特別大。


    從後邊看的話,則會因為兩鬢邊側蓬出來的頭發而覺得臉好像不小。


    這要是戴上假發的話,那腦袋豈不是要再大上個一圈?


    那太可怕了!


    鳴人衝回了浴室,卡卡西此時正在擦浴室地上的水。


    “……剃了吧!!!”


    鳴人薅住了蹲在地上按著個抹布的卡卡西的頭發,把他的頭發攥了一大把在自己的手心裏。


    “啊?我也要剪頭發嗎……”


    卡卡西還以為這小孩說的是自己,感受著頭皮那脆弱毛囊上傳來的力度,又有點慌了。


    “我的頭發太厚了,不好看,戴假發也不好看,剃了吧!”


    鳴人向下鬆手從後邊抱住了卡卡西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在浴室中還沒有完全幹掉的瓷磚地板上跳著,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撒嬌。


    反正卡卡西感覺自己的脖子兩側被小孩的指甲壓得挺疼的。


    -


    最後卡卡西還是沒有把鳴人的頭發都剃掉,隻是拿起剪刀由發旋的位置向下擴散、一層一層地將頭發疊在一起的厚度剪薄了而已。


    這樣即使鳴人的頭發仍是炸著的刺兒頭,也不會顯得那麽頭大了。


    不過這樣的頭發更容易睡翹起來,就算沾了水去梳頭也好一會都沒辦法平下去。


    但鳴人已經很滿足了。


    又洗過了一次熱水澡的小孩困得不想出門,換上睡衣就先回了房間去睡覺,留下卡卡西一個人重新在那邊收拾著浴室。


    卡卡西在把地擦得半幹了以後才想起來自己一會也是要洗澡的。


    他沉默著看了眼手上浸滿了水的濕抹布,對著排水口把它給擰了放到浴室門外,自己坐在門邊先歇了一小會。


    鳴人喜歡洗澡,但現在的他也還是個小孩。


    給小孩洗澡就像是給不怎麽聽話的貓貓狗狗洗澡一樣,真的很累。


    還洗了兩次。


    為了能更好地洗小娃娃的卡卡西一直都是半蹲著的,不說半天,兩個小時總是有的。


    這個小孩洗澡花得時間很長,雖然也沒有洗頭發擦沐浴露衝洗身上以外的事情,但他就喜歡在那裏扶著卡卡西的一隻手,免得滑倒,然後讓卡卡西用另外的手拎著揪下來的淋浴器頭,往他身上淋著不算很燙的熱水。


    一直保持著蹲身彎腰的姿勢真的很累。


    卡卡西覺得自己很能理解那些年紀大的、做了一小會家務就覺得腰痛的大叔大嬸了。


    幸好家裏的洗碗池也不低,不然每次都得彎一陣才能接著水池洗碗……


    卡卡西伸手向後撐著後方的地板,衝著天花板仰了會腦袋,休息了有十多分鍾才起來換下衣服進了浴室。


    而鳴人早就已經和那隻特大的貓布偶一起把卡卡西的床也給霸占了,睡得特別香。


    晚上的卡卡西隻能和鳴人擠著睡,沒有翻到特別空曠的床內側去。


    ——小孩要是晚上翻身掉地上了怎麽辦?


    卡卡西覺得自己必須要在外邊這側擋著他。


    -


    隔天的鳴人沒有在卡卡西呼叫自己的情況下就醒了,清醒之後也覺得自己醒得有點早,但又不餓也不想上廁所,於是便繼續窩在了卡卡西和布偶的懷裏,伸腦袋過去用頭發蹭著他的下巴。


    卡卡西下意識地伸手撓了撓被拂得很癢的脖子,而後順手再把鳴人往懷裏收了收。


    他沒有醒,護好小孩以後就繼續睡了。


    鳴人無所事事地四處亂摸,試圖摸到一支筆,但他們家並沒有往枕頭下放筆的習慣。


    但他從卡卡西的枕頭底下摸到了一把苦無。


    [總不能用這個往臉上塗鴉吧?]


    鳴人盯著那把分出了兩個岔的特質苦無發呆。


    先不說這玩意不是用來畫畫的——畫也可以,不過是畫也是劃,還是會劃得出血的那種。


    [這應該是水門給他的那把上忍禮物吧……]


    鳴人握著苦無的柄將刀尖衝上,費力地從卡卡西的懷裏抬出了另外的那隻手,攥起卡卡西腦袋上的一撮頭發就把苦無橫了過去。


    他隻感覺到攥著頭發的手上一輕,卡卡西的那撮頭發就那麽地被腰斬了。


    而本人還在那睡著覺,一點都沒察覺到。


    鳴人強壓下了‘看割掉多少頭發卡卡西才會醒’的念頭,戀戀不舍地把苦無和斷掉了的頭發一起放回了卡卡西的枕頭底下,開始扒拉著他的頭發。


    鳴人想把他那明顯短了一大截的頭發給撥拉亂掉,但……沒用。


    離遠了看就像是禿了一塊一樣,想笑。


    鳴人抿緊了自己的嘴唇鼓著腮幫把腦袋低回了卡卡西的懷裏,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當自己什麽都沒有做。


    -


    早上的卡卡西做完飯後把鳴人叫起來去吃飯,吃完飯去街上溜達了會買了好多樣式的假發。


    他直到去洗臉台那邊準備換上鳴人非讓他試試的那頂過腰的假發時,才發現自己本來的頭發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卡卡西眯起眼睛湊近鏡子仔細地觀察著那周圍的頭發,發現它們好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給剪了的。


    {……}


    卡卡西捏撫著自己的下巴,皺眉思考著。


    ……昨晚還好好的,而且在自己照看下的鳴人也沒有接觸過什麽尖銳的東西……


    {まさか、是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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