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中途也會解決幾次他日常必做的事,過得比小豬都要豬。


    豬醒著的時間都比他多。


    ?


    “前輩,你不可以死。”


    趴到卡卡西背上的天藏忽然開口說。


    “……嗯,不過大概我說了不算,不用在意。”


    卡卡西掂了掂背上的人,輕描淡寫地說。


    天藏也就不說什麽了,在他背上閉上了眼睛。


    ?


    小孩繼續被他背在了前方,他就這樣往那邊趕。


    天藏睡得不久,隻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然後聽了卡卡西的話又睡了兩個多小時,然後下來跟著一起走。


    這幾天的三餐都很簡單,走之前買得不少吃的在一日內三人三頓的情況下消耗得很快,能帶著的量因為他還要背人所以也不算特別多——天藏跟著吃了一些後就準備吃兵糧丸了,但被卡卡西以還很年輕、正在長身體的原因把兵糧丸搶走了。


    天藏就很抗拒,卡卡西很沒辦法,最後就跟他分著來。


    小孩吃得不多,在吃了就睡的情況下食量也變得更少了——他根本就沒有多少消耗,所以也不用太多的補充,就大方地把自己那些分給了卡卡西。


    負重前行的卡卡西走得不快,他走一段也還是得休息的。


    之前營救我愛羅的時候是花了三天左右,還是在加速前進的情況下。


    按照他們現在這個普通速度來看,大概要近十天才能到。


    食物計算好了量,勉強足夠,等到了風之國可以補充一下再往砂隱趕。


    越往風之國那邊去路上東西越少,接近大漠的地方沒有什麽民宿住家,想買東西也買不了。


    卡卡西埋頭趕路,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也就隻有晚上的時候會給帶土寫信說自己一切都好以及跟天藏說‘睡吧、別著涼’的時候會說說話了,也就短短的一句兩句。


    鳴人即使醒了都不跟他聊天,因為卡卡西一切都準備好了,不論是食物還是怎樣,所以鳴人半個字都不用說,他就知道這小孩想怎樣。


    事情做得接近完美不擁有多餘的話和行動,但卡卡西也因此再次感到了寂寞。


    ……他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即使在天藏下去了幫忙拎東西時,他可以直接去抱著小孩。


    即使懷裏的是個無限接近家人的活物,但他還是沒什麽實感。


    所以晚上寫給帶土的信也越來越長,長到他都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了。


    他覺得不應該那樣,卻又有很多想說,即使大部分都和帶土沒什麽關係。


    卡卡西不光想給帶土寫,也想給琳寫,想寫的也都是篇幅中有很多廢話的內容。


    他甚至還想給已經不在了的老師他們寫信,然後由火焰將其傳遞過去。


    但他強行克製住了,隻給帶土寫了。


    帶土沒給他回信,卡卡西也不知道他看沒看。


    因為是確認存活的信件,內容也都沒什麽意義,前幾天寫的都隻有短短的‘我們很好’而已,而帶土隻要看見出現了一個信件就知道自己還在了,卡卡西不知道他在之後還會不會去看內容——因為有事的話就沒太多時間寫信了,更別提還正兒八經地往不知為何他會有信封裏裝了。


    ?


    “你是笨蛋嗎(バカか)!笨蛋嗎(あほうか)??”


    帶土揪著卡卡西的衣領也不管他醒不醒,給他腦殼不重但會使人發懵的一拳後就消失了,連說話的時間都算上也不過五秒。奇書網


    這讓半夢半醒的卡卡西又有了感慨。


    ——自己的夢真的越來越真實、連痛感都模擬得差不太多了。


    然後他就繼續睡了,直到又五分鍾左右後被一堆東西砸醒。


    他感覺時間過得就好像隻是眨了個眼一樣快。


    “又是夢嗎……”


    卡卡西從一堆東西裏鑽了出來,撓著頭發嘟囔。


    ……不過這些都是什麽啊?


    卡卡西簡單地翻了翻那一堆東西。


    在發現還冒著熱氣的盒飯時,他更覺得這是夢了,毫不留戀地扭過了腦袋躺下閉眼打算繼續睡,一點都沒看見站在他不遠那正跟天藏了解情況的帶土。


    “——……所以說,包括上次你……今天之前您來的那次,前輩都以為那是夢。”


    天藏總覺得在幾分鍾前聽到的那個聲音好像很年輕,不過就那麽一句,所以很不確定。


    “那你沒和他說明一下嗎?”


    ‘恢複’了斑音的帶土問。


    “……”


    天藏移開了視線,看天,看地,看空氣。


    帶土見他這一副‘天氣不錯啊哈哈’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能那麽暴戾,直接就起來也不理他了。


    他又走到了卡卡西那裏,在不影響到他懷裏小孩的情況下拍他臉把他給拍醒了。


    “……帶土?”


    卡卡西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認出了那家夥。


    就算這整個人都打了馬賽克並在其基礎上高斯模糊,他覺得自己也大概能通過映在眼中的圖像配色而認出來他。


    ……化成灰也都認得


    嘛……也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的,其中也有一些仇恨在,但卡卡西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就算你已經不覺得我是朋友了,但…但老師他們都那麽說了,而且照顧鳴人也並不隻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所以為什麽不想向我尋求幫助?”


    帶土扣著他的肩膀。


    “……呃?”


    卡卡西下意識就把這個情況給當成了又一個夢。


    但不同的是,夢裏他幾乎是不用思索就能作出各種各樣的回答,現在卻不知道該怎樣回複帶土的話……所以這其實不是夢?


    ……嚴格來說,卡卡西其實是不太想總是去麻煩帶土的。


    他覺得帶土的行為處事在某些方麵上來說還是會顯得激進又極端。


    因為他見過,也確切地感受到過。


    而現在的帶土也操縱導演出了九尾之亂,已經永遠也沒辦法完全變回十三歲前的模樣了。


    他不太希望見到帶土再做出那樣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的事情。


    就像上次帶土幫他處理到那些追擊的人那樣,不過卡卡西覺得那還並不算是更過分的。


    因為那些人的確就隻是無關緊要的敵人而已,所以也沒有多不能接受——但他也不想再看見一次了。


    所以他就除了必要外想要躲掉帶土的所有幫助自己的可能性,不論事情的大小與輕重——至於寫信的廢話越來越多……嗯,一般也是會有的嘛,這種在非常怎樣情況下所出現的不理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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