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看向景佩瑤,平靜而滄桑道:“你出去主持大局。”


    景佩瑤微鞠一躬,連忙走了出去。


    氣運樓外,南卓,霍穆,安和等人正在好奇的掃視周圍,明魂之山的建築,殿宇,完好無損,隻是換了大道環境。


    很快,景佩瑤走了出來。


    南卓,霍穆,安和三人率眾行禮,齊呼道:“參見王妃。”


    孤煜神色微茫,跟著眾人一同行禮。


    景佩瑤拔出流雪長劍,流露出一道紫薇真元,眾人隻覺景佩瑤身後,有一輪璀璨的大日蒸騰而起,其氣勢,難以言表。


    景佩瑤道:“此地,乃龍族秘境,明魂之山連同氣運樓,已轉移至此,接下來,諸位在此地安心休養,養精蓄銳,終會有重新殺回魔界的那一日。”


    南卓躬身應道:“謹遵王妃口諭。”


    景佩瑤道:“明魂之山其餘同僚,哪怕隻有一線渺茫機會,也必會伺機救回。”


    “諸位,天下大亂將起,往後共勉之。”


    眾人聞後,皆是躬身默認了當下局勢。


    那些離開明魂之山的兄弟們,必是凶多吉少的局麵,畢竟此次的對手是魔君陛下。


    山體內。


    宇文君在楚玉的攙扶下,艱難起身,神色暗淡,再無往日的神采奕奕。


    師尊心念微動,便帶著宇文君和楚玉來到了九層殿宇內。


    楚玉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重傷的宇文君,來到了臥榻邊上。


    師尊探出手給宇文君把脈診斷,真元入體,宇文君體內所有一切,盡數進入師尊的感知範圍,體內真元散亂,經脈逆流,然而,卻也有一股起源之力,在宇文君體內紮根。


    關於起源晶片,宇文君從未主動催動,隻是在明魂之山內,無意識的拿出來試探過,意外觸發了起源之力。


    便是那隻太古靈貓,也不知該如何催動這起源之力。


    明魂之山,乃是一部分先天意誌的結晶,若論根源,也能與起源晶片扯上一些因果,這算是宇文君的運氣。


    這其中的道與法,極其深幽難測,便是師尊也一時難以斷定其具體。


    “也算是因禍得福,等到你傷勢好轉之後,便可自如運用起源之力。”師尊道。


    楚玉在一旁不禁問道:“大哥預計什麽時候,傷勢便可好轉?”


    師尊看了眼楚玉,其根骨通靈,乃難得一見的修行聖體,言道:“不知,也許三五個月,也許是一炷香過後。”


    楚玉聞言,剛欲詢問,便看見宇文君對他使了個眼色。


    宇文君已心裏有數,微微感知體內,便察覺到了那一絲起源之力的種子,種子總會生根發芽,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師尊道:“魔君此次未能大獲全勝,皆是因為明魂之山這個變數,而非你布局得當。”


    “好生體會,他是一個值得敬畏的對手。”


    宇文君黯然點頭,一想到明魂之山內那些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魂術修行者們,宇文君心裏便極其難受。


    他本以為,可以在魔君眼皮子底下做一些事情。


    卻被那位偉大的君王從頭到尾的看見了。


    宇文君擔憂道:“可娘親和顧雍還在魔界,事已至此,不妨先將他們二人接回來?”


    師尊卻淡然應道:“沒有必要。”


    “你的心境已經亂了,顧雍與你娘親這隻是在蟄伏,並未出手,且也不知究竟是會對神族出手,還是會對魔族出手。”


    “局勢未明之前,魔君不會對他們二人出手。”


    “他們是你的前輩,不要低估前輩的實力與智慧。”


    宇文君聞言,心裏略感寬慰。


    此次,魔君給予了他深刻的心理陰影。


    “就在這裏,好生休養,明魂之山我替你照看。”師尊交代完後,便再度返回明魂之山。


    宇文君舒了一口氣,好險,這一次魔君並未親至。


    良久後,景佩瑤來了,說道:“都已安頓妥當,部分人還不適應這裏的大道環境,想來過段日子也就適應了。”


    宇文君道:“師尊會重新修繕氣運樓,有師尊在,明魂之山與氣運樓斷不會橫生波折。”


    看著宇文君當下麵如病鬼的模樣,景佩瑤心裏微微發顫,當時合力轉移氣運樓時,宇文君所消耗的龍族帝氣,遠遠大於自己所消耗的紫薇真元。


    景佩瑤請示道:“不妨前往爹娘那裏,有他們的照顧,你們恢複的更快一些。”


    宇文君連忙搖頭道:“不可,他們看到我當下這般模樣,必會心神失守,擔驚受怕,這對我們而言,反而是一樁麻煩事。”


    “我就在這裏休養,你帶著應龍,返回恒昌宗,告知武宓我的情況。”


    “之後你便帶著應龍返回北海之地。”


    景佩瑤聞言,略有惱怒道:“所以,你並不需要我留在這裏照顧你?”


    宇文君道:“我的傷勢很複雜,卻也對起源之力的掌控更深了,等到體內起源之力的種子生根發芽,我便可朝夕間恢複如初。”


    “但就是不知何時會生根發芽。”


    “我有沒有人照顧,已無關輕重,你需要返回北海,隻要你在北海,北海就有一位龍族王妃,赤元他們心裏也會感到有一個主心骨。”


    “恒昌宗大小事宜,有武宓和井寒清,大致不會出什麽亂子。”


    景佩瑤聞言,心裏一陣感慨,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這人竟然早已經修煉出了以身許國的本心。


    “那我就先走了。”景佩瑤道。


    宇文君微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


    景佩瑤沒好氣的瞥了眼宇文君,走出九層殿宇外,應龍已恭候多時,輕盈一躍,站在了應龍頭頂上,一念之間,便返回了恒昌殿的上空。


    大殿內,武宓,井寒清,柳青華,獨孤儷四人齊聚,感知到應龍降臨,武宓一個箭步衝出大殿,景佩瑤從天而降。


    “氣運樓已被轉移,他因過度消耗真元,已遭受重創,在師尊的九層殿宇內養傷,接下來的事情,有勞你們了。”景佩瑤長話短說道。


    武宓聞言,瞬息心領神會,道:“知道了,你速回北海鎮守與赤元形成掎角之勢。”


    景佩瑤心裏恍惚了一瞬,這武宓與宇文君還真是心意相通,想事情總能想到一塊去。


    景佩瑤對著眾人抱拳行禮後,便駕馭應龍返回北海。


    井寒清眉頭緊皺,對武宓說道:“當下該如何自處?”


    柳青華和獨孤儷心裏也是毛焦火辣,國戰當頭,北方以工代賑還在進行,秋水郡還有一座恒昌書院尚未動工,如此關鍵的時刻,宇文君卻遭受重創。


    武宓沉聲道:“他重傷之事,絕不可泄露出去。”


    “對外宣稱,宇文君有所頓悟,已閉關修煉,不知何時出關。”


    “速召回郭盛和與高誌兩人,以及仲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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