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吼完之後,獅子雕像的聲音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足夠弗雷德把這條通道探索完,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鰓覺得有些奇怪,鰓囊草沒有失效,之前明明是不能在岸上呼吸的,為什麽現在卻呼吸得很自然?


    難道自己還在水裏,眼前的東西都是幻覺?


    “不相信命運的獅子,你能走到這裏,代表你心誌堅定,那麽接下來,你要向我證明你的智慧,回答我”


    獅子雕像終於再次開口說話,這次它又問了一個問題,“什麽東西無比珍貴,卻無法緊緊拽在手中,得到它的人有時候想要拋開,沒有的人卻總是在期待?”


    “費力拔博士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弗雷德很快說出他的答案。


    “那是什麽?”獅子雕像明顯愣住了。


    弗雷德誇張地大聲笑了,“你怎麽連費力拔煙火都不知道?和時代脫節了吧?”


    “哢嚓,”不知道是不是被弗雷德的嘲笑傷害得無地自容,精致的獅子雕像很快出現了裂痕,匆匆碎成了好幾塊。


    弗雷德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嘲諷——這獅子雕像一看就很貴,要是突然冒出個雕像主人來找他索賠那可真是要命,弗雷德手忙腳亂地去撿那些碎石,“唉唉!怎麽回事兒?”


    在他手剛碰到地麵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人都搖晃起來,地震?弗雷德撲倒在地,隨即便覺得自己右手碰到個涼颼颼的金屬樣子的東西,他用力一拉——


    那是一塊紅色的,沒有任何灰塵的鍋蓋大小的小圓盾,周圍用金絲線圍了一圈又一圈,最中間是一塊顯眼的紅色寶石,紅寶石裏麵站著一隻咆哮的黑色獅子。


    弗雷德費力地將盾牌抱了起來,直起腰的時候還因為慣性朝著身後退了好幾步,他將盾牌翻了個麵,看到了後邊龍皮製作的綁帶,以及綁帶上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寫上的名字——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弗雷德差點把盾牌掉在地上,他反應過來,瞬間將盾牌死死抱在懷裏,一時間隻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騰騰亂跳。


    格蘭芬多的盾牌!弗雷德眼裏就隻剩這麵盾牌了——這可是老早以前的古董!至少能在古靈閣賣好幾千個金加隆吧!不不…要是妖精說這盾牌也是他們做的,要拿回去那就不好了,還是應該拿去翻倒巷拍賣…


    在弗雷德思維發展到拍賣要不要請托的時候,他手裏的重量一輕。


    “咦?!”弗雷德叫了出來,他抱在懷裏的盾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掉在地上的舊書,一支蠟燭飄到了舊書邊上,無聲地催促著弗雷德把書拿起來看看。


    弗雷德隻能悻悻撿起地上的書,翻開一頁,就著蠟燭的光亮看清楚上麵的內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終於能躺在舒服的床上睡個好覺了,不,準確的來說,我們終於能睡在有屋頂的地方了,讚美月亮,讚美偉大的赫爾加和她今晚做的疣豬蘑菇濃湯,讚美外邊那條蚊子亂飛的破湖…''


    ''今天晚上不想夜跑,於是拿著劍在剛收拾出來的廣場上練劍,被薩拉查那個討厭鬼嘲諷了——他根本不明白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拿好手裏的劍和盾可比拿好魔杖重要太多,我忍不住一劍劈過去,結果把羅伊娜剛修起來的牆弄倒了,被罵了一頓。''


    ''戈德裏克啊戈德裏克,糊塗啊!你當初是不是被牛糞糊了眼睛,怎麽和薩拉查那家夥成了摯友?嗨呀!''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日記!弗雷德的眼睛發光,看別人的日記本來就是一件刺激的事情了,現在還看的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創造者、偉大的格鬥家、魔法史書上的常駐人口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日記!


    裏邊提到了赫爾加.赫奇帕奇,羅伊娜.拉文克勞,還有薩拉查.斯萊特林!


    ''…我們來到這地方有一段時間了,羅伊娜已經建立起了城堡的大致結構,她真厲害——真的真的很厲害,她大概是這個時代最厲害的魔法建築家,我完全看不懂她本子上記錄的東西,我相信任何人都很難看懂,但薩拉查非要說我是喜歡沼澤地裏洗澡的文盲——簡直是放屁,我從來沒有在沼澤地裏洗澡——又和他打了一架。''


    ''…今天去把那片森林清理了一遍,太久沒有活動了,感覺費了不少時間,然後又被薩拉查那混蛋嘲諷了,真不知道他跟過來幹什麽,磨磨唧唧地也不出力,還把泥漿扔在我身上…算了,偉大的赫爾加中午做了碳烤銀魚,這讓我心情很不錯,不和那條毒蛇計較。''


    ''…夏天實在是太熱啦!我們把學校建在這兒是不是個錯誤決定?羅伊娜在夢裏遇見的那頭把我們帶來這兒的疣豬是不是就是熱死的?總之,今天熱得不想寫東西,練劍去。''


    ''真是不敢相信,薩拉查竟然偷偷出去參加了別人的舞會,我們在這兒辛辛苦苦建學校,他跑去睡了隔壁領主小老婆?!戈耳工的大巴掌啊!怎麽沒有哪位英雄來拍死他——他混亂的情史讓希臘神話裏的宙斯都自愧不如,這毫無節操的混蛋。''


    弗雷德眼睛微微虛起,重新看了一遍剛才看到的內容…晃了晃頭,把日記往後翻了好幾頁。


    ''…一切都步入正軌,一些聽到消息的巫師都來到了霍格沃茨,這太令人激動了,不過讓人有些尷尬的是今天來了個八十歲的巫師老頭想要入學,賓斯·卡斯伯特,八十歲,比我大了一倍,而且還懂得更多,這誰敢教他?好在薩拉查說服他成為了我們的魔法史教授…他還帶著他十一歲的孫子,那是個好學的男孩,羅伊娜挺喜歡他的,讓他進入了拉文克勞學院。''


    ''我們決定放出消息,隻允許十一歲到十六歲的巫師入學,不然霍格沃茨都快成避難所啦,那些被迫害的巫師一窩蜂全趕過來了——不過好消息是,被薩拉查睡了老婆的那個領主竟然封他為騎士,給了他塊地,剛好在城堡附近,足以讓那些慕名而來的巫師有地方呆著…我覺得薩拉查肯定是用了些花招,嘖,但勉為其難地說,他這次還做的不錯。''


    ''…赫爾加讓她學院裏一個叫漢吉斯的人去管理那些前來避難的巫師,漢吉斯在管理這方麵有不錯的天賦,做飯也好吃…趁著陽光正好,我又去那片樹林裏轉了轉,把看上去有點兒危險的生物都捉起來,這兩天我已經抓了七頭人馬,兩頭鷹頭馬身有翼獸,三條龍,還有五隻森林巨怪啦,不過感覺還是沒鍛煉到位…今天去找誰決鬥呢?''


    ''哈哈,我們開始製定校規,薩拉查那家夥提出會魔法的男生不能進入女生宿舍,因為男生有著比女生更不可靠的思想——他真是錯過了羅伊娜和赫爾加的偷笑,最不可靠的就是薩拉查這位男性,真高興他對自己有著正確的認識。''


    弗雷德呋呋笑了出來。


    ''…我最喜歡的帽子被征用了,因為薩拉查說這帽子戴了有些年頭了已經有了魔力,放屁吧他,鬼話連篇,那條褲衩子不知道他穿多久了也沒見他貢獻出來…''


    ''沒辦法,羅伊娜改造了我的帽子,現在它會說話了,還有了個新名字,分院帽,可以幫助我們判斷這些孩子應該去哪一個學院——赫爾加給我做了新帽子,噢,偉大的赫爾加,她是最善良的天使。''


    ''分院帽這個叛徒,它能夠開口說話後竟然不願意承認我曾經是它的主人,就因為我沒有經常清理它,真是令人心寒,我和它一起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一起屠龍,一起冒險,一起遊曆各個國家…煩死了,找薩拉查決鬥去!''


    ''今天有學生跑到湖裏遊泳溺水了,幸好被在湖邊炸魚的赫爾加救了回來,晚上的時候赫爾加在湖邊安置了''禁止下湖遊泳''的標誌,她告訴我她覺得湖裏麵有東西。''


    時間跳躍到十天之後,戈德裏克記錄了自己的湖底冒險經曆。


    ''…我們跟著薩拉查的水蛇小弟遊,發現了一個人魚部落,說句實話,這些人魚看久了真是讓我眼睛發疼…它們也是不久前才來到這片黑湖,這幾天總是被一隻大魷魚騷擾,我對這隻大魷魚有些好奇,於是拿著心愛的劍盾準備去一探究竟。''


    ''然後我就得到了一個朋友,大魷魚並不是故意騷擾人魚的,它隻是想要一個朋友,不知道為什麽,我能夠聽懂它說話,感受到它的心情,了解他的喜好——這隻魷魚和我一樣喜愛吃銀魚!甚至它發的牢騷都和我相似——要是這些銀魚沒有刺那該多好!''


    ''薩拉查給他那條笨蛇在霍格沃茨下水道裏修了個地下宮殿,我也想給大魷魚修一個…但我的坐騎獅子萊萊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件事情,有些吃醋,算了,在湖裏隨便掏個洞就好了——大魷魚很高興,獅子萊萊也沒有生氣,我真是做的不錯,人際交往的神。''


    ''羅伊娜說學校教授不夠,讓我去開幾堂課,嗚哇,我過不了多久大概就會和薩拉查一樣慢慢脫發成禿子吧。''


    ''今天太忙沒時間寫日記了,煩。''


    ''上課,鍛煉,和薩拉查決鬥,今天的晚飯是蘑菇濃湯,赫爾加自己種的蘑菇,香啊,赫爾加,永遠的神,能和你成為摯友真是太好了。''


    ''上課,鍛煉,和薩拉查決鬥,晚飯結束後幫羅伊娜去樹林裏找材料,三根水晶蘿卜草,五隻樹蝶…在樹洞裏抓樹蝶的時候找到一隻藏起來的家養小精靈,不知道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交給赫爾加了…不過好像不能吃吧。''


    ………


    ''之前委托鑄造銀劍的老妖精竟然來找我麻煩!不可理喻,薩拉查拿出了當時的影像石都沒能解決問題(他什麽時候錄的像?),虧我還覺得萊格納克是個好朋友,嘖嘖。''


    ''…之後我把那群妖精擊退了,薩拉查對這群妖精施展了詛咒讓他們回去告訴萊格納克,如果他再做這樣的事,我就會用那把劍殺死他和他的所有臣民,夠狠,我還真的放不出這樣的狠話來,薩拉查這人夠意思,平時是討厭了點兒,處理這種惡心人的事情還得靠他。''


    ………


    ''…今年有一個狼人學生,還收了三個吸血鬼,他們真的才十一歲嗎?吸血鬼不好分辨年齡,羅伊娜說他們十一那就十一吧,隻要不是一百一十一…吸血鬼都來霍格沃茨了,他們在人類中間可是藏得最好的,唉,希望和平能夠再堅持久一點兒。''


    ''…巫師和人類的矛盾愈演愈烈,羅伊娜收到消息之後眉頭皺了幾個月,霍格沃茨的名聲慢慢打響了,越來越多的巫師把孩子送了過來…但還有更多巫師死在了路上,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多辨別巫師的辦法,明明隻是…弱小的麻瓜,實在不行就打回去吧。''


    ''…今天開會羅伊娜說我有些偏激了,看了看昨天的日記突然發現好像確實如此,唉,不知不覺被影響了,是因為最近都沒收到什麽好消息吧,又有人被燒死了,薩拉查的臉色都能擠出墨水來了,赫爾加這幾天晚上都在校醫院看著病患偷偷哭…突然很唾棄自己,明明空有一身魔力,卻什麽也做不了,呆在安全的堡壘裏,看著,看著那些本該可以拯救的人死去——狗屁最強的決鬥大師。''


    ''薩拉查離開了,昨晚偷偷走的,這混蛋也沒想著給我說一聲,好歹也是哥們兒吧…''


    ''…瘟疫讓人類的獵巫行動暫緩,不過羅伊娜的臉色不太好看,赫爾加在晚餐的時候極力帶過這個話題,她介紹了自己培養出來的家養小精靈,這麽快,那隻被救下來的家養小精靈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瘟疫啊,大概是薩拉查做的吧,我假裝自己沒有猜到,高興地讚揚著赫爾加的家養小精靈,一邊笑一邊唾棄自己,最強的決鬥大師,按照勇氣選學生的格蘭芬多學院院長,根本就沒有勇氣,我隻是個敢想不敢做的懦夫。''


    ''什麽是勇敢呢?我被大家稱為最勇敢的人,我告訴學生必須英勇無畏,奮不顧身…單手收拾一條龍算是勇敢嗎?輕而易舉地舉起成年馬人算是勇敢嗎?我看著和羅伊娜吵架的薩拉查,突然覺得很彷徨,他不承認瘟疫的事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嘴裏說著那是麻瓜的神對他們的懲罰。''


    ''我又和薩拉查決鬥了,這次決鬥我成了大家嘴裏的好人,正義的擁護者,而薩拉查成為了陰暗狡詐的男巫,殘害了不少麻瓜,但實際上,我隻是想久違地和薩拉查進行一次朋友之間的決鬥而已,就像往常一樣…學院裏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們有些害怕薩拉查,甚至私下討論這樣是不是太殘忍…''


    ''那群傻瓜已經忘記了麻瓜對他們做過什麽了,燒死的巫師骨灰落入泥土裏,吊死的巫師被掛在歪脖子樹上,路邊的推車裏躺著花季女巫,胸前插著尖刀,怎麽說呢,隻要死的不是自己的熟人,他們就願意為陌生的潛在敵人擔憂,直到利刃捅進自己的胸口,才罵出一句原來如此。''


    ''真是善良的傻瓜啊。''


    ''今天有學生來問我…問我,巫師是否應該對麻瓜進行反擊,是否應該主動攻擊,如果由巫師奪下王權,是不是一切都會簡單很多…我真的很想告訴他,是的,讓我們鼓起勇氣宣戰吧…但是我不能,我想起羅伊娜告訴我,如果我們真的宣戰,那麽整個世界將會變得更糟,就像是在糞坑裏扔了一顆煉金炸彈——很動人的提議,但我們不能這麽做。''


    ''於是我告訴學生,巫師和麻瓜應該友好相處,終有一天,我們會一起生活在陽光之下。''


    ''原來我也是個懷著期望的善良的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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