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是一個臉上掛著不少肥肉，腦門上還禿了一塊，外表完全和常人所認知的修道之人截然相反的胖子。
他此時一臉可惜，所說這話，卻又顯得無比心狠毒辣。
豈料身邊之人還頗為讚同，
“確實是這樣，就是可惜了，咱們手裏能用的那就那麽一點。”
“否則，此次任務，絕對會順利許多，別的不說，這些青雲宗死上這麽多築基期的……嘖嘖。”
胖子旁邊還有數人，他們大部分都在陰影之中，隻有一個明顯身份不同之人毫無顧慮地站在前麵。
雖然修為不過是煉氣期，但是從周圍人對他的尊敬態度可以看出來，此人身份決然不凡。
他便是李蒙，表麵上的青雲宗普通外門弟子，實際上，不管是從周圍人的態度還是他此刻的言行都可以看出，他真實的身份絕對不隻是一個普通外門弟子那麽簡單。
“丹藥雖然是好丹藥，但是條件所限，也沒有什麽辦法。”
旁邊有人無奈歎氣。
他們這毒丹無色無味，混在菜肴之內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哪怕是神識過人的築基修士都不可能發現有一點不對勁，就連結丹修士，除非是對於丹藥靈草頗為了解的，不然也是決然很難發現的了。
其毒性卻是強到可怕，單單一枚丹藥便可以輕易毒殺築基修士。
哪怕是分成無數份加入到菜肴之中，也足以起到一定的效果。
並且由於是合丹的原因，所用材料並不難以收集。
不會像其他榜上有名的毒丹一樣，原材料被青雲宗宗門控製著，想要偷偷買上一些都極容易引起注意。
優點很多，多到足以支撐這丹藥成為他們此次的行動首選，並且為此提前準備了數年的時間。
但是缺點也同樣明顯。
那便是煉製方法同樣過於複雜，分丹雖然要容易些，但是到了合丹的步驟，哪怕是邀請二級煉丹師來進行完成，產量都難以達到一個足夠支撐他們龐大野心的地步。
“按我說，那時候你就應該幹脆一點，找那個趙橋給你煉所有步驟的毒丹得了。”
那胖子突然撇了撇嘴，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就他那個慫貨，就算猜到了我們想幹什麽，也不敢不聽我們的話的。”
對此他還是頗為自信的，有的人不管他走到了什麽地步，坐到了什麽位置之上，最根本的一些東西就是改不掉的。
趙橋便是如此，他從逐漸展現自己的丹道天賦開始便一直被他們控製。
到了現在，哪怕他已經築基後期，有生之年有極大可能築基，已然成為了青雲宗如今築基修士之中的香餑餑，也依舊如此。
讓他去反抗他們這些人，他敢嗎？
瞻前顧後，擔心自己過去所做之事被揭發，不管如何，在他看來，像趙橋這種軟弱之人，就應該將其徹底地利用起來。
李蒙眉頭一皺，明顯是對他這種逾越的態度不怎麽滿意。
他冷冷道：“當時我們找趙橋的時候可是通過別的途徑，沒有暴露半點來意的。”
“找他也不過是進行最終的合丹步驟而已，影響極為有限，他連合的到底是什麽丹藥都不知情。”
“不管他多麽好控製，畢竟還是在這絕雲山，還是在那些存在的目光注視之下。”
“隻要他真的狠了心上報，你我，我們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玩完！”
“你敢去賭這個運氣？”
胖子還在嘴硬，“那之前不是還找過那個外丹堂的那小子嗎？他分丹步驟和第一步合丹步驟不就完成的好好的？幹脆讓他後續一起幹得了，多煉幾枚丹藥，咱今天計劃不也是能順利的多嗎？”
“你指望著煉氣期能夠完成的了最後的那步驟？”
“我讓他完成的不過是第一步合丹而已，後麵的，就算是自身二級煉丹師都不一定完成的了！”
胖子不服，繼續爭論。
“那咱們就找更多的像那小子那樣的煉丹師啊？他不是外丹堂的嗎？外丹堂還有十幾個人吧？”
李蒙卻是厭倦了和他繼續這種沒有必要的爭論了，拍了拍手。
眾人身後的陰影之中，一個渾身散發著陰氣的存在悄然浮現。
在他出現的瞬間，本就在夜晚中略顯陰暗的環境，瞬間更陰森了幾分。
饒是在場大多都是築基修士，此時也不免身上不適。
“讓他閉嘴。”
“遵命。”
兩人對話極其隨意，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卻是讓場上眾人心中一寒。
胖子臉色瞬變，正欲施法逃脫，確實沒想到那陰影已然先他一步籠罩了過來。
“唔……”
最後一句話被咽在了嗓子裏，胖子還想掙紮，但他整個人卻已然被陰影籠罩在了裏麵。
別說是掙紮，就連嗓子喉間都無法活動，半個字都沒辦法吐出來。
“看你腦門上那塊禿斑挺醜的，你自己不也討厭別人提起嗎？”
“要不這樣吧……”
李蒙語氣平靜，但是裏麵蘊含的森森寒意，卻是讓場上修為比他搞一個大境界的眾人都不寒而栗。
“把你這禿斑去了，如何？”
聽起來不過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胖子的眼眶瞬間瞪到了最大，想說些什麽，但卻是依舊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李蒙也懶得繼續搭理他，一個眼神，那陰影便心領神會，直接動手。
在場上眾人神情各異的表情下，那胖子被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被陰影掀住了頭上所剩不多的頭發。
然後，緩緩往上提。
“嘶……”
好像是皮革被人硬生生扯斷般的聲音。
就在這種讓人牙酸的聲音下，那胖子頭頂的頭發被一起薅住，一寸一寸往外拔。
修煉到了築基期的修士，哪怕是純粹的法修，其肉身強度也遠遠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的。
甚至比起一些煉氣期的體修還要強。
身上的皮比起牛皮都要堅韌，頭發也是根根牢固地插在頭皮之中。
這時候隨著蠻力硬拔，堅韌的頭發帶著頭皮被拉扯到變形，就是不願意從毛孔中被拔出來。
那陰影下手也是頗有分寸，隨著他的拉扯，胖子頭頂一根頭發都未斷，但頭皮已然被扯離了頭頂三寸。
頭皮，本就是人體內神經知覺最為敏感的部分。
更不用說，修士們對於身體的感知遠超常人，連帶著對於身上痛苦的感知也遠超普通人。
胖子的臉已然扭曲變形，縱然築基修士心性堅韌遠超常人，但在這種已經堪稱是人類承受極限的劇烈痛苦麵前，就算是再怎麽心智堅韌之人，此時也不可能承受的了。
他的神智都隨著頭皮不斷傳來的痛苦而逐漸模糊起來。
頭皮被越扯越開，直到達到了一個極限值後，終於，崩裂。
鮮血爭先恐後地從毛細血管中泵出，根根黑發牽連著頭皮，帶著它從胖子的頭頂上剝落。
整整一大塊頭皮被撕扯了下來，露出了下麵鮮紅的血肉。
胖子一雙牛眼已經瞪到了極限，“嗬嗬”地想要說些什麽，但全身肢體和法力都無法寸動，卻是最後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陰影拔下頭皮之後往地上一丟，堂堂築基修士的頭皮便被如垃圾一般這麽扔在了地上。
“怎麽樣？舒服了嗎？”
李蒙轉頭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問道。
身體上的折磨停了下來，胖子的神情鬆懈了些許，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和惡毒。
然而他的這表情，怎麽可能逃脫已然籠罩他全身的陰影的感知？
“他好像還不服氣。”
陰影發出來的聲音比起之前，竟然多給了人一種活力的感覺。
似乎這種對他人的折磨，可以成為他的食糧一般。
“是嗎？”
李蒙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一瓶療傷丹藥被他扔出，原本在這種酷刑之下已經噤若寒蟬的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候給療傷丹藥幹什麽？
隻聽見李蒙接下來的兩句話。
雖然平淡，但卻是聽的人頭皮發麻。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
“我看他似乎對自己這頭頭發不滿意的樣子，那便徹底幫他去了吧。”
徹底幫他去了？
眾人不禁看向胖子。
他們一時間，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但明顯，那陰影對此是理解的十足的。
一枚療傷丹藥被強行灌入胖子的嘴裏，他哪怕此時已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再怎麽抗拒，身體被操控著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那療傷丹藥效果極好，不過是幾息之間，胖子本來還鮮血淋漓的投的頭頂便已經完好如初。
甚至在丹藥的作用下，他之前被帶著頭皮拔下的頭發都長出來了不少。
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陰影如之前一般，再度拔起了胖子的頭發。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血腥場景再度出現。
頭皮被活活撕扯了下來，兩次遭受同樣非人的痛苦，就算是胖子這時候也頂不住了。
陰影再度將那頭皮扔在地上，和之前的那張疊在了一起。
“繼續。”
隨著李蒙毫無感情的一句話，陰影繼續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地上被撕扯下來的頭皮疊成了一摞，足足到了人膝蓋高。
胖子已經不知道給痛昏過去了多少次，但卻都給強行喚醒，繼續剝皮。
最後一次，他終於扛不住了，昏過去時，整個人的神魂已然有了幾分渙散的態勢。
神魂也便是一個人的精神，神魂都渙散了，便也意味著一個人都已經死了一半了。
劇烈的超過人承受能力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累積下來，可以輕鬆地殺死一個普通人。
但幸好他是個修士。
修士，特別是築基期修士比起常人自然要強得多，他還不至於半死不活，但此次過去之後，哪怕是用丹藥修複好破損的神魂，也絕對是難以恢複如初了。
最起碼，此生想要結丹，除非是有逆天改命
堂堂築基修士，不過兩刻鍾功夫便成了如此下場。
場上眾人這才認識到這位李家遺少的作風，心中更加忌憚之際，暗地裏的那些小九九也跟著抹去了。
沒有人想要落得和胖子同樣的下場，更何況，他不過是質疑頂嘴了幾句而已。
他們幹的那些事要是被發現，隻怕下場真的比死都要不如。
這邊的鬧劇已然停下，但是宴席上的鬧劇並沒有停息。
隨著一個又一個修士捂著腹部倒地，場上竟然在短時間內沒剩下幾個站著之人。
甚至就連幾個負責伺候人的家丁丫鬟之類都跟著麵露蒼白的倒地，和那些仍在掙紮的修士們不同，他們這些不過是煉氣期的低階修士，根本扛不住那毒藥稀釋了無數倍的效果。
酒水和菜肴被軟倒的修士們砸得翻了一地，宴席上無比混亂，幾乎是所有人都中招了。
一邊的小樹叢中，發動宴席的主人趙橋此時已經傻眼了。
他知道這次那些人特意讓他借著這個機會大開宴席，肯定是存在著什麽目的，但是卻沒想到這目的竟然陰毒至斯！
神識忙不迭在場上掃過，確認其實並沒有幾人中毒死亡之後他才鬆了口氣，正想出去做些什麽，但是腹中出現的劇痛，讓他也失去了行動能力，癱倒在了地上。
時間緩緩流逝，兩刻鍾過去，宴席上竟然還沒有一人從昏迷中醒來。
場上一時詭異的寂靜，除了時不時出現的一兩聲昏迷中的哀嚎之外，所有修士們都倒在地上，甚至連動彈兩下都不曾有過。
“是時候了。”
李蒙對著場下的狀況很是滿意，那毒丹他們最後也沒能製出來幾顆，雖然藥性強大，但是在稀釋加入菜肴酒水之後，藥性分散了，威力自然也就弱了。
毒死幾個煉氣期的侍從可能沒什麽問題，但是想毒死那些築基修士們，那便是不可能的。
但哪怕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也已經是足夠了。
“暫時可以確定的安全時間還有一刻鍾，一刻鍾內，完成所有任務之後各自逃離吧。”
“接下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的命夠不夠硬了。”
“是！”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蒙周圍的人在短時間內走了個幹淨。
他們都趕著去完成各自的任務去了。
他此時一臉可惜，所說這話，卻又顯得無比心狠毒辣。
豈料身邊之人還頗為讚同，
“確實是這樣，就是可惜了，咱們手裏能用的那就那麽一點。”
“否則，此次任務，絕對會順利許多，別的不說，這些青雲宗死上這麽多築基期的……嘖嘖。”
胖子旁邊還有數人，他們大部分都在陰影之中，隻有一個明顯身份不同之人毫無顧慮地站在前麵。
雖然修為不過是煉氣期，但是從周圍人對他的尊敬態度可以看出來，此人身份決然不凡。
他便是李蒙，表麵上的青雲宗普通外門弟子，實際上，不管是從周圍人的態度還是他此刻的言行都可以看出，他真實的身份絕對不隻是一個普通外門弟子那麽簡單。
“丹藥雖然是好丹藥，但是條件所限，也沒有什麽辦法。”
旁邊有人無奈歎氣。
他們這毒丹無色無味，混在菜肴之內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哪怕是神識過人的築基修士都不可能發現有一點不對勁，就連結丹修士，除非是對於丹藥靈草頗為了解的，不然也是決然很難發現的了。
其毒性卻是強到可怕，單單一枚丹藥便可以輕易毒殺築基修士。
哪怕是分成無數份加入到菜肴之中，也足以起到一定的效果。
並且由於是合丹的原因，所用材料並不難以收集。
不會像其他榜上有名的毒丹一樣，原材料被青雲宗宗門控製著，想要偷偷買上一些都極容易引起注意。
優點很多，多到足以支撐這丹藥成為他們此次的行動首選，並且為此提前準備了數年的時間。
但是缺點也同樣明顯。
那便是煉製方法同樣過於複雜，分丹雖然要容易些，但是到了合丹的步驟，哪怕是邀請二級煉丹師來進行完成，產量都難以達到一個足夠支撐他們龐大野心的地步。
“按我說，那時候你就應該幹脆一點，找那個趙橋給你煉所有步驟的毒丹得了。”
那胖子突然撇了撇嘴，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就他那個慫貨，就算猜到了我們想幹什麽，也不敢不聽我們的話的。”
對此他還是頗為自信的，有的人不管他走到了什麽地步，坐到了什麽位置之上，最根本的一些東西就是改不掉的。
趙橋便是如此，他從逐漸展現自己的丹道天賦開始便一直被他們控製。
到了現在，哪怕他已經築基後期，有生之年有極大可能築基，已然成為了青雲宗如今築基修士之中的香餑餑，也依舊如此。
讓他去反抗他們這些人，他敢嗎？
瞻前顧後，擔心自己過去所做之事被揭發，不管如何，在他看來，像趙橋這種軟弱之人，就應該將其徹底地利用起來。
李蒙眉頭一皺，明顯是對他這種逾越的態度不怎麽滿意。
他冷冷道：“當時我們找趙橋的時候可是通過別的途徑，沒有暴露半點來意的。”
“找他也不過是進行最終的合丹步驟而已，影響極為有限，他連合的到底是什麽丹藥都不知情。”
“不管他多麽好控製，畢竟還是在這絕雲山，還是在那些存在的目光注視之下。”
“隻要他真的狠了心上報，你我，我們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玩完！”
“你敢去賭這個運氣？”
胖子還在嘴硬，“那之前不是還找過那個外丹堂的那小子嗎？他分丹步驟和第一步合丹步驟不就完成的好好的？幹脆讓他後續一起幹得了，多煉幾枚丹藥，咱今天計劃不也是能順利的多嗎？”
“你指望著煉氣期能夠完成的了最後的那步驟？”
“我讓他完成的不過是第一步合丹而已，後麵的，就算是自身二級煉丹師都不一定完成的了！”
胖子不服，繼續爭論。
“那咱們就找更多的像那小子那樣的煉丹師啊？他不是外丹堂的嗎？外丹堂還有十幾個人吧？”
李蒙卻是厭倦了和他繼續這種沒有必要的爭論了，拍了拍手。
眾人身後的陰影之中，一個渾身散發著陰氣的存在悄然浮現。
在他出現的瞬間，本就在夜晚中略顯陰暗的環境，瞬間更陰森了幾分。
饒是在場大多都是築基修士，此時也不免身上不適。
“讓他閉嘴。”
“遵命。”
兩人對話極其隨意，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卻是讓場上眾人心中一寒。
胖子臉色瞬變，正欲施法逃脫，確實沒想到那陰影已然先他一步籠罩了過來。
“唔……”
最後一句話被咽在了嗓子裏，胖子還想掙紮，但他整個人卻已然被陰影籠罩在了裏麵。
別說是掙紮，就連嗓子喉間都無法活動，半個字都沒辦法吐出來。
“看你腦門上那塊禿斑挺醜的，你自己不也討厭別人提起嗎？”
“要不這樣吧……”
李蒙語氣平靜，但是裏麵蘊含的森森寒意，卻是讓場上修為比他搞一個大境界的眾人都不寒而栗。
“把你這禿斑去了，如何？”
聽起來不過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胖子的眼眶瞬間瞪到了最大，想說些什麽，但卻是依舊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李蒙也懶得繼續搭理他，一個眼神，那陰影便心領神會，直接動手。
在場上眾人神情各異的表情下，那胖子被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被陰影掀住了頭上所剩不多的頭發。
然後，緩緩往上提。
“嘶……”
好像是皮革被人硬生生扯斷般的聲音。
就在這種讓人牙酸的聲音下，那胖子頭頂的頭發被一起薅住，一寸一寸往外拔。
修煉到了築基期的修士，哪怕是純粹的法修，其肉身強度也遠遠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的。
甚至比起一些煉氣期的體修還要強。
身上的皮比起牛皮都要堅韌，頭發也是根根牢固地插在頭皮之中。
這時候隨著蠻力硬拔，堅韌的頭發帶著頭皮被拉扯到變形，就是不願意從毛孔中被拔出來。
那陰影下手也是頗有分寸，隨著他的拉扯，胖子頭頂一根頭發都未斷，但頭皮已然被扯離了頭頂三寸。
頭皮，本就是人體內神經知覺最為敏感的部分。
更不用說，修士們對於身體的感知遠超常人，連帶著對於身上痛苦的感知也遠超普通人。
胖子的臉已然扭曲變形，縱然築基修士心性堅韌遠超常人，但在這種已經堪稱是人類承受極限的劇烈痛苦麵前，就算是再怎麽心智堅韌之人，此時也不可能承受的了。
他的神智都隨著頭皮不斷傳來的痛苦而逐漸模糊起來。
頭皮被越扯越開，直到達到了一個極限值後，終於，崩裂。
鮮血爭先恐後地從毛細血管中泵出，根根黑發牽連著頭皮，帶著它從胖子的頭頂上剝落。
整整一大塊頭皮被撕扯了下來，露出了下麵鮮紅的血肉。
胖子一雙牛眼已經瞪到了極限，“嗬嗬”地想要說些什麽，但全身肢體和法力都無法寸動，卻是最後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陰影拔下頭皮之後往地上一丟，堂堂築基修士的頭皮便被如垃圾一般這麽扔在了地上。
“怎麽樣？舒服了嗎？”
李蒙轉頭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問道。
身體上的折磨停了下來，胖子的神情鬆懈了些許，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和惡毒。
然而他的這表情，怎麽可能逃脫已然籠罩他全身的陰影的感知？
“他好像還不服氣。”
陰影發出來的聲音比起之前，竟然多給了人一種活力的感覺。
似乎這種對他人的折磨，可以成為他的食糧一般。
“是嗎？”
李蒙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一瓶療傷丹藥被他扔出，原本在這種酷刑之下已經噤若寒蟬的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候給療傷丹藥幹什麽？
隻聽見李蒙接下來的兩句話。
雖然平淡，但卻是聽的人頭皮發麻。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
“我看他似乎對自己這頭頭發不滿意的樣子，那便徹底幫他去了吧。”
徹底幫他去了？
眾人不禁看向胖子。
他們一時間，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但明顯，那陰影對此是理解的十足的。
一枚療傷丹藥被強行灌入胖子的嘴裏，他哪怕此時已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再怎麽抗拒，身體被操控著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那療傷丹藥效果極好，不過是幾息之間，胖子本來還鮮血淋漓的投的頭頂便已經完好如初。
甚至在丹藥的作用下，他之前被帶著頭皮拔下的頭發都長出來了不少。
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陰影如之前一般，再度拔起了胖子的頭發。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血腥場景再度出現。
頭皮被活活撕扯了下來，兩次遭受同樣非人的痛苦，就算是胖子這時候也頂不住了。
陰影再度將那頭皮扔在地上，和之前的那張疊在了一起。
“繼續。”
隨著李蒙毫無感情的一句話，陰影繼續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地上被撕扯下來的頭皮疊成了一摞，足足到了人膝蓋高。
胖子已經不知道給痛昏過去了多少次，但卻都給強行喚醒，繼續剝皮。
最後一次，他終於扛不住了，昏過去時，整個人的神魂已然有了幾分渙散的態勢。
神魂也便是一個人的精神，神魂都渙散了，便也意味著一個人都已經死了一半了。
劇烈的超過人承受能力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累積下來，可以輕鬆地殺死一個普通人。
但幸好他是個修士。
修士，特別是築基期修士比起常人自然要強得多，他還不至於半死不活，但此次過去之後，哪怕是用丹藥修複好破損的神魂，也絕對是難以恢複如初了。
最起碼，此生想要結丹，除非是有逆天改命
堂堂築基修士，不過兩刻鍾功夫便成了如此下場。
場上眾人這才認識到這位李家遺少的作風，心中更加忌憚之際，暗地裏的那些小九九也跟著抹去了。
沒有人想要落得和胖子同樣的下場，更何況，他不過是質疑頂嘴了幾句而已。
他們幹的那些事要是被發現，隻怕下場真的比死都要不如。
這邊的鬧劇已然停下，但是宴席上的鬧劇並沒有停息。
隨著一個又一個修士捂著腹部倒地，場上竟然在短時間內沒剩下幾個站著之人。
甚至就連幾個負責伺候人的家丁丫鬟之類都跟著麵露蒼白的倒地，和那些仍在掙紮的修士們不同，他們這些不過是煉氣期的低階修士，根本扛不住那毒藥稀釋了無數倍的效果。
酒水和菜肴被軟倒的修士們砸得翻了一地，宴席上無比混亂，幾乎是所有人都中招了。
一邊的小樹叢中，發動宴席的主人趙橋此時已經傻眼了。
他知道這次那些人特意讓他借著這個機會大開宴席，肯定是存在著什麽目的，但是卻沒想到這目的竟然陰毒至斯！
神識忙不迭在場上掃過，確認其實並沒有幾人中毒死亡之後他才鬆了口氣，正想出去做些什麽，但是腹中出現的劇痛，讓他也失去了行動能力，癱倒在了地上。
時間緩緩流逝，兩刻鍾過去，宴席上竟然還沒有一人從昏迷中醒來。
場上一時詭異的寂靜，除了時不時出現的一兩聲昏迷中的哀嚎之外，所有修士們都倒在地上，甚至連動彈兩下都不曾有過。
“是時候了。”
李蒙對著場下的狀況很是滿意，那毒丹他們最後也沒能製出來幾顆，雖然藥性強大，但是在稀釋加入菜肴酒水之後，藥性分散了，威力自然也就弱了。
毒死幾個煉氣期的侍從可能沒什麽問題，但是想毒死那些築基修士們，那便是不可能的。
但哪怕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也已經是足夠了。
“暫時可以確定的安全時間還有一刻鍾，一刻鍾內，完成所有任務之後各自逃離吧。”
“接下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的命夠不夠硬了。”
“是！”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蒙周圍的人在短時間內走了個幹淨。
他們都趕著去完成各自的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