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敏銳的察覺到明遠大師眼底的驚疑,忍不住瞥了柳微容一眼。


    柳微容也敏銳的發現了明遠大師的目光,心裏有些忐忑的,穿越,空間都出來了,這個備受大乾朝人們尊崇的明遠大師,要沒兩把刷子還真不敢相信。


    她握住團團的手,對明遠大師投來的目光笑了笑,表麵上鎮定如常,其實手心早濕了。


    團團好奇的低下小腦袋,小手動了動,腦海裏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娘親出汗了?可是天不熱啊。


    “娘親,手有汗汗,用曜兒的帕帕擦手……”團團稚嫩的聲音打破了廂房的靜寂,將白蓮給他準備的手帕從一旁的口袋拿了出來,掰開她的手,拿著小手帕擦了起來。


    “團團,娘親自己來。”


    柳微容臉紅了,不著痕跡瞪了團團這個小家夥一眼,不好意思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手心的汗。


    慕容澈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窘迫的模樣,又瞥了眼曜兒可愛的模樣,心情大好。


    “這天氣不是很熱,明遠大師這裏也甚為幽靜清涼,德妃怎麽就出汗了?”他勾起唇角,眼底滿是戲謔。


    “臣妾第一次見到德高望重的大師,有些緊張了。”她擦幹手心的汗後,微微扯了扯嘴角,尷尬一笑,有些幹巴巴的解釋。


    此刻她的心正蹦蹦亂跳,就怕這個明遠大師看出她的來曆。


    明遠大師微微一笑,溫和的開口說了一句:“女施主不必太過緊張!”


    明遠大師的聲音很溫和,似乎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


    “確實,德妃不必過於緊張,明遠大師不是外人。”慕容澈握了下她的手,開口道。


    他和這位明遠大師有些交往。


    在他這裏有些隨意。


    “曜兒喜歡這位叔叔。”團團亮晶晶的瞅著明遠大師。


    叔叔?柳微容被團團叫的稱呼差點沒噴到,這可是大師啊,還是得道高僧,這叫法怎麽聽怎麽囧。


    被團團這麽一插口,她那點緊張消去了大半,且見明遠大師和皇帝兩人十分隨意,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錯,暗想,反正都來了,好與壞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頓時放下了心底的那點擔心。


    “曜兒,要叫大師,不能叫叔叔。”顯然慕容澈也被團團的稱呼噎到了,忙糾正他。


    明遠大師和藹一笑,看著麵前的小團團:“小施主隨意就好,不過是個稱呼,不必太過在意。”


    團團聽了,高興的彎了彎眼角。


    這位叔叔很親切呢,他喜歡他。


    “曜兒喜歡叔叔。”


    明遠大師慈愛的笑了笑。


    對這位聰穎的大皇子很是喜歡。


    他含笑的對慕容澈說道:“慕容施主,這位小施主自小機敏聰慧,麵相十分好,且身具大福緣,乃真龍之命。”


    這話一出,柳微容大驚,失口道:“怎麽可能?”真龍之命,那不就是將來團團會當皇帝,她可沒想過團團將來即位,她隻打算將來讓團團當個閑散王爺給她養老而已。


    而且大師當著皇帝的麵說出來,豈不是要團團遭到皇帝的猜忌?


    慕容澈似乎早已料到了明遠大師會如此說,心裏也屬意團團為下一任皇帝的人選。


    不然也不會經常暗地裏教導他一些治國之道,就算他才兩歲多點,但他的聰慧以及過目不忘的能力令他驚喜不已。


    可以說他現在就開始培養團團了。


    他已經三十出頭了,曜兒才兩歲多點,等他長大即位,他也差不到老了。


    不過見德妃如此失態,似乎不想曜兒當下一任皇帝,不免有些好笑,德妃的這個人性格就是如此,沒什麽野心,眼裏就隻有孩子,孩子,嗯,當然還有他,不過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地方。


    “此乃天意,如要違背天意,這位小施主必要殞命,這樣下一任真龍才會再出現。”明遠大師撚著佛珠徐徐告誡道。


    柳微容聞言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腦子裏一片混亂,怎麽會這樣,明遠大師不會是騙人的吧?


    團團怎麽可能是下一任皇帝。


    她側頭瞅著慕容澈,見他淡然的臉上毫無驚訝之色,想到每次慕容澈過來過夜,都會教導團團一番,心頓時一沉。


    “大師,團團還小,說這些為時太早了。”她勉強一笑道。


    團團聽到這話,立即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曜兒兩歲了,不小了。”


    柳微容無語。


    慕容澈好笑的挑眉,淡淡的接口:“確實不小了,朕已經三十有一了,曜兒已經兩歲出頭,又是朕的皇長子,朕是將他當繼承人培養的。”


    他不避諱的說出他的意思。


    看德妃不情不願的模樣,心情愉悅不已。


    柳微容驚疑不定的望著他認真嚴肅的臉色,再看一旁迷糊不已的團團,突然間覺得好頭大。


    “女施主,一切順其自然。”明遠大師見她似乎鑽了牛角尖,淡淡開口勸解。


    柳微容苦笑:“大師說的是。”心裏卻依然沒有放下。


    明遠大師見她的模樣,也心知她沒有放下,繼而想到皇帝的目的,壓下之前見到她時的驚疑,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麵相,掐算了她的八字。


    好一會才開口道:“老衲看女施主的麵相,命格乃貴不可言之命,三年前也就是女施主滿十四歲之前,本有一場大劫,按理說是沒法渡過的,可奇就奇在,女施主不但渡過了,還成就了一副福祿壽俱全的康泰之相,怪哉怪哉。”


    柳微容心裏大驚,三年前,她就是那個時候穿越還魂過來的,而且她穿過來的時候,還差三天這具身子就滿十四歲。


    看來這明遠大師名不虛傳呢。


    不過這貴不可言,不是說原著女主嗎?


    她被大師的話弄得懵了。


    慕容澈聞言,瞥了眼一旁愣神的德妃,雙眸微微眯起,他曾調查過德妃,她在入宮選秀前的十來天,發生了一起溺水事件。


    不過後麵卻安然度過了。


    不過這命格,說的不是麗嬪嗎?


    他記得小李子曾說麗嬪十歲那年,明遠大師給她批過命,乃貴不可言之命,可是現在大師卻說是德妃。


    他也被弄糊塗了。


    不過聽到德妃是貴不可言之命,也沒什麽大反應,她是曜兒的生母,等曜兒登基,不就是貴不可言嗎?


    這隻能說柳微容的運氣很好,三年的時間,讓皇帝對她用了感情,不然聽到這個命格,肯定如當初得知柳湘雅命格那樣厭惡且膈應。


    慕容澈的性格就是如此,小心眼,愛秋後算帳,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所以說柳微容很幸運,是他所愛的那個人。


    團團見大人都在說話,就愣愣的盯著正前麵那個大大的“禪”字,隨即又瞅了瞅明遠大師。


    安靜的不說話,就是有些無聊。


    “大師確實說對了,三年前,我確實溺水過一次,不過幸好撿回了一條命。”柳微容避重就輕的說道。


    明遠大師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讓柳微容有些心虛,他淡淡一笑,突然說起了柳湘雅。


    “老衲曾在八年前給一位女施主批過命,她也是貴不可言之命,不過當時老衲的修煉還未到家,在三年前的時候,又見到了那位女施主的母親,當時老衲的師傅,也就是一位隱世的高僧也在場,那位女主的母親再次請老衲重新批一次八字。”


    明遠大師對那個八字還記得清清楚楚,也因為那次,他深感自己的修煉不到家,再次和師傅遠遊在外,直到幾天前才回來。


    一回來就收到了皇帝要見他的消息。


    如今看到麵前這位德妃娘娘,他就已經心中有數了。


    柳微容的心突突直跳,這是要揭曉原著的未解之謎了嗎?


    最後結局裏,柳湘雅的命格是真是假終於要真相大白了。


    她一直覺得原著的結尾太倉促了,很多東西沒交代清楚,也許是作者忘了前麵的設定,後麵才沒有交代清楚這一切。


    幸好原著不是純粹的言情小說,不過原著很多柳湘雅和皇帝增進感情的情節因為她的意外出現而夭折。


    “結果如何?”慕容澈眯眼。


    明遠大師微笑的瞅了兩人一眼,目光定在柳微容的臉上,不答反問:“這位女施主應該和那位女施主有血緣關係吧?”


    “大師說的是我姐姐嗎?”柳微容本不好開口問柳湘雅的事,聽大師提起,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令姐的八字是?”明遠大師心一動,想到自己的師傅說他這次回相國寺會解開三年前的謎底,難道說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女施主?


    就是當初師傅批命的那個女施主的妹妹不成?


    柳微容窘了,她壓根兒不知柳湘雅的生辰八字。


    她不知道,不代表慕容澈不知道,慕容澈很流利的說出了柳湘雅的八字。


    柳微容愣愣的瞅著他,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記憶力那麽好?連妃嬪的生辰八字都記得。


    慕容澈哪裏不知她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他可不會說出真相。


    明遠大師聽著這個生辰八字後,愣住了,平靜的臉上布滿了震驚,他望了望柳微容,突然長歎一聲。


    “天意啊!”


    柳微容急了,大師怎麽還在賣關子。


    “大師,怎麽回事?”慕容澈抿唇問道,拍了下柳微容的手,示意她不用急。


    “女施主的令姐就是老衲曾經批過貴不可言命格的那位女施主。”明遠大師一開口,柳微容無語了,還不往下說,她當然知道柳湘雅本來的命格。


    隻有慕容澈鎮定如常。


    明遠大師顯然也看出了她的迫切,微笑的緩緩道來。


    “兩位施主還記得剛剛老衲說過,三年前,老衲再次給那位施主批命,當時老衲的師傅也在,他還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柳微容急切的問道。


    “師傅說過,如果那位施主有一位卯月辰時生之姐妹,則兩人均是貴不可言之命,如若兩姐妹年歲相差不到三歲,兩鳳相遇,必會隻留其一,但卯月辰時生人定會壓過另一人的命格,另一人的命格就會轉向相反的軌跡,也就是說另外一人的命格會發生改變。”


    明遠大師其實在得知柳微容的八字時,就有了一絲懷疑,但那八字乃早夭之命,所以他必須看過真人的麵相才能判定。


    如今見了真人,已經確定了這位德妃和那位早之前批過命的女施主有血緣關係。


    慕容澈臉色頓時一沉,想到了德妃選秀前的那場溺水,看來是麗嬪和她的母親想改命,隻是她沒想到德妃並沒有喪命,而且還聰明的尋求了柳之浩的庇護,得以順利進宮選秀。


    再聯想到德妃遭受到好幾次謀害,突然覺得他似乎還查不夠仔細。


    回去必須讓暗衛徹底的徹查麗嬪。


    之前他還因為母後的緣故,將她留下來,現在看來這條毒蛇不應該留,免得哪天德妃和曜兒,以及龍鳳胎遭到她的毒手。


    柳湘雅此時還不知道,回宮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柳微容震住,原來這才是真相嗎?


    怪不得柳湘雅一直想致她於死地,原來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命格和她一樣,而且還略微強過她一點。


    “原來是這樣,大師,我有個疑問,,為何大師在見到我的臉的時候很驚訝?”


    明遠大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女施主真想知道?”


    柳微容咬牙點頭,這次是慕容澈帶過來的,過了今晚,明天一整天還得為太後祈福,壓根兒沒時間找明遠大師,就算當著皇帝的麵,她也必須將疑問問出來。


    “老衲看到施主的時候,覺得施主麵相有異,雖然度過大劫,命運發生極大變化,但仍是非生非死之相,不過往後卻沒有任何凶兆,女施主可是有心中掛念之事?”


    “就算女施主心有所念,但老衲有一句話要送給施主,既然之則安之。”


    “既來之則安之嗎?”柳微容喃喃自語,好一會才朝明遠大師感激一笑:“多謝大師指點。”


    慕容澈雖然不知兩人打什麽啞謎,不過德妃的身世清白,就是她有些神秘,看來就是大師說的這事了。


    早晚會弄清楚的,不急於一時。


    慢慢發掘才有意思。


    明遠大師微微一笑,“時候不早了,三位施主該回去了。”


    慕容澈點頭,得到了答案,確實沒必要再打擾明遠大師了。


    回頭一看曜兒,發現他已經在蒲團上睡著了,禁不住勾起唇角,抱起他,和渾身輕鬆的柳微容出了廂房。


    外頭等待的小李子見皇帝和德妃,大皇子出來後,忙迎了上來。


    外頭的小沙彌合掌恭送幾人離開。


    在幾人離開後,遠處的一顆大樹旁出來兩道麗影,赫然是柳湘雅和碧水兩主仆。


    兩人見皇帝和柳微容離開後,柳湘雅咬了咬唇,她剛剛偶然路過的時候聽到小沙彌說起明遠大師回來了,就偷偷帶著碧水過來,就想找明遠大師出主意。


    哪知卻撞見了皇上和柳微容以及大皇子三人從明元大師的廂房出來。


    心下一沉,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拜見明遠大師,但一想到自己的命格,咬牙帶著碧水走到小院子前,對著守門的小沙彌笑著道:“小女子有事求見明遠大師,還望小師傅通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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