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日,萬物複蘇,流水潺潺,流入萬家,滋潤萬物。


    因下過一場溫柔的春雨,屋簷還在滴著水。


    院子外,一個婦女正在掃地上的積水,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白衣女子,不禁停下動作來看。


    女容貌美豔,一襲白衣,右臂染著一片豔紅,全身濕透,顯得身段苗條。


    婦女情不自禁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動人的女子!”


    而來人就是錦瀟瀟。


    “姨,我想問問京城怎麽走?”


    錦瀟瀟見婦女正看著自己,便走上前詢問路。


    錦瀟瀟憑著原有的記憶,知道玄司堂就在京城的南城。


    “姑娘,你這右手是受傷了嗎?”


    婦女近了才看清楚那白衣上的那抹豔紅,竟是鮮血染紅的。


    因為她有右的衣袖被撕爛了,露出了小片肌膚。


    “嗯,是啊。我從懸崖上掉上來傷的。”


    婦女一聽,連忙道:“怎麽會如此?快,快進來坐。”


    “不了。我有急事。得先回家。”


    “這裏是甸下村,離京城還遠,要走上一上午才到呢。天色也晚了,姑娘你明日再趕路吧。”


    錦瀟瀟看了一下天,現在估計五六點,照她這麽說得走上幾個小時。


    還是在這裏睡一晚吧。


    於是婦女一家便熱情的招待了錦瀟瀟,還給她衣服,給她上藥粉。


    “謝謝您,姨。”


    錦瀟瀟知道,這個劉姨是真心收留她的。很感激。


    翌日,告別了劉姨一家,錦瀟瀟就趕去了京城。


    走一段路,又問人,走走停停,下午才見城門。


    城門口車水馬龍,拉貨的和驗貨的一大堆,而高高的城樓之上,有一巡邏隊在來來回回走。


    城衛軍隻搜馬車,行人都隨便進出。


    錦瀟瀟進城後直往南城走。


    玄司堂的人有一部分女子在西城青樓——滿春閣,有一部分男子在東城酒肆——長居酒樓,而玄司堂的總部卻京城最大的酒樓——百香酒樓。


    司徒容將他的手下分布在魚龍混雜的地方,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二是為了被敵人發現時可以混在人群中逃命。


    依照原主的記憶,錦瀟瀟一直就住在百香酒樓裏,平日出來就打扮成一個掩人耳目的掃地丫頭。


    白天極少出來,就算出來,都得易容,就是打扮成另外的模樣。


    會堂就在百香酒樓的地下室。


    錦瀟瀟剛到百香酒樓大門口,就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婢女出來迎接錦瀟瀟。


    婢女見來人穿一身農家婦女的衣裳,臉上也是黝黑黝黑的。


    一時不知道她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幹嘛的,比較來這地方吃飯的都是有錢人,都是京城的有錢人。


    沒錢的,沒身份的,一般消費不起。


    婢女道:“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吃飯的?”


    語氣態度極不好。


    錦瀟瀟看著那張不懈的臉,冷冷的笑了一下。


    淩紫珊,那日和李麗一起扔石頭砸她的女人。


    當真是好巧!


    果然,內心險惡的人做什麽都令人厭惡。


    錦瀟瀟冷冷的笑道:“你沒認出我嗎!師妹?”


    “你是———”


    淩紫珊認出來是錦瀟瀟,瞪大眼睛,跌倒在地。


    錦瀟瀟直徑進去,入了一樓大堂,往後院走去。


    後院有來兩個守門剛到,見到來人腰上沒有玉佩,申手攔住錦瀟瀟。


    “此地乃酒樓後院,外人不得入內。”


    錦瀟瀟拿出放在懷裏的玉佩展示給他們看,他們對視一眼,接過玉佩,摩梭一下,才放人進去。


    錦瀟瀟入了後院,往書房去,樹書房大門也有兩個守衛,但這兩個守衛記憶力極好,認得玄司堂的所有人。


    他們見來人是錦瀟瀟,很驚訝,但還是放她進去了。


    錦瀟瀟進入書房後,在書架上打開地下室通道。


    隻見鋪著木地板的四塊地板突然打開,露出台階,台階之下是黑不見光的通道。


    錦瀟瀟熟練的進去後按上機關,地板自動關上,油燈在瞬間點亮。


    “古代其實也挺先進的,還會弄自動點火放燭光。”


    錦瀟瀟嘀嘀咕咕的說著,一直沿著往裏走。


    到了盡頭,一堵大石門擋住她的去路。


    依照原有的記憶,錦瀟瀟打開機關,門自動打開。


    裏麵豁然開朗,


    寬敞的大殿燈火通明,裏麵的人衣服穿的一致,極少個穿的不同。


    裏麵的人見來人是錦瀟瀟,有的搓愣,有的歡喜,有的憂愁。


    “瀟瀟師妹,你,你沒有死。”


    “瀟瀟,你還活著,太好了。”


    “你,不是跌入南山懸崖了嗎?”


    …………


    各種問候與質疑一擁而上,錦瀟瀟假笑一下,就直言要找師傅。


    大家也跟著她一起去了司徒容的住所。


    辰玉殿內。


    首席上坐著一個年紀有四十多歲的男子,他表情嚴肅,而席下站著三個人。


    分別是錦瀟瀟,李麗,淩紫珊。


    “到底怎麽回事?”


    首席上的男子開口,聲音低沉,極強的壓迫感席卷而來。


    錦瀟瀟三人後麵則規規矩矩整整齊齊的站著其他玄司堂的人。


    錦瀟瀟站著,看一眼司徒容,在他彥裏完全看不出錦瀟瀟還活著的喜悅,似乎她死不死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這與原主原來記憶中的師傅不符啊!


    李麗道:“師傅,那日錦瀟瀟師妹說她要給你采是一年才生一株的靈草,硬拉著我們去。可是那日大雨,她不慎跌落懸崖,如今回來了,卻說是我害她的。就是在汙蔑我。還請師傅做主!”


    李麗語氣充滿氣氛,似被人汙蔑了一般。


    錦瀟冷笑道:“是你欺我單純無知,告訴我那靈草能治師傅的咳嗽,我才去采摘的,結果你和淩子珊迎我爬下懸崖之下,就把綁在我身上的繩子解開,還扔石頭大我砸下懸崖,一莊莊一件件,你親力親為,怎麽?忘的這麽快?”


    李麗估摸著錦瀟瀟肯定不敢再那麽多人麵前指認自己,而且她沒什麽證據。打死不承認,總能保命。


    可是現在錦瀟瀟卻很反常,沒有像以前那麽怯懦退縮,也沒有被自己的語氣嚇到。反而態度強硬,語氣諷刺。


    這讓李麗有一絲的驚訝。


    李麗很快便掩去那一絲驚訝與恐慌,很快恢複鎮定道:“你胡說。你這麽善良的姑娘,怎麽能夠誣陷我?我平日待你如親妹妹。你為什麽要誣陷我?”


    既然硬的錦瀟瀟不吃那軟的她一定吃。


    她那個人,就是心太軟,人家三言兩語的討好,她就什麽都既往不咎。


    錦瀟瀟看著李麗變臉的速度,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她果然好演技,不當演員可惜了。


    “你不就是怕我搶了堂主之位嗎?對我趕盡殺絕。如今不敢承認了?”


    “笑話,你——”


    “住口!!”終於,坐著首席是看戲的司徒容打住了她們的爭論


    “你們兩個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本座要的是證據。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證據?那懸崖之下的大石頭和散架的大馬車不就是證據?


    “你們去懸崖下看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錦瀟瀟冷笑道。


    李麗慌了。


    她以為,南山的那斷崖下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必死無疑,萬萬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死,還好好的回來了。而且還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是錦瀟瀟!你到底是誰?”


    李麗突然質問起錦瀟瀟來。


    在場所以人,包括司徒容一聽,腦子一激靈。


    這個人,隻是臉長的像,但神情語氣和以往的錦瀟瀟完全不一樣。


    會不會真的是有人知道錦瀟瀟死了,冒充她進玄司堂當細作?


    錦瀟瀟也是被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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