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傅盛遠快速的把幾份文件給簽署完,通知助理進辦公室把文件帶出去,並讓她將他今天的其他行程全都取消了。


    集團的事情,他是老總,要取消,助理不會說什麽。


    但是,傅夫人先前就打過電話告訴過助理,今天不能給傅盛遠安排其他事情,因為她要傅盛遠去相親。


    然而,傅盛遠在見到季阮纓後就把這件事給拋諸腦後了。


    師兄妹兩人在辦公室裏聊著天,傅盛遠又讓助理準備了鮮榨橙汁給季阮纓,他自己又要了一杯濃咖啡。


    “中午必須一塊吃飯啊,我好久沒見你了。”傅盛遠離開百花穀的這些年也忙得很,在百花穀的那些日子,對他來說,絕對是最快樂的日子。


    “那當然,我人都來了,怎麽也要坑你一頓大餐吧?”季阮纓可沒打算跟傅盛遠客氣。


    其他幾位師兄目前隔得遠,也就四師兄剛好在京城。


    她怎麽都要宰師兄一頓的。


    這點,她不會客氣,也不用客氣。


    “那你怎麽沒把那姓薄的也給帶來?我正好幫你瞧瞧。”關於季阮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嫁人,傅盛遠心裏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


    況且,他跟薄家雖然不熟,但是薄沐言的事情,口口相傳,他也聽說了些。


    他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的人,所以,過去也沒有仔細聽人家說薄沐言的八卦。


    他要是提前知道,這個薄沐言居然有朝一日會跟他小師妹有這樣的牽扯,說什麽,他都會把薄沐言這家夥的底細給挖的明明白白。


    也不至於現在這般的不確定。


    “以後有機會的,他現在出門不方便。”


    “說的也是,你有幫他看看是什麽情況嗎?能治不能治?”傅盛遠太清楚季阮纓的醫術了,這丫頭,天生就是奇才。


    否則,師父也不會厚著臉皮,想方設法的把她從季家帶走,還哄著她拜他為師。


    世人都知道,他們的師父薛神醫很厲害,可他們幾個師兄,包括師父自己也知道,這丫頭要是真的懸壺濟世起來,她的醫術,他們的師父都望塵莫及。


    “還沒看過,不過,能治。”季阮纓笑著說,說得很確定。


    傅盛遠:“……”


    傅盛遠明白,小師妹這麽說,是把薄沐言當自己人了,這薄沐言還真是有福氣。


    要知道,小師妹對自己人可是非常護短的。


    而且,小師妹不會讓身邊人吃虧,想當初,他們幾個師兄命裏的大凶,都是小師妹幫他們化解的。


    小師妹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的命都是小師妹給的,此生,自然是把命豁出去了,要護著寵著她。


    誰敢欺負他們的小師妹,他們當師兄的,可以不要命。


    他也很清楚,往後,他們這些當師兄的,都不能欺負那姓薄的了。


    “中午想吃什麽?”傅盛遠看了下時間,準備訂餐。


    “我不挑,四師兄你決定就好。”


    “那姓薄的請你吃什麽好吃的了?”傅盛遠挑眉問著。


    “昨天在海棠居吃的。”


    “還不錯嘛,那邊的菜味道不怎樣,不過,飯店很上檔次,那小子,挺重視你。”


    季阮纓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這些細節問題,她也從未放在心上過。


    她跟她師父一樣,都心大。


    重不重視的,於她而言,沒所謂。


    “四師兄,京城有幾戶人家姓季?”季阮纓換了個話題,直接步入她今天過來找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她可以自己去查,不過,四師兄在京城也好多年了,她要是什麽都不跟他說,日後,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怨她的。


    再說,她也沒那麽傻,之前她是一個人在蓉城,師兄們都不在,她可以什麽都不跟他們說,也是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可現在,既然可以問問師兄就能得到消息,她又何必去浪費時間跟精力,非要自己查?


    兩年過去了,她想知道母親死亡的真相,還沒有查出來,倒是讓她的身世曝光了。


    她跟季柏春沒有父女感情,在這之前,她卻一直以為季柏春是她的生父,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生父,竟然另有其人。


    w說,她的生父也姓季。


    季柏春之所以能夠成為她的養父,從始至終是不是都隻是沾了這姓季的光?


    “姓季的?那可多了。”


    “你熟悉的圈子裏呢?”


    “熟悉的?那就隻有一家,不過,我跟他們不熟悉,我媽挺熟的,要不,我讓她替你引薦一下?”


    想到還要麻煩傅母,季阮纓不是太想麻煩長輩,搖頭拒絕道:


    “不用了,你就跟我說說那家人的基本情況就好。”


    “你要知道他們幹嘛?”傅盛遠好奇,畢竟,小師妹從未主動探聽過別人的八卦。


    “季柏春不是我生父,我查到我生父人可能在京城,而且,他還姓季。”季阮纓不打算隱瞞他,就把什麽都跟他說了。


    “這才是你嫁給那姓薄的真實原因?小師妹,你幹什麽這麽傻,要來京城,師兄就可以幫你,哪裏需要你如此輕易的奉獻自己的終生幸福?”


    傅盛遠覺得季阮纓為了找生父就隨隨便便嫁給薄沐言,太不值當了。


    “之前是這樣想的,想著掩人耳目一下,不過,我跟他的緣分,幾年前,他掉下懸崖,是我路過救了他,還把他帶到了百花穀。”


    “什麽?”傅盛遠沒想到,當初還有這麽一茬?


    那個時候,他們都離開了百花穀,大凶化解了,他們就都離開百花穀回歸了世俗紅塵。


    “那他現在眼瞎了,大概也沒認出你吧?”


    “應該沒有吧,不過,認不認的無所謂,等抽時間,先把他給治好再說。”


    “薄家水很深,我找人去查查。”


    “嗯。”季阮纓點頭,倒是沒反駁。


    “行,那我去訂餐。”


    傅盛遠起身去打電話,電話還沒有撥出去,他辦公室的大門又讓人推開了,傅盛遠的母親站在門口,看著室內的兩個人。


    傅母是沒想到,在自己兒子的辦公室裏,居然可以看到除盛遠集團女員工之外的異性。


    這就有點詭異了。


    傅母去過百花穀,那個時候,季阮纓還年幼,她也不知道季阮纓的全名,隻知道,薛神醫跟傅盛遠都叫她纓纓。


    蘇櫻以‘薛神醫女徒弟’的名義被請到薄家給薄沐峰治腿那段時間,傅母還以為她真的是‘纓纓’。


    多年前的一麵之緣,並沒有讓傅母去蘇櫻跟前與她敘舊。


    那會兒,傅盛遠忙著創業,傅母也沒有特地跟他說他小師妹也來京城的事情,後來,薄家又出事故,蘇櫻緊跟著失蹤了,傅母見兒子不管不問,也沒主動提這件事。


    此刻,看著眼前的季阮纓,傅母自然不知道,她才是當年的那個‘纓纓’。


    她認真打量著季阮纓,慎重的猜想著兩人的關係。


    能夠讓兒子這般和顏悅色對待的女人,那絕對不一般。


    “媽,您怎麽來了?”傅盛遠早已忘記今天要去相親,所以對傅母的突然造訪感到無比詫異。


    “這位是?”傅母答非所問。


    “纓纓,我小師妹。”對傅母,傅盛遠倒是沒有任何隱瞞。


    “什麽,她才是‘纓纓’啊?不是啊,之前……”傅母聽說眼前的季阮纓才是纓纓時,震驚極了。


    “那個蘇櫻壓根就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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