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盤坐撫草地,隻撫摸著天雷琴,對諸敵視若無睹。


    數十人拔刀,緩步圍上前,其中一人當先疾行,騰飛一丈高,衝著少年劈頭一刀。


    高泰雲抬頭看向天空,“啾!”盤旋的兩隻金雕齊鳴,他揮手一勾琴弦,瞬間放出天龍八音。


    “鏗鏘!”劈來的刀直接斷裂成碎片,在空中落下。


    “噗呲!”那名高手身子突然爆裂,血雨和碎布紛飛。


    “啊!”衝過來十餘名高手,在高泰雲身後齊聲大喊,揮出手中鬼頭刀,刀風如罡,地上飛沙走石。


    “錚錚!”琴響兩聲過後,罡風更烈,血肉飛舞,十餘人的刀也斷成碎片。


    “噗呲!”沒有動作的數十人,也口吐鮮血,半膝跪倒在地。


    黑衣人內心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彼此都相視一眼,運起全身力氣,飛奔四散逃竄進太行山密林。


    “錚錚錚!轟隆隆!”琴音突兀加急,高泰雲如酒鬼發瘋捶地般,飛快發出天雷琴音,如天雷滾滾,追逃地獄惡鬼。


    那周圍的山林,樹木震斷,岩石碎裂,蒿草伏地,不少落後的黑衣人,殘肢斷臂,攔腰自斷,腸髒血骨,化成爛泥。


    有八名輕功最好的人,踏樹而行,宛若青煙消失在山坳轉角。


    “吼!”深澗有隻老虎猛吼,山林群獸伏首,索索發抖。


    那老虎縱身躍向對麵山崖,中途突然身軀劇烈扭曲,猛然跌落下深澗。


    “呃!”一名黑衣人捂著喉嚨,嘴角溢出鮮血,尚未倒地,突兀手腿自行斷折。


    “嗡!嗡!”兩道琴音傳來,又一名黑衣人的身子爆裂,血花如同人形濃霧,片刻才散去。


    “啊!”一名黑衣人滾落在地,如同甲殼蟲被踩扁,衣衫和骨頭碎片亂飛。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聽聞身後不斷暴斃的同伴慘呼,忍受不了這樣的恐懼,隻能捂著耳朵,身影狂飛。


    “錚錚錚!”三名黑衣人同時踏上樹枝,身後的三道琴音如同催命符,瞬間奪取三個黑衣人性命。


    前方突然是一道深壑,兩名黑衣人手臂展開,“唰!”,騰空而起。


    正在這時候,身後十餘裏傳來一道琴音,“轟隆隆!”,如旱地春雷,激蕩山間。


    一名黑衣人猛的一掌,向身後擊出,身子飛射超越同伴,直落深峽。


    空中他那同伴正要落下之際,“砰!”身形爆裂,血雨落下,灑了下方黑衣人一身。


    那黑衣人見此恐怖情景,肝膽俱裂,突兀發聲大喊“啊!”,聲音回蕩峽穀。


    “砰!”高空大喊的黑衣人,落入峽穀的深潭,暈了過去,激流瞬間把他衝入水底。


    過了一會兒,前方的水麵冒出一個人影,那人被冷水衝激清醒,順水而下。


    太行山商道旁邊草地上,高泰雲已經停止了彈奏。


    他運炁流走百穴,發現玄陰和玄陽二炁,又精進不少。


    緩緩起身,漫步空中,一路順著太行山商道,東行齊地。


    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齊地青州城,高泰雲如落葉,輕飄飄停在府衙房頂。


    他看了那亮著的燈光,身子一動,悄然落下院子角落,停留在黑暗裏。


    隻見院子裏有香案擺放,一名白裘粉衫少女,正在院子裏喃喃自語,旁邊侍女正守護著她。


    “上天保佑,你在彼方世界無病無痛,繼續傲笑天下!”這少女正是王語嫣。


    高泰雲驚奇地看著,這少女拜的是何人,那桌子上沒有供牌,就一些瓜果。


    “小姐,不必難過啦,那小壞蛋會記得你的!”原來是丫鬟幽草,她上前扶起了王語嫣。


    “淩雲公子宅心仁厚,老天必然會讓他投個好人家!”丫鬟安慰著她。


    “嗯!幽草,我們明天回去太湖,我不想再出門了。”王語嫣一邊走,一邊吩咐。


    “好啊好啊!慕容公子也沒空理我們,不知道他最近在躲什麽,哪裏也不出去,這裏好悶,還不如曼陀山莊好!”幽草歡快地說。


    二人聲音漸去漸遠,消失在遠處屋內。


    高泰雲一頭霧水,難道這二人說的是我?


    這院子裏的瓜果,是貢給我的?


    幾個瓜果哪裏解饞,我是吃肉長大的啊。


    天老爺,你們兩個女子真是天真,不知道我是吃肉的?


    高泰雲心裏瞬間有了衝動,想出去說自己還活著,小命沒掛,又怕黑夜嚇著兩名女子。


    他暗運真炁到腳底,身影一晃,人已經輕飄飄地落院子外邊,隱入黑暗之中。


    高泰雲從青州南下,順著梁山泊,一路行到了鬆鶴樓。


    如今的鬆鶴樓,已擴大了麵積,建成了二層聯排木樓,周邊茶寮數十間,丐幫漁獵之人常來,形成了集市。


    十餘裏外的茅屋無數,增多萬人住民,觀音塔也遊人如織,有不少客商常到此處擺攤。


    沿路售賣酒、茶、果、蓑衣、扁擔、鬥笠、籮筐、漁網,還有不少加工的木桌、茶幾、紙扇類。


    鬆鶴樓生意火爆,玄門弟子在此地分布有百人,杏花村酒和梁山魚丸獅子頭,是鬆鶴樓招牌酒菜。


    鬆鶴樓後院,以前是一塊蘆葦蕩,被玄門以土填平,做了一塊平地,高泰雲正在此處,召集齊地玄門親傳弟子。


    “參見大篆師!”眾弟子入後院,聞得高泰雲親入齊地,都趕來聽從訓示。


    玄門等級甚嚴,神職按品分,這品級在天南等同官階。


    “都起來吧!”高泰雲抬手,他負手看著這些少年,俱是佩劍扣腰帶,顯得朝氣蓬勃,精神抖擻。


    玄門的法衣,同道教法衣有些許不同,道教有道袍無腰帶,玄門是係腰帶,方便佩劍。


    玄門尚黑,以紫為貴,整個玄教隻有五品以上的護法,才能玉帶紫袍。六品和七品的有玉帶,沒有品級的隻有玄色布腰帶。


    “今日召集爾等,是因玄門以後關注的重點,不在朝廷,而在齊地和江浙武林。”高泰雲緩聲道。


    齊地隱藏了慕容世家高手,太行山總壇遭受其偷襲,玄門要尋找出接了燕字旗的門派。


    高泰雲吩咐,以紅花十萬銀,發出玄門追殺令,追殺接了慕容皇族的燕字旗的門派。


    玄門的追殺令一出,震驚大宋武林,並不是這十萬白銀的紅花吸引人。


    而是消失百年的慕容皇族,居然暗中控製門派,讓不少名門正派暗自心驚。


    “阿彌陀佛,眾位師弟,玄門發出追殺令,爾等怎麽看?”少林禪院戒律院,方丈玄慈問。


    “啟稟方丈師兄,這玄門如此大動作,說明慕容世家的門派勢力龐大,已經侵犯到了玄門利益。”玄悲大師道。


    玄慈方丈看著這師弟,他沒有吭聲,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這兩方勢力,都不好相與,江湖要大亂了。”玄難突然說道。


    近年中原武林,因玄教入中原傳法,惹起不少事端。


    先是佛門追殺專門掌教,接著玄門追殺江南風波惡,今歲又發出玄門追殺令,要絞殺那些接燕字旗小門派。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佛門分支眾多,禪宗崛起之勢,已經是江湖談資。


    青州來遠館,一名紫袍少年,手提折扇,,是段譽正在憑樓望風。


    “太子殿下,中原玄教發出追殺令,要絞殺接了燕字旗的小門派!”身畔傳來腳步聲,古篤誠遞上了鴿信。


    段譽聞聲回轉身子,接過密信,暗自欣喜。


    “看來,玄教四處立敵,燕字旗必然是惹怒了淩雲子,那慕容世家將會是一大助力。”段譽高興地一拍欄杆。


    青州府衙密室,燭影下,有兩人正在對坐密談。


    隻聽見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疾道:“賢侄,玄門發出追殺令,要絞殺接燕字旗的門派,當如何應對?”


    慕容複冷哼一聲,傲然道:“哼!淩雲子口氣頗大,燕字旗接令的門派眾多,豈是他能知曉的?”


    同他說話的人,正是青州府知州慕容彥達,如今的齊地,政通人和,商旅如雲,其人功不可沒。


    慕容彥達點頭,接著道:“天南勢力深入中原,並不是一件好事,此人同聖上會麵過,我慕容皇族欲要成事,還需仔細謀劃。”


    二人同時靜下心,沉思片刻,慕容複道:“叔父,不若我親自去擊殺他?”


    慕容彥達聽了,想了一想,搖搖頭。


    見到他不讚成,慕容複奇怪地問:“為何?”


    “此人身邊弟子無數,況且其身手與你相差無幾,上次若非他大意,也不會讓你擊落雲窟!”慕容彥達的判斷很是清醒。


    隻不過,他二人還是意料錯了,高泰雲敢重出江湖,身手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他按住慕容複的手,拍了拍道:“此事不必著急,最好能設計誘此人獨行,待我飛鴿傳書,請示一下你叔遇公。”


    高泰雲在鬆鶴樓發出追殺令後,卻是上了梁山,找那喬峰比鬥拳腳,哪知喬峰根本不甩他。


    如今的喬峰,已經變成一個忙碌的乖寶寶,把丐幫的茅屋蓋了不少。


    帶著丐幫四處捕魚,梁山泊也蓋了很多茅屋,很多乞丐疼惜這份生活,日夜宿在水泊邊的漁船上。


    高泰雲死纏爛打,非要比武:“你不同我打,我就去向皇帝舉報你沒交稅!”


    就這樣,梁山唯一的空地,就是最頂上的那後寨小院子


    隻見斜陽照射在院子裏,高泰雲雀躍欲試,但是那喬峰居然露出奇怪的神色,是那種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簡直氣歪人的鼻子,高泰雲直接視若無睹,自行圍著喬峰遊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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