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色冷聲道:“給我將這個連環殺人狂魔拿下!”


    幾個捕快當即上前,一把將喬大夫扣了起來。


    宋昱當即麵色憤怒地看向了葉緋色,道:“葉緋色,昨天晚上你不是推斷了凶手是個女子嗎?這喬大夫分明是個男的!你說他是凶手?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旁邊一副抱著看好戲般神色的嚴濟帆也略有疑惑地看向了葉緋色。


    昨天晚上葉緋色的確是說得信誓旦旦的,說凶手定然是個女子,這會兒為何將喬大夫扣起來了?


    “誰告訴你,他是個男的?”葉緋色上前了一步,看向了喬大夫,凝神良久後,這才輕輕撕開了他的喉結,還有臉皮。


    經過葉緋色動手之後,一個文弱俊秀的書生,當即在眾人到跟前變成了一個清麗婉約的女子。


    眾人瞬間瞪大了雙眸,露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就連嚴濟帆的眼底都閃過了一抹錯愕來。


    他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喬大夫竟然是女扮男裝的!


    這裝得也太像了!


    別說嚴濟帆,就連周圍的病人也紛紛稱奇:“喬大夫居然是個女子!”


    “天啊,簡直不可思議,我來上善堂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都是喬大夫坐診的,我這眼睛是瞎了不成,居然愣是沒有看出喬大夫是個女的!”


    “就是啊,我同為女子,我都沒有看出喬大夫竟然是個女子!”


    “這哪裏是喬裝啊,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啊!”


    “難道喬大夫真的是挖心狂魔?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天啊,我們居然還來找她看病!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周圍的病人紛紛後怕起來,感歎不已。


    喬莞爾目光落在了葉緋色的臉上,沉聲道:“就算我是女兒身,那又如何?我裝扮成男人,隻是為了行醫的時候更加方便,難道還違了國法不成?你就一口咬定我是殺人犯了?簡直是好笑!”


    宋昱也看向了嚴濟帆,沉聲道:“嚴大人,哪怕喬大夫是女兒身,的確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喬大夫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啊,此舉是不是有些冒失了,這上善堂可是——”


    宋昱欲言又止。


    嚴濟帆的眼底浮起了一抹戾氣。


    他沉聲道:“宋少卿何必著急,葉仵作既然敢形式動作來緝拿凶手,自然是有她的把握的,不如我們聽聽葉仵作怎麽說?”


    嚴濟帆本以為葉緋色會有一番長篇大論,然而,葉緋色卻搖了搖頭,道:“證據嘛,倒是還沒有,不過我相信證據就在藥堂之中,至於喬大夫,那就勞煩你暫且隨我們走一趟,去大理寺地牢做做客了。”


    葉緋色說罷,走進了喬莞爾的藥湯,認認真真地搜查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大理寺的大牢中。


    喬莞爾神色清冷,並無驚慌。


    而葉緋色雙手環抱,居高臨下,同樣是成竹在胸。


    “這是從死者衣裳身上迷香碎屑,恰好這種迷香,在喬大夫的藥堂中也找到了,而且,數量還不少。”葉緋色將從藥堂中搜出來的迷香放到了桌麵上,沉聲道,“經過驗屍,我發現所有的死者麵部都極為平靜從容,沒有絲毫掙紮過的痕跡,所以我推斷,凶手與死者是認識的,而且死者對凶手比較信任,所以凶手接近死者的時候,死者沒有任何的驚懼。”


    “凶手接近死者之後,給死者用了大量的迷香,所以死者死的時候甚至是毫無知覺的,這也是為什麽每個死者的心髒被挖後,傷口和切口都能做到平整光滑,堪稱藝術品一般完美的原因。”


    “上善堂有資料記載每個病人的行程和預約時間,家住何處,而且每個死者都是上善堂的熟客,跟你接觸的次數最少有三次以上,你熟悉死者的家庭背景,出行方式,甚至身邊是否攜帶隨從。”


    “你作為大夫,善於研究迷藥,而且取材方便,又對死者的行蹤了如指掌,具有作案的時間和條件,還有作案的手段。”


    “從死者的傷口看,每個死者的心髒都是被專業的刀具挖出,而且凶手對於人體的構造十分熟悉。喬大夫,你還有何話要說的?”


    聽完葉緋色的分析,喬莞爾的臉上仍然鎮定入場,甚至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她看向了葉緋色,緩緩開口道:“精彩,實在是精彩,葉仵作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不過可惜,你推斷錯了。”


    她看著桌子上的迷香,道:“這種迷香,有麻醉的功效,我們藥堂不僅在包紮傷口的時候用,而且還對外出售,所以不止上善堂有這樣的迷香,光憑著這個迷香就要定我的罪,葉仵作是不是過於草率了?”


    “再說了,我們上善堂不止我一個大夫,上到掌櫃下到夥計,有幾十個人,這病人的資料和檔案又不是什麽秘密,葉仵作為何就一口咬定我是殺人凶手呢?”


    葉緋色看向了喬莞爾,道:“因為我斷定凶手是個女子,而上善堂上下,唯獨隻有你一個女大夫。”


    “葉緋色,你又如何斷定凶手就是女子?你這些推理,本就證據不足,若是按照你說的,但凡購買過這種迷香的人都有嫌隙!上善堂的其他夥計,甚至這些夥計的家屬,朋友,也同樣有嫌疑!你這算什麽推理!!”宋昱緊緊皺著眉頭,冷聲說道。


    葉緋色還要開口,這個時候,一個捕快卻神色匆忙地走了進來,沉聲稟報道:“報告嚴大人,宋大人,城郊外又發現一個剛剛遇刺的挖心屍體!”


    這話一出,葉緋色的眼底瞬間閃過了一抹錯愕。


    嚴濟帆的眼底葉深邃了幾分,如同一團化不開的濃墨,靜靜地凝望著葉緋色。


    宋昱當即道:“從我們開始包圍上善堂,距離如今已經兩個時辰,喬大夫一直在我們的視線中,那麽郊外的挖心女屍體又是怎麽回事?凶手仍然逍遙法外!葉緋色,你的推斷是錯的!”


    葉緋色冷冷地看向了喬莞爾一眼。


    喬莞爾仍然是那副溫婉柔弱的樣子,隻是眼底閃過了一抹冷豔的不屑。


    “走,去郊區看看。”既然出現了新屍體,那也是研究線索的關鍵。


    說著,葉緋色當即轉身就隨著那個捕快去郊外。


    宋昱當即冷聲道:“站住!你們就這樣將喬大夫抓來,又置之不理,若是相國大人追責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葉緋色回過頭看了宋昱一眼,眼底也有些諷刺,道:“既然證據不足,那就隨著宋大人的意思,將人放了吧。”


    說著,她沒有再理會宋昱,轉身跟著那個捕快快馬加鞭去了城郊。


    嚴濟帆本來想要跟著去的,然而,剛剛出門,一個侍衛忽然湊近了嚴濟帆,壓低聲音道:“大人,相國有請。”


    來得到是快。


    嚴濟帆緊緊擰了擰眉心,沉聲道:“知道了。”


    說著,他轉過身,上了馬車。


    掀起車簾的時候,葉緋色騎著快馬,正從他的勉強疾馳而過,英姿煞爽。


    是個人才,倒是有些可惜了。


    嚴濟帆心裏頭暗暗想道。


    葉緋色騎著馬很快趕到了郊外的案發現場。


    “跟先前十三具屍體的死法一模一樣。”


    “衣服上麵有迷香的痕跡,心髒挖去地方刀口同樣平整。”


    捕快跟葉緋色說道。


    葉緋色湊近了屍體,仔細檢驗了一眼。


    的確如同捕快所言,這個死者的死法跟先前十三具女屍的死法的確是一樣的。


    都是被迷香迷暈之後,然後被刀挖出了心髒。


    而且心髒處的刀口也十分平整,刀法冷厲。


    不過,葉緋色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便看出了些許的端倪來。


    有地方不一樣。


    挖出心髒刀口用力的方向不一樣。


    前麵十三個死者的心髒,刀子都是從左朝著右用力的。


    而這個死者的心髒被挖走,則是從右邊朝著左邊用力的。


    作為一個極度的強迫症,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事情發生的。


    而且用刀是一個人的習慣,幾乎是下意識的,很快刻意去改變。


    隻能說,這具屍體,雖然死法跟前麵十三個死者是一樣的,但是凶手卻不是一樣的。


    這具屍體,更像是用來混要視聽的。


    為何要混肴視聽,自然是因為他們逮捕了喬莞爾這個真凶。


    葉緋色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冷凝。


    然而,她並沒有急著拆穿這一事實,反而讓捕快做好了卷宗,開始調查死者的身份。


    很快,捕快就帶回了結果。


    “死者名叫小青,是桃花樓的歌姬,今天出城,是要去看她的老相好殺豬劉的,不想竟然在這裏出了事兒。”


    “死者可有心疾?”葉緋色忽然問道。


    捕快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聽說過。”


    “去殺豬劉那裏看看。”葉緋色頷了頷首,當即說道。


    一行人來到了殺豬劉的家中。


    然而,敲開大門卻沒有見到人,反而看到院子處有一處新挖土的痕跡。


    葉緋色覺得狐疑,命人挖開了那處泥土。


    挖開之後,發現裏頭竟然埋著一整套的刀具,有一把還沾著鮮血。


    “這是挖心髒的刀具,這個殺豬劉有問題!”捕快當即說道。


    “下令封鎖城門,全城搜捕,將那個殺豬劉搜出來!”葉緋色當即說道。


    捕快當即領命下去了。


    然而,葉緋色卻沒有急著走,反而留在了殺豬劉的院子轉悠了起來。


    這屋子很是破爛,就連院子的籬笆都是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


    屋中更可以說得上是家徒四壁,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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