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街挑選的筆墨紙硯。


    當時他們想著,一來可以珍藏,二來可以練練字畫,打發老人的時間。


    可……


    剛剛蘭嬌拿了那麽貴重的禮物,還說‘古董顯得沒意思’,現在大家都等待她和薄西朗的禮物。


    送的好,借勢碾壓蘭嬌。


    送的不好,借勢踩壓她,拉她墊底。


    這個情況她,她如果拿出筆墨紙硯,自然是後者,說不定還會被媒體鋪天蓋地報導,與蘭嬌做對比。


    最讓她愧疚的是,昨晚薄西朗說給雲安嫻買鑽石王冠,上麵由11顆祖母綠鑽石組成,曾是某伯爵親自打造送與妻子的,價值八千多萬。她想著中看不中用,說服薄西朗買筆墨紙硯,禮輕情意重。


    結果……自己丟臉也就算了,害薄西朗跟著失寵……


    這可怎麽辦?


    蘭溪溪歉意尷尬的視線投向薄西朗。


    薄西朗似看懂她的想法,微微側身,聲音很低:


    “禮物拿不出手,我有一計,不知三小姐可否幫我一次?”


    “嗯?現在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嗎?隻要可以,我願意幫忙。”蘭溪溪沒多想,隨口應下。


    畢竟是她害薄西朗置於這個地步,應該負責。


    “那就先謝過三小姐了。”薄西朗紳士感謝,隨即牽著蘭溪溪的手走到最中間,對高坐上的雲安嫻道:


    “祖母,我和溪溪沒有準備物質上的禮物。”


    什麽?


    老太太大壽,居然沒有準備禮物!


    大家的臉色當即變樣,詫異又不解:


    “西朗,你祖母小時候那麽疼你,連份禮物都不舍得給她準備嗎?”


    “是啊,雖說我們大家都有送禮物,少一份沒什麽,但意義不一樣。”


    “何況蘭三小姐作為新人呢,第一次見麵就不把老人放在眼裏嘛?”


    “和姐姐蘭嬌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就連作為父親的薄正德也指責:“混蛋,馬上去給你祖母準備。”


    薄西朗麵對大家的指責,依舊身姿筆挺,眸光柔和。


    這人,是傻了,破罐子破摔嗎!


    蘭溪溪伸手拉他的衣袖,倒不是在意他,隻是單純的愧疚。


    她開口準備說什麽。


    薄西朗深深看她一眼,揚起微笑,再次望向祖母:


    “祖母,我不是不尊重您的意思,是為您準備了特別的禮物。


    這麽多年來,與我同輩的、長輩的,該結婚的結婚,該交往的交往,唯有我未談婚嫁,令您操心。


    所以,我今天準備的禮物是……向溪溪求婚。”


    話落,他側身,紳士優雅的單膝跪地,取下自己手指間的戒指,深情凝望著蘭溪溪:


    “溪溪,你可願意做我的未婚妻,給我一個疼你愛你的機會?”


    話語自然,動作行雲流水。


    明亮的光線下,那枚銀戒閃閃發光。


    在場的人全都怔了!


    求婚!


    竟然在今天向蘭溪溪求婚!給老太太這麽大一個驚喜!


    三大姑七大姨被堵的無話可說。


    薄正德夫婦雖不滿意蘭溪溪,但這份禮物化解為難,太是時候!


    沒人注意到,站在一旁尊貴華冷的男人,臉色冷的比寒冬臘月還冷,黑眸黑的比寒潭還深!


    他一雙冷眸盯著蘭溪溪,似暗夜裏凶猛的野獸,要將她吞沒。


    太過可怕,陰冷。


    蘭溪溪自然感覺到各式各樣的目光,她整個人怔在原地,驚訝不亞於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求婚?


    剛剛他說想到的辦法,就是求婚?


    望著跪在地上的薄西朗,她三分懵逼,三分無措,還有四分慌亂。


    這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麵拒絕薄西朗,大家隻會認為她心高氣傲,不懂禮貌,還無法彌補禮物的坑。


    可答應?她怎麽能做他的未婚妻?


    到底怎麽辦?


    “這求婚,未免太寒酸了點。”就在蘭溪溪猶豫時,一道清冷諷刺的聲音響起。


    大家望去,發現竟是薄戰夜!


    天,極少管別人事情的薄戰夜,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口?


    什麽意思?


    蘭嬌本身已經很生氣了!


    她不希望留在帝城,更不希望蘭溪溪嫁給薄西朗,現在自己的老公還發言打斷,說明他對蘭溪溪的心思真的不簡單!


    他之前說的找機會和她官宣離婚,就是因為蘭溪溪吧?


    既然如此,那讓蘭溪溪嫁了,也沒什麽不好!


    她強擠出笑容:“戰夜,求婚雖然簡單,但看得出西朗對溪溪是真心真意,再說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求婚,我覺得也挺盛大了呀。隻要溪溪喜歡,願意,我們就別管了。”


    話落,她轉而走到蘭溪溪身邊:


    “妹妹?你說是吧?”


    聽似關懷親密的語氣,實則何嚐不是把蘭溪溪往死胡同裏逼!


    本來薄戰夜說那句話,蘭溪溪可以順勢找個借口說改天,但現在蘭嬌一說,完全有一種她要是不答應,就是看重儀式,任性不懂事的女人!


    另外,蘭嬌的心思她何嚐不懂?無非是想她當著薄戰夜的麵,答應這個求婚!


    可惜!


    她再蠢,也不會讓自己搭上自己的人生。


    “姐姐說的是,我很感動,也很想答應,但今天是老夫人的生日,不應該主次顛倒。


    另外,以後我和西朗過求婚紀念日什麽的,每次都是老夫人的生日,我怕疏忽了老夫人,所以求婚的日子還是改天吧!


    老夫人,您放心,薄家的每個人知書達理,優秀不凡,西朗從小更是受您的熏陶,能力出眾,他的婚事您完全不用擔心的,也許下個生日的禮物,就是抱重重孫哦。”


    一番話,有理乖巧,想的長遠,還順帶誇獎一波老夫人。


    雲安嫻本來不怎麽喜歡蘭溪溪,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沒在今天搶她風頭,趁機嫁入薄家。


    她心中滿意:“說的挺好,西朗,你的孝心祖母看到了,求婚的確如你九叔所言,應當慎重,你們改日再議,快起來吧。”


    薄西朗眼裏閃過一抹波光,嘴角含笑,站起身:“謝謝祖母,明年必定如溪溪所說,給您驚喜。”


    “好好好。賓客們都在樓下了,我們下去吧。”


    雲安嫻起身,杵著權威的拐杖下樓。


    危機化解。


    蘭嬌盯著蘭溪溪放鬆的臉,氣的拽緊手心。


    這個小賤人,剛剛不順著她的話說,順著薄戰夜的意思。


    她果然對薄戰夜有意思!


    “溪溪,跟我過來。”蘭嬌直接拉了蘭溪溪的手,帶去裏麵。


    蘭溪溪手腕生痛,知道蘭嬌生氣。


    可她沒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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