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的一顆心徹底亂了。


    如同一塊塊石頭丟進去,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最開始聽到獄警說那些話時,她心裏像壓了千金重石,喘不過氣,絕望心痛。


    之後出獄,她遠離他,厭惡他。


    這一刻,知道真相,她開心慶幸,好似一顆枯萎死去的小草再慢慢生根發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對他情緒這麽大。


    不敢直視這種情緒,蘭溪溪轉移話題:


    “那個……不要這樣對蘭嬌,她幫我減刑,不告訴你是覺得影響不好,想替我隱瞞。”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提蘭嬌?


    薄戰夜看不透蘭溪溪,鎖著她精致的小臉兒,問:


    “還生氣嗎?”


    他聲音很溫柔,成熟穩重,像是男人對女朋友的寵溺,縱容。


    蘭溪溪心跳再一次加速。


    但到底。


    是她誤會他了。


    她深吸一口氣,索性敢作敢當:


    “不生氣。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誤會。


    她簡單的誤會兩個字,讓他這段時間吃了多少苦?


    薄戰夜苦澀而又寵溺一笑,低頭,鎖住她的唇。


    不同於以往。


    這次,親的很輕,很深。


    蘭溪溪全身如同觸電,將他推開:


    “薄戰夜,不要這樣……”


    “嗯?”薄戰夜狐疑的目光盯著她。


    以為她還沒徹底釋懷,柔聲道:


    “誤會我那麽久,不給點甜頭?


    還是說,還生我的氣?再讓你咬我一次?”


    他抬起手,手上留著一個很明顯的牙印。


    是上次那晚蘭溪溪咬的。


    她窘迫難堪。


    仔細想想,他本來就沒必須救她的義務和責任,她為什麽要對他那麽激烈。


    她輕輕推他:


    “不是……對不起,我得回去送丫丫了。”


    薄戰夜看了看腕表,幽幽說:“現在九點,丫丫和小墨早已經讓莫南西送去學校。”


    額。。


    “我……我還有工作。”蘭溪溪再次找借口。


    薄戰夜看著她慌張無措的身體,沒有再親她的想法,情緒沉斂下來。


    鬆開她,起身下床:


    “先去洗澡,換套衣服。”


    洗澡?


    大清早?


    還是在孤男寡女的酒店?


    蘭溪溪正想拒絕,男人聲音先一步響起:


    “宿醉一晚,身上都是酒味,你確定這幅樣子去工作?”


    經她一說,蘭溪溪才愕然發現自己身上都是酒味。


    也就是說,她昨晚沒洗澡,沒脫衣服,他什麽都沒對她做。


    隻是抱著酒熏熏的她單純睡了一晚?


    這個事實,讓蘭溪溪對他的看法又好了幾分,快速跑進浴室。


    ‘嘩嘩嘩~~’


    溫熱的水從上方淋下。


    蘭溪溪頭腦漸漸清醒,心,卻越來越亂。


    她誤會了薄戰夜。


    腦海間,下意識想起這段時間的生氣,完全是生了個寂寞,可笑的流出淚水。


    原來,她對他不是那麽不值一救的。


    她並不是那麽一文不值。


    腦海間,又浮現昨晚薄戰夜說的話語‘是,我在吃醋。’


    當時,隻有生氣。


    現在誤會解開,回想起來,更多的是局促。


    高高在上,完美無缺的他,吃她的醋,難道……


    喜歡她?


    ‘叩叩。’


    “衣服。”


    門口傳來男人磁性的嗓音。


    蘭溪溪回過神,關掉水,拿過浴巾裹上,走過去打開一條縫,伸出手臂:


    “謝謝。”


    空氣裏,滿是女人的體香和沐浴液的香味。


    薄戰夜視線落在她纖細、一用力就會折斷的手臂上,想起四伯和獄警說她在幾天幾夜沒吃,眸光深邃:


    “我去二樓餐廳先點早餐,你穿好下來。”


    “哦。”蘭溪溪聽著他腳步聲離開,低眸,看袋子裏的衣服。


    從底衣,到外衣,應有盡有。


    這樣溫柔,考慮周全的他,讓她心跳再次加快。


    之後,該怎麽麵對他?


    餐廳。


    薄戰夜手機響了無數次,全是蘭嬌打來的。


    他直接關機,拿過菜單,優雅點了幾份營養早餐。


    十五分鍾後,早餐上來,剛好,蘭溪溪走過來。


    一條牛仔褲,白色帶帽衛衣,相當年輕活潑。


    最主要,那些衣服是他的錢給她買的,薄戰夜心情挺好:


    “多吃點。”


    蘭溪溪總覺得此刻的他太溫柔。


    她移開視線,坐下,低頭吃早餐。


    人很奇怪,在討厭他的時候,她看他哪裏都不順眼,恨不得躲他十萬八千裏。


    可誤會解除……


    他像山間的風,溫柔舒服。


    像冬日的暖陽,溫暖迷人。


    像一灘滿是陽光長滿鮮花的沼澤,陷進去,便出不來。


    該死,她這是怎麽了。


    即使他沒有對她那麽冷情,隻是誤會,他也隻是她的姐夫啊。


    蘭溪溪快速吃完,看向薄戰夜。


    發現他一點也沒吃,正幽邃深沉的望著她。


    “怎麽了?你怎麽不吃?”


    薄戰夜修長的手拿過一直紙巾,伸過去,替她把嘴角的殘漬擦幹,溫柔極致。


    之後,才說:


    “在等你把話說清楚,再看有沒有吃飯的胃口。”


    額……


    他的意思是……


    蘭溪溪不敢想,索性裝作不懂他的意思:


    “嗯?我們還有事情沒說清楚嗎?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嗎?”


    薄戰夜臉色沉暗,加大音色:“蘭溪溪,別裝傻,你懂我的意思。”


    這個男人,連生起氣來都那麽有魅力。


    可,到底他們之間還是隔著無數條銀河。


    蘭溪溪抿了抿幹澀的唇,訕訕一笑:


    “姐夫,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我真的不懂。


    那個……我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謝謝你救我。”


    薄戰夜看著她裝糊塗的樣子,直接切入主題:


    “你和薄西朗什麽關係?


    不管什麽關係,今天內和他結束。”


    霸道,命令。


    蘭溪溪一怔:“為什麽?我和他在不在一起,你怎麽能替我決定?”


    不管怎樣,薄西朗救她是真。


    再說,她也不喜歡他這麽霸道的姿態。


    薄戰夜看著她反對的小臉兒,眉宇危險上揚:


    “所以,你對他是真心?”


    “不是,我隻是答應他要和他交往半年。”蘭溪溪脫口而出。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把真相告訴他,快速補充道:


    “我們雖然是合作交往,但也是試著愛上對方,認真交往,試著結婚的。”


    啊!


    怎麽越解釋越亂!


    為什麽要跟他說的這麽清楚!


    薄戰夜卻是笑了笑。


    那笑容,很是好看。


    他起身,繞過桌子坐到她身邊:


    “我明白你的心思了。


    放心,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那種選擇可以理解,我不責怪你。”


    “!!!”


    她不明白好嗎!


    她和薄西朗的關係,又什麽要他來責怪!


    蘭溪溪想說什麽。


    薄戰夜握住她的小手,命令口吻:


    “但以後,不準再跟他接觸,發生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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