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崢驍這個名字,於潭並不陌生。


    當年阮清從他的手裏被救出來之後,是她陪著她度過了那最黑暗的一年,用盡一切把她的世界再次點亮,讓她重新振作了起來。


    不知為何,於潭並沒有驚訝於一個死人死而複生,反而她擔心的向阮清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麽?有沒有再折磨你?”


    阮清嘴角輕勾,露出嘲諷的意味,“阿潭,他說他要跟我玩愛情遊戲,他不想殺我,也不想再折磨我的身體,他想要我的心,想讓我跟他玩一場愛情遊戲,他哪來的自信我一定會愛上他這麽個罪孽深重的罪人呢?”


    “他把七年前的視頻全都給風捷看了,風捷他嫌我髒,他不要我了,他跟我分手。”越說,阮清情緒越難受,眼角落了淚,隱隱有種崩潰的絕望。


    不是因為分手,而是因為一個明明就該死的人卻偏偏沒有死成,因為邪惡竟然戰勝了正義?


    這太不公平了,這讓那些深埋地底的亡魂們多麽悲涼?


    於潭走到阮清的身邊坐下,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清清,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保護你的,他不要你,我要你,他都不知道你七年前發生過什麽他怎麽就能說你髒呢?”


    “你不髒,你是最幹淨的,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小仙女,一身清白。”


    阮清抱緊了於潭,當終於有人願意聽自己的傾訴時,委屈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阮清忍不住哭了起來,有著微微熱度的淚一點一點的浸濕著於潭的衣服,但她並未有半分的嫌棄。


    “阿潭,我不想跟他玩什麽愛情遊戲,我隻想好好的活下去,可我已經沒有了爸爸和爺爺,我不想我母親也被他逼死,我若是不陪他玩,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全家的。”阮清將於潭越抱越緊,似乎這一刻她就是她全部的救贖。


    當年即使她被救了出來,重回校園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待見她,隻有於潭願意陪著她,護著她,念著她。


    她知道她愛吃大白兔奶糖,便每日上學的時候都給她帶一顆,在別人欺負她,看不起她,辱罵嘲諷她的時候她永遠都是護在她身前的。


    她說過要跟她做一輩子的姐妹,永遠的朋友,不離不棄。


    “既然逃不掉,那就陪他玩,既然法律無法製裁他,那我們就親自動手。”於潭異常堅定道,當年藺崢驍對阮清做過的那些事永遠不值得原諒。


    如果正義遲遲未到,那就以暴製暴。


    阮清抬眸,帶著淚的眸子有著脆弱的美,於潭抬手溫柔的替她擦著淚,“既然他想玩心,那我們就跟他玩下去,不就是演一場情深似海的戲嗎?他那麽有把握能讓你愛上他,那我們也可以讓他丟了心。”


    這場心照不宣的假戲,誰又把誰當真?


    阮清呆愣的看著於潭,“可像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愛人呢?他們沒有心的。”


    正因為沒有心,所以才手段狠辣到無所畏懼。


    “越是這樣,你才越要得到他的心,然後狠狠捏碎,為那些死在他手裏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他害死了你父親和最疼你的爺爺,難道你就不想對他報仇嗎?”


    “他明明就該死的一個人,但他卻沒有死,那不如就用他勢在必得的愛來殺死他。”


    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讓他親自走進他自己布局好的陷阱裏甘願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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