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巨蟒以俯衝之姿停在空中,一雙金色瞳孔瞪得渾圓,喉嚨蠕動,一動也不敢動。


    “我王……”


    星羅棋布的王軍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失聲失神,而後爆發出滔天怒火,氣勢震蕩。


    “為我王報仇!”


    一群勇敢激憤的強者大喝一聲,抄起兵器,瀑流一樣從上空傾瀉而下,直奔陳非群。


    然後他們便像撞在鐵牆上的烏鴉一樣墜落,砸在地上,兵器脫手,脖子被自己掐斷或割裂。


    鮮血將那塊地方染成一片鮮紅,這些人的死狀和他們的王一樣,驚懼,難以置信。


    如果說剛才莊浩然的意外還讓人猝不及防,而這次,如此多強者給他們所有人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人們尾骨發寒,渾身起雞皮疙瘩,再看向那淡然如水的陳非群,眼睛深處透著恐懼。


    哪怕是免國和盤國的人,哪怕是浩然門的人!


    諸人不知道陳非群是否真的已於世間無敵,但有一點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便是他才是東境無敵!


    陳非群。


    字平庸。


    號無敵。


    “浩瀚蒼生,然無貴呼?”


    “東境興,無敵王。”


    “平庸之年平庸命,若想改命隻非群!”


    莊浩然想要揭穿陳非群,結果反而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小醜,一代王者就此隕落。


    但真正的王者猶在,他就那麽隨意站在那,一點王者的樣子都沒有,像個農夫,像個懶散之人。


    這就是大繁若簡,大真若偽吧!


    王軍和免、盤二國互相尬了一瞬,這時,睿智的瀛國國主衝了出來,落地跪下。


    “拜見我王!”


    “小人早就知道那莊浩然是假冒之徒,因此刻意詐降於他,隻等我王一聲令下便會倒戈相向!”


    “可沒想到我王神勇,竟不用一兵一卒,甚至不用出手就將那莊賊人斬於馬下!”


    他抬起頭,崇敬又飽含深情道:“我王之威,震撼天地!在您的帶領下東境一定會空前強大,令其他三境刮目相看!”


    無恥!


    臭不要臉的!


    王軍們嗤之以鼻,下一刻,紛紛乖乖落下,下跪效仿,痛哭流涕,訴說莊浩然的殘暴虛偽和自己的苦衷忠心。


    連雙頭巨蟒都變得像蚯蚓一樣怯懦乖順。


    可憐莊浩然屍體還沒涼透,就眼睜睜看著這群麾下的忠臣良將叛變,都要氣活了!


    看著這一幕,戚逾、塗心靖等人那叫一個冷漠懵逼,一時臉上都不知道做什麽表情。


    陳非群瞅著地上俯首的王軍們,斜眼問:“你們確定要叫我王?會有人不高興的。”


    “確定!”


    瀛主率先開口,這是一種榮耀,“東境之中誰敢不高興?誰敢反對?小人第一個弄死他!”


    他發狠道。


    瀛主長得低矮略胖,一會兒滑稽,一會兒陰毒,滑稽起來令人捧腹,陰毒起來讓人心悸。


    “沒錯。”


    其他人跟著附和,蔑視著跪地丟命的莊浩然,有人恨不得立即上前將之一腳踹到。


    陳非群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可我早就說過我對王啊、公啊沒興趣,走了。”


    說著他轉身就走。


    其他人一時沒轉過彎來,忽然,陳非群停下,餘光一瞥。


    李姓老者嚇得一哆嗦,切齒道:“哼!你敢殺我,雲蕪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非群繼續走,浩然門一行跟在後麵,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李姓老者早就一聲冷汗,見陳非群沒膽量殺他,再度膨脹起來,掃視一圈,拂袖離去。


    對此,其他人也沒說什麽,畢竟是雲蕪宗,那可是十宗之下的一檔勢力,是得避其鋒芒。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何陳非群放著這麽好的機會錯過,放棄當王。


    盤主四人腰板挺直,俯視著依舊跪著的王軍,戚逾道:“先生的心思不要猜,哎,你們不是要滅了我們兩國嗎?”


    瀛主起身上前,賠笑道:“逾兄——”


    “誰讓你站起來的?”


    塗心靖幽聲問。


    瀛主連忙又退了回去,撲通跪下,諂笑著說:“兩位,說笑了!我們這是被莊反賊脅迫的!”


    “對對對,我們拉國初期也抵抗過,可幾乎被滅了國,論抗聊,還得看二位的免國和盤國啊!”


    另一個國主跟著道。


    戚逾更正:“什麽我們的?那是先生的!我盤國、免國、瀛國、聊國,整個東境都是先生的!”


    “是是是!”


    那國主連連點頭。


    有人問了句:“那兮國呢?”


    “兮國?”


    戚逾遲疑一瞬,和塗心靖對視一眼,“兮國自然也是先生的!孤這就給他發書!”


    戚逾和塗心靖儼然成了陳非群的代理人,沒人敢質疑,皆唯唯諾諾聽命,生怕遭受清算。


    兮國。


    在戚逾的發書到達之前,兮主已得到了朝京的消息,聽完後震得差點驚掉下巴。


    “免國、盤國扛住了?不僅扛住了還反滅了莊浩然?”


    他吃驚地問。


    “是那陳非群滅的,他似乎擁有一種恐怖的能力,能讓人自裁,連莊浩然這般存在都無法反抗!”


    兮國相國回答。


    兮主震撼,緩緩坐下。


    兮國相國嚴肅道:“國主!東境一虎患被除,本應是值得高興的,可龍禍將至啊!”


    龍禍很快來了。


    盤國相國張山之親自來的,他邁入富麗堂皇的朝殿,無視左右文武百官,站在兮主麵前。


    兮國相國幽聲問:“張山之,你盤、免兩國都要快被莊浩然滅了,你還有心思亂跑?”


    他明知故問。


    張山之雙手疊在身前,微微一笑:“盤、免二國不會滅,反而是你們兮國要滅了!”


    “你胡說什麽!”


    立刻有大臣尖聲道。


    “嗬嗬,”


    張山之不慌不忙道:“諸位,別裝傻充愣了,莊浩然等人已死,已成為一抔黃土。”


    “在陳先生麵前,他連一粒塵埃,一隻蒼蠅都算不上。”


    “您呢,兮主?”


    他挑釁地望著高座上的兮主。


    兮主神色慌張一瞬,很快恢複,淡笑道:“莊浩然稱王,孤承認他,別人稱王,孤也承認。”


    張山之搖頭:“光承認可不夠,現如今除你兮國等幾國外,東境諸國皆表示臣服陳先生。”


    一強者高喝道:“臣服?不可能!我兮國從不臣服於任何人,也沒人能讓我們臣服!”


    “哎!”


    兮主抬手製止,麵色緩和,笑著道:“這話說得不太對,500年前,我兮國還是臣服過的。500年後的今天,東境又出了一位真正的王者,兮國自然是心甘情願臣服的!”


    “國主!”


    “國主!”


    一個個文武大臣錯愕,爭先恐後,紛紛勸諫。


    兮國相國厲聲道:“都幹什麽!那位陳無敵乃東境五百年不遇之強者,能臣服他是我國的榮幸!”


    兮主頷首:“是的,孤意已決,誰若再說休怪孤手中的劍無情!”


    說著手已按在腰間的劍柄。


    如此一來眾大臣才勉強息聲,或唉聲長歎,或憤憤不平,或默然無聲,一片頹然。


    兮主對張山之露出微笑:“張相國,煩請回去轉告陳先生,兮國願意無條件臣服!”


    “好!告辭!”


    張山之一拱手,傲然離去。


    朝殿中,又有官員站出來道:“國主!麵對窮凶極惡的莊浩然您都沒屈服,怎麽現在屈服了!”


    “是啊!”


    另一個跟進,咬牙道:“他陳非群想要取咱們兮國,就讓他來取!大不了魚死網破!”


    一個個朝臣開口,義憤填膺。


    “愚蠢!”


    兮國相國輕叱一聲,引來一雙雙瞪眼,“魚死網破?你想死自己去死,我兮國還不想亡!”


    一武官拱手激憤道:“可現在臣服了那陳非群,與亡國何異?還請相國賜教!”


    “我兮國亡了嗎?可死了一兵一卒?”


    兮國相國反問。


    “這……”


    那武官愣了下。


    “臣服頂多名亡實存,若不臣服名實皆亡!你來告訴我是臣服的好,還是不臣服的好?”


    聽他這麽一說,眾臣有些恍然。


    但很快又有人質問:“倘若對方派人來接管兮國,甚至逼迫國主退位,又該如何!”


    兮國相國環視眾人,又反問:“你們了解那位陳非群嗎?”


    “了解一些,據說此人擅長精神攻擊,曾一劍裂天,實力深不可測,否則也不能幹掉莊浩然!”


    朝臣回答。


    兮國相國嘴角一揚:“這點世人皆知,可你們知道他是什麽性格,他會稱王嗎?”


    “為何不會!到了這種程度是個人都會!否則他殺莊浩然幹嘛?圖好玩嗎?”


    眾人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兮國相國搖頭失笑:“錯!我雖沒見過此人,但從種種情報看得出來,此人誌不在稱王!對權力、名譽、地位視如空氣,他三番五次拒絕稱王,尤其在幹掉莊浩然之後依舊拒絕就是最好的佐證!”


    全場啞然。


    高座上的兮主一直沒吱聲,靜靜地看著,到了此時露出一抹微笑,顯然說到他的心坎裏。


    有文臣不解:“既然他誌不在稱王,為何又要派張山之前來讓我兮國臣服?”


    對此。


    兮國相國解釋道:“據我得到的情報,這完全是盤主和免主二人的心思,想要狐假虎威!”


    “這個戚逾和塗心靖,可恨!”


    朝臣們大罵。


    一個謹慎的大臣擔憂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陳非群是故意推辭,想要諸國三進,明辭暗鼓怎麽辦?”


    “幾無可能!”


    兮國相國說得相當自信:“我來問你們,這陳非群的來曆背景你們可清楚?”


    眾臣搖頭。


    有人猜測道:“如此恐怖的實力,不該東境之中所有,恐怕來自某個宗門,甚至來自十宗!”


    十宗之人!


    一聽這話,朝堂悚然。


    “是的,有可能,但我想大概率不是。”


    兮國相國說出自己的看法,“十宗之人何其尊傲,連在我東境一刻都不想多待,怎麽會在這稱王呢?”


    “再說了,”


    “你們難道忘了一個多月前在莊浩然的登位大典上,十宗會派來的那個叟踐嗎?”


    那個醜陋的老人。


    某大臣立即明悟:“相國的意思,既然十宗已認可了莊浩然稱王,又何必再多此一舉,讓人殺了他?”


    “是的!”


    這一下大家了解了,可另一個問題又浮現在腦海,撲朔迷離,就像讓人的心被貓爪一樣。


    “如果陳非群不是十宗之人,那就更不會是其他宗門之人,否則豈不是與找死無異?”


    “那他是什麽人?”


    所有人對陳非群的身份更加好奇。


    兮國相國看了兮主一眼:“我想這個問題國主大約已猜到。”


    兮主微微一笑,開口道:“其實不管是東境還是其他三境,除了諸國之外還有一股可怕的勢力,他們的名字叫作隱世家族!”


    “隱世家族?這不是傳說中的存在嗎?”


    “不,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兮國相國接過話茬,說得篤定,“人六域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大浪淘沙,怎麽可能沒有隱世家族?”


    “這些家族底蘊雄厚,實力恐怖,他們將自己那金子般光輝隱藏起來,低調生活。”


    “你們可知道500年前那位東境王蘇悟?”


    眾臣哪能不知,這可是東境傳說級別的人物,一生波瀾壯闊,鎮壓諸國,一統東境。


    最終慘死!


    “他就是隱世家族楓林蘇家之人!”


    這件秘辛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也沒人願意提起,此時說出來讓滿朝文武驚訝不已。


    兮國相國繼續說著:“蘇悟給楓林蘇家帶去了無上榮光,最終也帶去了滅頂之災!”


    “所以,”


    “在我看來,這才是那陳非群不管怎麽樣都不去觸碰權力的根本原因,他不敢!”


    “蘇悟就是前車之鑒!”


    這一刻一切都清楚了,朝臣們總算明白為何自家國主和相國會選擇臣服,如果情況是這樣,陳非群不敢稱王,甚至不敢沾染半點權力,那麽就算臣服又有什麽影響?


    反倒他陳非群該惶惶不安了!


    兮主高屋建瓴(ling),輕飄飄道:“有了楓林蘇家的前車之鑒,任何隱世家族都視權力為毒藥,名望為屠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讓所有人都將他們遺忘。”


    “然而這個陳非群卻不知犯了什麽病,也許是年少輕狂,也許是其他原因,居然敢大張旗鼓地出來亮相。”


    “他危險了!而兮國之危自解!”


    兮主站起身,一時積鬱全消,豪邁無比,“到了那時,盤國必受牽連,聊國也萎了,東境三霸就隻剩我兮國一個!”


    “那才是最後的勝利!”


    “國主英明!兮國萬歲!”


    一想到這,所有朝臣心中激動,沒想到折騰了半天,他們兮國要躺雞了?這事鬧得!


    怪不好意思的!


    ……


    免國。


    朝殿。


    隻有戚逾、塗心靖、免國老祖、盤國老祖四人,四個一個個眉頭緊鎖,壓力山大。


    有關陳非群的身份,他們有些後知後覺了!


    如果陳非群果真是隱世家族的人,他們這樣威懾諸國,讓諸國臣服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怎麽辦?”


    塗心靖問。


    三人默然,現在麻煩大了,他們本來可以早點發覺,可是一場大勝讓他們有些忘乎所以。


    現在對於諸國,他們沒有那麽有底氣,對於陳非群,他們已預知自己的悲慘下場。


    陳非群若知道他們這些蠢隊友幹的這一件件蠢事,豈能輕饒?


    “嗬哈哈……”


    戚逾忽然大笑起來,“小了,格局小了,隱世家族是個什麽玩意,也配出一個陳先生?”


    塗心靖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慎言!隱世家族也是你我能討論的?小心招致災禍!”


    戚逾大大咧咧,不再苦惱:“我隻能告訴你們淡定,一切照舊!你們也不想想,以陳先生的神通若想不讓我們亂來,他早就阻止了,為何到現在都沒反應?”


    三人輕嘶一聲,塗心靖點頭:“確實是這麽個理!”


    免國老祖撫須道:“或許陳先生的確是隱世家族,但他不想隱了,想以此來引起十宗的注意。”


    盤國老祖問:“你是說他想加入十宗?”


    “是的!”


    免國老祖點頭:“在人六域中,十宗畢竟是域主之下最強存在,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又不想加入?我們兩國不就一直致力於和十宗更進一步攀好關係嗎?”


    一說起這話,塗心靖和戚逾不免有些尷尬。


    他們二人皆到極劍宗求學過,一個混到外門弟子,一個混到內門弟子,可也僅此而已。


    真正要加入太難!


    十宗對諸國之人皆有不可逆轉的偏見,這麽多年,幾乎從來沒有人能加入,其他宗門倒有些。


    說句不好聽的,十宗是高高在上的權貴,諸國是低賤不堪的奴隸,權貴豈會讓奴隸加入他們?


    那豈不是成笑話了麽!


    頂多準許你到人家圈子混一混,讓人家對比下,找下存在感,其他事情都是妄想!


    這種事四人心知肚明,沒敢亂說,也沒有太多不忿,雙方皆已習慣了這種格局。


    “不得不說陳先生的路數的確驚豔,但想要打動十宗太難!十宗的眼中豈有我們這等人的位置?”


    盤國老祖喟然。


    話說到這裏,四人想起了一個人。


    東境王,蘇悟。


    蘇悟為何被殺,莊浩然為何又被認可?究其原因便是蘇悟要反抗,改變這種局麵。


    而莊浩然則欣然接受,納首效命十宗!


    免國、盤國和兮國,不同的立場得出了不同的結論,雙方繼續按照所想的行事。


    ……


    人六域極大,在東、西、南、北境的中間,一片比茫山高出十倍的山脈綿延著。


    雲山霧繞,蒼茫磅礴的群山之上,極劍宗、荒寸宗、澹宗等十宗便坐落其中,其他差一檔的則在邊緣地帶。


    此時。


    十宗之間的一座鉛灰色高塔之上,議會廳裏,十道黑影坐在一張藍色的環形桌子後。


    幽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十人的麵貌,隻看見十人的胸前皆佩戴了一個‘十’字標記。


    和先前的老人叟踐一樣。


    十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股強大駭人的氣息,哪怕是四境最強的人到了這也會瑟瑟發抖。


    此塔名為十宗塔。


    此處名為十宗會,是十宗的聯合機構,地位甚至在十宗之上,是人六域權力至高組織!


    隻有一人淩駕於他們之上,那便是域主。


    然而域主幾乎從不過問下麵的事,一心修煉,也幾乎從不露麵,因此實際十宗會便基本能決定人六域域內一切大小事務,掌握著生殺大權,這種情況已持續了若幹年,很可能還要繼續持續下去。


    “陳非群……又是一個隱世家族嗎?”


    一個黑影拿著一份資料瞅著。


    “嗬,沒事找事,我們本就已經因為要應付那件事焦頭爛額,隱世家族居然敢出來搗亂!”


    “那就滅了?”


    “別!隨著那件事越來越近,東境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袖,既然莊浩然被殺了,那就他頂上吧。”


    “是啊,他捅的簍子他解決。”


    “可我看他不爽,竟然招呼不打就出來搞事,對這些隱世家族有必要這麽寬容嗎?”


    “你竟然對一群毛猴不爽?你是有多閑?”


    某黑影出言道:“特殊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忘了,我們得全力備戰那些畜生!既然這個毛猴想要表現,那就讓他表現,給他點甜頭,畢竟炮灰雖弱,但不能沒有,且越多越好,越強越好!”


    “那毛猴會感激涕零的。”


    “好!”


    “好!”


    “好吧,與其討論那群毛猴,還不如討論那些畜生。”


    “讓叟踐再跑一趟!”


    ……


    免國。


    別院。


    陳非群不知從哪找來一把鋤頭,對著鳥語花香的花園就是一通扒拉,路過的水輕秋疑惑。


    她好奇道:“大師兄,你在幹什麽?”


    “我打算把這裏開墾了,種些菜和糧食。”


    陳非群自顧刨著。


    “啊?”


    水輕秋傻愣了一瞬,“不是,大師兄,咱這都來宮廷了,不愁吃不愁穿,還種啥地?”


    “無聊唄。”


    陳非群用挽起的袖子擦了把汗,“在這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用運動,你們要修煉倒沒啥,我呢又不修煉,你看看我,都胖了十斤了!”


    他一邊歎著氣,突然嚴肅道:“這個秘密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懂的。”


    啊這……


    水輕秋一下給整不會了,暗道你不用修煉實力就這麽恐怖,你確定不是在凡爾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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