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夜色將近,我可算是放下了望遠鏡。
一轉身,便看見一位大概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就站在我背後且毫無察覺,應該是站了很久吧!
大叔的目光直直看向遠方,像是被什麽吸引似的,我叫了一聲uncle,才打斷了他的思緒或目光的彼方。
晾晌,大叔才回過神來,對我說:“你還認識我嗎?”懵逼的我有點懵逼,我心想,居然有人會這麽搭訕一個不認識的人,我敢確定的是,我未見過他,從未。可當我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他的眼裏有暖意的光,那種光,我似乎在哪兒看到過,究竟是在哪兒?回憶不斷翻湧,展現,深索,誓要將關於他的記憶憶起,但是那種眼神給人的感覺,我似乎又從未感受到過。
很久,大叔見我並沒有問答,繼續說道:“你忘記了那次嗎?那次你在街上摔倒的時候,是我將你背到醫院裏來的。”我聽著他的話,才記起,他那當時,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知覺,一絲氣力,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把自己背到醫院來的,並且還在前往急救科的路上,用力抓著自己的手,並對我說著,“堅持住,加油”之類的話語。
那個時候,周圍滿是離我一尺遠的人圈,他們僅僅隻是說著,議論著,交頭接耳著,有的甚至……我無助的目光,絕望的眼神,尤其是這身子的無用,居然痙攣了,什麽也說不出,怎樣也做不了,自己恐懼,害怕,無望的心又增了幾分。
所以,……
後來,我記得好像,是有一人徑直走向了人群,我的眼睛與他對視著,柔和的陽光透過風的屏障,在他的眼睛裏形成了光的折射,這是在我的眼睛裏看到的光,那光是那樣希望,那樣柔和,那樣美,黑溜溜的眼球裏有了幾分動容與無奈……他背起他便去了醫院。
……
夜晚的涼風呼呼嘯來,我冷得一哆嗦,便從記憶的思緒中回到了現實。
“大叔,原來是你啊!那個時候,真是太感謝你的出“背”相助了。”我開玩笑似的笑了笑。大叔也笑了笑,關切的問了問:“你最近怎麽樣?怎麽樣啊?這病?”“唉!真是的!就這樣嘛!”我的臉上瞬間沒有了當時的笑容,臉上隻剩下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心情瞬間也跌到了穀底,我們倆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沒辦法,我可能就這命吧!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我!”這是我對自己的定義,也是心中給自己的慰藉,反正自己的倒計時也快了,無論怎樣!“孩子,沒有人可以對自己的命運做出任何定義,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可能!”我氣憤地說:“哼,大叔,你不要再煩我了可以嗎?我對於自己早已失望!我已經對自己”大叔則語重心長地說:“其實你的身體比你更愛你自己?”我則露出不屑的神情盯著他,而他則自顧自地說道:“在你剛剛露出不屑的眼神的差不多一秒鍾之內,你的身體已經製造了100萬個紅細胞,這100萬個紅細胞中的每一個都會在你的體內進行著15萬次把氧氣輸送到各個部位的循環,就是為了讓你活著,他們力竭而死。發燒其實是在自救,你的體溫,每升高一度,病毒的複製速度就會降低到此前的1/200,從傷口滲出的膿液是一群為了保護你自願負責犧牲的白細胞。每人每天都會有1~5個細胞發生癌變,也就是說你其實有無數次的機會死於我們這個時代最可怕的疾病,然而每一次你的身體都拯救了你,當你還在媽媽肚子裏隻有一顆扁豆,那麽大的時候,你的心髒就已經開始了每分鍾100次的跳動,被切除掉2/3的肝髒,能在短短的幾十天就長回到原來的樣子,幾乎80%都是水的大腦,花30秒鍾處理的信息就足以超過哈勃望遠鏡整整30年的工作量。此外你有沒有發現當你觸碰到特別尖銳或者是很燙的東西的時候,手總會在第一時間下意識攤開,這是因為我們的身體對任何一絲外界的威脅都會非常敏感,因為保護你是身體的本能,我還聽過一個說法,說把你體內的所有dna,如果說連成一條線,它能夠延伸100億英裏,比地球到冥王星的距離還遠,從字麵意義上來看,一個人就是一個宇宙,被身體裏400,000億細胞保護著的我們,和宇宙一樣燦爛的我們又有什麽理由去悲哀的麵對一切,麵對擁有那個無數種可能的無限拓展的未來呢?所以你不該如此悲觀的看待自己,應當更加熱愛自己才是。”我說:“叔,你知道嗎?我在醫院裏所受的所有煎熬,真的夠了!我不願意再待在醫院,再待在這個僅有傷痛或死亡的世界,我真的很想出去,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麵自由的空氣,可是,可是你看看我,看看我下巴的傷疤,是一道多大的口子啊?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呢!我真的不想再受傷了,再有傷痛了,這便是我追求自由的結果,連命運都不再允許,讓我獲得自由,這便是警告!像我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未來的一切!”我指著自己的下巴無奈的說道。接著歎息道:“這就是命,我該如此,便是如此!”大叔搖搖頭,說:“該如此便是如此嗎?孩子,任何事都不是一定的,生命總有奇跡,總有美好,當然也總有困境,總有絕望,難道你就想這樣一直待在醫院裏?靠著父母,靠著醫院裏醫生,護士的關照,走完剩下的路嗎?不賭一賭怎麽能知道結果?不賭一賭怎麽能確定你不行?不賭一賭怎麽能知道最後的結果就一定會是悲哀呢?”我說:“不,我不願意再嚐試了,我真的對命運的安排早已順其自然,我不想再延續我的痛苦的生命了!就這麽賴著活下去,我覺得沒什麽意義了。”
……。
“這樣的我真不像話,不是嗎?”
一轉身,便看見一位大概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就站在我背後且毫無察覺,應該是站了很久吧!
大叔的目光直直看向遠方,像是被什麽吸引似的,我叫了一聲uncle,才打斷了他的思緒或目光的彼方。
晾晌,大叔才回過神來,對我說:“你還認識我嗎?”懵逼的我有點懵逼,我心想,居然有人會這麽搭訕一個不認識的人,我敢確定的是,我未見過他,從未。可當我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他的眼裏有暖意的光,那種光,我似乎在哪兒看到過,究竟是在哪兒?回憶不斷翻湧,展現,深索,誓要將關於他的記憶憶起,但是那種眼神給人的感覺,我似乎又從未感受到過。
很久,大叔見我並沒有問答,繼續說道:“你忘記了那次嗎?那次你在街上摔倒的時候,是我將你背到醫院裏來的。”我聽著他的話,才記起,他那當時,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知覺,一絲氣力,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把自己背到醫院來的,並且還在前往急救科的路上,用力抓著自己的手,並對我說著,“堅持住,加油”之類的話語。
那個時候,周圍滿是離我一尺遠的人圈,他們僅僅隻是說著,議論著,交頭接耳著,有的甚至……我無助的目光,絕望的眼神,尤其是這身子的無用,居然痙攣了,什麽也說不出,怎樣也做不了,自己恐懼,害怕,無望的心又增了幾分。
所以,……
後來,我記得好像,是有一人徑直走向了人群,我的眼睛與他對視著,柔和的陽光透過風的屏障,在他的眼睛裏形成了光的折射,這是在我的眼睛裏看到的光,那光是那樣希望,那樣柔和,那樣美,黑溜溜的眼球裏有了幾分動容與無奈……他背起他便去了醫院。
……
夜晚的涼風呼呼嘯來,我冷得一哆嗦,便從記憶的思緒中回到了現實。
“大叔,原來是你啊!那個時候,真是太感謝你的出“背”相助了。”我開玩笑似的笑了笑。大叔也笑了笑,關切的問了問:“你最近怎麽樣?怎麽樣啊?這病?”“唉!真是的!就這樣嘛!”我的臉上瞬間沒有了當時的笑容,臉上隻剩下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心情瞬間也跌到了穀底,我們倆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沒辦法,我可能就這命吧!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我!”這是我對自己的定義,也是心中給自己的慰藉,反正自己的倒計時也快了,無論怎樣!“孩子,沒有人可以對自己的命運做出任何定義,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可能!”我氣憤地說:“哼,大叔,你不要再煩我了可以嗎?我對於自己早已失望!我已經對自己”大叔則語重心長地說:“其實你的身體比你更愛你自己?”我則露出不屑的神情盯著他,而他則自顧自地說道:“在你剛剛露出不屑的眼神的差不多一秒鍾之內,你的身體已經製造了100萬個紅細胞,這100萬個紅細胞中的每一個都會在你的體內進行著15萬次把氧氣輸送到各個部位的循環,就是為了讓你活著,他們力竭而死。發燒其實是在自救,你的體溫,每升高一度,病毒的複製速度就會降低到此前的1/200,從傷口滲出的膿液是一群為了保護你自願負責犧牲的白細胞。每人每天都會有1~5個細胞發生癌變,也就是說你其實有無數次的機會死於我們這個時代最可怕的疾病,然而每一次你的身體都拯救了你,當你還在媽媽肚子裏隻有一顆扁豆,那麽大的時候,你的心髒就已經開始了每分鍾100次的跳動,被切除掉2/3的肝髒,能在短短的幾十天就長回到原來的樣子,幾乎80%都是水的大腦,花30秒鍾處理的信息就足以超過哈勃望遠鏡整整30年的工作量。此外你有沒有發現當你觸碰到特別尖銳或者是很燙的東西的時候,手總會在第一時間下意識攤開,這是因為我們的身體對任何一絲外界的威脅都會非常敏感,因為保護你是身體的本能,我還聽過一個說法,說把你體內的所有dna,如果說連成一條線,它能夠延伸100億英裏,比地球到冥王星的距離還遠,從字麵意義上來看,一個人就是一個宇宙,被身體裏400,000億細胞保護著的我們,和宇宙一樣燦爛的我們又有什麽理由去悲哀的麵對一切,麵對擁有那個無數種可能的無限拓展的未來呢?所以你不該如此悲觀的看待自己,應當更加熱愛自己才是。”我說:“叔,你知道嗎?我在醫院裏所受的所有煎熬,真的夠了!我不願意再待在醫院,再待在這個僅有傷痛或死亡的世界,我真的很想出去,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麵自由的空氣,可是,可是你看看我,看看我下巴的傷疤,是一道多大的口子啊?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呢!我真的不想再受傷了,再有傷痛了,這便是我追求自由的結果,連命運都不再允許,讓我獲得自由,這便是警告!像我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未來的一切!”我指著自己的下巴無奈的說道。接著歎息道:“這就是命,我該如此,便是如此!”大叔搖搖頭,說:“該如此便是如此嗎?孩子,任何事都不是一定的,生命總有奇跡,總有美好,當然也總有困境,總有絕望,難道你就想這樣一直待在醫院裏?靠著父母,靠著醫院裏醫生,護士的關照,走完剩下的路嗎?不賭一賭怎麽能知道結果?不賭一賭怎麽能確定你不行?不賭一賭怎麽能知道最後的結果就一定會是悲哀呢?”我說:“不,我不願意再嚐試了,我真的對命運的安排早已順其自然,我不想再延續我的痛苦的生命了!就這麽賴著活下去,我覺得沒什麽意義了。”
……。
“這樣的我真不像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