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蒂斯惱羞成怒,他感覺到炎芯月的方位,然後抬手向著她使出一發黑煞波,昭儀看見後立刻高飛躲過。


    沃簫劍趁機騎著大鵬靠近,接著飛身到棧道上,向烏蒂斯舞動長劍。烏蒂斯隻得高接低擋,隨後用黑煞劍與對方的長劍近身搏鬥。


    此時,一群魔教徒又朝著沃簫劍圍堵過來,與烏蒂斯一起夾擊。


    騎在鳳凰上的炎芯月看見後立刻甩出七彩蓮蓬,使出“鵷鶵金光焰”,一群大大小小的火球轟向棧道,頃刻間長達十丈的棧道盡被摧毀,上百名魔教徒紛紛墜落峽穀的河中。


    沃簫劍和烏蒂斯兩邊的棧道都被毀掉,隻剩他們所在的那一小段。


    沃簫劍看對方沒有支援,也沒有退路,便立刻躍起使出“飛燕影月”,括囊劍在半空中出鞘。


    烏蒂斯感覺不妙,便縱身跳下河中,然後在河水麵上沿著峽穀飄走。沃簫劍看他敗退,就沒有繼續追趕,而剩下的魔教徒也紛紛撤退。


    炎芯月騎著昭儀降落在棧道上,問道:“沃簫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說來話長,關中被檮杌教入侵,我是奉大盟主之命前來支援的……”


    “大盟主……雷大哥?他在哪?!”炎芯月打斷道。


    “他在漢中軍營。”


    “真的?”炎芯月雙眼濕潤。


    “是的……”沃簫劍點頭道。


    炎芯月不禁淚如泉湧,二話不說就騎上昭儀飛走了。


    此時,文呂和衛婧雅正駕著“青木鳥”飛到儻駱道險峻的山穀之中。


    他們突然發現前方棧道上漢中的衛所士兵正與魔教徒交鋒,於是二人立刻繞到敵人的後方,降落到棧道上再把“青木鳥”收起來。


    然後,二人從魔教徒後方發動襲擊。然而,漢中的士兵潰不成軍,節節敗退,無法對魔教徒形成夾擊。


    文呂看到魔教徒聚集在一起,便使出少陰式絕技“白堊屠龍刀”,一道火光從天而降,如隕石墜落,把峻山劈出一條細長的裂縫,頓時地動山搖,碎石紛落,棧道瞬間被劈斷,棧道上的魔教徒紛紛墜落山穀。


    突然間,二人身後轟來一個黑煞波,衛婧雅驚訝中在一瞬間使出少陽式絕技“百川魚歸海”,她飛出的橫刀變成上百把刀刃,在空中回旋後又環繞自身防禦。


    然而,她的橫刀僅僅減弱了黑煞波的威力,她回避不及被擊中了胳膊,胳膊被燒傷,還冒出了黑煙。


    “衛教授!”文呂怒喊道。


    衛婧雅捂著胳膊感到十分痛苦。


    一個紅色頭發的檮杌教使者從棧道遠處飄來,他就是灰燼使者梵蒂斯。


    文呂如臨大敵,手握背上的障刀準備隨時出招。梵蒂斯單手伸出一把用黑煞氣凝聚成的黑煞劍,然後向文呂砍去,文呂立馬拔刀還擊。兩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棧道上的石壁也擦出了火花。


    然而,梵蒂斯手中的玄晶散發出越來越強的威力,文呂越發感到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遽然間,天空中出現了一道比太陽還亮的刺眼金光,一把重劍從天而降飛向梵蒂斯。


    梵蒂斯感覺到身後的危機,立刻後退回避,重劍插入了峭壁中,其劍氣劃破了他身上的黑袍。


    一人從山頂上飛躍到棧道上,然後把重劍拔出,他就是乾天派白澤宗主凱天霸,他剛才使出的是太陽式絕技“太白淩日劍”。


    “凱宗主?”文呂說。


    凱天霸低沉道:“剛路過這裏就遇到魔教,看來我是找對了地方。”


    接著他雙手舉起太古重劍使出少陽式絕技“歲星入月劍”,隨著連續的弧月彎刀升起,四周掀起了十二生肖回響。


    梵蒂斯馬上跳到半空中躲閃。頃刻間棧道被幾下彎刀斬裂成數截,並嘩啦啦地墜落峽穀中,沙石、塵埃和碎木隨著棧道一同落下,陣陣的煙塵被風吹揚起。


    文呂也立刻跟上,跳起半空使出少陽式絕技“侏羅任鳥飛”,其障刀的刀光像一群始祖鳥一樣在空中飛翔,對著梵蒂斯一頓飛砍。梵蒂斯再接連回避。


    衛婧雅雖然受傷,但也同時使出太陽式絕技“千山鳥飛絕”,橫刀化作一群飛鳥撲向梵蒂斯。


    麵對三方圍攻,梵蒂斯不得不閃身撤退,並消失於山穀之中。


    此時,漢中軍營裏馮柳和雷珞瑋都在等待前線的消息。


    突然,一隻鳳凰在天上飛過且徘徊了好一陣子,營裏的守衛都緊張起來。


    雷珞瑋走出帳外看發生了什麽事,而杜文曲聽見營裏的喧鬧也跟著走出帳外。


    隨後,天上的朱雀遽然間降落到軍營中,守衛們驚出一身冷汗之餘,卻驚歎於坐在朱雀身上的女子。


    雷珞瑋一眼就認出了炎芯月。


    炎芯月走過的時候,周圍的守衛們都目不轉睛地盯在她身上。


    杜文曲看見她第一眼時,瞬間被她的美貌所震撼,幾乎不敢看她第二眼,生怕她會破壞自己心中的憧憬。


    炎芯月看到雷珞瑋後,情不自禁地撲到他的懷裏,立馬哭道:“雷大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在那一刻,杜文曲的心如同弱不禁風的雞蛋殼,在凜冽寒風中冰冷得一碰就粉碎了,在不自覺轉過臉的瞬間,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隻看見眼皮縫中夾著如珍珠般的淚水。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嗚嗚……”


    “別哭,傻丫頭。”雷珞瑋輕輕地拍著她的臉頰。


    杜文曲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根一根的刺*插進自己的內心,血肉模糊得自己也分不清。她希望這兩人同時消失,甚至死去,但無奈的是她無法逃避,連把自己藏起來的蝸居都找不到。她隻好從軍營裏走出去,有多遠就走多遠,然而她的淚水已經讓她找不到了方向,隻得在茫茫的山野中遊蕩,像孤魂野鬼一樣。


    過後,沃簫劍騎著大鵬回到軍營裏,而文呂、衛婧雅和凱天霸也一起坐著“青木鳥”回來。


    他們告知檮杌教的深淵使者烏蒂斯和灰燼使者梵蒂斯分別守在褒斜道和儻駱道,而且棧道損壞嚴重,導致漢中兩路援軍無法前行,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了午飯時間,雷珞瑋發現杜文曲不在營中,其他人也沒看見,於是雷珞瑋就和衛婧雅、文呂二人到營外分頭去找。


    炎芯月好不容易與雷珞瑋重逢,卻看他匆匆離去且不交待,於是她也一個人在生悶氣,但一想到重聚不易,便泄下了火在營中等待。


    半個時辰後,衛婧雅在山邊終於找到了杜文曲,發現她有心事,但杜文曲裝作若無其事,隻說自己想看一下景色,在衛婧雅的勸說下,便與她一塊回到軍營。


    雷珞瑋見杜文曲回來後,連忙問她的情況,但杜文曲卻閉口不言,麵無表情地走開,一個人回到自己帳中。


    到了下午,軍營外又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雷珞瑋走出營外,看見乾天派的三位宗主端木嫦、朗一神和佘佩克也來了,便和他們噓寒了一番,得知他們是經子午道直接從終南山過來漢中的。


    “三位是來找天霸兄的嗎?他就在營裏。”雷珞瑋說。


    “大師兄已經來了?我們就是來找大師兄的。”端木嫦說。


    “師妹,我們原本打算去找妖女,但大師兄聽說有魔教出現,就自己一個人跑去儻駱道了,沒想到大師兄竟然比我們還快!”朗一神說。


    “妖女?什麽妖女?”雷珞瑋問。


    “狼狗,別亂說話!”佘佩克說,“大盟主,不要誤會,我們聽說魔教出現,便直接過來漢中支援。”


    “既然三位慷慨出手相助,雷某感激不盡,請各位入內。”雷珞瑋說。


    到了傍晚,為了款待乾天派和兌澤派的六位宗主,馮柳在晚膳裏比平時多準備了豐盛的飯菜。


    雷珞瑋、炎芯月和沃簫劍也各自就位,大家都共坐一桌,在露天中享晚餐。


    “文曲呢?開飯了,她怎麽還不來?”雷珞瑋問。


    “她在自己帳裏,快去叫她吧。”衛婧雅端著盤子說道。


    “我叫她過來。”雷珞瑋說。


    炎芯月馬上問道:“衛宗主,文曲是誰?”


    衛婧雅微笑道:“文曲是和我們一起來到漢中的,她做的點心可好吃呢!”


    杜文曲的帳篷離他們吃晚餐的桌子隻有不到十丈的距離。


    雷珞瑋來到她的帳篷外,叫道:“文曲,該吃晚飯了,大家都在等你。”


    “我不餓。”


    “今天的菜很豐富,來吃一點吧。”雷珞瑋說。


    “你們吃吧,別管我……”杜文曲聲音嘶啞道。


    “真的不吃嗎……”


    雷珞瑋站在帳篷外等了半晌,杜文曲都沒有再回應,他就隻好灰溜溜地走回去。


    衛婧雅見雷珞瑋一臉無奈地走回來,便問:“怎麽了?”


    “她不餓,我們先吃吧。”雷珞瑋無奈道。


    “來來來,我們起筷了!”朗一神立馬大喊。


    “你就隻會吃,不會讓著師妹嗎?”佘佩克說。


    朗一神瞪了他一眼,然後給端木嫦夾了一個雞腿,叫道:“我當然知道呢!師妹,這個雞腿給你。”


    “這麽多人看著,你們兩個就不要再丟人好嗎?”端木嫦說,“還是請大盟主先吃吧。”


    “大家不用客氣,更不要見外,都是自己人。來,大家一起上筷!”雷珞瑋說。


    眾人一邊吃一邊談天說地,尤其是提到八卦大會,各人都七嘴八舌。


    外麵晚飯的氣氛越熱鬧,帳篷裏杜文曲的內心就越淒冷。


    “炎姑娘,在八卦大會上你的表現令八大派眾人都甘拜下風,本宗十分敬佩,我敬你一杯!”凱天霸說。


    炎芯月聽後感到難為情,便說:“多謝凱宗主誇獎,我隻是為了雷大哥,沒想過要爭署印大盟主。”隨後她舉杯小酌一口,


    “大師兄說得沒錯,炎姑娘替我們師妹出了一口氣,把那個狐狸精打得落花流水!”朗一神說。


    “這麽丟人的事……你就別提了!”端木嫦說。


    “炎姑娘美貌與舞藝並重,可與名姝相比。”佘佩克說。


    “哎,毒蛇,你是不是看上炎姑娘了?”朗一神說。


    “怎麽可能?!”佘佩克尷尬道,“你別瞎說,炎姑娘可是名花有主,她與大盟主是天造地設一對,況且我隻鍾情於師妹!”


    “炎姑娘可是黃花閨女,你怎能拿炎姑娘和那些名姝相提並論?”朗一神大喊道。


    他們之間的談話如針般再三地紮進杜文曲的內心,她越不想聽,就越聽得清楚。


    到了晚上,軍營裏已經是一片安靜,杜文曲一天沒吃過東西,終於感到餓了。


    她悄悄地走進廚房,發現還有自己早上準備好的點心食材,原本是做給雷珞瑋吃的點心,現在她又重新烹著,然後一個人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然而吃著吃著,她越發覺得自己做的東西毫無味道,如同嚼蠟。她邊吃邊流著眼淚,心裏想起隻有徐子良才是唯一懂她欣賞她的人。


    炎芯月在夜裏如廁的時候路過廚房,她隱約聽見廚房裏傳來了哭泣的聲音,便進去看一下。


    她發現是杜文曲,便問道:“杜姑娘,是你嗎?”


    杜文曲聽見背後是炎芯月的聲音,感到很突兀,也很尷尬,她馬上收住眼淚,若無其事地吃著點心。


    炎芯月看她很餓的樣子,又問:“杜姑娘,晚飯的時候怎麽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杜文曲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答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炎芯月說道:“我聽雷大哥說,你家裏發生了事,你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你的。”


    杜文曲聽後立馬氣上心頭,禁不住怒道:“夠了!”


    於是她忿然走出廚房,一個勁地衝回自己的帳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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