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超勝一掌劈向杜文曲,她大喊一聲後,一道藍色的炫光把她全身包圍起來,忽然間她在胡超勝麵前消失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妖女呢?難道是……‘乾坤挪移’?”胡超勝驚訝道。


    就在他要尋找杜文曲之時,三個身穿黑袍的人徐徐走來,站在最前麵的就是檮杌教的黑暗使者娜蒂斯,而她身後二人是烏蒂斯和梵蒂斯。


    “魔教?”胡超勝說。


    “你就是乾天派的長老?”娜蒂斯說。


    “沒錯,正是老夫!”胡超勝說。


    “那如果我在這裏把你幹掉,我們上終南山就沒有障礙了。”娜蒂斯說。


    “大言不慚!”胡超勝怒道,隨即一掌擊出,使出法術“天道·轟天雷”。


    娜蒂斯斷然出手,接住他一掌,其手心散發出黑色的火焰。


    “黑暗聖火?看來你並不簡單,不過十一年前你們教主也是在終南山被我們打敗而逃亡的!”胡超勝說。


    “今時不同往日!”


    娜蒂斯手一收,再全身運氣,把黑暗聖火集中在手上一掌擊出,焚燒的黒焰撕裂一切。胡超勝火眼金睛閃現到她身後,單掌使出法術“天道·霹靂火”,一道金光火焰衝出。娜蒂斯金色長發一甩,後仰挺身躲過其火焰,然後再以黑暗聖火還擊。近在咫尺之間胡超勝側身回避,不敢與其交鋒,遂後退三丈。


    在兩人博弈交手時,烏蒂斯和梵蒂斯都隻站在一邊側耳旁聽,並無意插手。


    娜蒂斯的黑暗聖火越來越凶猛,盡管胡超勝使盡各種法術,也難以克製她。


    另一方麵,將栗帶領著鶻鷹兵團前來相助,他們與沃簫劍聯合把冷婭奴擊退。隨後,沃簫劍與他們一起回來找雷珞瑋,卻發現胡超勝正與娜蒂斯交手。


    沃簫劍看到胡超勝長老處於下風,便駕馭大鵬對著娜蒂斯俯衝下去,然後括囊劍一撥,其劍刃發出“粼光漣漪波”,向娜蒂斯橫掃過去。


    娜蒂斯在一瞬間感覺到鋒利的劍氣襲來,便立刻後退數丈遠躲開,一刀劍光劈下,地上隨即掀起了滾滾的煙塵。


    隨後,將栗和鶻鷹兵團也對著娜蒂斯一起發射火槍和連弩。娜蒂斯在彈林箭雨下匆忙躲閃,胡超勝趁機使出法術“天道·海潮波”,霎那間無數的水泡把她圍住,使得她難以脫身。


    然而,娜蒂斯突然爆發黑暗聖火,其火焰瞬間蒸騰,轉眼就把“海潮波”和子彈、弩箭等統統湮滅。


    沃簫劍接著使出“飛燕影月”,他飛身讓括囊劍出鞘,好幾個身影在空中同時對娜蒂斯揮劍。


    胡超勝再使出法術“神魂·天羅地網”,欲把她控製住。


    娜蒂斯寡不敵眾,為避免戀戰,她掙脫胡超勝的法術後就立刻逃離戰場,從平原向遠方飄走。


    烏蒂斯和梵蒂斯感知到娜蒂斯敗退,也跟著悄悄逃走。


    胡超勝見檮杌教的使者撤退,還沒與沃簫劍他們打聲招呼,就使用法術“神魂·乾坤挪移”消失了。


    隨後,沃簫劍與衛婧雅、文呂二人集合,然後又找到了雷珞瑋和炎芯月。


    雷珞瑋知道胡超勝長老要殺杜文曲,但杜文曲卻突然消失不見,便急著想辦法去找她。經過商量,他們先一起飛去乾天塔,看看能不能找到杜文曲的身影。


    過了兩個時辰,杜文曲突然醒了。她醒來才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寒冷的冰窖裏,她站起來雙手環抱自己,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全身哆嗦著。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會來到這裏?”杜文曲彷徨地自言自語。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踏進陌生的領域,冰窖裏毫無生氣,四周隻有厚積的冰塊。


    當她走到冰窖深處時,抬頭一看,竟看到一個人被冰封在冰窖頂上,她大驚失色喊了一聲:“啊!”


    她驚懼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發現那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整個身體都藏在洞頂厚厚的冰淩中,隻剩一張臉朝下,露出在冰封外。其雙目緊閉,臉色煞白。


    杜文曲看著他的樣子感到十分恐怖,心想:這裏有個死人?


    突然間,老者睜開雙眼,其眼神十分淩厲。


    “啊!”杜文曲頓然大叫一聲,不由得往身後退卻數丈。


    “你叫什麽叫?”老者深沉說道。


    “你是誰……你……你還活著嗎?”杜文曲說。


    “嗬嗬……我不活著能跟你說話嗎?”


    “那你怎會被冰住?”


    “呃嗬……我是被奸人所害,中了奇門法術才被困在這裏。”


    “呃……中了奇門法術?”杜文曲感到驚訝。


    “你是姓杜的嗎?”老者說。


    “啊……你怎麽知道?”


    “你今年多大了?”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杜文曲自慚形穢,低頭說道。


    “原來如此,嗬……很像,真的很像,太像了!”老者微笑道,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杜文曲抬起頭來,疑惑道:“前輩,什麽很像?”


    “那已經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了,有一個男人,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老者說,“他對奇門遁甲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每次射覆都被他猜中,可惜他始終不願意拜我門下做乾天派的弟子,哎!”


    “二十四年前?前輩,你說的人是……”


    “他叫杜地吉!”


    “啊,是我爹?!”杜文曲瞬間淚灑當場。


    “沒想到二十四年後,我又會遇到他的女兒,嗬嗬……”


    “原來前輩認識我爹……前輩,我爹是怎麽死的?”


    “你爹死了?他什麽時候死的?”


    “我剛出生不久,他就去世了……聽我娘說,他中了奇門法術,沒過多久就病發身亡了……”杜文曲哭道。


    “他中了奇門法術?”老者一臉痛苦,說道,“哎……是我害了他!”


    “前輩,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不應該教他奇門法術的,他肯定是遭到其他人的暗算!”


    “前輩,誰會害我爹?”


    “你爹來乾天塔是為了學奇門法術‘移形換影’,然後想從煦陵取出你們杜家先人的骸骨,但後來我發現,煦陵在建造時就已經施了奇門陣法,不可能用‘移形換影’來取陵中之物。而你爹不是乾天派的弟子,他學了奇門法術就是違背了乾天派的門規,他一定是在去煦陵的路上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才會遭到暗算!”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爹沒有成功……”杜文曲哭道,“前輩,我要救我娘,我要改變杜家的厄運,我要去煦陵,請您教我怎麽做?”


    “你是不是已經拿到玄女天書了?”老者說。


    杜文曲緘默不言。


    “你不說我也算出來了,更何況你之前用過的奇門法術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老者說。


    “前輩是怎麽知道的?”杜文曲說。


    “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我教你用自己的血,你又怎能破得了魔教的黑法術?”


    “原來……跟我心靈對話的人是前輩您?”


    “把你傳到這裏來的人也是我!”


    “前輩,既然你如此神通廣大,為什麽還會被困在冰窖裏?”


    “我在這裏已經十二年了,我是被師兄的奇門陣法所克製,所以才逃脫不了。乾天派的奇門陣法隻有長老候選人才能口口相傳,所以能夠破解這些陣法的人隻有師兄和我。”老者說,“包括你現在要去的煦陵,陵中所施的奇門陣法更讓人難以破解,你若是冒然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我有玄女天書也破解不了嗎?”


    “玄女天書隻會教你如何趨吉避凶,它不會叫你去送死,隻靠玄女天書你是進不去的。”


    “那請前輩賜教!”


    “哈哈……我教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你拜我為師,並且用法術助我離開這個冰窖。”


    “這個……我助前輩可以,但是我不想加入乾天派。”


    “為什麽?”


    “不為什麽,隻是我沒有這個想法。”


    “你為什麽跟你爹一樣固執?”


    “前輩,請你不要勉強我了。”


    “真的被你氣死我了!好,你不答應,我就等到你答應為止。”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乾天派長老*胡超勝正站在乾天塔的頂樓外廊上,俯視著整個長安府城。


    長安府城內宮殿密布,其以西南到東北向的渭水為中心分隔兩岸,北岸為鹹陽宮,南岸為東、中、西宮殿群。


    東宮殿群以龍首山為中心,西北區是以長樂宮和未央宮為首的火德宮殿群,東南區是以大明宮和太極宮為首的土德宮殿群。


    中宮殿群為橫貫數十裏的阿房宮。


    西宮殿群以南北向灃水分隔西豐京宮殿和東鎬京宮殿。


    長安府南麵是縱橫數百裏的上林苑,以彎月形把眾多宮殿群拱照,並且城裏的涇、渭、灞、滻、澇、灃、潏、滈八水從四麵八方迂回穿梭其中。


    長安府城內眾多宮殿都被各個王爺劃分占領,各王爺為了彰顯自己的尊貴,把各個宮殿都翻修得美輪美奐,並且從全國各地招納年輕女子無數,作為宮內侍女。各個宮殿內夜夜笙歌,盡顯繁華本色,王爺過著如帝王般的生活。因此長安府城也被稱為帝王之都。


    長安府的最南麵就是終南山,而乾天塔是建在高達四裏的終南山之顛上。


    乾天塔高一百九十丈,塔樓分為天才、人才、地才上中下三個區間,每個區間有六十層,各對應六十甲子,共一百八十層。


    塔樓外有三個大圓環,與塔基底部分別對應著神盤、天盤、人盤和地盤,依奇門遁甲而建造。其外形一柱擎天,象征著男子的陽剛之氣,全塔均為純白色。站於乾天塔上可觀龍脈風水、日月星辰,以掌握天地,因此乾天塔也被稱為天地之塔。


    乾天派傳承的是華夏的天文,包括觀星、曆法、氣象、天垂象等,四位宗主各掌其一。


    此時,凱天霸前來向胡超勝報告,長安府城內的各位王爺以及所有的家眷、下人,都正在快速撤離。


    “魔教已經攻進長安城內,而且很快就會威脅到我們乾天派,所以今晚子時前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撤離,不聽勸告的人後果自負!”胡超勝說。


    “是的,弟子們已經按照長老的吩咐帶他們全部離開。”凱天霸說。


    另一方麵,雷珞瑋他們來過終南山之巔找杜文曲,但卻遭到以安全為由被拒絕上乾天塔。找不到杜文曲,雷珞瑋就到終南山下去找右軍都督府的韓駱斌都督。


    過了一個多時辰,已是夜晚,杜文曲仍然在冰窖裏不動聲色,但卻感到越發寒冷。


    “怎樣?考慮了半天,難道當我的徒弟就這麽艱難?”老者說。


    杜文曲耐不住寒冷,遂哆嗦道:“我……可以答應前輩,不過……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不想待在乾天塔,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不想待在乾天塔?好,我答應你,那你就向我叩頭拜師吧!”


    於是杜文曲跪下給他磕頭行禮,說道:“徒兒拜見師父!”


    “哈哈……好,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劉柏文的無宗弟子!”劉柏文大笑道,“哈哈……地吉,雖然你不肯拜我為師,但你女兒終究還是成為我門下弟子,你泉下有知就安息吧!”


    “師父,我要怎樣才能救你出來?”杜文曲說。


    “你學過‘人遁’法術了嗎?”劉柏文說。


    “徒兒會‘風遁’、‘雲遁’、‘天遁’、‘鬼遁’,但不會‘人遁’。”杜文曲說。


    “什麽?‘人遁’是‘地勢隱遁’內功心法的第一重天賦,而‘鬼遁’是第九重天賦,你會‘鬼遁’反而不會‘人遁’?”劉柏文想了想,又說,“也難怪!玄女天書畢竟不像《玄女經》那樣按照套路來學,那我就先教你‘人遁’法術。”


    隨後,沒過多久,杜文曲很快就學會了法術“地勢·人遁”。在杜文曲的幫助下,劉柏文再使出法術“天道·天崩地裂”,終於破解了冰窖裏的奇門陣法。倏然間,覆蓋在劉柏文身上的冰塊如龜殼般裂開消融。


    劉柏文獲得自由了。


    “師父,恭喜你!”杜文曲說。


    “真不愧是地吉的女兒,我的眼光沒看錯人!”劉柏文活動了下筋骨。


    “為何師父總愛提起我爹?”杜文曲說。


    “你不明白,學奇門遁甲的人都是孤獨的,人的一生能夠遇到知音,在芸芸眾生中也是一種緣分。”劉柏文說。


    杜文曲突然想起了雷珞瑋,眼裏不禁含著淚光,便說:“為什麽學奇門的人一定是孤獨的?”


    “越是看透世間的人,心裏就會越冷漠,命運裏有太多的不得已。雖然奇門遁甲看似可以逆天改命,但也隻是順天道而為之,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其實都是注定的。”劉柏文說。


    “嗚嗚……”杜文曲哭著大喊,“為什麽……為什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嗚嗚……”


    “這是學奇門的人都要曆練的過程,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因為仇恨和憤怒而泯滅了心智,否則就會走火入魔。”劉柏文等她哭過了好一陣子,才說:“你準備好的話,我就教你如何破解煦陵裏的奇門陣法。這個陣法非常複雜,稍不留神就會令你喪命,你必須認真地跟我學,才有一線生機。”


    此時,檮杌教數萬教徒已經殺進長安府城內,韓駱斌總兵帶領的關中衛所士兵一再退守,他們不得已退到了終南山腳下,期盼得到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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