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鐵船脊像是大魚骨架組成,長度壯觀宏偉。


    薛辰掃了一眼內部,似有所感,於是抬頭看去。


    這一抬頭,就是很久。


    “不祥之兆。”


    薛辰忘了說話,起轉回環之間,他放鬆了下來,就像坐在夜裏安靜的沙灘邊上,月華灑下,海風吹來,什麽憂愁困擾,全都消失不見。


    他甚至舒服的連呼吸都感覺是多餘的。


    眼睛已經不看什麽,上麵不知道哪裏來的水落下來,遮蔽了視線,這水將世界都模糊。


    下一秒他好像就要倒下去,甚至蒸發。


    又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裏全是泡沫,還有水。


    有人正看著他。


    “嗯?”


    視線沒有恢複,他擦了擦,才發現模糊了整個世界的好像是淚,還是自己的。


    眼前人也逐漸清晰起來。


    是個麵色黃瘦幹了吧唧的老頭子。


    頭發就像一個鳥窩,鳥都不願意在上麵拉屎的那種。


    老頭子單手提著一串佛珠,一個個不斷摩挲著。


    佛珠黑亮,在薛辰的眼中它不斷清晰起來。


    ——你是誰?


    薛辰感覺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身旁坐著的就是這個老人。


    他的頭就這麽側著,想轉動一下都疼得厲害。


    ——你是誰?


    薛辰說話,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老人沒有回答,他艱難的移動視線,發現這人也在看著自己。


    ——我該走啦


    ——別走,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


    薛辰下意識脫口而出。


    老者沒挪開身子,口也沒張開,他微微挪動身子,看自己一眼。


    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一句話也沒說。


    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薛辰視線又模糊起來。


    ——我不走,難道你要跟我學唱歌?


    ——唱歌?唱什麽歌?


    ——有人敲門,我得走了。


    ——你去哪?我跟你學唱歌還不行?


    薛辰怕了,他怕這人突然走掉。


    ——我其實也沒想走,這次來主要是給你幾個任務,順便告誡你幾件事情。


    “那你說吧。”現在好無助是怎麽回事。


    “滿皇之王就快要出現了,你這種不祥之兆該怎麽去改變它?”


    ——為什麽要去改變?順其自然難道不好嗎?還有我現在很痛,很難受,好像有一把刀子,我躺下,稍微放鬆下來,它就會立刻捅下去,這種感覺讓我痛不欲生。


    “就像在砧板上無能力動彈一下的乳豬,被一刀刀的切片,割下食用?真是奇妙,你的心髒還有感覺?”


    ——不要這麽想,你自己默念,我是,隻要在,無敵的,無懼任何,不管他是誰,是何物,如何如何。


    “我是薛辰,隻要在,無敵的,無懼任何事,就是這樣,不管你們是誰,是何物,又如何如何......”


    薛辰呢喃著,很快驚出一身冷汗,他感覺這些沒有任何的效用,虛的,徒勞的。


    ——浪費時間無異於浪費生命啊


    “哈哈,你又怎知如何是浪費時間,又什麽是浪費生命?”


    久久的沉默。


    ——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是被編織出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


    ——人都是追求意義的生物,庸庸茫茫,滄海桑田,大千世界都是一道名為光陰的船


    為什麽要追求意義?


    ——何不問問內心深處?問他,跑去人類生存的本能,這一切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要到哪裏去?”


    ——若海闊天空,任你漂流,任你遊離,你是自由的,可真是太不自由了


    “這已經很自由了,我要追求的生活,就是生活,原來......這就是意義?”


    ——人類編織的網?


    不,你錯了,再重新想想,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你陷入了一個死胡同,麵前是一麵牆,你想著將其打破,還是從根本上解決吧。


    “我到底應該怎麽做?”


    “衝破束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外麵到底是什麽?


    “未知,永遠的未知,人類本能上的害怕,現在你就是未知的,想要逃脫束縛,或許這一切都是錯的,但到現在,對錯又有什麽意義呢?”


    ——不見,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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