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屋舍林立的天璿峰別院，走過院後的一片空地，進入了一片小樹林，沒多久便看見一潺淺溪蜿蜒而來，洛世堯沿著溪水往上遊走信步閑遊。
約一盞茶的功夫後，遠遠就看見了溪邊的二人。
洛世堯聚精會神，很快，遠處的情景便纖毫畢見，
此時，墨妤正對李長風說著什麽，眼神殷切，情緒看起來很飽滿；李長風則是雙手抱胸靠在旁邊的樹上，一臉的冷漠。
“墨風師弟，你跟師姐回去好不好？你上次真的是誤會師姐了。”
洛世堯嘴角微翹，他大概知道了水驍為什麽會把在燕州受傷，還未痊愈的墨妤帶來禦金宗了。
隻是這做法，似乎有點不怎麽光彩啊。
隻見墨妤哭哭啼啼的晃著身子，上前去抓李長風的胳膊。
卻被一把甩開，“再說一遍，我現在叫金鳳，你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轉身就要離開。
“你真的要對師姐這樣嗎？”
“……”李長風徑直而去。
墨妤直接衝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李長風，哭著道：“我也沒想到墨昊師兄會突然……突然對我那樣，我真的不是自願的！”
“鬆手！”
“我不，我是那麽那麽那麽的愛你，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鳳兒虎軀一抖，想震開墨妤，但應該是沒忍心使全力，墨妤稍稍離體後反而抱的更緊了。
“長風，你好狠心！好冷酷！好無情！”泫然而泣。
洛世堯直接驚呆了！
你這……真的是道山仙門該有的說話方式嗎？
確定這詞兒是瓊瑤阿姨幫你寫的？
隻見李長風稍稍仰起了頭，四十五度看天。
洛世堯心說不好，這是一個讓婆娑的眼淚不流出來的姿勢。
鳳兒還是太年輕，要被攻破了。
不過，鳳兒可是禦金宗的未來，決不能被這騷娘們拐回去。
洛世堯直接撕掉了身上的障目符，大步朝他們走去。
那邊的墨妤感應到有人過來，馬上鬆開了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原來你真在這啊，金鳳。”洛世堯三兩步就已跨到跟前。
“小師叔。”鳳兒生硬的衝洛世堯供了下手。
“陽欽……小師叔。”墨妤恭敬溫婉，聲音柔糯，根本聽不出來剛剛哭過。
洛世堯稍稍端著長輩的架子，直接道：“我有些話要單獨與金鳳說。”
“嗯……那我先去那邊等一下。”墨妤笑得乖巧甜美。
“你先回去吧，時間可能比較久。”洛世堯一本正經。
“哦。”墨妤說著翻起眼皮看了眼洛世堯，柔媚無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茶裏茶氣。
起身身朝天璿峰方向飛去。
洛世堯轉身看向一臉囂張冷漠的鳳兒，不自覺地斜了下嘴角。
直接將當日在七彩宗時，墨丞很可能被林翔蠱惑的情況告訴了李長風，問道：“你想想，墨丞當時是不是看起來不太正常？”
為了防止鳳兒聯想到自己是洛瑤，他並沒有問的太詳細，
鳳兒凝眉沉思，邊回憶邊答道：“你這麽一說，他那天好像真的有些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他看起來恍恍惚惚的，精神不是很好，還時不時說要去橙玄峰上點幽冥烈陽草。
我怕他真的去橙玄峰做傻事，就把草香搶走了，可他不依不饒，一直纏著我要去橙玄峰。
我想著在落英苑點的話，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剛好可以借機整一下墨昊那個混蛋，然後就點在了他的窗口。”
這小子當日果然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有所保留。
隻是你這家夥明明阻止了墨丞的惡行，又為何要自己以身試法？
好吧，相對於偷看師父洗澡這種光榮事跡，在落英苑點春藥確實不算什麽。
洛世堯聽得是滿肚子的槽點。
隻聽李長風繼續說道：“當時我與七彩宗的師姐討論後，覺得他很可能是知道了什麽，緊張害怕所致，現在想想，他當日的表現確實更像是被人影響了心智。”
李長風突然抬頭看向洛世堯……
洛世堯此時還在專心思考案情，並沒有察覺到李長風若有所思的目光。
既然與墨丞最熟悉的李長風都這麽肯定，那就應該沒錯，墨丞是中了林翔的“低語”才從金宇身上偷走幽冥烈陽草的。
而且是鳳兒拿了墨丞的毒香點在墨昊窗口的事也與陽鐵的說法一致
看來陽鐵沒有撒謊，殺害金宇的人應該就是林翔。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見過？”李長風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
洛世堯這才發現李長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裏不禁一緊。
雖說我當時的妝畫得毫無破綻，又有障目符遮掩氣息，但現在與這小子再次討論墨丞的事，無異於再現當日的情景……洛世堯心裏確實有些慌了，但麵上依然穩得一批，譏諷道：“你不會不知道當日在登山考中將你遠遠甩在身後的就是本師叔我吧？”
“不是……”
“不是什麽，你在登天璣峰時對著空氣喊娘的情景我可還曆曆在目。”
聽洛世堯這麽說，鳳兒直接上頭，憤怒地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嘣響。
洛世堯上前拍著李長風的肩膀笑道：“放心，師叔我是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看了眼遠處的密林，知道墨妤並沒有真的離開，此時正在遠處等著。
繼續說道：“不過師叔我在打聽武會的案子時，聽七彩宗的燚芳仙子說過一件事，與剛剛那墨妤有關”
李長風馬上來了興致，將剛剛“似曾相似”的感覺拋諸腦後，但似乎又馬上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一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洛世堯自顧自說道：“當日查案時，她和墨妤曾一起去找墨昊，當時她們並不知道墨昊中了幽冥烈陽草之毒，所以她們剛一破門，墨昊就查墨妤撲去。”
李長風猛得轉頭看向洛世堯，是吃人的眼神。
瞧你那點出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墨妤當時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麽？”李長風急問道。
洛世堯強忍著笑，嚴肅地說道：“她說：‘師兄，有人在了。’”
李長風微微一愣，馬上就明白了洛世堯的意思，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聲音低沉道：“此話當真？”
“真不真的你可以找機會向燚芳仙子求證。
不過前幾日在燕州時，他們二人日同行，夜同寢，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墨……妤！”鳳兒咬牙低吼，一掌下去，旁邊一棵水桶粗的樹立時倒下。
見火已經拱起來了，洛世堯轉身朝天璿宮飛去，深藏功與名。
夜同寢洛世堯自然是沒看見，但肯定錯不了，那兩人明顯正處在如膠似漆，恨不得吃同一粒米的熱戀階段。
當然，熱戀什麽的，墨昊應該是真心的，至於墨妤這種老江湖……隻是一個好演員罷了。
有了鳳兒的佐證，武會期間的事算是基本弄清楚了。
唯一的疑點就是林翔是怎麽發現一隻耳的？
或許真的隻是他運氣比較好吧。
不過這隻關乎林翔的嫌疑，對案子的整體脈絡，特別是陽鐵的罪行並無影響，現在林翔已死，要查的話就也許可以去神族找當日那個小神童問問。
關於黑袍人和刺殺自己的事，陽鐵現在死扛不說，確實有些棘手。
陽鋒下午估計會對他用刑，但那家夥一看就是個硬骨頭，估計刑罰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禦金宗又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也許可以用它女兒的性命來假裝威脅他？
洛世堯微微搖頭，大師兄說了，陽鐵和金薇根本沒有孩子。
現在想想，那姑娘八成是陽鐵找來故意誤導虞子素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裏，洛世堯決定再重新問問虞子素當日山河郡的情況。
馬上調動雲簪聯係虞子素，卻一直沒有接通。
霸姐現在應該走了吧？
肯定走了，她倆早在霸姐進禦金宗之前該聊的就聊過了，又不是百合，不會一直黏在一起。
洛世堯在心裏調侃了一句，朝虞子素的住處走去。
很快來到她住的院子，院門隻是虛掩著，但房門卻施加了禁製，怎麽也推不開。
他貼在門框上，壓低聲音喊道：“虞子素，快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裏麵傳來虞子素有些急躁的聲音：“你趕快走！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
不會是被我一語成讖了吧？
洛世堯又自娛自樂地在心裏調侃了一句，趴在門縫上低聲道：“你快開門，我想跟你聊一聊陽鐵的事。”
短暫的沉默後，虞子素打開門，將他拉了進來。
洛世堯周身立時一寒，這股殺意！
若不是虞子素拉住，他可能直接就又閃出去了。
抬頭就看見直直站在屋子中央，正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縮了縮脖子，試著問道：“虞子素，你為什麽要對赤蘺仙君用禁錮符？”
虞子素怯怯地看了眼霸姐，“你不用管，我跟師姐鬧著玩了。”
鬧著玩？
她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真的想殺我，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定住她的吧。
洛世堯稍稍思量，大概明白了霸姐為何會突然暴怒。
走到她跟前，試著說道：“霸……呸呸，赤蘺仙君，我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了……”
霸姐瞬間炸毛，感覺隨時都要衝破禁錮符。
洛世堯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跟虞子素清清白白，她之所以說什麽大流氓，完全是受一本書毒害。”
“臭阿堯！你說什麽呢？”虞子素氣得跺腳。
洛世堯沒理她，繼續向霸姐解釋道：“而且這本書跟陽鐵的案子也有關係，我現在去了你的禁錮符，你慢慢聽我說，不要動手?”
見霸姐雖沒說話，但臉上的神情卻稍有緩和，洛世堯便將她身上的禁錮符去掉，立即閃身到虞子素身後，伸出腦袋忌憚地看著她。
確定霸姐真的不會動手，洛世堯才繼續說道：“相信陽鐵和他那個徒弟金薇的事，虞……”
見霸姐麵露凶光，洛世堯馬上改口道：“尊上肯定已告訴過赤蘺仙君，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金薇被處死的真正原因。”
接著便把陽鋒告訴她的有關金薇的事說了一遍，聽得霸姐臉上稍顯尷尬。
虞子素微微紅著臉，問道：“你是說那些書都是金薇寫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霸姐馬上瞪了眼虞子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洛世堯也瞪了眼她：告訴你？然後你再潛入藏書閣偷書？
轉頭看著霸姐，和顏悅色道：“所以說，我覺得陽鋒師兄沒有騙我，陽鐵和金薇應該真的沒有孩子。”
霸姐若有所思：“照這麽說，陽鐵上次去山河郡，是故意演戲給你們看的，他偷藥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救女兒？”
洛世堯點了點頭：“確實極可能是這樣。”
轉而看向虞子素，問道：“尊上，你在山河郡時，陽鐵與那對母女相處的如何？”
虞子素歪著腦袋，一雙修長的大眼眨了兩下，思量道：“陽鐵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而且他看著自己的女兒時，很……開心。”
“那對那個薇兒呢？是不是很親密？”
“也不是太親密，但是要比他在禦金宗時……溫和許多。”
隻是溫和的話，明顯不像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師徒戀。
洛世堯靈機一動，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們當夜是同床而臥的？”
“嗯。”虞子素點了點頭。
“那他們有沒有那個？”
“那個？”虞子素一臉狐疑。
“哪個？”霸姐也是相同的表情。
“就是，你從那本書上看到的那個。”
“混賬！”霸姐低喝一聲，直接甩出了長鞭。
洛世堯慌忙伸手抓擋，手上立時被鞭子拉出一灘血線，一轉身躲到了虞子素身後，伸出腦袋不憤道：“這件事有關案情？”
說起來，洛世堯以前沒有修為時都沒這麽怕過霸姐，甚至經常跟她針鋒相對，現如今腰杆卻直不起來了。
小臉通紅的虞子素這才反應過來，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師姐，防止她再次出手。
小聲道：“他們一入夜就睡了，沒有那個。”
洛世堯喃喃道：“這樣的話，那他們就應該真的是假夫妻。”
見兩位美豔大佬狐疑地看著自己，便解釋道：“試想，一個男子長時間沒見自己的娘子，好不容易有一晚上時間，怎麽可能不那個？”
虞子素仍然一臉狐疑。
霸姐看著洛世堯，眼中卻多了些審視的意味。
洛世堯心頭一寒，霸姐再這麽想下去，難免會腦補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馬上說話打斷她的思緒，“所以說那個被稱作‘薇兒’的女人，應該不是陽鐵的娘子。
我就不打擾尊上和仙君敘舊了。”
轉身溜之大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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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世堯聚精會神，很快，遠處的情景便纖毫畢見，
此時，墨妤正對李長風說著什麽，眼神殷切，情緒看起來很飽滿；李長風則是雙手抱胸靠在旁邊的樹上，一臉的冷漠。
“墨風師弟，你跟師姐回去好不好？你上次真的是誤會師姐了。”
洛世堯嘴角微翹，他大概知道了水驍為什麽會把在燕州受傷，還未痊愈的墨妤帶來禦金宗了。
隻是這做法，似乎有點不怎麽光彩啊。
隻見墨妤哭哭啼啼的晃著身子，上前去抓李長風的胳膊。
卻被一把甩開，“再說一遍，我現在叫金鳳，你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轉身就要離開。
“你真的要對師姐這樣嗎？”
“……”李長風徑直而去。
墨妤直接衝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李長風，哭著道：“我也沒想到墨昊師兄會突然……突然對我那樣，我真的不是自願的！”
“鬆手！”
“我不，我是那麽那麽那麽的愛你，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鳳兒虎軀一抖，想震開墨妤，但應該是沒忍心使全力，墨妤稍稍離體後反而抱的更緊了。
“長風，你好狠心！好冷酷！好無情！”泫然而泣。
洛世堯直接驚呆了！
你這……真的是道山仙門該有的說話方式嗎？
確定這詞兒是瓊瑤阿姨幫你寫的？
隻見李長風稍稍仰起了頭，四十五度看天。
洛世堯心說不好，這是一個讓婆娑的眼淚不流出來的姿勢。
鳳兒還是太年輕，要被攻破了。
不過，鳳兒可是禦金宗的未來，決不能被這騷娘們拐回去。
洛世堯直接撕掉了身上的障目符，大步朝他們走去。
那邊的墨妤感應到有人過來，馬上鬆開了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原來你真在這啊，金鳳。”洛世堯三兩步就已跨到跟前。
“小師叔。”鳳兒生硬的衝洛世堯供了下手。
“陽欽……小師叔。”墨妤恭敬溫婉，聲音柔糯，根本聽不出來剛剛哭過。
洛世堯稍稍端著長輩的架子，直接道：“我有些話要單獨與金鳳說。”
“嗯……那我先去那邊等一下。”墨妤笑得乖巧甜美。
“你先回去吧，時間可能比較久。”洛世堯一本正經。
“哦。”墨妤說著翻起眼皮看了眼洛世堯，柔媚無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茶裏茶氣。
起身身朝天璿峰方向飛去。
洛世堯轉身看向一臉囂張冷漠的鳳兒，不自覺地斜了下嘴角。
直接將當日在七彩宗時，墨丞很可能被林翔蠱惑的情況告訴了李長風，問道：“你想想，墨丞當時是不是看起來不太正常？”
為了防止鳳兒聯想到自己是洛瑤，他並沒有問的太詳細，
鳳兒凝眉沉思，邊回憶邊答道：“你這麽一說，他那天好像真的有些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他看起來恍恍惚惚的，精神不是很好，還時不時說要去橙玄峰上點幽冥烈陽草。
我怕他真的去橙玄峰做傻事，就把草香搶走了，可他不依不饒，一直纏著我要去橙玄峰。
我想著在落英苑點的話，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剛好可以借機整一下墨昊那個混蛋，然後就點在了他的窗口。”
這小子當日果然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有所保留。
隻是你這家夥明明阻止了墨丞的惡行，又為何要自己以身試法？
好吧，相對於偷看師父洗澡這種光榮事跡，在落英苑點春藥確實不算什麽。
洛世堯聽得是滿肚子的槽點。
隻聽李長風繼續說道：“當時我與七彩宗的師姐討論後，覺得他很可能是知道了什麽，緊張害怕所致，現在想想，他當日的表現確實更像是被人影響了心智。”
李長風突然抬頭看向洛世堯……
洛世堯此時還在專心思考案情，並沒有察覺到李長風若有所思的目光。
既然與墨丞最熟悉的李長風都這麽肯定，那就應該沒錯，墨丞是中了林翔的“低語”才從金宇身上偷走幽冥烈陽草的。
而且是鳳兒拿了墨丞的毒香點在墨昊窗口的事也與陽鐵的說法一致
看來陽鐵沒有撒謊，殺害金宇的人應該就是林翔。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見過？”李長風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
洛世堯這才發現李長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裏不禁一緊。
雖說我當時的妝畫得毫無破綻，又有障目符遮掩氣息，但現在與這小子再次討論墨丞的事，無異於再現當日的情景……洛世堯心裏確實有些慌了，但麵上依然穩得一批，譏諷道：“你不會不知道當日在登山考中將你遠遠甩在身後的就是本師叔我吧？”
“不是……”
“不是什麽，你在登天璣峰時對著空氣喊娘的情景我可還曆曆在目。”
聽洛世堯這麽說，鳳兒直接上頭，憤怒地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嘣響。
洛世堯上前拍著李長風的肩膀笑道：“放心，師叔我是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看了眼遠處的密林，知道墨妤並沒有真的離開，此時正在遠處等著。
繼續說道：“不過師叔我在打聽武會的案子時，聽七彩宗的燚芳仙子說過一件事，與剛剛那墨妤有關”
李長風馬上來了興致，將剛剛“似曾相似”的感覺拋諸腦後，但似乎又馬上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一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洛世堯自顧自說道：“當日查案時，她和墨妤曾一起去找墨昊，當時她們並不知道墨昊中了幽冥烈陽草之毒，所以她們剛一破門，墨昊就查墨妤撲去。”
李長風猛得轉頭看向洛世堯，是吃人的眼神。
瞧你那點出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墨妤當時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麽？”李長風急問道。
洛世堯強忍著笑，嚴肅地說道：“她說：‘師兄，有人在了。’”
李長風微微一愣，馬上就明白了洛世堯的意思，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聲音低沉道：“此話當真？”
“真不真的你可以找機會向燚芳仙子求證。
不過前幾日在燕州時，他們二人日同行，夜同寢，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墨……妤！”鳳兒咬牙低吼，一掌下去，旁邊一棵水桶粗的樹立時倒下。
見火已經拱起來了，洛世堯轉身朝天璿宮飛去，深藏功與名。
夜同寢洛世堯自然是沒看見，但肯定錯不了，那兩人明顯正處在如膠似漆，恨不得吃同一粒米的熱戀階段。
當然，熱戀什麽的，墨昊應該是真心的，至於墨妤這種老江湖……隻是一個好演員罷了。
有了鳳兒的佐證，武會期間的事算是基本弄清楚了。
唯一的疑點就是林翔是怎麽發現一隻耳的？
或許真的隻是他運氣比較好吧。
不過這隻關乎林翔的嫌疑，對案子的整體脈絡，特別是陽鐵的罪行並無影響，現在林翔已死，要查的話就也許可以去神族找當日那個小神童問問。
關於黑袍人和刺殺自己的事，陽鐵現在死扛不說，確實有些棘手。
陽鋒下午估計會對他用刑，但那家夥一看就是個硬骨頭，估計刑罰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禦金宗又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也許可以用它女兒的性命來假裝威脅他？
洛世堯微微搖頭，大師兄說了，陽鐵和金薇根本沒有孩子。
現在想想，那姑娘八成是陽鐵找來故意誤導虞子素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裏，洛世堯決定再重新問問虞子素當日山河郡的情況。
馬上調動雲簪聯係虞子素，卻一直沒有接通。
霸姐現在應該走了吧？
肯定走了，她倆早在霸姐進禦金宗之前該聊的就聊過了，又不是百合，不會一直黏在一起。
洛世堯在心裏調侃了一句，朝虞子素的住處走去。
很快來到她住的院子，院門隻是虛掩著，但房門卻施加了禁製，怎麽也推不開。
他貼在門框上，壓低聲音喊道：“虞子素，快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裏麵傳來虞子素有些急躁的聲音：“你趕快走！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
不會是被我一語成讖了吧？
洛世堯又自娛自樂地在心裏調侃了一句，趴在門縫上低聲道：“你快開門，我想跟你聊一聊陽鐵的事。”
短暫的沉默後，虞子素打開門，將他拉了進來。
洛世堯周身立時一寒，這股殺意！
若不是虞子素拉住，他可能直接就又閃出去了。
抬頭就看見直直站在屋子中央，正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縮了縮脖子，試著問道：“虞子素，你為什麽要對赤蘺仙君用禁錮符？”
虞子素怯怯地看了眼霸姐，“你不用管，我跟師姐鬧著玩了。”
鬧著玩？
她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真的想殺我，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定住她的吧。
洛世堯稍稍思量，大概明白了霸姐為何會突然暴怒。
走到她跟前，試著說道：“霸……呸呸，赤蘺仙君，我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了……”
霸姐瞬間炸毛，感覺隨時都要衝破禁錮符。
洛世堯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跟虞子素清清白白，她之所以說什麽大流氓，完全是受一本書毒害。”
“臭阿堯！你說什麽呢？”虞子素氣得跺腳。
洛世堯沒理她，繼續向霸姐解釋道：“而且這本書跟陽鐵的案子也有關係，我現在去了你的禁錮符，你慢慢聽我說，不要動手?”
見霸姐雖沒說話，但臉上的神情卻稍有緩和，洛世堯便將她身上的禁錮符去掉，立即閃身到虞子素身後，伸出腦袋忌憚地看著她。
確定霸姐真的不會動手，洛世堯才繼續說道：“相信陽鐵和他那個徒弟金薇的事，虞……”
見霸姐麵露凶光，洛世堯馬上改口道：“尊上肯定已告訴過赤蘺仙君，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金薇被處死的真正原因。”
接著便把陽鋒告訴她的有關金薇的事說了一遍，聽得霸姐臉上稍顯尷尬。
虞子素微微紅著臉，問道：“你是說那些書都是金薇寫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霸姐馬上瞪了眼虞子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洛世堯也瞪了眼她：告訴你？然後你再潛入藏書閣偷書？
轉頭看著霸姐，和顏悅色道：“所以說，我覺得陽鋒師兄沒有騙我，陽鐵和金薇應該真的沒有孩子。”
霸姐若有所思：“照這麽說，陽鐵上次去山河郡，是故意演戲給你們看的，他偷藥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救女兒？”
洛世堯點了點頭：“確實極可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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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素歪著腦袋，一雙修長的大眼眨了兩下，思量道：“陽鐵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而且他看著自己的女兒時，很……開心。”
“那對那個薇兒呢？是不是很親密？”
“也不是太親密，但是要比他在禦金宗時……溫和許多。”
隻是溫和的話，明顯不像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師徒戀。
洛世堯靈機一動，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們當夜是同床而臥的？”
“嗯。”虞子素點了點頭。
“那他們有沒有那個？”
“那個？”虞子素一臉狐疑。
“哪個？”霸姐也是相同的表情。
“就是，你從那本書上看到的那個。”
“混賬！”霸姐低喝一聲，直接甩出了長鞭。
洛世堯慌忙伸手抓擋，手上立時被鞭子拉出一灘血線，一轉身躲到了虞子素身後，伸出腦袋不憤道：“這件事有關案情？”
說起來，洛世堯以前沒有修為時都沒這麽怕過霸姐，甚至經常跟她針鋒相對，現如今腰杆卻直不起來了。
小臉通紅的虞子素這才反應過來，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師姐，防止她再次出手。
小聲道：“他們一入夜就睡了，沒有那個。”
洛世堯喃喃道：“這樣的話，那他們就應該真的是假夫妻。”
見兩位美豔大佬狐疑地看著自己，便解釋道：“試想，一個男子長時間沒見自己的娘子，好不容易有一晚上時間，怎麽可能不那個？”
虞子素仍然一臉狐疑。
霸姐看著洛世堯，眼中卻多了些審視的意味。
洛世堯心頭一寒，霸姐再這麽想下去，難免會腦補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馬上說話打斷她的思緒，“所以說那個被稱作‘薇兒’的女人，應該不是陽鐵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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