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林蘇……已入文界!其實入文界之事,我們也已知曉,隻是未能想到,他的文界竟然如此恐怖,還有一宗,師妹是真沒想到,他是以何種方法破喪鍾的,喪鍾之內,絕天地之通,斷然不是文道手段。”師妹道。


    師姐目光慢慢抬起,一縷目光宛若煙雨滑過長湖:“喪鍾之威,天道之威,以他目前所掌控的天道手段,斷然出不了喪鍾,唯有一種力量可以改變這一鐵律!”


    “無道之力?”師妹臉色變了。


    “天道世界,無道為禁忌,無道之力原本不該存在於他身上,但是,剛剛有最新消息傳來,北海龍宮十月初一這一日,遭受了無道之力,千名長老死於非命,雖無確切消息證明是他所為,但是,卻也證明了無道之力重現世間!他如果身上擁有某種可以釋放無道之力的法器,本座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她沒有猜測另一種可能性,啥呢?林蘇擁有無道功法!


    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天道、無道互為禁忌,任何一個天道修行人,都不可能擁有無道功法,這是鐵則,因為一旦無道、天道雙修,隻能是相互抵消,絕對成不了事,所以,這位資深絕色佳人最狂野的猜測,也是林某人擁有某種可以釋放無道之力的法器。


    這無道之力,就是破除喪鍾的關鍵。


    也是打在所有人預判之外的一顆棋子。


    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呢?


    基本屬實!當然,隻是基本……


    黃衣師妹猶豫良久:“師姐,還有一事,即是天靈宗聖子之提醒,這提醒看似荒唐,但是,這些年來,他身上的荒唐可也不算少……”


    她說的是姬文給煙雨樓的提醒……


    提醒他們注意,元姬有可能是對方的人!


    師姐輕輕搖頭:“她可是實實在在將林蘇引入了埋伏圈!”


    是的,這就是這位首座並不相信姬文提醒的根本原因……


    你說元姬有問題,她實實在在將林蘇引入了伏擊圈!


    她根本不知道伏擊圈裏有什麽具體布置,她隻知道伏擊圈裏九死一生,如果她跟林蘇是穿一條褲子的,她怎麽敢?


    是的,林蘇脫困了,反殺了,順帶著碧水宗滅宗了,但這就說明她有問題嗎?


    你再不講理也不能這麽說吧?


    所有計謀布置都是有專人負責的!


    元姬的任務就是引林蘇入伏,至於殺林蘇,那不是她的任務!


    所有人,所有線,所有的任務環節,唯有她這個任務環節是沒有出紕漏的,你還說她有問題?


    師妹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她內心不安的地方是,她是女人,她能設身處地地站在女人角度上思考問題,她知道哪種男人是年輕女子最最放不下的,林蘇完美地吻合了所有要件,風流倜,詩詞絕世,精樂精情調,有權有勢還有錢,她一直都擔心元姬會淪陷,因為元姬跟煙雨樓裏其他人不一樣,煙雨樓裏其他人都是自幼就接受“男人是拿來利用的,不是拿來喜歡的”的傳統思想教育,而元姬,體質不同,使命不同,她直到三個月前,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煙雨樓的人,她缺失了這部分教育,她的心態有點把握不準……


    但是,不管怎麽說,事實擺在那裏,所有的環節功敗垂成,唯有她這一個環節是成功的。


    按照先前對元姬的承諾,必須得讓她進煙雨妙境……


    師妹輕輕吐口氣:“那我們隻能讓她進煙雨妙境了?”


    “是!”


    師妹道:“煙雨妙境,可是煙雨樓真正的精華所在,如果她將來被那個人所用……”


    師姐笑了:“不會!”


    “師姐因何如此有把握就不會?伱我也曾年輕過,亦有過人生之中的那一刹那為情所困……”


    “你我會,她不會!”師姐道:“師妹大約並不知曉她是何種體質吧?”


    “何種體質?”師妹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所有煙雨樓人,身上都有一朵八瓣青蓮,而她全身上下,青蓮不顯,師妹以為,這是遺漏了嗎?”


    師妹眼中精光大盛:“青蓮在靈台?青蓮妙體?”


    青蓮妙體,靈台之中天生地養一朵八瓣青蓮,根本無需外力在肉身之上畫下,這樣的八瓣青蓮,隱蔽、高端,而且極其神秘。


    “正是!青蓮妙體入蓮池,天下風雲我定基!”師姐目光抬起,遙望下方的青蓮浮動:“入蓮池之時,她是何人,她持何道一點都不重要,因為出蓮池的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


    ……


    林蘇踏上了歸途。


    他沒有回到海寧,哪怕海寧的家更近些。


    他回的是京城的家。


    因為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穿行空中之際,林蘇有一種歎息的衝動……


    以前在姬商統治之下,他還真的很少有連軸轉的時刻,大多數情況下是辦成一件大事,然而回家休假,他的假休得心安理得,當然也休得眾人喜聞樂見、眾望所歸。


    而現在,他理論上屁事都沒有,他一個閑散王爺連政事都可以不參與,能有啥事?他的功勞都蓋世了,躺平在功勞薄上,也根本不可能有人有意見。


    然而,理論隻是理論。


    現實是:他比以前忙多了。


    九月十九抽個空子見龍兒,被硬拉進無道深淵,將無道深淵禍害了一遍之後,十月初一就從北海龍宮冒出腦袋,緊接著就將極限速度拿出來,以一人之力,硬抗十萬大隅鐵騎,然後拿元姬美妙的身體犒勞了自己六天七夜,就進了敵人的死亡伏擊圈……


    剛從死亡圈中突圍而出,他又得上京城找姬廣……


    我這是天生的忙碌命呢?還是我硬是閑得蛋疼,非得讓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算了,忙就忙這幾天吧,這幾天忙完,老子休個長長的假,就窩在海寧林家西院敞開懷抱玩媳婦,誰讓我出山我打破他的頭……


    林蘇空中身子一側,速度一加,轉眼一溜煙……


    當天黃昏,冬日的暖陽之下,林蘇回到了王府。


    王府的林若水(林二)照例沒有迎接到王爺,照例鬱悶得要死,他很想跟王爺談談,王爺,你老是從空中落入府中,你老是玩這不登大雅之堂的那一套,我精心訓練的迎接團隊派不上用場,我很沒有存在感……


    但是,一見到王爺之後,他所有的想法煙消雲散,因為王爺很放鬆,他當日遠赴海寧跟林府的老管家取經,老管家告訴他的真諦就是:服侍這位王爺,別的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讓王爺放鬆,讓王爺開心,他老……哦,不能稱老人家,王爺他最喜歡的就是自由自在,你如果讓他煩了,他可就不回王府了。


    “林二!”


    “老奴在!”林二立刻鞠躬。


    林蘇道:“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府中可有事?”


    “回稟王爺,這段時日,府中沒有任何事情,王爺盡放寬心!”


    林二這句話一出,林蘇眉頭皺了起來……


    沒出事?


    這不科學啊!


    他耳邊一縷聲音鑽進來:“我說你懂不懂板?他一個破管家連修為都沒有,能發現修行高手間的博弈?你不問我反而問他,智商是不是原地倒退八百丈?”


    是周魅!


    周魅又一次出現在他的房間。


    林蘇揮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王爺!”


    林二撤!


    房門關上,周魅的身影浮現……


    “這段時間,你府上甚是有趣,四個夜行人深夜前來,目標指向異常清楚,都是直指齊嫣然的!我按你的指示,關了府上的文道防護,我覺得我有愧於這四道亡靈……”周魅咬著嘴唇,擺了個很誘惑的造型。


    林蘇:“四道亡靈,如何形成的?”


    “一道月光!僅僅是若有若無的一道月光,他們四人,憑空消失!”周魅道:“哎,你能不能想辦法再將她忽悠一回?拿她一點東西過來玩玩?”


    “拿她什麽來玩?”


    “這種月光殺人的本事!你想辦法套出來,然而送給我,我是什麽人?無影無形的人,突然融入月光下,實施致命一擊,想想都覺得逆天得很……”


    林蘇瞪她一眼,啼笑皆非:“正常的女人,突然見到這種無影無形的殺人手法,不應該是杯弓蛇影,連天上的月亮都不敢看嗎?你竟然想奪這門本事為自己所用?”


    “我是一般人嗎?你不是口口聲聲叫我小魔女嗎?魔女就得有個魔女的樣……”周魅大咧咧的:“哎,聽說你這次回去是去玩無道深淵的一個女人的,玩上了嗎?滋味怎麽樣?”


    “靠!”林蘇基本無語。


    “別拿我們探討此類問題合適不合適來說事,我知道這不合適,但是,我身為你的禦用守護人,我必須警告你,你這根攪屎棍拿來攪一攪天道世界的各類生物,隻要你下得去手,我懶得說,但拿來攪無道世界,你得考慮它的嚴重後果!”


    林蘇第一反應是:禦用守護人這個詞兒,她是怎麽定位的?


    第二反應是:攪屎棍這個詞兒,到底有沒有新的指向,是品性問題,還是外形問題?


    第三反應就是:站在她的角度,似乎還真沒錯!


    他跟龍兒是兩個世界的生物,他們身上的氣機是格格不入的,是互為禁忌的,他親她個嘴兒,都能感受到無道之力的侵蝕,與此同理,她應該也是……


    我的天啊……


    我是一個特例,我不怕無道之力,但她不是特例,她害怕天道之力,每次親嘴兒,她都是在中毒,都有一個痛苦的解毒過程,這種情況下,她一次都沒有拒絕他的親熱,這是什麽樣的精神?


    這是為了他快活,不惜以身試毒的偉大精神……


    房門之外,管家的聲音傳來:“王爺,章尚書以及三位侍郎大人來了!”


    啊?


    林蘇夕陽西下之時進的京,離現在不過半個時辰,章浩然他們就上了門?


    這是何等的急切?


    周魅隱身,林蘇出了房門,步入偏廳,偏廳裏,章浩然、秋墨池、霍啟、李陽新盡皆站起……


    桌上,已經擺好了茶點、吃食。


    林蘇手輕輕一揮:“你們都下去!”


    是!八名侍女同時鞠躬,退下。


    嗡地一聲,文道封鎖,偏廳成了獨立空間……


    “林兄,兄弟我這次愧為兵部尚書也!”章浩然道。


    林蘇笑了:“章兄是覺得你對於此番大隅十支大軍入侵,沒有盡到應盡之責?”


    “是!”


    “莫要如此想!”林蘇道:“你並非失職,而是各司其職!你之職責就是完成六大軍區的整合,我的職責是實施東海攔截,陛下的職責是控製兵變並實施陸上攔截!我們三人都完成了各自的職責,才有今日之大捷!”


    秋墨池笑道:“林兄一語中的,並非未盡職,而是各司其職!章兄,可以放下了吧?”


    章浩然笑了:“我又哪裏是放不下之人?隻是林兄當日一人獨擋十萬鐵騎,讓我好生……”


    “得了吧,你好生什麽?好生不忍?”霍啟道:“拜托,林兄一人獨擋十萬鐵騎,換來的可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過的精彩戰事,萬古馳名的還需要你來惋惜不成?來來來,咱們以林兄之酒,致敬林兄!”


    三杯酒下肚,豪氣激發……


    章浩然持杯:“林兄,經此一役,我已真正看清!大隅不滅,大蒼邊患難除,我們的飛龍軍團,真有的必要越過零丁洋,徹底終結李氏皇朝!”


    “正是!”秋墨池道:“連跟異族勾結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他們又何曾有半分底線?”


    李陽新道:“此番十支大軍跨海而侵,也並非全是壞事,至少堵住了那些迂腐大儒之口,讓他們真正明白大隅的狼子野心,也讓他們明白養虎成患的道理。將來我大蒼舉兵北伐之時,會少很多雜音。”


    你一言我一語,矛頭所向盡是北伐!


    大隅國大概想不到,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發動的渡海而侵,不僅沒有收到任何想要的戰果,還葬送了原本就不多的有生力量,更有甚者,讓大蒼眾誌成誠,悄然改變了邊境戰爭的思維,為大隅滅國埋下了一條深深的禍根。


    章浩然再舉杯:“林兄,北海龍宮此番亦是越過了紅線,你未來的棋盤之上,該當也給他們留下了一個位置吧?”


    林蘇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那是自然!此事,年前不提,年外,當有一個新的開局!”


    年外!


    距如今不過三個月!


    眾兄弟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窺見了激動……


    大隅出奇招,北海龍宮失底線,一場跨海而侵,也曾讓他們後背冒汗,如果沒有東海龍宮的攔截,如果沒有事先的布控,百萬被北海龍宮武裝到牙齒的超級軍團橫掃大蒼,大蒼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是何等巨大?


    危機過去之後,眾人心中也自然浮現這個從來都不肯吃虧,報仇不隔夜的兄弟,會有何種報複之法。


    兩國爭鋒,人族與異族爭鋒,一般情況下是幾十上百年的博弈,他們也在猜測這個過程會多麽漫長,但今夜,他們大致猜到了,真正的報複行動,一點都不漫長!


    將在明年展開!


    這一番報複,又會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李陽新舉起酒杯:“殿試之日,小弟曾說過,生於這個時代,是我等的悲哀,但今日,我想說,生於這個時代,是我等最大的榮幸!”


    霍啟道:“李兄這句話,小弟還記得,那是厲兄得知林兄被逐出殿試場,悲憤之下要與張宏、趙元雄等人玩命的時候所說的,轉眼間,我們已經走過了三個年頭,離下次殿試隻剩下半年了。”


    “是啊,都言歲月催人老,我們不知不覺間成了老人!”章浩然笑道:“各位兄弟,本科殿試,你們看好何人?”


    一時之間,引發了文人間最感興趣的話題……


    每年殿試,哪些人比較熱門,一直是天下文人間長盛不衰的話題,哪怕眼前這五人身份地位已經不一樣,但骨子裏還是年輕人的心性,一時之間猜測了七八人,直到林蘇開口:“我說各位兄弟,你們身份地位已經不一樣了,在我這裏猜猜沒問題,在其他公共場合可不能這樣亂猜。”


    是啊,眾兄弟全都悟了……


    他們不是一般人,他們是炙手可熱的朝堂重臣!


    他們如果當眾說看好某某學子,第二天這個學子就會提上禮品登門求見你信不?哪怕這名弟子四五十歲,他也敢跪下來稱呼這二十出頭的人為恩師你信不?


    所以說,身居高位者,有時候就得收斂。


    不是拒絕輕狂,而是官場逼人成熟……


    官場之上,那些官腔,那些格式化的假,那些扼殺真性情的套路,真不是官員喜歡這麽幹,很多時候是人情世故逼出來的。


    王府之外,夜色之中……


    兩條人影站在柳香河畔,這是兩個美女,左側一人,江湖人裝扮,英氣逼人,右側一人,有著江南女子獨有的婉約。


    “姐姐,我還是覺得,直接找姐夫才是最好的選擇。”右側之人輕聲道。


    左側之人半邊臉紅了,惡狠狠地瞪著妹妹,老天作證,這半邊臉,不全是羞紅的,至少有一半是氣紅的:“你……你再敢說姐夫二字,我真動手了!”


    “好好好,我不說姐夫……”妹妹認輸了:“姐姐,關鍵是你的辦法不行啊,叔叔被抓,誅九族的大罪,你能找到誰來說情?誰又敢說這個情?天下間,能夠救我周家滿門性命的人,隻有姐夫一人!”


    她又說了一次姐夫,但姐姐沉默了……


    沉默了良久:“誰說我要找人說情了?我……我這就遍訪修行道,修行道上的手段,法場救人也不是絕對做不到的事。”


    “姐姐,你說你不找人說情,那你這些時日做了什麽?不是到處在尋訪二叔當年的故交嗎?你說修行道,整個大蒼,有哪家修行道敢出麵劫法場?”


    姐姐仰望星空,長長吐了口氣:“大蒼修行道,無人敢劫法場,那我就西行!”


    “拜托姐姐,西行路何等漫長?”妹妹道:“即便你真的有機緣,能夠投入某個頂級修行人的門下,但要多久才能換得他的出手?他又憑什麽代你出手?即便他真的願意出手,隻怕那個時候,爹娘早已人頭落地!”


    姐姐眼中的堅毅,點點消除,她的腰,也慢慢軟了下去……


    是的,妹妹所說的這一切,她又如何不知?


    但是,妹妹你可知道,你所說的這條路,同樣是一條死路!


    二叔叛國定罪,當誅九族,這是國法!


    我們這個家在九族之內,也該誅!


    我拚了性命才將你帶出法網,你卻如此異想天開,去求他!


    且不說周家與他因為聯姻之事而起的芥蒂一直都在……


    且不說他滅我碧水宗,我與他不共戴天……


    單說你這上門,你這一上門,就是羊入虎口,自動歸案!


    他怎麽可能為了周家,而跟國法對抗?


    你這是太天真,沒經過世道的毒打!


    “姐姐……”


    “不要再說了!”姐姐手一伸,抓住妹妹的肩頭:“姐姐縱然救不了爹娘,終究能夠救下你!從現在起,你跟在姐姐身邊,哪裏都不準去!”


    下一刻,她們從柳香河畔消失,遠遠地到了西城……


    她們,是會昌周家的兩個小姐,三小姐周月茹,四小姐周霜。


    ……


    王府偏廳之中,話題也開始轉向這個點……


    秋墨池起的頭,他告訴林蘇,陛下眼前也有壓力,壓力來自何處?來自於裙帶關係的反噬!


    原話不是這個話,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具體是什麽呢?


    國事堂那幫子吃人飯不幹人事的家夥,犯下叛國之罪,已經全部抓了起來,按國法那是誅九族!


    然而,有兩條裙帶關係讓陛下好生為難。


    哪兩條?


    宋都的正室,那是林母的親姐姐啊!


    還有陸幼薇,那是林蘇很早就定下的小媳婦啊!雖然沒有明媒正娶,甚至沒有婚約,但稍有覺悟的人,都知道,陸幼薇是他林蘇的人!


    這兩個人,陛下都是要保的,但是,宗正府不幹了!


    宗正府義正辭嚴,國法就是國法,為君者豈能亂法?說誅九族,就必須誅九族,少一族都不行!


    何謂九族?父四、母三、妻二!


    不管怎麽算,宋都的正妻在劫難逃,陸幼薇也在劫難逃!


    哪怕隻誅三族,兩人都在劫難逃!


    你身為國君,想保下這兩人,宗正府不答應!


    林蘇眉頭鎖了起來:“幼薇目前在哪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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