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接到雪千尋的傳音,初步認同雪千尋的判斷,閱兵式上出的問題,一定跟林蘇有關,不需要去看具體的過程、不需要去看他有沒有作案時間,隻需要一點分析就足夠……


    林蘇選擇閱兵式舉行之前的一天來到幽都,一定是衝著閱兵式來的,閱兵式上發生任何變故,都跟他脫不了幹係。


    但是,何素也好,她父皇李熾也罷,全都找不到他參與的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拿他怎麽辦,尤其是他還頭頂著聖殿常行的頭銜情況下,就更不能拿他怎麽辦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心一橫,弄死他!


    弄死他的方式,就是何素以絕頂劍世界的劍道修為為基,配合父皇的皇印!


    兩相組合,即便是源天境高人,即便林蘇是準聖,也都可以一舉拿下!


    當然,殺死一個標準的聖殿常行,是有風波的,可是,風波終究隻是風波,總是會過去的,相對於大隅實實在在的戰略利益,這點風波大隅打算承受。而且大隅也有退路的,皇印的攻擊是隱藏的,任何人都查不出來,即便聖殿最終查出出手之人是天絕淵的,也不至於直接將賬算到大隅皇朝身上。


    這樣的一擊,理論上不會出問題,但是,還是出了問題。


    一擊沒有成功,撞上了文廟,說來也真出鬼了,文廟跟他逃跑的方向根本不在一個方向,怎麽就撞上了呢?


    這一撞上,麻煩就大了,林蘇沒事!


    何素這個出手之人卻犯了最大的忌諱,所以,她隻能趕緊跑,這一跑就到了北海。


    “你言出手之時,你其實關注到了文廟?”雪千尋眉頭深鎖:“撞上文廟在你看來,是想不明白的事情?”


    “是!文道長廊跟文廟雖然隔著一條街,但我豈有不關注文廟之理?他逃跑的方向,明明跟文廟是反方向,所以我才未留餘力,全力而殺!”


    “文道長廊……打算對他刺殺,為什麽選擇文道長廊作為刺殺點?”雪千尋道。


    何素道:“麵對一個文道天驕,誰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刺殺?我一開始的選擇並不是文道長廊,但是,他身邊有一個女子作為護衛,此女子極其警惕,醉花閣也好,前麵半段路也罷,都沒找著下手的機會,唯有文道長廊,那女子被一首詩詞吸引,他們分開了,才給了我這個刺殺之機。”


    雪千尋目光抬起,久久地望著天邊:“後來呢?”


    “後來?我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就趕緊外逃,後麵的情況未知……你的意思是……”


    雪千尋道:“你趕緊聯係下京城內線,問問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我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何素趕緊聯係,這一聯係,她心神大震……


    一場軒然大波已經因此事而起……


    他與打更人共同追溯,查出了攻擊文廟的這股力量中有皇印!!!


    皇印攻擊文廟,事態瞬間失控!


    聖殿法罰,大隅科考取消,三屆!


    何素的手輕輕顫抖……


    她望著腳下的萬裏碧波,兩眼一陣陣發黑……


    她是皇家女兒,哪怕她隻是個私生女,哪怕她連半根腳趾都未曾踏入朝堂,但她依然是明白的,她知道一個國家最大的根基在哪裏,在文道!


    一個國家的實力在哪裏?在大儒數目上!


    青蓮論道,他以一人之力,將大蒼帶入頂峰,大蒼因此而獲得每屆科考1560名進士大儒的名額(聖進士360,賜進士1200),而與大蒼原本屬於同一平台的大隅,卻隻有可憐的441個大儒名額(聖進士81,賜進士360)。


    大蒼和大隅是敵國,兩國爭鋒,動輒跨度幾十上百年,如果任由這種狀況持續下去,大蒼的實力將快速提升,而大隅將無法與其抗衡。


    大隅朝堂也好,四大文道支柱也罷,目前正在想盡千方百計,增加大儒的數目,有的甚至將視線定格在下一屆青蓮論道上,打算在這一屆青蓮論道上大展雄風,改變大儒數目配給。


    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大隅科考直接被取消,而且一取消就是三屆!


    三屆,大隅直接損失一千三百多名進士大儒,而大蒼,卻可以增加接近五千進士大儒,此消彼漲,大隅如何與大蒼抗衡?


    這一切,都因為她!


    因為她對林蘇進行了一場刺殺!


    一場刺殺,改變千年國運!


    何素內心一片茫然,她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大隅國的罪人……


    “我終於確定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策!謀人所謀,算人所算,好一個林蘇,好一個智道妖孽……”雪千尋長長歎息。


    何素霍然抬頭,計策?


    雪千尋的目光跟她對接:“你與你父皇對他的刺殺,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僅僅知道你們的刺殺決策,而且知道你會與你父皇的皇印配合,他帶的那個護衛,擺出一幅防護的架勢,杜絕了你在其他區域的刺殺,有意選擇文道長廊作為刺殺發起地,而文廟,也必定是他早就設計的一步棋,你誤傷文廟,其實不是誤傷,而是他兵法或者其他什麽神秘的法門導引!”


    何素全身大震:“這……這如何可能?我與父皇之商定,全天下沒有第三人能夠知曉。”


    雪千尋道:“你是以常規來判斷,而他,是以智慧來推理!這就是經驗與智慧的不同!”


    何素嘴唇輕輕顫抖:“身為聖殿中人,刻意引導他人來攻擊聖殿最權威的文廟,他……他怎麽敢如此?”


    “天下間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敢做的?而且你以為……你以為他真的尊敬聖殿?他在聖殿入門式上,孤身掃九宮,跟聖殿的矛盾已然不是秘密!”


    何素怔怔出神:“謀人所謀,算人所算,拿我為棋,甚至拿我父皇亦為棋,毀我大隅進士一千有餘,用心如此之毒,手筆如此之大……”


    雪千尋輕輕搖頭:“毀你一千進士就叫大手筆了?看來你還根本沒看透他這步棋真正的狠毒之處!這麽說吧,你大隅文道已經被他毀了!幾乎是整個都毀了!”


    何素眉頭猛然皺起……


    雪千尋碧波漫步,講解起了其中的關鍵……


    取消科考,不等於葬送你一千餘進士大儒的指標,它可怕之處,不在表麵而在人心!


    林蘇在大隅科考取消,全城學子如喪考妣的情況下,宣布了一條如同大救星一般的消息,你大隅失路學子也莫要絕望,我林蘇本著聖道為先的基本指導思想,給你們一條續道之路,你們可以參加我大蒼的科考。


    當然,這是有前提的,你必須轉換國籍,必須宣誓畢生為我大蒼效忠。


    試問,這些學子有選擇餘地嗎?


    十載甚至幾十載寒窗,所有人終極目標就是成為進士大儒,他們再有國家之念,對大隅再忠誠,都頂不過這個!


    他們一定會選擇這條路!


    他們這一選擇,你以為會是多少人?隻是一千多人嗎?錯!至少是幾萬人!那些誌在本屆殿試的大隅舉人,有多少算多少,都會轉換大蒼國籍,宣布向大蒼效忠!


    因為這是在科考之前就必須做完的事。


    科考沒有結束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戲。


    但這一步不踏出去,你連參試的資格都沒有!


    何素後背突然冷汗涔涔……


    雪千尋接著道……


    更可怕的還有後一步……


    有資格參試的學子會是什麽人?要麽是世家子弟,要麽是大戶子弟,甚至有大量的朝官子弟,這些子弟宣誓效忠於大蒼,你讓他們的父輩、他們的家族怎麽辦?


    他們要麽得跟這些優秀子弟斷絕關係,要麽得跟子弟綁在一起,子弟效忠了大蒼,父輩即便不方便效忠大蒼,也不敢對大蒼形成大的傷害,這些子弟踏入大蒼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是“質子”!


    何素心頭一團亂麻,她不是智道中人,但她也不是蠢貨,她知道雪千尋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事情之嚴重,已經超出了她的預判。


    雪千尋輕輕歎口氣:“還有更可怕的!”


    何素心頭猛跳:“還有?”


    雪千尋道:“取消科考是三屆!涉及麵可不僅僅是即將參試的這幾萬舉人,還有無數文道之上剛剛起步的那批人,這批人要想通過童生試,鄉試,會試,路也是全部關閉的,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也想著現在就轉換國籍,在接下來的九年時間裏,延續他們的文道正途?”


    九年時間!


    在人類曆史長河之中,或許隻是短短一瞬間,但是,對於那些誌在文道的孩子、年輕文人,或許是他們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一段時間,整個大隅,此類人有多少?數以千萬計!


    而他們的家族呢?


    他們的父輩呢?


    又有多少人?


    恐怕整個大隅,麵臨這個拷問之人,數以億計!


    這就是三年科考被取消、林蘇當眾宣布一句話,產生的連鎖反應!


    何素的手輕輕顫抖:“一次刺殺,動搖國本,一次刺殺,動搖國本……”


    “他此番入大隅,的確一直在動搖你大隅之國本,他的圖謀直到此刻,我也才真正看清,真正是一局連環套,千年大棋局啊!”


    何素目光霍然抬起:“千尋,將他此番圖謀全部告訴我!”


    雪千尋說了……


    他此番入大隅,明指閱兵式,暗裏動搖大隅之國本。


    濟州論仁,他帶了私貨,將海寧江灘來了個今昔對比,用這種最強烈的刺激,改變了大隅民心民意。


    梅山論義,他同樣帶了私貨,將他的《法律》在大隅公之於眾,大隅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的形象,大隅民間廣為流傳。


    東寧論禮,他直接掀開大隅發家的遮羞布,赤ll地挑動民間對抗。


    文淵閣論忠,想必是你大隅朝官發起的、對他定點發難,而他,一場論忠成就九品道台,以這空前絕後的論道榮耀,將他所謂“可不忠君”的私貨來了個大隅同揚!


    如果說一切,是他有意針對大隅民意進行的一場全方位顛覆的話。


    最重心的還是動搖國本,動搖國本有兩個方向……


    方向一,引皇權與聖殿對立,取消科考!剛才已經分析過,此舉殺傷力之大,直接顛覆你大隅整個文道。


    還有方向二,我堅信,閱兵式,一定是他所為!


    何素臉上有一種病態的嫣紅,兩眼之中,精光如劍:“閱兵式?你說說他又是如何操作?”


    雪千尋目光抬起:“你我同為修行道,你該知道修行道上有一種奇功名‘分神術’!我懷疑閱兵式上的統帥,其實不是賀北來,而是他林蘇!”


    何素目光慢慢抬起,直射蒼穹:“如果這一切,真是他之毒計,那我可以承認他的確無愧於一代天驕!然而,修行道上,我終究會讓他明白,何為代價!”


    雪千尋道:“你說的是‘天道之行’?”


    “是!有跡象顯示,天道島將於近期開放,你我將同行,而他,也在此列!”


    雪千尋笑了:“天道之行,年輕一代的頂天梁全都會雲集,他除了瑤池聖女玉逍遙之外,還有哪些同路人?”


    “不管有多少同路人,他們全都是死人!”何素的手輕輕一握:“我以劍道為誓!”


    噗!


    她所處的方位,人影已經消失,隻有一道劍氣……


    很久很久,劍氣沒有半分消減,雪千尋久久地看著,她的眼睛很亮……


    ……


    金舟橫渡。


    六天七夜的大隅行,終於走到了尾聲。


    林蘇靜靜地坐在船上,背靠後麵的金色圍欄。


    白雲從船邊掠過,四野俱寂。


    畢玄機托起茶杯,遞到他的麵前,林蘇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結束了?”畢玄機的聲音很輕,似乎帶著些許感慨。


    “結束了!”林蘇道。


    “你想要的……是否都已經拿到?”


    “鐵血軍團已經毀滅,北境戰局已起,短期之內,看不到大隅和平的跡象,文道之上……它已經廢了!算是圓滿!”


    “六天時間!一國國運徹底改變,何其難以想象?”畢玄機道:“此役之中,何處最險?”


    林蘇手中的茶杯定在空中:“劍道!”


    “劍道?”


    “何素的劍道,超出了我的預期!這真是天絕淵的傳承?”


    畢玄機輕輕一笑:“你是劍道宗師,關於劍道的事情,你問我,那是問道於盲。”


    林蘇輕輕搖頭:“不是劍道本身,而是劍道的來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她的劍道,跟我有些許相同之處,但比我的劍道造詣高深很多,這突然一擊,類似於獨孤九劍的拔劍式與破劍式的結合,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她修的也是獨孤九劍?”


    畢玄機微微一驚:“獨孤九劍?獨孤九劍世間向無流傳,在你踏上劍鳴山之前,甚至劍門本代宗主獨孤行都未習得獨孤九劍,如何會在天絕淵留下傳承?”


    “獨孤行不知道天絕淵,獨孤九劍也一向是劍門不傳之秘,理論上,天絕淵的劍道跟劍門傳承沒有關聯,但是,獨孤九劍也並不是劍門所創,它得自異域戰場……”


    “也對!劍門千年前可以拿到獨孤九劍,天絕淵比劍門曆史更加悠久,功法也更加神秘,顯然也是有可能的。不說這個了,說說法罰!”畢玄機目光抬起,盯著他:“法罰出世,段十七這個老王八出了那麽個餿主意,讓你與李熾接受聖道洗心,你當時……真不怕?還是在故作姿態?”


    此番入大隅,如果說畢玄機也有後背冒汗的時候,無疑就在這一刻。


    法罰橫空,聖道洗心……


    因為她知道林蘇的圖謀,就是引皇印毀文廟,這圖謀隻要說出口,聖殿就不會放過他,法罰最終落腳點,就在他林蘇的頭上。


    以林蘇目前的身份,以他目前的本事,在世俗間真的沒有什麽人能夠對他形成致命之傷,但聖殿卻是個例外,聖殿要對付他,隻需要一個理由。


    而法罰之下的聖道洗心,無疑可以給聖殿這樣的理由。


    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懵了。


    而林蘇,卻是氣定神閑,至少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慌張,反而還有一種興奮,她想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演技。


    林蘇笑了:“聖道洗心,段老王八的確夠狠!但是,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聖殿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可不是他這樣,我有把握,聖殿不會按他設計的這條路走!”


    為何?


    因為林蘇將段十七也拉了進來!


    聖殿能不能在他這裏打開缺口,姑且不論,但林蘇一定可以在段十七和李熾身上打開缺口!


    這個缺口一旦形成,會有什麽後果?


    非常嚴重的後果!


    林蘇有百分百的把握,段十七跟李熾是有密謀的,密謀的,就是殺他!


    段十七作為理應超然物外的打更人,跟李熾密謀殺害聖殿常行,聖殿的名聲會如何?聖殿伴隨著他們的勾連,直接會被打下塵埃。


    所以,聖殿不敢賭!


    畢玄機歎息:“我不知道如何去評說你的決定,一方麵,你賭對了!另一方麵,你這種但凡大事總是賭的態度,也終究危險得很,萬一他們突破你的思維定勢,打你一個措手不及你怎麽辦?”


    林蘇笑了:“如果他們真的如此決絕,寧願聖殿名聲被汙,寧願聖殿在天下人心目中打下神壇,也要拿下我林蘇,他們還是會失望,因為我還有後著!”


    畢玄機瞅著他燦爛的笑臉,沒有接著問……


    聖殿之路,於他是一條獨行之路!


    這條路上,暗夜幫不了他,姬廣幫不了他,章居正幫不了他,她畢玄機,更加幫不了他。


    知道他的絕密,對他起不了任何實質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多一份心安。


    但是,這是他的底牌!


    他跟聖殿博弈的底牌!


    這樣的底牌,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好處,哪怕對他絕對沒有絲毫惡意的畢玄機,也完全不需要知道。


    林蘇突然手一伸,掌中是一枚玉笛……


    此笛,非金非木,通體銀白,一層迷蒙的光芒在笛上流轉,在幾個孔中穿進鑽出,格外迷離。


    畢玄機心頭一跳,什麽意思?


    誌得意滿之餘,吹一曲以示慶祝嗎?


    他的女人們對他的樂是無比熱衷的,如果妹子跟他在一起,恐怕會時不時主動要求他吹一曲,尤其是大功告成的時候,更加具備吹曲聽歌的前提。


    她不同,她自我定位就是他家姨姐,姨姐不是小媳婦,不能隨便提要求的。


    但是,這隻是不便於主動要求,可不包括他自己主動要吹!


    此刻,見到傳說中的玉笛,她的心跳飛了。


    從北地敵國緊張的爾虞我詐步入了平安喜樂,從北國萬裏冰霜步入了春風十裏……


    然而,她想錯了!


    林蘇拿出玉笛,絕沒有吹曲的打算!


    他手中真氣激活玉笛,玉笛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美女,這美女含笑看著他,林蘇眼睛睜得很大,有點懵:“逍遙聖女,你送我的這枝逍遙竹,竟然是一個傳訊符?”


    “逍遙竹本身並非傳訊符,但它與瑤池竹島同根同源,坐於島上,我可與這根逍遙竹取得共通而已。”逍遙聖女道。


    逍遙竹,天地異種。


    出自瑤池竹島,與那片天地的竹根子母相連。


    所以,在那個特殊方位,可實現一種特別的連通。


    “聖女以這種特殊的方式連通,可是有要事?”林蘇道。


    逍遙聖女目光慢慢移向畢玄機:“這位姑娘可是你……夫人之一?”


    夫人之一?


    畢玄機打算否認:“……”


    “沒關係!”林蘇打斷:“聖女不論何種機密事,她都可以聽!”


    畢玄機著眼的是身份問題。


    林蘇透過現象看的卻是本質。


    逍遙聖女首先確定畢玄機的身份,並不是閑得慌,找點林蘇的八卦,她真正要確定的是:她接下來要傳遞的信息,畢玄機能不能聽。


    林蘇直接給了她回答,不管什麽消息,你都可以說!


    畢玄機不需要否認了。


    她的心頭有點亂了。


    逍遙聖女?瑤池聖女玉逍遙?當日瑤池會上跟這聖女有過一麵之緣,後來在東南佛國又見了一次,還送了她一首傳世青詞,兩人的關係到底是個什麽關係,天下間眾說紛芸,現在看來,二人的關係還真的非同一般——可以共享秘密的那種。


    逍遙聖女點點頭:“那我就直言相告了,天道島要開了!準確時間,還有八十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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