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巨大的花床之上,桃妖徹底盛開。


    林蘇也徹底放鬆。


    一年多時間的苦修生涯,從今日起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縱觀這次間隔時間,乃是他整個穿越生涯的首次啊,空窗一年零幾個月,瞧瞧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幸好桃妖足夠妖,她的全身上下,集中了當年海寧西院所有女人的特征,有綠衣的小嘴兒,有秋水畫屏的書香氣,有陳姐的野性,有崔鶯的嬌柔,讓林某人興趣甚是高漲。


    桃妖輕輕翻身,趴在他的懷中,吃吃一笑:“搞了一回,我叫你一個月的相公!相公,今天你這步棋下得很正。”


    “下棋?”林蘇微微皺眉。


    “是啊,單憑我,不足以掌控千靈山,但青鶯身份不同,身為千靈聖女,如果她誠心幫你,千靈山是有可能成為你的幫助的,你參與她的招婿文會,並且以如此手段直接打動她的芳心,必有成效!”


    林蘇好吃驚:“千靈聖女招婿文會?什麽意思?今天這文會是……是她的招婿文會?”


    “你少在那裏裝模作樣的,你敢說你不知道?”桃妖橫他一眼。


    “我真不知道啊!”


    桃妖點頭:“好好好,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這是她的招婿會,你隻是無意中來到繁花城,無意中撞到一場文會,無意中從腦海裏飄過來一首妙到毫巔的詞,無意中破壞了道宗的好事,無意中摘取青鶯聖女的芳心,一切都是無意,行了吧?”


    林蘇笑了:“世間沒有那麽多無意,我來繁花當然是有意,但是桃姐,我的本意真不是勾她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她的招婿會。”


    桃妖給了他一記很象綠衣的嫵媚白眼:“本意不是勾她的,勾我啊?”


    林蘇道:“還真是!不然,我為什麽要吹隻有你我兩人知道的那首《桃花謠》?”


    “可是,你如果隻是想跟我磨擦,你可以偷偷來我桃山啊……”桃妖有點迷糊,不太確定這個人族便宜小相公是不是忽悠她。


    “偷偷地來,就喪失了我入千靈山的戰略意義了。”林蘇道。


    桃妖眼睛沉靜了,盯著林蘇嘴角的一絲笑意。


    這樣的笑意她非常熟悉。


    每當他設下一個妙計的時候,嘴角總有這樣的笑意。


    “計策?”


    “可以算是!”


    “說說你的計策……哦,我點個燈!”桃妖坐起,手一抬,一燈如豆,在這花房中散發柔和的光芒。


    這燈,自然是夜熒。


    夜熒燈,在別的地方一燈難求,基本是異寶,但在這千靈山,夜熒就是自家的東西,每座山頭都有,夜晚當普通油燈用的。


    林蘇伸出手,舒舒服服地將桃妖摟在懷中:“我需要在天下人麵前亮個像,我需要東域仙朝的人知道我已經出現,我還需要一個穩定的地方,讓他們能夠找到我!”


    桃妖心頭波瀾微卷……


    原本天下人找不到他。


    但今天他主動出現了。


    一出現之後,用他自創的笛子吹了一曲他人無法複製的絕妙神曲,勾動天道青波。


    用他科舉試場自創的詞牌填了一首《虞美人》,演繹他人無法演繹的天道青波。


    隻此兩項,就宣告他的身份,確鑿無疑。


    原本於他在天下的敏感度而言,他不應該公開露麵。


    但是,他說了,他要的就是讓東域仙朝之人能夠找到他。


    “為什麽?”桃妖道。


    “因為我的大計,需要在東域朝堂正式展開。”


    “你原本就在東域朝堂,他們不容於你,所以才逐你而出的。”


    “是!”


    “你確定他們還會找你?”


    “確定!”


    “為何?”


    “因為東域仙朝陷入死局,天下間除了我,無人能夠守護東域仙朝!”林蘇道:“不出十日,必有欽差前來,到那個時候,就是無心大劫護道大計,一顆關鍵棋子的啟用之時!”


    桃妖眼睛慢慢閉上:“我很懷疑。”


    “懷疑什麽?”


    “懷疑一則流言的真與假!”桃妖道:“我聽說,你入了封天路,跟此方天地完全斷了音訊,我一度以為這是真的,但現在看來,你豈止是沒有與此方天地斷音訊,你對各方勢力的情況了如指掌。”


    “我是真的入了封天路。”林蘇道:“但……”


    桃妖眼睛猛地睜開:“但你在各大勢力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你其實已經有很大一批勢力在為你做事。”


    “單以這些信息而論,沒有其他人幫我,我出封天路後,也沒有跟任何人聯係。”林蘇眼中有一道神秘的光芒:“猜猜,這些信息,誰告訴我的?”


    桃妖眼睛大亮:“你自己!”


    林蘇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我的分神術你不該忘記。”


    分神術!


    天下間,最先知道的人就是桃妖。


    林蘇當日從問心閣手中拿到分神術的修煉之法,還專門進入桃妖內空間請教過她。


    也是在她的指導下,才真的修成。


    所以,桃妖理所當然是對他分神術最清楚的人。


    桃妖輕輕吐口氣:“我一直擔心,你驕傲慣了的人,會小看這方天地的那些大能,從而給自己帶來大禍,現在看來,我家漢子一點都不傻嘛,還知道在進絕地禁區之前,先給自己玩個分神術……”


    是的,林蘇本質上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


    就象洛無心曾經跟君悅分析的那樣。


    林蘇踏上江湖路,一定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分身,確保自己不滅。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分身,目前以何種狀態生存。


    這大概是林蘇最大的秘密,就連桃妖,他都沒有說。


    這具分身,於他的作用非常大,事實上,林蘇為了這具分身,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大,如果他當日兩具元神同在,同時進入時空神殿秘境,他參悟規則、法則的時間可以大大縮短。


    時間是當前最重要的東西。


    付出時間成本,遠比任何成本都大。


    但是,林蘇還是留下了這具分身,因為這具分身要承擔的事項,同樣無比重要。


    雖然他看似離開了一年多,雖然無心大劫的應劫手段看起來陷入僵局。


    其實,林蘇進入時空神殿之前,一隻蝴蝶翩翩飛起。


    在漫漫江湖之上,已經扇動了翅膀,布下了很大的一個局,各條線都在悄無聲息地推進……


    東域仙朝,仙都已經不是舊日模樣。


    看起來繁華依舊,但是,有一種恐慌,早已在全城漫延。


    這種恐慌,是戰爭的陰霾。


    一年多的時間裏,東域仙朝陷入戰爭的泥潭,一點點滑向無底深淵。


    西河失守,異族反叛,兵鋒一路推進。


    東河失守,退居嫩江天險……


    東域仙朝數千萬大軍每一日都在戰鬥減員……


    戰爭的殘酷導致無數人家破人亡,戰爭的陰霾也一點點逼近仙都……


    今日的繁華仙都,到了明日未知會是何種模樣,也許會成為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孤舟,也許會成為異域鐵騎之下的一片廢墟。


    城中有錢有勢的人大多跑了,讓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心頭的寒意越來越盛,你可以懷疑有錢人的人品,但你不能懷疑他們的嗅覺,既然他們選擇了逃亡,一定是看透了這場大戰的結局。


    東域仙朝擋不住紫氣文朝舉朝而攻,擋不住紫氣文朝與異族的聯手。


    是的,一定擋不住!


    不僅僅是普通人有這種感覺,即便身居仙皇宮的仙皇陛下,這一刻也有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他第一次有了大廈將傾的危機。


    雖然他手頭還有兩千萬大軍,但是,他不能忽視一個前提,他一開始是有五千萬大軍的!


    短短一年時間,五千萬大軍被打得隻剩下一小半。


    剩下的兩千萬即便按原有的速度慢慢消磨,也隻能支撐一年不到。


    更何況,隨著戰線的步步收縮,隨著各條線上一次次失敗,士兵的軍心士氣已經降到冰點,最要命的是,自己身後,已經招不到兵了。


    真凰一族按兵不動。


    輪回宗直接封山。


    涼山七十二峰態度曖昧,嘴上說著宗主閉關,不便於作出決定,事實上,暗地裏參與到對方陣營,在這一側搞的小動作越來越猖狂。


    這三大超級勢力如此態勢,其餘那些中小宗門也觀風向而動,有的派出幾十個長老象征性地買皇朝一個臉麵,有的幹脆也學輪回宗,封山。


    堂堂仙皇,對自己域內的勢力掌控力,受到了空前的質疑。


    而對方,卻是越戰越勇,異族參與的也越來越多——一開始隻有七家異族參戰,其餘二十七家異族選擇觀望,而今,除了四五家異族沒有出兵之外,其餘異族全部參加。


    這是當日林蘇鼎定西河的一個翻版。


    也再次印證了異族的本質特性:異族,就是一群觀風向的族群,哪方勢大,他們會選擇哪一方。


    日前,仙皇陛下艱難地接受了宰相郭洪的一條提議:與他的兒子周王紀約劃線而治——以嫩江為界,設立南北朝。


    自從派出使者,帶著他的指令過江談判之後,仙皇紀昌就如同抽去了全身的骨頭,軟軟地癱在龍椅之上,呆呆地望著天空,整整一個日夜。


    宰相郭洪趴在他的腳步,說了很多……


    陛下,此為大勢所趨也,古往今來,順大勢而行,皆是如此……


    陛下,周王紀約乃是陛下親骨肉,父子二人分列兩朝,昔日東域仙朝億萬裏山河,依然還是紀氏天下……


    陛下……


    旁邊的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刑部尚書、左右大夫你一言我一語,仙皇全盤聽到,他也接受這些大臣的邏輯,但是,他依然覺得這是他這一任仙皇的畢生之恥。


    天空雲動,作龍形。


    仙皇紀昌眼睛慢慢睜開,盯著天邊,那就是他派出去的特使,回京了。


    特使踏空而過,落在宮門之外,還沒等他開口,紀昌先開口:“速速回報!”


    特使入殿,跪倒:“稟陛下!周王拒絕了陛下的提議……”


    拒絕?


    滿殿同時大驚!


    仙皇原本還在揣摩著,南北朝分立,他向祖宗如何交待,向百姓如何交待,突然聽到這則消息,懵了。


    他作出如此程度的讓步,周王竟然拒了?


    “此逆子如何說?”紀昌沉聲道。


    特使戰戰兢兢:“陛下,周王言,東域仙朝,紀氏江山,一分為二紀氏先祖決不願意看到,是故,請……請……”


    “直言!”紀昌冷冷道。


    特使道:“周王欲請陛下……退位禪讓!”


    “逆子!”紀昌拍案而起!


    滿殿大臣盡皆跪地。


    大殿之中,宛若狂風過境,所有人內心顫抖,如風中之殘花。


    仙皇願意與他談,開出了兩朝分立的籌碼,這對於仙皇而言,已是極限,然而,他的極限卻並非周王紀約的極限,周王紀約,要的並不僅僅是嫩江以北,他要的是,整個東域仙朝。


    這……


    一時之間,滿殿之臣,同罵紀約。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陛下,老臣有一言,還望陛下一聞!”


    嘈雜聲完全停止,仙皇目光慢慢抬起,盯著左側隊列中的一人,大司空蔡倫。


    “大司空,請講!”仙皇緩緩道。


    蔡倫出列,虛空三拜,拜天拜地拜列位先祖……


    這是仙朝大禮。


    但凡以此禮示人,就表明他要說的話,是基於天地正途之大道之言。


    仙皇也緩緩站起。


    蔡倫第四拜,拜的是仙皇:“陛下,老臣今日所奏之言,罪大惡極,但卻是出自肺腑,陛下若是怪罪,請誅老臣一人,還望赦免老臣全家。”


    仙皇瞳孔微微收縮:“大司空,是要寡人答應這逆子之求,是否?”


    “是!”


    全場鴉雀無聲。


    “何種道理,說來一聽!”仙皇冷冷道。


    大司空道:“陛下與周王紀約,本是骨肉相連,陛下的千秋偉業,傳與親子,亦是仙朝正統,此時傳位於他,東域仙朝避免一場戰亂,千億子民得以保全,陛下可為太上皇,親情得以延續,周王紀約承以大統,得異族之擁戴,得東域千億子民之擁戴,豈非空前盛況?是故,老臣以為:陛下不妨應下,以全仙朝千億子民之望,以全曆代先皇之遺願也。”


    他跪地而叩首,蒼白的額頭,血跡隱隱。


    仙皇立於皇座之旁,胸口輕輕起伏。


    滿殿大臣鴉雀無聲,但是,眼神在悄悄交流。


    這位大司空,三朝元老。


    他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賢臣。


    何謂賢臣?


    站位仙朝,站位百姓,而不顧自身安危。


    這個時候站將出來,將這層最忌諱的窗戶紙直接捅破,帶著幾許悲壯,卻也有幾許說服力。


    所謂皇位,父傳於子,天經地義也。


    這時候傳,跟仙皇百年之後再傳,有何本質區別?


    全都是你紀氏江山。


    這時候傳,好處多多,大戰直接就沒了,無非是提前將皇位傳給兒子,你這做父親的從此當一個太上皇,不好嗎?


    一時之間,滿殿大臣都有幾分心動。


    他們真的並不太在乎誰當這個皇帝,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皇位爭端,他們還可以繼續為官,還別說,這似乎是當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糊塗!”


    聲音清冷,響徹大殿。


    眾官霍然抬頭,就看到一條人影穿過大殿,來到仙皇麵前。


    此人,帝師南宮名仁!


    南宮名仁一步到了大司空麵前,冷冷地盯著他:“逼陛下退位,讓周王登基,看似是正常的皇位更迭,但各位可看到其本質?”


    大司空緩緩抬頭:“何種本質?”


    南宮名仁道:“本質就是:周王紀約,乃是紫氣文朝以及三十四異族手中的提線木偶!陛下一旦禪位,繼位的看似周王紀約,看似東域仙朝依然還是紀氏江山,其實,等同於將東域仙朝和盤托出,送上紫氣文朝的餐桌!”


    眾人心頭一凜。


    這話……


    “正是如此!”又一人飄然而來,卻是謝東。


    謝東麵向仙皇微微一鞠躬:“老臣讚同帝師之言,周王紀約何德何能掀起如此驚濤駭浪?他隻不過是紫氣文朝、西河異族手中的一塊招牌而已,禪位之策,看似合理,其實卻是將東域仙朝拱手送給敵人!大司空往日為人老臣也是知道的,獻計此策,該當並非包藏禍心,隻是未能看破時局,一時糊塗所致。”


    南宮名仁,謝東,這都是陛下的近臣。


    南宮擅謀,謝東擅斷,他們是東域仙朝壓艙之石。


    此刻,二人聯袂而至,同時否決大司空的提議。


    眾臣心頭大浪翻滾,如果隻是單純的為反而反,他們或許還會朝陛下立場上想一想,覺得這有可能是陛下在授意兩位近臣出來,代陛下否決。


    但是,他們所擺的理由,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周王紀約,隻不過是一個往日都不曾出過仙都的皇子,有多大能量一統東域仙朝?


    他能有今日之勢,是借了紫氣文朝和西河異族的勢,甚至還借了無間門(不死軍團)的勢。


    如果隻是一個皇子繼位為君的事,大司空這套說辭說得過去。


    但是,結合當前形勢,兩位近臣的說法才更加符合現實。


    周王紀約隻是他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隻要將皇位讓給他,就等於將東域仙朝全盤讓給紫氣文朝。


    傳位皇子沒什麽大的障礙。


    但這皇子本身隻是個傀儡,還能沒障礙嗎?


    大司空蒼白的頭發似乎瞬間更加淩亂……


    還真的如謝東所言,大司空真不是包藏禍心的那種人,他就是天真了些,對於聖賢之言,對於儒道研究得多了些,對於時局了解得少了些,隻知道兵凶戰危,能夠不打仗是最好的,所以,他以自己的判斷,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甚至冒著被陛下砍頭的風險,提出了這一條他自認為對東域仙朝最有利的解決方案。


    此刻聽南宮名仁和謝東一說,他後背也出了一層毛毛汗……


    宰相郭洪眉頭緊鎖:“南宮帝師,謝大學士之言誠然有理,但……但形勢已是如此,戰事難持勝算,嫩江天險也難以支撐,一旦嫩江天險突破,敵軍大軍傾巢而出,仙都將成洪洋之中的一座孤島,隻怕護京大陣,也難以阻敵……”


    “正是!”兵部尚書補充:“嫩江天險近段時日已經遭遇三次危機,大陣根基有損,隻要敵人再次全盤壓上,大陣必毀無疑,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我等想跟敵人談,都沒有機會。”


    南宮名仁臉色也變了:“大陣還能支撐多久?”


    “有可能今夜,有可能明日,最長不會超過半個月!”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仙皇坐在龍椅之上,手指輕輕顫抖……


    這世上有一種困局,就叫你識破了所有的底牌,但依然無力回天,眼前就是這般。


    他看透了自家兒子乃是對方棋子。


    他不可能禪讓於兒子。


    但是,戰事卻是沒有任何回旋餘地的……


    “陛下,有一條消息剛剛傳來!”謝東的聲音響起……


    全殿突然安靜。


    這個時候,任何一件突發消息,都會打在眾人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何事?”仙皇睜開眼睛。


    “林蘇出現於西域靈朝!”


    短短九個字,仙皇全身大震:“他……他未死?”


    在他的認知中,林蘇已經死了。


    為何?


    林蘇身中天淚之咒,諸天無解。


    唯有每年一顆天道靈珠可續命,而且必須是他這枚皇印吐出的天道靈珠才行。


    他給了林蘇第一顆,林蘇的壽命可以延續到前年臘月十一。


    他其實也在等待林蘇在這個要命的時間點,來到他的麵前。


    可是林蘇沒有來。


    他錯過臘月十一子夜的那個時間點,他就喪失了生機。


    其後的一年多,林蘇再無消息。


    他也就真正認定,林蘇已死。


    但今日,謝東竟然告訴他,林蘇未死!而且他還出現了……


    “老臣也曾懷疑過,西域靈朝出現的那個林蘇,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在繁花城吹了一支妙曲,寫了一首新詞,均是天道青波。”謝東道:“於是老臣就全麵調查,知道了道宗剛剛發生的一件大事!”


    “何種大事?”南宮名仁也全身震動。


    謝東道:“三日前,林蘇出了時空神殿封天路,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人,時空神殿特使無!無揮手之間,斬了道宗十七長老,時空長河滑過道海,所到之處,道海生靈盡皆湮滅,出道宗,道宗一座山頭數千弟子灰飛煙滅,道宗宗主周天河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根本不敢阻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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