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作的詩?”樊世浩與三人坐在殿下,看著手中的宣紙:“可有詩名?”


    樊世浩身旁一老者抓了抓胡須,兩眼一眯:“這首詩的來曆還有些有趣,聽說是一個叫徐不老的人,在青樓中為了討那裏的花魁傾心作的呢!”


    樊世浩笑了笑:“顏先生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顏時光歎氣搖頭:“我自認為自己無法作出如此好的詩來,與這首詩一比,我此前所寫的簡直是一文不值。”


    在他們對麵不遠的兩人這麽一聽也來了興趣,要來樊世浩手中的宣紙,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葉無疆與他身旁的易子安都是武夫,有感觸,但甚少。


    葉無疆將宣紙還回給他們,疑惑道:“真有這麽好?”


    要知道這顏先生是朝廷重臣,又對詩詞頗有研究,有傲骨,從不會輕易誇讚他人,如今他竟會自歎不如。


    顏時光點點頭:“葉將軍不知,作這首詩之人可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才子啊。可能也就樊老弟比的上他了。我若是有這樣的才華該多好啊。”語氣中無不透露出欽佩與羨慕之意。


    葉無疆打量了樊世浩一番:“你還有這作詩的本事?和你待了這麽久我怎麽沒見你作過?”


    “作了詩也不能天天到處念叨,你說是吧。”樊世浩微微一笑。


    易子安想了一會兒:“葉大哥,人樊大哥說的有理。不然那些文人墨客不得被當做傻子啊。”四人地位相當,但屬易子安年紀最小,所以叫誰都是大哥,先生。


    “眾愛卿再聊什麽,聊的這麽開心?”


    四人皆口容止,聲容靜,氣容肅,起身行禮:“見過陛下。”


    來人便是當今大康天子,延慶帝。延慶帝走到殿上坐下,笑容親人:“愛卿免禮。”眾人這才坐下。


    見四人有些拘束,延慶帝麵露慍色:“愛卿們不必如此,今日朕叫你們來就是隨意聊聊。”


    “臣等不敢,我國為禮儀之邦,皇帝貴為天子,禮儀還是要有的。”顏時光再次站起。


    延慶帝見眾人堅持也不再說什麽:“剛剛朕未來時,愛卿們在聊什麽?”


    “是顏先生獲得的一篇好詩,臣等剛才討論說可能也隻有樊大哥才有如此才華了。”易子安說了後發現其餘三人都暗中瞪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來。


    延慶帝並沒有在意,反倒有些感興趣:“哦?當真如此?讓朕也看看。”顏時光將宣紙呈上。


    片刻後,延慶帝長舒一口氣歎道:“確實是好詩,不僅包含了熱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著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豐富的意蘊。全詩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嗯?怎麽沒有詩名?”


    “臣得到此詩時就沒有詩名。”顏時光回道。


    “難得好詩卻沒有名字,實在可惜,朕想要為它加上詩名,可又怕世人說我獨斷。唉!”延慶帝歎氣一聲。


    “此詩能得到陛下的賦名實乃榮幸,想必世人高興還來不及。”顏時光再次回道。


    “還是等找到作此詩之人再談吧。”


    “臣一會兒就安排下去。”


    延慶帝看向易子安與葉無疆二人:“今日羌白將軍因邊防之事,沒有到場,實屬可惜。”


    葉無疆又暗瞪易子安一眼,示意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臣也替羌將軍感到可惜。所幸我與易將軍負責的部分官民都積極配合且無動/亂,僥幸提前完成了長城的建設。”


    “哦?長城建設完了?不錯不錯。”


    “多謝陛下誇獎。”


    “國內最近也大辦學府,學風日漸濃厚,科舉也選出了不少有才學的年輕人。”顏時光也將最近國內的情況說了一些。


    延慶帝笑著點頭:“很好很好,朕有眾愛卿扶持,大康必將蒸蒸日上。”下一刻卻語氣調轉歎聲道:“隻是可惜青州知府宋明行辭了職務,赤陽郡城城主郭星劍右手被小人設計所廢,還有許多要朕去做的事啊。”


    “青州宋明行心係青州百姓,辦事高效嚴謹,他的離去確實是朝廷的一大損失,但受他推薦上任的現任知府劉安也是不錯的人才。”顏時光也是一副哀傷之色:“赤陽城城主郭星劍,武功高強,嫉惡如仇,行事雷厲風行,赤陽郡在他上任以後,民生福祉越來越好,但也招來小人仇恨。若知道陛下如此關心他的傷勢,必會誠然感動。”


    “康國能有陛下這樣的君王,實屬辛哉。”


    “眾愛卿,今日朕為你們準備了餐宴,馬上就會送上來,朕還有事務,就先離去了。”


    四人皆起身行禮:“謝陛下。”待延慶帝離開後,四人才又坐下。


    宋明行坐在堂下,堂上一胖子。如果謝武樂在場,定能認出,這就是當初風江樓天字一號房的那人。


    胖子笑起來,眼睛就隻有一條縫,說起話一頓一頓的,十分有趣:“宋兄,叫我大黃就行,我這人,就喜歡熱鬧,我這地兒,好久沒有人來了,今天你能來,我十分高興。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兒小吃。”


    說罷,大黃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溜煙跑了出去。宋明行則是在心中多了一絲提防之意,這大黃身材肥胖,但行動起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感覺,反而十分輕盈,是個高手。


    一個橘子滾到門前,一靚麗女子急忙跑過來撿起,抬頭時與宋明行對視了一眼,宋明行衝他笑了笑,那女子急忙抱著橘子跑開。


    不一會兒,大黃端著小吃跑來。宋明行一看,原來這所謂的小吃全是橘子,也不是不能理解。宋明行拿起一個橘子剝開,皮薄果甜。


    “剛剛那人是?”


    大黃肉臉一紅:“讓宋兄見見笑了,那女子是我府上的仆人。”


    宋明行點點頭,頗大的府邸沒有仆人才顯奇怪。


    “宋兄,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我的院子。”大黃拉著宋明行就走。


    院子很大,園林布景十分講究,宋明行也沒有什麽驚訝的,畢竟自家也是如此。大黃見宋明行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模樣,內心一橫,將他帶到一個大的院子中。


    院落中央一顆巨大無比的橘子樹立在那裏,大黃尤為得意的站直身子:“怎麽樣?這可是我這裏的鎮府之寶,從來沒有讓外人看過,宋兄你是第一個!”


    “確實很大。”宋明行讚同道,抬頭看了看四周的院牆,又回想自己來時在路上就已近看見了那茂密的枝幹:“大黃,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鎮府之寶在外麵也能看見?”大黃一臉的不可思議,抬頭看了看,苦笑著臉。


    回到屋內,桌上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酒菜。


    “宋兄,我這個人喜歡熱鬧,這些年也去過不少地方,所以啊也見過許多有趣的事。”大黃夾了一口飯菜說道:“也就碰見許多怪人,就拿我最近一次看到的給你說吧。”


    “那是一個叫宿江城的地方,每年都會舉辦一個叫作龍王祭的活動,聽說挺熱鬧的,我也就去了,我就住在哪裏最大的一個客棧。”


    “不得不說,那個客棧的服務十分不錯。”說著說著大黃又想起那時自己享受的模樣笑了起來:“不對不對,說正事。當時住我對麵房間的是個怪人,我記得是一男一女入住,結果走的時候卻隻有一個男的離開。”


    接著大黃將自己看見的事都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那男人是不是看著十分年輕,那疤痕在這裏,差不多這麽大。”宋明行一邊說一邊在自己臉上比劃著。


    大黃驚訝的站在椅子上:“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也在現場?你當時在哪?”


    “大黃快下來,快下來。我沒有去過那個什麽宿江城,我隻是有聽說過。”宋明行記得自己與謝武樂交談時,他曾提到過幾次。


    “啊?那人是誰?這麽出名嗎?”大黃坐了下去,一臉詫異,沒一會兒又笑了起來:“宋兄,那我給你講一個你肯定沒有聽說過的。”


    大黃繪聲繪色的講著自己在外的見聞,宋明行一句沒有聽進去,腦中都在想著謝武樂的那件事。


    自己當初確實是沒有考慮周到,怎麽可以一概而論呢?正如薇薇所說,賢弟他雖是前朝餘孽,但他有做過什麽壞事嗎?宋明行不清楚,行中卻下了一個決定,去了解謝武樂的過去。


    第二日。


    “宋兄,你才來一日就要走了嗎?要不再多玩幾日?”大黃見宋明行要離去,有一些舍不得,自己這裏十幾年不見有人來的。


    宋明行見大黃似乎就要哭了出來,沒想到這大黃還是一個如此的性情中人,安慰道:“大黃,我的事辦完了我還會再來你這裏的。”


    大黃一下子哭了出來,宋明行大驚一時不知道怎麽辦,自己除了在小時候安撫過哭泣的薇薇,哪裏還有安撫他人的經驗?何況還是一個哭的如此梨花帶雨的漢子。宋明行手忙腳亂中伸手放到了大黃的頭上:“別哭了。”


    宋明行趕緊晃著頭眨了眨眼,鬆了口氣,果然還是大黃。在剛才他眼睛一花,居然將大黃看作了昨日見到的那個女仆人。宋明行啊宋明行,你在想什麽呢?


    宋明行還是踏上了下山的路。剛才那一幕始終卻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每一次想起就想挨了一個耳光。自己怎麽會這樣呢?想了一會兒,宋明行你也早該成家了吧。別人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走路了。


    大黃看著宋明行等我背影,依舊十分舍不得,淚眼朦朧,擦了擦眼睛,哎?我怎麽變回去了,看著自己纖細光滑的手指,大黃大驚,剛剛沒有變回去吧?看到沒有,不然宋明行早就被嚇暈了。對沒錯,是才變回來的。


    不行,我要跟上去,一個人待在這裏好無聊的。想著,大黃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大黃的府邸,已近百餘年沒有外人來過了,隻是她忘了,許久以前她出去玩耍,害怕有人傷害自己的本體,就布下了一個禁製,這個禁製一直維持了百餘年沒有讓人找到過她的府邸,直到昨天,宋明行的意外闖入。


    謝武樂與宋薇薇尷尬的麵對麵。


    宋薇薇急忙轉過身子:“謝公子不好意思,我見你取水許久沒有回來,有些擔心就尋來了。”


    下一刻宋薇薇又立馬轉過身子跑到謝武樂跟前,用手摸在他左肩傷口旁的肌肉上,端詳了一會兒:“這是郭家的劍術所致,謝公子你怎麽會惹到郭家的人?”


    謝武樂楞住許久沒有說話。今日他出來打水,隨便打算更換一下藥,沒想到自己耽誤太久,宋薇薇尋了過來,也就有了剛剛的一幕。


    “郭家?”謝武樂反應過來,有一些興奮,自己終於要知道是何人殺了柳叔和師傅了,問道:“薇薇姑娘認識這使劍的人?”


    宋薇薇被謝武樂的反應嚇了一跳,臉頰隨即變紅,又急忙轉過身去。謝武樂也是意識到什麽,急忙穿上衣服。


    回到之前停留的地方,謝武樂再次問起自己關心的那個問題。


    “謝公子,其實我們宋家和郭家之前都是比較出名的武林世家,兩家隔的隨遠但也有來往。這郭家現任家主郭星劍,更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也是赤陽城城主。”


    “武林盟主?那傷我的人就是他?”謝武樂問道。


    宋薇薇搖搖頭:“在去年,郭家主就被小人設計,右手筋脈盡毀,武功早已大不如從前,所以應該不是他。但謝公子的傷確實是郭劍劍法所致。”


    “他們郭家的劍法,在對敵時會將內力外擴,所造成的傷口極其不易恢複,也十分好分辨。他們郭家本就人少,現在有這種功力,應該隻有郭家少主郭離一人。”


    “不過為什麽他會來找謝公子的麻煩呢?”宋薇薇不解。


    謝武樂麵露疑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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