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宇賭氣歸賭氣,胡圖璐點的宵夜他還是吃的挺香的。


    放假在家一般沒事做胡圖璐都是睡到自然醒,特別是老爸老媽也沒在家,多睡會兒也沒人說,大學假期最爽的就是沒作業,玩的毫無負擔。


    但今天不一樣,胡圖璐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鬧鍾:8:21


    “你瘋啦胡靖宇!這麽早你叫我幹嘛?”


    她還在睡夢裏遨遊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硬是給她從甜美夢境拽出來。


    “起來吃飯,我們今天出去玩。”


    胡靖宇絲毫不覺得自己大早上擾人清夢就為了出去玩有什麽不好,聽見胡圖璐已經醒了他就放心了。


    他理直氣壯的語氣一時讓胡圖璐迷惑起來,難道昨天說好了一起出去玩?她現在腦子還是一團漿糊,強製開機讓她現在很難受,努力回想了一下,並沒有答應過出去玩啊!?那胡靖宇在搞什麽幺蛾子啊!就算要出去玩也是等她睡到自然醒啊……


    她欲哭無淚,但也清楚,以胡靖宇精神病發作的性格,她現在要是現在敢躺回去,胡靖宇是不會放過她的,氣的咬牙的胡圖璐無奈爬起來,整理好被子,趿拉著拖鞋,周身圍繞著起床氣打開了臥室門。


    胡靖宇在廚房弄早飯,聽見她開門出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很自然的說:


    “去洗漱,給你做的陽春麵,咱們吃完先去萬達買點東西。”


    他們家裏並沒有什麽重男輕女,重女輕男的傳統,但胡靖宇確實是家務做飯之類的比較熟練,他學東西快,做菜天賦也比胡圖璐發達,基本菜譜上的他學著做一兩次就能做得差不離的口味兒,胡圖璐是就會做那幾道,紅燒肉,茄盒兒,蔥油拌麵啥的,會的不多,但爐火純青就是了!


    不過這會兒胡圖璐是一點也沒覺得胡靖宇懂事勤快,她從後麵給了胡靖宇後腦一巴掌,咬著牙道:


    “瘋了是不是?要出去玩不能等我睡醒再說!這麽早你去萬達站崗啊!”


    他倆昨晚吃完宵夜十一點左右,洗漱完上床睡覺那個點也是接近淩晨,胡靖宇不到九點給她叫醒,其實她睡八個小時狀態也差不多了,但強製開機突然驚醒不在她的容忍範圍。


    胡靖宇大概是知道自己確實理虧,所以盡管他勤勤懇懇的做了美味的早飯還得挨姐姐巴掌他也是不敢吱聲兒,他知道這麽早叫醒胡圖璐肯定是要吃掛落的,但他就是硬著頭皮的欠兒。


    “醒都醒了,又說這些,去唄,你挑我結賬!”


    出去玩兒確實是他一時興起,他其實是想直接帶著胡圖璐出省玩兒,但他給爸媽打電話報備沒有被通過,胡爸胡爸就在兒子女兒剛放假那兩天呆一塊兒就出差了,還想等著出差回來一家人親近親近哩,讓胡靖宇給胡圖璐帶出去玩兒,還是出省,那按照胡靖宇的玩心,沒個半拉月回不來,等回來沒多久又開學,聚少離多的,不利於家庭和諧!


    所以胡靖宇沒辦法,隻能在省內先溜達一圈兒,因為市裏能玩的地方他們都去過了。


    “你說的啊,我可不會手軟,去哪兒啊?”


    “去棧橋,海洋公園啥的,你跟著我就行,我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帶上,回來拿兩件衣服,票我已經買好了。”


    胡靖宇確實是拿胡圖璐當妹妹帶,在胡圖璐麵前,他大多數是包攬全部的,所以雖然他們家沒有重男輕女啥的,但胡靖宇自己就挺重胡圖璐,而胡爸胡媽對他們這種相處模式是樂見其成的,女兒聰明但也透明,生在這種家庭,胡圖璐養成了聰明但不精明的單純性格,她在外麵吃不了大虧,但遇到一些小人,胡圖璐是沒心思去應付的,所以胡靖宇強勢一點沒什麽不好。


    “那我還想去嶗山。”


    胡圖璐一旦接受了外出,那其他的她確實不用多操心,跟著胡靖宇走就行。


    “可以,也就是老爸老媽不同意出省,不然帶你去喀什玩兒,你之前不還說想去四川嗎?”


    胡靖宇還是想出去玩個痛快的。


    “那等下一次唄,不著急。”


    胡爸胡媽其實還是有別的考量,胡圖璐不喜歡坐火車高鐵,還有點暈機,雖然有胡靖宇帶著他們是不用擔心他可以照顧好胡圖璐,但兩個孩子自己出去父母終歸是不太放心,等胡靖宇再大點兒吧,胡圖璐不在考慮範圍。


    “嗯,等我有車了咱們自駕去。”


    胡靖宇大概能體會到父母的心思,胡圖璐認真來說是有點嬌氣的,她自己可能沒意識到,但她確實是各方麵的富養長大的,她不是不能吃苦,但沒必要。


    許以誠這邊也是久違的熱鬧起來,他的兩個聒噪的發小來了。


    當初許以誠就是和他們倆一塊兒去的,本來三人都興致勃勃,結果許以誠的突然暈倒也給兩個人嚇夠嗆,他仨一起前後院長大的,一起上學,高考誌願填的都是一所大學,所以許以誠的身體素質他們也是清楚的,好兄弟是參加市裏攀登競賽都能拿個頭籌的實力,結果就是去了個內蒙人就一下子虛弱了,那段時間他倆是又擔心又難受,不過幸好後麵許以誠沒有大問題,但還是不能一起去學就很難受。


    後來許以誠被送到鄉下休養,他倆是想跟著過來一起的,但家裏都不同意,畢竟許以誠是需要靜養,這三人湊一塊兒靜不下來。所以兩人隻能偃旗息鼓,乖乖去上大學,隻能和好兄弟電話聯係。


    所以認真算起來,出來去年春節許以誠回了市裏待了一個星期,三人在一塊聚過,也確實這一年多近兩年沒怎麽在一起玩了,但這沒有讓三人感情變淡,甚至他倆聯係許以誠更緊密了,緊密到許以誠都多次拒絕這頻繁的視頻語音了。


    不過想肯定也是想的,所以這次得到了許以誠父母許可的二人直接開車過來了,許父許母也很開心他們來陪兒子,不然許以誠一個人待在鄉下也怕心理會出問題,別到時候身體養好了,心理又封閉了。


    從雨花區到許家祖宅開車也就五個多小時,張鴻和林時換著開了一輪就到了。


    祖宅是許以誠住進來之前就找人全部整修過的,是棟傳統的兩層三合大院,許以誠一個人住樓上,樓下住了許父許母請的兩個阿姨,他因為不能出去,平時活動範圍就在院子裏,張鴻他們來的時候他正拿了書在二樓中設的庭院裏看書,確實很悠閑。


    阿姨們早得到主人家安排,知道今天有客人來,她們照顧許以誠一年多,剛來的時候,許以誠看起來是有些沒精氣神,但這個孩子聽說是養病來的,平時也確實不出門,除了定期的醫生上門,也沒別人上門拜訪,吃食方麵到沒怎麽忌諱,也沒見他怎麽吃藥,兩位阿姨也不打聽,收了錢隻管細心照料。


    張鴻和林時沒來過,但這個地方太好找,許家發家早,祖輩奮鬥積累不少財富,但一直都是不忘本的,這些年給鎮子捐修學校,投資助力當地的旅遊果林發展,在這一帶很有口碑。所以兩人到了地方隨便一打聽就有了確切方向。


    二人到了之後就給許以誠打過電話,許以誠其實對這裏也不是太熟,他基本不出去,隻對自己待的這個院子熟悉,讓阿姨給了林時大概描繪快點,張鴻還搗亂的嚷嚷聽不懂,最後阿姨無奈,直接說讓他們隨便問人,就能知道許家大院了。


    果然,不多時就二人就到了門口,劉姨做飯,張姨在院子裏澆花灑掃,聽見門環敲擊聲就去開門,兩個高大小夥兒站在門口呲著個大牙笑的很是陽光。


    “您好,請問是許以誠家嗎?”


    林時問道。


    張姨猜到這應該就是客人了,笑著給人讓門。


    “是的,是小誠的朋友吧?他在二樓看書呢。”


    張姨引著他倆上樓就下來去廚房幫忙了。


    林時張鴻順著張姨指引走到中庭院,許以誠跟個退休老頭似的半躺在紅木躺椅上看書,許以誠的方向是正對著他倆的,看見了挺久沒見麵的發小許以誠居然也沒有太激動,主要是平時一天一連串的視頻讓他對這倆的生活太有參與感了,絲毫生不出距離感。所以這會兒他也是隨意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二人旁邊有椅子,隨便坐,反正都自己人。


    “喲嗬,阿誠,你這隱居生活看起來美滋滋啊!”


    林時和張鴻也不在意他這不重視的打招呼方式,在旁邊的大鬆木椅上坐下了。


    “可不,一天除了有點無聊沒別的毛病了。”


    許以誠隨手將書簽放進書裏,就把手上的書放在一邊。


    其實要說無聊,他現在也不覺得無聊了,每天打打遊戲也挺安逸。


    “阿誠,你多久回去啊?我看你現在沒啥問題了啊?甚至有點返老還童了!”


    張鴻上下掃視了皮膚養的更白嫩,眉眼書香浸染得更清俊的許以誠。


    “不確定,但這次許醫師走的時候說我已經沒問題了,看我爸媽那邊怎麽說吧。”


    許以誠是有預感自己應該快回去了。


    “那你回去是直接入學?還是許叔他們要讓你出國?”


    林時問道,其實還是有遺憾的,本來三劍客可以一起上大學,他仨都打算好了上大學在學校外麵買套房,三兄弟一起住。結果許以誠出了這事兒,他倆房是買了,還給兄弟留著房呢。


    “應該是入學,我不想出國。”


    許以誠搖了搖頭,他父親還沒有問過他,那出國幾率不大,他也不太想去國外留學,沒必要。


    三人嘮了會兒磕,樓下張姨叫說飯好了。


    吃完飯兩個阿姨給他們在一樓大院石桌上放了新鮮瓜果茶水,仨哥們兒又繼續閑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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