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是誰部下,此行所謂何事,約定幾時歸,今夜口令是什麽?”張繡抽出腰間佩刀挑著其中一人下巴,冷道。


    語落,幾人互視一眼,皆未言。


    “嗬,還挺有骨氣的。”張繡冷笑,旋即神情瞬間森然,“胡兒,把他們分開,誰先說我賞金千兩,並且放他安然離去。”


    “另外,若是你們說的對不上,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張繡招手,十餘人皆被分開。


    張繡對著胡車兒沉聲道:“你稍後給一人用刑,挑斷手腳筋,先給他們看看如何殺雞的。”


    “諾!”胡車兒點頭。


    沒用多久,一道淒厲的慘叫響徹森林,嚇得其餘曹兵心驚肉跳,惶恐不安。


    隔了大概有十數息,張繡闊步而來,望著不遠處都統,他陰冷笑著,同時用絹布擦拭著手上鮮血。


    “怎麽樣,招了麽?”


    甲士搖了搖頭,張繡會意,抽出根電棍,冷笑道:“說吧,說了我饒你一命。否則,我怕你吃不住這玩意。”


    說著,張繡按了按開關。


    隻聽劈裏啪啦一陣響聲傳出,至於那電棍最前麵,雷弧閃動,竟然肉眼可見,配上那噠噠的聲音,都統額頭開始冒汗。


    張繡有些不耐煩,直接將電棍杵了上去,後者渾身開始極速顫抖,有些翻白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拿開,良久。


    都統眼神無光,盡顯膽寒。


    張繡見其回過勁,就欲杵上來,那都統身子一個激靈,盡顯害怕,急道:“我等乃徐晃將軍麾下部曲,此行是為了伐木造船的。”


    “至於何時歸,隻要帶著木材都可,今夜口令:伐木,造船。”


    聽著那都統說完,張繡雙目緊緊盯著,緊接著又是杵了上去,冷喝道:“謊話連篇,剛才你下屬已經說了。”


    “汝等分明是曹仁部下,至於口令,則是雞肋,無味!你竟敢騙我。”


    胡車兒:“???”


    他整個人都愣了,自己主公這演技有點過分啊,剛才他一直跟著張繡身邊,從未見哪個曹兵說這些啊。


    一通亂電,那都統險些昏死過去。


    他整個人有些癱軟,良久才緩過勁,其惶恐痛聲道:“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小人絕不敢欺瞞將軍,還望將軍明查。”


    “還敢嘴硬,”張繡說著,舉電棍就欲再電。


    “沒,小人絕不敢欺瞞將軍。”都統都快哭了,聲音悲痛欲絕還帶著惶恐,他真的不想被電了。


    張繡雙目盯著那都統,接著咧嘴一笑,剛才自己故意詐他一詐,不過看他模樣,想來沒有問題。


    “胡兒,去把這些人身上還算完好的甲胄都給我扒下來,讓親衛營全部換上,今夜他們將負責潛入曹營。”


    “諾!”胡車兒點頭應下。


    不一會,張繡麾下五百親衛全部身著曹營甲胄,乍一看分不出什麽。


    “楊興,此番破敵關鍵全在於你,入曹營後務必小心行事,另外多布火油,攪亂曹軍大營。”


    張繡看著一側部將,沉聲說道。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楊興喝道。


    “好了,出發吧!”


    當即,五百甲士推運著不少樹木,大張旗鼓向曹營趕去。


    ......


    與此同時,下邳城內。


    此時城內喧嘩、恐懼之聲不絕於耳,隱隱還摻雜著嘩嘩的水流聲。


    儼然,曹軍已然掘開泗河、沂水堤岸,此時河水已經被曹軍引來倒灌下邳城。


    有些得到消息的百姓還好,提前做了準備,把一些能用的東西搬到了地勢較高的位置。


    可小部分沒有得到消息的人發現大水灌城之際已經晚了,紛紛叫喊著逃命,可不少人依舊被大水給卷走不知所蹤。


    一時間,下邳城內。


    可以說是慘絕人寰,哭天哀嚎的聲音不斷。


    城中閣樓處,陳宮疾步而走。


    望了眼不遠處飲酒的呂布,陳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痛喝道:“奉先,如今下邳城已被淹沒,你豈有心在此飲酒?”


    “先生放心,我已下令讓魏續等將死守城牆,無憂矣。”呂布麵頰發紅,有些暈乎乎大著舌頭道。


    “奉先,如此關頭你身為三軍之主,當身先士卒,與麾下甲士同甘共苦,如此三軍方能上下一心。”


    陳宮急勸道。


    “好了先生,我知道了,布稍後就去巡視甲士。”呂布頗為不耐煩,又飲了口酒略有躁動道。


    “欸!”陳宮歎了口氣,甩袖離去。


    在這麽下去,估計都不需要曹操來攻,下邳都將不攻自潰。


    ......


    城外,一片高地上。


    曹操撥馬而立,身後跟著數十騎。


    月色揮灑下,碧波千裏,整個下邳近乎汪洋,曹操甚至隱隱能聽見城內那悲痛欲絕的聲音。


    “如此大水,何愁下邳不破?”曹操高展雙臂,爽朗大笑道。


    “主公,呂布已是塚中枯骨不足為慮,下邳落入主公手中不過是時間問題,當下主公應安撫徐州各地。”


    “待班師後,可厲兵秣馬,西取關中,或聯孫策取南陽,為來日與袁紹之戰做準備。”郭嘉輕笑說道。


    曹操眉目陰沉,喝道:“張繡一日不滅,吾心一日不寧。待平定呂布後,吾定將張繡逐出南陽,以解我心頭之恨。”


    南陽是曹操的痛,南陽不取,他後方難安。


    說完,曹操忘了眼不遠處下邳城,沉聲道:“元讓,派人乘走舸遊曳與城外,時刻摧殘著敵軍鬥誌。”


    “如有想要投靠者,皆可渡之。”


    “諾!”夏侯惇點頭應下。


    “駕!”交待完這些,曹操撥馬而走。


    接下來,他隻需要靜候下邳城軍心潰散,接管呂布勢力即可。


    ......


    不多時,曹營處。


    望著一行數百甲士入營,曹操挑眉看了眼拉運的成木,不由拍馬上前道:“爾等是哪位將軍部下?”


    楊興抱拳低頭,神情有些緊張道:“回主公,吾等乃徐晃將軍部下,都統尚在葛澤山連夜伐木。”


    “因擔心上麵不滿,便讓末將先運送些成木歸。”


    “不錯,徐晃帶了不少好兵。”曹操不疑有他,撥馬而走,畢竟此乃徐州,呂布被困,他警惕性不由降低不少。


    更何況,這黑燈瞎火的,他根本看不清楊興臉上緊張之色。


    望著曹操遠去的身影,楊興鬆了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若是被曹操發現,恐怕他們必死無疑。


    “好了,入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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