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敗的很快,


    或許是因為沒了主將。


    兵敗如山倒,無數的甲士潰逃,甚至還有不少甲士尚且在營帳內不知情況,不是被屠戮就是投降。


    張繡率鐵騎一路疾馳,來不及理會這些投降的士卒,當即讓高覽去收攬潰卒,他則帶著高順趙雲等人,向東大營疾馳。


    不管如何,他務必一舉擊潰敵軍有生力量,防止這些人卷土重來。


    …………


    良久,東大營處。


    大營內尚且還有數個獨立的小營,東大營這種便是如此。隻不過東大營這種,寨頭不算高,隻能稍加阻攔。


    “籲!”張繡勒住戰馬。


    身後,無數步騎也是緩緩停下。


    放眼望去,東大營上已經羅列的全是甲士,根根長矛在黑夜中閃著寒芒,無數的弓弩手已經緊張的彎弓搭箭。


    “雋義,這東大營有多少兵甲?”張繡轉頭看向張郃,試問道。


    “東大營被沮授特地加固過,留守兵甲絕不下於兩萬,再加上方才收攏的潰卒,恐怕這營內有近三萬甲士。”


    張郃皺眉,申請略顯凝重。


    營寨雖然不如城池堅固,可居高臨下,也占據優勢。若是其有三萬人守寨,恐怕倉促之間能難破寨。


    “三萬人?倒是有些棘手。”張繡捏著下巴,皺眉道。


    “主公,破袁末將願帶頭衝鋒,”高順抱拳,剛毅的神色透露著決然。


    “不可,陷陣營雖然久經沙場,可攻寨不同於野戰。”張繡一口拒絕,陷陣營雖然裝備了甲胄,可寨頭居高臨下,滾木可致死。


    “主公,要我說,不如就強攻吧,末將這大斧早就饑渴難耐了。”邢道榮打馬出列,揚了揚手中大斧高聲道。


    旁邊,張郃目光帶著一絲敬重,那是打心底的佩服,邢道榮可是能獨戰趙雲黃忠的,如此勇武讓他折服。


    張繡略微沉思,在思考破敵。


    “主公,天就要亮了,若是再不強攻,恐怕天亮之後營內的嘈亂和恐慌將不在,到時候想要拿下東營將更難。”


    黃忠皺眉,沉聲說道。


    “強攻恐怕不易。”張繡皺眉,旋即眉頭忽然舒展,道:“牛金,立刻帶人去給我找幾根圓木可用來攻寨門。”


    “諾!”


    眾人露出不解。


    “主公,營內尚且有不少雲梯,末將這就帶人取來。”張郃見張繡不說話,隻以為不知道這事,連忙道。


    “不必,從正門攻進去就行。”張繡擺手,心中已然有了對策。他倒是把自己係統裏麵贈送的探照燈和強光手電筒給忘了。


    這兩樣東西之前一直沒用,不過如此黑夜,用來讓對麵失明應該是個不錯選擇,尤其是古代人夜間視力本就不行。


    “這……”張郃語塞。


    其餘眾將也都狐疑看著。


    “子龍,去找些桌案木板立與此處,今日,我要設法請一燈大神,賜我天燈,滅殺敵寇。”張繡麵無神色,一本正經道。


    黃忠:???


    趙雲:???


    張郃:???


    眾將都露出茫然不解之色。


    “咕嘟!”邢道榮咽了口唾沫,“主公,你真能請天到神啊?”


    語出,眾將一臉希冀看著。


    “如今吾法力盡失,隻能盡力一試了。”張繡做出比較為難的表情道。


    法力盡失?


    乖乖,主公這麽吊的麽?


    趙雲也不遲疑,不一會就找來一個木台,上麵放有兩個木案,木案上點頭火燭。至於胡車兒,則被張繡安排去了後方高台。


    他帶去的還有探照燈!


    而此時,眾人都希冀看著,目不轉睛,這簡直激動人心呐!


    這邊的動靜也是吸引了寨頭處的沮授。


    “軍師,張繡他們這是作何?”旁邊,副將指著遠處,狐疑問道。


    “不知,不過好像是在獻祭。”沮授捏著下巴,眯著細眼,因為那木案上擺放了些許火燭之類東西。


    “獻祭?嗬,這臨戰之際張繡不思攻寨,竟然信鬼神之說,如此統帥,盡被世人吹噓成不可戰勝,當真可笑至極。”


    閻柔冷聲,有些看不起。


    “沒錯,若非軍中有許攸張郃這等賣主求榮的反賊去助長張繡之威,恐怕張繡在我軍麵前不堪一擊。”蘇由也是冷笑。


    “嗬嗬,張繡好歹也是一方諸侯,竟然相信此等鬼神荒謬之說,真是好笑。若是他能請動鬼神,吾把那桌案給生吞了。”


    郭援也是嗤之以鼻。


    至於寨頭上諸多士卒,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止。


    沮授沒有說什麽,而是目光凝重的看著遠處,因為此時張繡已經出列設法,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東西。


    此時,桌案前。


    張繡故作凝重,旁邊火燭勉強能倒影他的麵龐,至於他自己,則是在思索該如何嚇到袁軍那些士卒。


    隻要把這些人給嚇到,那日後再與袁紹作戰,自己也將具有更大的威懾力,甚至聞其名三軍怯。


    想到這,張繡嘴角勾起弧度。


    “.&#”一通無上秘法在口中嘰裏呱啦念完,再配上張繡動作,還別說真有一番江湖老道的感覺。


    眾將也是看的一臉懵逼。


    鏘!


    玄玉劍倒插桌案上。


    劍身在眾人注視下,緩緩顫抖著。


    “一燈大神,下凡見我!”


    此時,張繡一聲暴喝。


    聲音很大,無數人聽的真切,以至於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皆是把目光看向了張繡。


    噠!


    瞬間,後方高台處的胡車兒直接打開探照燈,一道光柱直接籠罩了張繡,何止醒目,簡直是吊炸天啊!


    這可是燈光,從未有過的。


    還是探照燈,亮度是尋常火燭的千百倍。


    沮授:“???”


    郭援:“???”


    蘇由:“???”


    這光柱,顯然是把他們唬住了。


    “小神見過昊天上帝。”這話是張繡口中說出來的,看情況,好像是張繡被奪舍一般,聲音都變了些。


    這話,不光光是沮授懵逼,趙雲黃忠等人也都傻眼了。


    “這……”


    “一燈大神無需多禮,如今本神帝輪回轉世,法力盡失,念及麾下眾將士性命,不忍強攻敵寨,特請汝下凡,借些許神兵一用。”


    這話還是張繡說的,頗為肅穆。


    張繡內心是想笑的,媽的,裝神弄鬼真tm難,不過能在兩軍麵前這麽裝,那日後關於他的神話可就有得說了。


    劉邦還斬大白蛇起義,自稱赤帝子,這可是上古炎帝。


    這麽做的好處,就是真假無所謂,關鍵名義上站得住腳了,很有必要。更何況張繡這種不是吹噓出來的。


    說完這話,張繡連忙作揖行禮:“此乃小神應該做的。”


    語落,他直起腰,緩緩揮手,隻見一個個圓柱筒的東西憑空浮現眾人眼前,一個,兩個乃至數十個。


    緊接著,是四個大的探照燈。


    這些東西都是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單單是這個,就足矣震懾天下人。


    “神兵在此,小神先行告退!”


    隨著張繡動作停了下去,胡車兒連忙關了探照燈,刺眼的光柱消失不見,隻剩下張繡那種平靜的臉龐。


    “這……這……這真請到神了?”沮授隻感覺腿腳有些站不穩了,整個人都在顫抖。他顫抖不是請神,


    而是張繡竟然是昊天上帝轉世?他竟然妄圖和昊天上帝為敵?他,他到底吃了幾斤雄心豹子膽?


    噗通!


    沮授癱坐下去。


    若是其他人和他述說,或許他會嗤之以鼻,可他親眼看見那一件件東西落下,那是憑空出現的。


    古書有記載,唯有才能翻手取物。


    單單這一點,他對張繡上帝之名就不敢妄加猜測。


    而他旁邊,蘇由,郭援等人,也都瞪著的瞳孔,露出惶恐之色。


    “咕嘟!”


    “他,他真的請到神了?”


    “這……好像不光光請到了,他好像自己就是神,不對,是帝,他竟然是昊天上帝轉世之身。”


    原先叫囂的幾人,此刻身子都在顫抖,腿肚子一個勁的打顫,都止不住。


    這一刻,他們忽然想明白。


    “難怪,難怪西涼莽夫忽然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原來是昊天上帝轉世。怪不得他手中有各種異物,還能千裏傳音。”


    “必,必然是這樣,那,那都是他丫的請神弄來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補充著,越說越離譜。


    越想,這群人越雞兒慌。他日和自己孩子吹牛逼,他們有資本了,當年老子可是和昊天上帝大戰三百回合的男人。


    寨頭上士卒,一個個也是雞兒發涼,慌得一批,和神打,找死麽?


    而另一邊,趙雲等人也愣住了。


    他,他們主公真的是天帝轉世?


    不然剛才發生的東西,他們根本解釋不了啊,若真是天帝,那他們將代表絕對正義,沒人敢來阻擋。


    趙凡生硬的咽了口唾沫,看了眼胸前的對講機,他忽然明白了,這天底下,豈會有這般東西?就算魯班在世,也不可能如此。


    那豈不是說,這些都是仙物。


    想到這,不光光是他,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裏,他們對於張繡的身份,已然深信不疑。這怎麽懷疑?


    不是天帝豈會弄來這些神物?


    至於後麵的荊州兵,一個個議論更甚。


    “我就說嘛,主公怎麽可能是凡夫俗子,你們還不信,這會信了吧?不過主公竟然是昊天上帝,恐怖如斯!”


    “就是,天下諸侯一般黑,也唯獨主公親民愛兵,如此諸侯,豈是那群隻知道爭搶地盤的俗人能比的?”


    至於那群投降的袁軍,一個個原本還有些愧疚,擔心,畢竟臨陣倒戈,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可當他們看見昊天上帝時,


    他們濕了,呸,他們捂了。


    去他娘的袁紹,跟天帝不香麽?


    說不定三五年後,他們還能混個天兵天將當當,再不濟,退役歸鄉,別人問在哪當兵跟誰當兵時,他們能傲然回句,


    老子是昊天上帝的兵!


    趙雲黃忠此時對視一眼,他們不知張繡是真的天帝還是假的,但是當下情形,他們必須做些什麽。


    想到這,二人當即扶劍單膝著地,高喝道:“吾等見過昊天上帝。”


    語出,旁邊眾部將,乃至後方士卒,也都是單膝著地,齊齊高喝喊道:“吾等見過昊天上帝。”


    聲嘶震天,在黑夜中繚繞。


    案台旁,張繡抿了抿嘴角。


    看來這逼裝的還不錯,這群人八成都相信了,這也算為他之後廢漢埋個伏筆吧,畢竟劉邦都搞個赤帝子,自己昊天不過分。


    關鍵自己這個更像一些嘛。


    想歸想,他還是神情肅穆。


    抽出案上玄玉劍,遙指敵軍營寨,高喝道:“沮授,汝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本天帝啟用神兵,鎮壓爾等。”


    此話一處,袁軍瞬間躁動。


    或者說是惶恐,那叫一個害怕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有個天帝要鎮壓他們,這換誰來不慌啊!


    “咕嘟!”郭援咽了口唾沫。


    “軍,軍師,要不……咱們撤吧?這張繡乃天帝轉世,我們得罪不起。到時候他跟下麵打聲招呼,我們可能得下十八層地獄。”


    說到這,蘇由等等身子顫了顫。


    接著,止不住的點頭。


    “不,此戰許勝不許敗。若是我軍撤了,那主公將成孤軍,到時候十萬大軍恐怕難會萬一,如此吾有和顏麵去見主公?”


    沮授消除原本的惶恐,反而咬牙打定主意力扛,不管勝敗,他都要盡力一試。


    聽見沮授要死戰,寨頭上袁兵臉的綠了,這人腦子不好使吧?


    對麵可是天帝,天帝唉!


    “張繡,汝休要裝神弄鬼,昊天上帝豈是汝這般凡夫俗子能假扮的?今日,吾與三軍絕不退縮。”


    沮授抽出利劍,高喝道。


    身後,無數甲士齊刷刷看向沮授,求求你了,你自己裝逼,能不能別拉上我們啊!這是天帝他們可不想死啊。


    一時間,他們都快哭了。


    一個個目光希冀,看向張繡,仿佛再說,天帝大大,抓緊請個雷神下來把沮授這廝給劈了吧。


    張繡挑眉,沮授膽子還挺肥?


    不行了,今天既然立威,那就立個徹底,不然這群吊垃圾還不信自己。


    “沮授,汝到有幾分膽量。”


    張繡冷笑說了句,然後利劍插回劍鞘,仰頭高呼:“雷神,速速下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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