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說:“能有什麽關係?神話裏記載的不就是穆大哥向西王母求得了長生不老藥,然後三年之後回昆侖嘛,這麽扯的事情,你們還真信啊?”白無常說:“關鍵就是三年之約,史書上記載周穆王是在位第十四年西遊昆侖,但是他是在位第五十五年去世的,期間沒再去過昆侖。”我說:“我記得第十五年的時候,西王母進京朝拜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些什麽秘密啊。”算盤說:“嘿,大傻個,你也說兩句唄,別擱一邊裝高冷了。”三尺淩冷哼了一聲說:“就你那智商,還敢說我是大傻個,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能有什麽智商。”三尺淩一句話紮在算盤脆弱的小心髒上,算盤說:“你大爺的,別以為你有兩條上吊繩兒老子就怕你了,今兒老子就打得讓你回家拿白布上吊。”說完,算盤就擼袖子準備抄家夥,三尺淩看他要動手,也準備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老夜說:“行了,都別鬧了,不想出去了!”鍾修把算盤拉到一邊,三尺淩的手下也把他拉到一邊。


    其實兩個人都陰白,在墓裏最好還是


    “和氣生財”。白無常說:“應該是周穆王想要將自己的墓做成一個祭壇,而他自己既是祭品也是主祭人。整個墓按照日月輪回的方式旋轉,在地下形成了自己的風水。但是......”算盤說:“但是什麽,哎呀,你趕緊說,急死個人了。”白無常繼續說:“你們看,這整個墓室的規格和陪葬都是按照王室禮製操辦的,所以說整個墓室應該是在同一個時間封死的,但是,這一路上,我發現很多墓葬重新開啟過的痕跡。”我說:“有沒有可能是盜墓賊?”老夜說:“不可能,如果是盜墓賊的話,墓裏的陪葬品早就沒有了,而且手段再高超的盜墓賊也會觸發機關,墓裏麵一定是一片狼藉,但是咱們兩次進墓,都是幹幹淨淨的,最重要的是盜墓賊都是為了冥器來的,可是這一路上咱們也看見了,東西一點都沒少。”白無常說:“那些開啟痕跡的時間距離這個墓建造的時間應該很近。”我說:“難道是周穆王自己開啟的?”三尺淩摸了摸一點胡渣都沒有的下巴說:“我曾經下過這樣的一個墓,那是南北朝時期的一個將軍的墓,這個將軍是戰死沙場了,頭顱被敵國割走了。後來再次派兵打贏了,把將軍的頭顱又帶了回來,所以才重開墓室,二次下葬將軍。會不會是這樣?”我說:“這不可能發生在周穆王身上,貴為一代天子,又生在西周鼎盛時期,怎麽可能會身首異處,一定是其他原因。”算盤說:“咱們這一路上遇到的什麽飛僵啊,旱魃啊,是不是他們打開的?”我看著算盤,內心為他的智商十分的著急,照著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說:“我說算盤,你是不是傻啊?剛才白無常的話你沒聽到嗎?就算我這沒經驗的青頭也知道,粽子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就你這智商,大學畢業證怎麽混下來的,混的是肄業證吧!”算盤捂著後腦勺說:“你聰陰,就你不傻,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來啊!”我看著算盤那跟怨婦一樣的表情,心想:我要是知道,還等到現在幹什麽?


    早就帶你們出去了。我看了看四周,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個墓道,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一樣都沒有。


    按照道理來說,這是一個正常的現象,但是擱在這個墓裏,就很不正常了。


    這就好比在精神病醫院裏,看到一個三觀、邏輯、情緒都沒有問題的病人,這是很不正常的。


    三尺淩看了看沉思的老夜說:“呦,大名鼎鼎的文爺,這也沒招了?”白無常沒有看三尺淩,低著頭冷聲說道:“不想死,就把嘴閉上,聒噪!”我看著白無常,心想:大爺的,又是個混古文圈的。


    鍾修看老夜不說話,但是他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文爺就是文爺,混江湖從來靠的就是腦子。


    鍾修說:“文爺?”老夜抬起頭,那個眼神讓鍾修心裏咯噔一下,鍾修下意識的感覺到文爺對於這個墓也是毫無頭緒。


    所有人都保持安靜,整個墓室充斥著死一般的靜寂。算盤抓耳撓腮,顯然坐不住了,說:“哎呀,你們都出個聲啊,咱們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都趕緊想想辦法啊。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這算吧算吧也有七八個諸葛亮呢!”白無常說:“現在沒有辦法,隻能等,等下一個墓室對準這個墓道口。”算盤翻了個白眼說:“嗝爺,我還以為是啥高大上的辦法呢,原來就是等啊,用你說呢,咱現在幹啥呢?不就是在等嘛。”三尺淩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都別廢話,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墓道不正常嗎?”我看了眼他,原來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墓道的問題了。


    三尺淩看到我看他,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朝我探身,說:“女娃娃,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不錯啊,有天賦,不愧是牧爺的種!”我並沒有吃驚於他知道我的身份,雖然早已形同陌路,但是麵子上的功夫牧爺還是要做的。


    老夜站起身說:“阿童木,你看出什麽來了?”我停頓了幾秒,說:“呃,其實也沒什麽,你們看,這個墓道一切的裝飾都很正常,這沒有問題,但是咱們聯想一下整個墓,這整個墓都很不正常,陪葬坑放在了墓室裏,祭祀的鼎坐西朝東,墓道裏又都是水。這麽不正常的墓裏出現一條這麽正常的墓道,這就相當於是在精神病醫院裏看到了情緒,三觀,精神都很正常的病人。”算盤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牧小爺,我陰白了,不正常的事情裏出現正常的細節,這是很不正常的,也就是有問題的。”老夜說:“那是哪裏出了問題呢?咱們在這墓道裏少說也得有半個小時了吧,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忽然,白無常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在墓道上飛簷走壁,好像在找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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