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夜說:“這裏是山區,交通肯定不方便,出村沒那麽容易,實在不行拿錢堵嘴唄,在這錢應該還是挺好使的。”我們走在村子裏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扛著鋤頭的老大爺,這老頭看上去至少得有六七十歲了。


    算盤上前攔住他喊道:“老爺子!”那老大爺回頭看了看我們說:“啥子事嘛。”算盤又繼續說:“老爺子,我們...我們是去山裏考察的,結果迷路了,大半夜走到咱們村,想著能不能在鄉親家借宿一宿啊。”老大爺定睛打量了我們幾個來回,遲疑了一會兒說:“你們這些人俺們誰家也住不下啊,而且這身上又都傷了,這樣吧,你們跟我走吧。”說完老爺子看都沒看我們,就往前走。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老爺子哪裏不對勁。我問老夜:“能確定安全嗎?這深山老林的就這麽一個村子,我這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老夜說:“不對勁也得先湊合著,總之先過了今晚再說。”由於身份的問題,我們沒敢出大聲,隻能默默地跟在老爺子後麵。


    我看著老爺子的背影,扛著鋤頭,影子拉的老長,雖然歲數挺大的,但是走路走的倒挺快,我們在後麵緊趕慢趕才趕上他,一路小跑我這汗都透了。


    老爺子把我們帶到了把著村角的一個平房門口,把我們領進去之後,我們打眼一看,很陰顯能看出來這個平房應該很久沒人居住了。


    老頭說:“你們今晚就在這兒打夜吧。”說完,就走了。但是走到了門口突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正好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神不僅邪性而且就像是幽靈的眼睛一樣,冷的寒徹心扉。


    我一時間愣在了那裏,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不好的想法都挑了出來。過了一會兒,算盤懟了我一拳說:“誒,誒,卡殼啦?!”我頓時一機靈說,摸摸腦門全是汗,手心也都是汗。


    算盤看著我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覺出了不對勁,湊到我邊上,態度瞬間嚴肅說:“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我看了他一眼說:“今晚可能不太平。”算盤剛要問我為什麽,但又突然一下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皺著眉頭說:“我知道了。”我回頭看到老夜、三尺淩還有白無常正在檢查平房有沒有問題。


    算盤說:“在風水學上來說,其實這個位置並不適合建人住的房子,準確來說是活人住的房子。”我說:“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位置在風水學上來講是極陰之地。”算盤說:“這麽說吧,這塊地方別說是住活人了,就算是埋個死人,都對家族蔭庇不好的。”聽了這話,我淡淡一笑,隻能說是我們幹認倒黴,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整個院子相當的亂,不過也可以理解,估計是很多年都沒有人住過的了,房子的樣式看上去應該得有上百年的曆史了,那叫一個破啊。


    我和算盤走到白無常身邊,看到白無常那個臉色是相當的差,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一樣。


    老夜扶著白無常說:“你沒事兒吧。”算盤歎了口氣說:“極陰之地對於他來說,準確來說是對於他體內的亡靈來說估計相當不安。”白無常雖然有普通人羨慕的不死之身,但是他也不是可以永生,據記載還魂者,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找新的肉身,也就是說它的靈魂不滅,但是肉身在它附著上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開始慢慢衰老,直至腐爛,如果還魂者在肉身腐爛之前找不到新的附著之身,就隻能灰飛煙滅,但是他的肉身衰老的速度是正常人兩倍左右,所以他現在的肉身應該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人,才能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


    我和老夜把他扶到一邊的台階上坐著,我拍了拍老夜,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我們走到白無常聽不到的地方,我說:“那個老爺子把咱們帶到這裏絕對是故意的,這個宅子別說是咱們了,就算是一般人也能覺出來這裏的陰森冷清。而且,那老頭剛才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正好讓我看到,這老爺子絕對不是一般人,不是挖墳掘墓的老炮,就是......”這是三尺淩走過來說:“就是殺人越貨的行家!”我轉過身看著三尺淩,他的表情也是異常的嚴肅,平時嬉皮笑臉,現在也皺起了眉頭。


    我說:“你也看出來?”三尺淩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跟老夜說:“這間宅子就是做陰宅,我都嫌他晦氣。今晚看來咱們得守夜了。”老夜喊了聲鍾修,說:“鍾修,今天晚上每人受一個時辰,除了阿童木和算盤,其他人輪流值守,兩人一組。”鍾修下去安排。


    老夜說:“但願今夜無恙!”雖然我的期望和老夜是一樣,但是這一切都不好說。


    我們走進屋子裏,屋子裏雖然有炕,但是我們還是選擇睡在地上,第一,炕上沒有遮掩物,發生任何突發狀況,不好閃躲;第二,炕上活動不方便,而且靠近窗戶,容易暴露。


    看著月色應該是快要十一點多了,我們所有人也都累極了,我隨便在地上找了個位置,倚著一個櫃子,都沒聽到第一個值夜的人名字,我就已經跟周公下了半盤棋了。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覺好像是櫃子顫抖把我抖醒了。


    我睜開眼看到有人在門邊的牆底下移動,最開始我以為是守夜的換班,但是很快我意識到,換班是兩個人,但是就移動的影子來看,很陰顯隻有一個人,而且它鬼鬼祟祟的,如果是換班完全沒必要。


    而且他還都碰了碰我們,好像在試探一下這些人是不是睡著了。估計是我倚在牆角,再加上晚上光線不好,他沒有發現我。


    我不敢有大的舉動,怕打草驚蛇,於是我用手捂住睡在我手邊的算盤,然後用膝蓋頂他,感覺到他快醒了,我的心都快倒了嗓子眼了,生怕他發出什麽動靜,但還好算盤可能是意識到是我捂住了他的嘴,可能是發生了什麽情況。


    他用手肘推了推我的腿,好像是在問我發生什麽了。我用手拍了拍他左邊的臉,示意他往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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