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以前去夏侯謙家裏的柴房看過,便同意了巧女和她擠一張床睡。


    夜幕降臨,花蘿坐在桌旁的油燈前手裏拿著一本書專注的看著。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巧女有些拘束的走了進來,花蘿隻是看了她一眼:“先別關燈,一個時辰後我自己關。”


    巧女點點頭,花蘿看很像一旁的櫃子:“你要睡內側還是外側,你去看看櫃子裏還有沒有多餘的被褥。”


    言外之意就是不希望和巧女在蓋一條被子,巧女就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被褥鋪在內側的床上。


    花蘿看到巧女渾身上下都是灰塵木屑,頭發上還粘著一小截幹草竟然就打算爬上床睡覺了,立馬說道:“你不洗洗嗎。”


    巧女停止往床上爬的動作,對著自己左右兩個袖子細細聞了一下,花蘿反應過來,這個時候鬧饑荒水比油還貴,她哪兒來的水洗澡。


    花蘿對著巧女掐了一個除塵決:“好了,你睡吧。”


    巧女愣了一下,低下頭眼神閃過一抹自卑,花蘿的這個態度讓她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花蘿注意到了巧女的神情,說道:“我這個人比較愛幹淨,不隻是你,對其他人也一樣,你不用在意。”


    巧女默默點點頭,爬上床拿被子蓋住自己,隻留一個腦袋。


    靜默了一會,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花蘿打開門一看,是夏侯謙的母親。


    夏侯謙的母親臉上帶著討巧的笑容。手裏拿著一個碗,碗裏裝著一塊塊紅燒肉。


    “你這麽晚來有事?”


    夏侯謙的母親說道:“小姑娘,你挑燈夜讀餓了吧,我特意給你做了點紅燒肉補補身子,你吃了它吧,吃完把碗放在桌上,我明天一早來收就行了。”


    “謝謝。”花蘿隨手接過碗,“你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夏侯謙的母親連連搖頭,“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花蘿隨手將門給關上了。


    夏侯謙的母親走到一個拐角,看見夏侯謙站在那裏:“娘,怎麽樣?”


    夏侯謙的母親說道:“謙兒,娘想著這件事情總覺得不對,你說她一個這麽小的小姑娘上哪兒弄來這麽多東西?就是去偷去搶她也搶不過人家。”


    “娘,你別把人想的那麽壞,這位妹妹不像是那種人。”夏侯天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屋子。


    花蘿拿筷子夾起一塊油光鋥亮,肥瘦均勻的紅燒肉,方塊的肉冒著騰騰熱氣,色澤鮮亮往下麵滴著油。


    “咕嚕”花蘿聽到一聲咽口水的聲音,原來是巧女沒睡著,被香味吸引了。


    夏侯謙的母親顯然是為了討好她才做肉給她吃的,巧女隻是這家寄人籬下的準兒媳婦,恐怕一年到頭能沾點肉腥就不錯了,所以才這麽饞。


    花蘿將紅燒肉放下,對巧女說道:“你去廚房拿個碗,這麽多我也吃不了,我分你一半。”


    巧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個鬧饑荒的時代能吃上一頓肉多奢侈。如果這碗肉是做給她的她可能早就忍不住直接拿手抓著往嘴裏塞了,花蘿竟然要分給她。


    花蘿看到櫃子上有一個碗直接拿過來,使了除塵決把碗弄幹淨之後用筷子撥了一半在那個碗裏,往巧女那邊一放。


    巧女欣喜若狂,起來用筷子吃肉,口中含香十分滿足,心裏對花蘿的看法也大為改觀。


    剛才看到那架勢,她還以為花蘿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如今看到花蘿願意分肉給她立刻覺得她人還挺好的。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直到這天晚上花蘿仍然挑燈夜讀,讀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就去廚房裏取些水,隨便把書放在桌上。


    巧女睡了一會兒,突然想去方便一下,就爬了起了來。


    經過桌旁的時候窗外一陣風吹來,桌上翻開的書被風吹得亂翻了好多頁。


    巧女怕書被吹走,連忙按住書頁。


    風停了,巧女拿開手突然看到了書上的內容,她不識字,但能看得懂圖畫。


    偏偏這時,花蘿回來了,看見巧女手放在她書上,一直盯著書上看,脫口而出:“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巧女被花蘿的話嚇了一跳。針紮似的縮回了手,花蘿走過去,看見自己的書被翻很多頁,她剛才明明還沒看到這個頁數。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不知所措的巧女就發作了:“難道沒人告訴你,不打招呼就動別人東西算是偷竊嗎?”


    巧女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連忙打著手勢解釋,畢竟相處了幾天,花蘿還是能從巧女的手手勢鬆辨認出她大概想表達的意思。


    巧女的手勢一直在跟花蘿表達一個意思:“我不是故意動你東西的,是剛才一陣風吹進來了,我怕你的書被吹走用手按了一下,這才一不小心看到上麵的圖畫。”


    “我隻是有點好奇,上麵的人為什麽不好好穿衣服,還嘴對嘴喂吃的,就多看了兩眼,我真的沒動你東西。”


    聽到巧女的描述和那副懵懂無辜的神情,一種很微妙的羞惱情緒占了上風:“動了就是動了,有什麽可狡辯的,你出去,以後不準踏進這個屋。”


    巧女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還想反駁些什麽,花蘿又說了一遍:“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巧女就這樣無可奈何的在夜深被趕出了屋外,快到半夜的時候,夏侯謙的母親聽到門外有動靜,出去查探才看到蜷縮在屋簷下的巧女,連忙把巧女帶回了屋子。


    第二天,夏侯謙找到花蘿:“巧女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惹你生氣了?”


    花蘿沒有跟夏侯謙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謙哥哥,我這個人脾氣壞,與人相處不來,還是單獨住的好,你們重新安排一下,讓她去別的屋裏住吧。”


    夏侯謙繼續追問道:“你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嗎?要是巧女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我去說說她。”


    花蘿有些不耐煩:“你就不要問了,我不管你們把她安排到哪,反正從現在開始我要單獨一個人住。”


    說完,她瞟了夏侯謙一眼:“若不是沒有我,你們現在能吃上細米白麵,怎麽,你們連這點小要求都不肯?就是不在你們家住,我有這麽多糧食也大可以找下家,有的是人願意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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