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要把這一切宣之於口,此事傳揚出去,他年史書工筆,不管殿下將來有何豐功偉績,都將會被釘上恥辱柱,被世人私底下置喙;如果殿下打算派人對老夫動手,老夫可是風族的人,若在花族出事,一個不好便是花族公然與風族為敵,花族本就和雪族勢均力敵,若是風族和花族的敵對雪族聯合攻打花族,天啟國會有覆國之險。”


    “總之老夫這副老骨頭可硬得很,不怕硬碰硬,若是不信邪,殿下大可以來試試看。”


    慕容詹態度格外囂張,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樣子,見花蘿不說話,主動站起來。


    “老夫給你五天的時間考慮,這五天之內你必須給老夫答複,過時不候,好好權衡利弊,考慮考慮吧,我的殿下,哈哈哈哈哈……”


    慕容詹大笑著抬腳走出去,走到門口,還不屑的說了一句:“不過就是一個毛沒長齊的丫頭,貴為太子又如何,也隻有給老夫暖床的份兒。”


    昭月和瞻星走回來,看見花蘿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昭月率先察覺到花蘿有些不對勁:“阿蘿,你怎麽了,怎麽坐在這裏一動不動的呀,剛剛見過新任太傅,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花蘿張開手,一顆堅硬的核桃已然被捏得粉碎,核桃碎片紮進了花蘿柔嫩的掌心,豆大的血珠冒了出來。


    “阿蘿,你出血了。”


    昭月驚呼一聲,連忙拿出帕子按住傷口給花蘿止血。


    花蘿卻突然站起來,什麽話都沒說,便往外走去。


    昭月追過去:“阿蘿,你到哪兒去呀。”


    “去軍營一趟。”


    軍營的將士正在操練,看見花蘿來了,穿著銀甲的戰士齊刷刷的跪下,異口同聲:“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花蘿很幹脆的說了一句,來到主將麵前。


    主將站起身來:“太子殿下,不知您此番是來?”


    花蘿看了一眼遠處臨時搭建的住所:“進去說。”


    “是。”


    主將姓韓,單名翎,國字臉,一對濃眉很是英武,隨著花蘿一起走了進去。


    花蘿坐下,問道:“本宮叫你訓練的人訓練得怎麽樣,若是此時實行刺殺行動有幾成把握。”


    韓翎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殿下,咱們的人雖說也是千錘百煉,所向披靡的高手,可慕容家主非常厲害,身邊還有十三個四級修士暗中潛伏,專門保護他的安全。”


    “這十三個修士各有本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很難對付,所以……隻有三成把握。”


    “隻是三成?”


    韓翎繼續說:“慕容家主老奸巨猾,絕非不謹慎的人,他知道殿下想取他性命卻還敢公然挑釁,說明胸有成竹,準備充分。”


    “而且慕容家主身份特殊,想殺他不僅很有難度,就算真的刺殺成功,很有可能會演變成國家大事,實在是不好對付。”


    “當然,末將隻是把形勢說給殿下聽,想必殿下自己也心如明鏡,底下的人隨時待命,是否繼續,隻聽殿下一句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知道了。”花蘿神情有些疲憊的往外走,韓翎不知道花蘿到底什麽意思,張了張嘴想問,可是看到花蘿的背景還是忍住了。


    花蘿不知道是回到東宮的。


    麵對昭月和瞻星關心的詢問,花蘿終於開口:“瞻星,你替我告訴母後,就說這個太傅與我脾性不符,問她是否願意換個太傅人選。”


    “是。”


    瞻星趕緊去辦。


    花蘿的意思傳到女帝那裏,女帝卻果斷拒絕:“太子的太傅由朕來定,豈容太子任性妄為隨意更改?絕對不行。”


    郭女官有些動容,見狀上前勸道:“陛下,太子殿下平時雖性子毛燥了些,卻很少提出這樣的要求,奴婢看此事或許另有隱情,不如陛下召太子一見,讓她稟明更換太傅的情由,陛下再做決斷也不吃。”


    “不必了。”


    女帝冷哼:“能有什麽隱情,她向來喜歡跟朕抬杠唱反調,無論大事小事,這次恐怕也不例外,她無非就是看慕容詹是朕給她安排的太傅,所以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罷了。”


    “朕哪裏不懂她的心思,她就是想挑戰朕的權威,朕不能縱容她,就這麽說定了,駁回太子要更換太傅的提議。”


    郭女官勸告無效,很快駁回的消息又傳回了花蘿哪裏。


    花蘿靜靜的聽完,什麽話都沒說,麵容冷得像牆壁上的磚塊一樣。


    瞻星一臉擔心,難得軟了語氣,問道:“阿蘿,你到底怎麽了,自從見了那個太傅,你這一天一夜下來說的話都不超過三句,我們怎麽問你你都不說,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我們也好替你想想辦法啊。”


    得到的還是一陣沉默。


    瞻星歎了口氣。


    這時,小喬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瞻星姑娘,昭月姑娘,陛下的人催殿下領罰進采石場了,已經延遲了幾天,不能再延遲了。”


    “還是要受罰啊。”


    昭月看到太傅來了,本以為女帝改變了主意不讓花蘿進采石場,沒想到還是要去。


    小喬看向花蘿,又看向瞻星昭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昭月試探性的詢問道:“阿蘿,你看?”


    一直一言不發低著頭的花蘿緩緩抬起頭來,瞳孔變成了鮮豔的赤紅色,如鬼節的血月,紅得發亮,讓人害怕。


    昭月離花蘿最近,嚇得驚呼一聲:“阿蘿,你的眼睛!”


    下一刻,花蘿伸出雙手,幻化出自己慣用的法器雙刃,措不及防的抬起右手劍,刺進昭月的肩膀。


    冷刃沒入皮肉的聲音響起,鮮血飛濺,昭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顫抖:“阿,阿蘿……”


    花蘿手裏的劍又沒入幾分,像魔怔一般重複著一句話:“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


    “昭月!”瞻星大喊一聲,舉起手裏的劍劈過去,試圖阻止花蘿再繼續傷害昭月。


    花蘿目標轉向了主動發難的瞻星,將劍從昭月的肩膀拔出來,對著瞻星刺了過去,劍劍淩厲,毫不留情。


    瞻星招架不了,被打得連連後退,抬頭猛的看見花蘿一頭烏黑的長發竟然變成了花白的顏色。


    哐當一聲,從花蘿身上掉出什麽東西。


    瞻星定睛一看,是一個空了的白色瓶子,沒有瓶塞。


    瞻星認出,這是燕南星給花蘿抑製蠱毒的,她一直都很擔心花蘿的蠱毒。


    兩天前,她還查看過花蘿的瓶子,裏麵起碼有二十顆藥。


    二十顆藥可是一個月的量,現如今瓶子竟然空空如也。


    難道說,短短兩天時間,花蘿為了抑製住蠱毒竟然瘋狂服藥二十顆?


    天啊,她為什麽悶聲不坑。


    瞻星一邊奮力抵擋,一邊對昭月說道:“老樣子阿蘿是蠱毒噬心了,快去找燕公子,快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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