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捧著公文往勤政殿走,初秋的早晨還有些涼意,花蘿緩慢的邁著步子,連裙擺都帶著風。


    剛剛走到勤政殿的大門口,隻聽見裏麵傳出嘩啦一聲,隨後是女帝低沉的怒吼:「出去!」


    花蘿停下了腳步,碰巧郭女官從裏麵走出來撞見了花蘿:「太子殿下。」


    「郭女官,母後大早上的這是吃了炸藥?」


    郭女官搖了搖頭,耳畔的釵環輕碰臉頰:「也不知道陛下最近這是怎麽了,朝中也沒有大事發生,就是變得格外暴躁易怒。」


    兩人正說著,聽到女帝在裏麵發出一陣低吼聲,像是發泄似的,隨後又是清脆的嘩啦嘩啦聲,像精美的瓷器砸在地上。


    花蘿目光往勤政殿內看了一眼,又回過神來,對郭女官說道:「郭女官,最近母後身邊可有什麽可心的人?」


    郭女官先是驚愕,隨後反應了過來花蘿指的是什麽:「陛下已經很長時間都宿在燕公子處,就如同尋常的夫妻一般,每天都去,從未叫其他侍君侍奉,隻是……」


    郭女官麵有難色。


    「郭女官,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郭女官將花蘿拉到一旁,低聲說道:「隻是,燕公子從不與陛下……」


    郭女官是一個委婉含蓄的女性,自然不會把那種事宣之於口話,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花蘿自然也懂了。


    花蘿微微點點頭。


    「奴婢先走了。」


    兩人擦身而過,花蘿本來是去想送公文的,但如今女帝的脾氣差,她就不敢進去了。


    她和女帝本來說兩句就容易吵上,還在女帝發火的時候進去,那不是火上澆油?


    花蘿拐了一個彎離開,在路上又碰到了一個人是,一名姓魏的大臣。


    「臣參見太子殿下。」


    魏大人先給花蘿行禮,花蘿微微頷首算是回應:「魏大人有事?」


    魏大人拍了拍手,一個侍從帶著一名身穿白衣,身形纖弱的少年走了過來,輕薄飄逸的衣角被風吹皺,如風中飄搖的白蓮花一般。


    少年十六七歲,遠遠看去就知道容貌不凡,十分俊秀。


    「太子殿下年滿十六,婚事也已經定下來了,東宮該多納幾名男侍才對,這是褚秀,是臣千辛萬苦從幽州尋來的美男子,已經調教過各種禮儀,琴棋詩書,性情溫良,素質尚可,可入東宮侍奉。」


    少年向花蘿行禮:「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花蘿看了一眼,少年穿著一身雪白,款式簡單,隻是在下擺繡了幾朵蓮花暗紋,有幾分清雅的味道,身材纖弱,個子卻不矮,長長的睫毛在如玉的麵龐上投下鴉青色的暗影,皮膚白得幾乎透明,臉上還塗了淡淡胭脂,就像水墨畫上走出來的人物。


    不過,花蘿隻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魏大人父子是最會拍馬屁的,時不時就喜歡揣測花蘿的心意。


    花蘿深知此理:「魏大人的好意,本太子心領了。」


    魏大人神色一僵:「殿下是不喜歡?那臣……」


    「並非如此,隻是東宮暫時不需要納太多侍君,不過本太子倒是可以給你指個好去處,母後雖然身邊侍君眾多,不過那批侍君差不多都是幾十年前納進宮的。」


    「隨著母後年事已高,取消了風華選,母後身邊如今幾乎沒有什麽可心的人陪伴,你不妨把他送到母後身邊,或許母後會喜歡這般姿色的男子。」


    「是,多謝太子殿下指點迷津。」


    魏大人頓時又支楞起來,帶著褚秀去見女帝。


    花蘿回到東宮,小喬便上前稟報:「太子殿下,新人已經入宮。」


    所謂的新人,自然是衛澤蘭。


    「好,我知道了,你著手安排吧。」


    「是。」


    花蘿走進去,把那批沒送出的公文放在桌上,是隨手一拋的那種,差點把其中一本拋到地上。


    昭月連忙上前碼好:「阿蘿,你聽小喬說了吧,衛澤蘭已經被送過來了。」


    「是,我知道啊。」


    「那你真的要他侍寢?」


    「當然了。」


    花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既然是要收作侍君的,不侍寢難道把他當做菩薩供在東宮好看嗎?昭月,傳令下去,今天晚上就開始吧。」


    「啊?你今天晚上就要讓人侍寢啊?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昭月微微有些驚訝,小聲嘀咕著,「我以為你至少會把保留了這麽多年的清白之軀留給無缺公子。」


    花蘿更加不以為然:「王姬在婚前納男侍是常態,就算被外人知道了,誰敢說我不守婦道,傷風敗俗?」


    「說的也是。」昭月嘴角抽了抽,「好吧阿蘿,你開心就好。」


    昭月下去以後,把花蘿的命令傳了下去,今天晚上就要準備讓衛澤蘭侍君,同時也把這件事告訴了瞻星。


    瞻星也驚呆了,暗中吐槽:「阿蘿這也太迫不及待了,第一天送來晚上就要侍寢,她究竟在搞什麽。」


    「本來我聽了她的那個什麽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還以為她收衛澤蘭做侍君有什麽其他的目的,結果今天晚上就要同床共枕!昭月,你說她跟那些急色的男人有什麽兩樣,憋了快十七年,這是終於要釋放洪荒之力了?」


    一般來說,就算是送進來的侍君也應該調教幾天才能開始侍寢,哪有像花蘿這樣的。


    不過,東宮是花蘿的,花蘿想如何就如何,她們也沒法提意見。


    昭月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阿蘿這究竟是想幹什麽,你說她這麽多年也沒跟什麽男人親密接觸過,保留了這麽久的清白之軀,好端端的送給一個曾經姐姐身邊的侍君,這算什麽?但凡她能找個一手貨再釋放她的洪荒之力我都還能想得開一點。」


    瞻星聳了聳肩:「是啊,越來越不理解她的腦回路了。」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了燕無缺,如果讓燕無缺知道這件事,肯定很難過吧。


    夜幕降臨,隻聽嘩啦一聲水響,衛澤蘭從霧氣騰騰的浴池中上來,裹上浴袍,眸中還含著水汽,就連長長的睫毛也粘了晶瑩的水珠。


    他打開浴室的門,一個提著燈籠的侍女早就候在外麵:「衛侍君請隨我來。」


    「有勞。」


    衛澤蘭的黑發披散在肩,隨著夜風擺動,身形很單薄纖弱,浴袍穿在身上格外蓬鬆,還有一截拖在地上,有種惹人憐惜的味道。


    侍女指引衛澤蘭來到花蘿寢殿門口,又替他打開了門。


    衛澤蘭進去以後,侍女低眉順眼,緩緩的將門關上。


    花蘿本來在桌案前,手裏拿著書簡,麵前擺放著一隻蠟燭,手指時不時在桌麵上敲擊著,看起來很是悠閑隨意。


    看到有人來了,花蘿放下書簡,抬起頭。


    迎著花蘿的目光,衛澤蘭連忙撲通一聲跪下,花蘿伸了一個懶腰,微眯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咪。


    她用帶著幾分睡意,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你來了?」


    「奴才……」


    「你和東宮裏的其他人一樣自稱我吧,不用客氣,來到東宮就要融入東宮的氣氛,在外麵注意點就行了。」


    「是。」花蘿看了一眼明窗外爬上樹梢的月亮,「時候不早了,伺候我洗腳吧。」


    「是。」


    衛澤蘭打來一盆水,在水裏麵放了玫瑰梔子等等鮮花瓣和提純的花露,又親自用手試了試水溫。


    花蘿坐在床上,衛澤蘭恭恭敬敬的過去替花蘿退下了腳上的靴子。


    花蘿白皙的腳麵浸泡在灑了鮮花的香水中,腳趾尤如珍珠一般,泛出柔和的光暈。


    衛澤蘭用最輕柔的力道捧著花蘿的纖纖玉足,生怕一個不慎力道重了,會引得花蘿不適。


    花蘿與衛澤蘭閑聊著:「初來東宮,還習慣嗎。」


    「很好,殿下的恩情,澤蘭永誌不忘。」


    洗完了以後,衛澤蘭又拿來紗布,細致的把花蘿的腳擦幹淨。


    其實,對於他來東宮第一天晚上就要侍寢的事,他自己心裏也是感到很詫異的。◥..▃▂


    不過,他聽說花蘿身邊從來沒有過什麽侍君,本來大家都以為花蘿跟夏侯謙有一腿,誰知道夏侯謙有妻子還有孩子。


    那麽,夏侯謙和花蘿有一腿的概率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一個從未與男性有過多親密的女孩子,突然第一天晚上就要侍寢,恐怕隻是單純的想找個床伴,並不想做別的吧。


    衛澤蘭揣測著花蘿的心思和目的,斟酌開口:「殿下,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麵前的花蘿直接在他麵前解開了衣衫,露出圓潤的肩膀,構造完美的身材,像牛奶一般嫩滑白皙的背部……


    衣衫滑到光潔的小腿下,隨意落在地上。


    花蘿拿過架子上的寢衣披在身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十分自然,沒有一分一毫的扭捏,就好像沒有衛澤蘭在一般。


    似乎察覺到了衛澤蘭的目光,她微微扭過頭來。


    層層疊疊的鮫紗下擺著兩座蠟燭,華燈初上之時,蠟燭還有人的食指長,如今隻剩下一點點底座,很快就要被燃燒殆盡,燭淚時不時的順著交叉的底座往下滴。


    輕紗勾勒出一方小小的空間,衛澤蘭就睡在其中大睜著眼睛,時不時看著擺放在地上的蠟燭燃盡。


    他眨動了一下眼睛,似乎想翻動身子換個睡姿。


    才剛剛一動,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攬住了他的腰。


    睡著的少女似乎將衛澤蘭的身子當成了一隻抱枕,手攬住以後,整個人自然而然的靠了過去,手腳並用的抱住了他。


    少女眼睛閉成一條縫,頭靠在衛澤蘭的身軀上,衛澤蘭深知感覺到少女均勻的呼吸撒在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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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侍寢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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