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玉看著眼前幾人,武功不弱,手持利劍,招招直擊要害,端是狠辣無情。


    果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如此這般,石亭玉下手不再留情,幾劍挑翻來人。


    蔣四海與石大河等人顯然也發現了不對之處,流民中居然隱藏了會武功之人,手持刀劍,意圖劫持馬車。


    “駕。”賊人搶了蕭茗所行的馬車,欲駕車而逃。


    “啪!”馬鞭抽打,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馬屁股之上,隔著老遠都能感覺這鞭子的力道,馬兒吃痛,奮力的奔跑起來,一路衝撞,流民東倒西歪,紛紛避讓。


    石亭玉怎麽可能就讓他得逞,馬車上還有很重要的人,他飛身一躍,跳上車轅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送出,正中對方肩胛處,又飛起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你們沒事吧?”待馬車停穩當後,石亭玉掀開簾子查看裏麵的情形。


    “沒事。”蕭茗與蔣香媛同時搖頭,二人受了不少驚嚇,蕭茗手中握頭閃光晃晃的銀針,而蔣香媛手緊緊的握住短劍,兩人都有些緊張。


    石亭玉再看去,那孩子已經睡著了,正由梨兒抱著。


    大家都無事,石亭玉心下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殊不知背後一人正拿長劍向他刺來,劍身閃著亮光,在陽光下隔外刺眼。


    “小心背後。”蕭茗驚叫提醒。


    石亭玉回身,與那人對打起來,車簾晃動間,驚鴻一瞥間,蕭茗看清了來人的麵目,不由一怔,瞳孔放大。


    那人長相平凡,屬於仍在人群中一點也不起眼的人物,麵目陰沉、吊稍眼、三角眉,如此不起眼的人物武功卻是了得,在石亭玉劍下十招仍不現敗跡,不過令蕭茗注意的並不是他陰沉的長相,而是那他長在左眼角的一顆黑色的痣。


    ‘黑色的痣。’


    ‘左眼角。’蕭茗心中遲疑,曾經殺死大哥大嫂為道之人左眼角就有一顆痣。


    想到此,蕭茗顧不得其他,不管不顧的喊道:“石大哥,快抓住他。”


    不管是不敢當是,她要留下此人。


    那男子聽得心裏一突,也不在念戰,居然轉身逃了,嘴中發出奇怪的叫聲。


    隨著男子逃起,其餘對戰中的人陸續撤退,向四處八方逃竄,都是些手中有兵刃之人。


    “夏二、夏四追。”石亭玉目光陰沉,指著那逃竄的男子道。


    “是。”夏二與非得四領命,打馬追去。


    石亭玉縱身一躍,站在馬車之上,高喊一聲:“大家住手,聽我說。”


    煽風點火、帶著鬧事之人都跑了,餘下些手人手持木棍,真正是些流民,石亭玉大喊一聲、震蕩心魂,令這些流民清醒過來。


    “大家都聽我說,朝廷已經拔下銀糧救濟災民,大家此時應該返回家鄉重建家園,切不可因一時之念而犯下滔天大罪,萬劫不複。”


    “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們就既往不咎,如何?”蔣四海此時也開口,真正開口鬧事之人也逃了,剩下的都是些被蠱惑的流民。


    一時之間大家有些猶豫,很多人不知怎麽的跟著參與了進來,在鎮上時就聽言車隊裏這隊人馬護送的是貴人,車隊裏有的是銀子,搶了銀子、當了馬匹與馬車他們就不會被餓死,有了銀子返家鄉重建家園。


    看著人往前衝,就稀裏糊塗跟著上了,如今冷靜下來,真正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被人當成強盜山匪打殺了。


    “大人,是真的嗎?朝廷有拔銀子救濟我們。”人群中有人問道,充滿了希望與不確定。


    “即使是有救濟糧食又怎麽樣,一層層下來,能到我們手裏的又有多少,我們回去還不得餓死。”人群中聽得此言不由得悲傷真情為。


    是啊,貪官汙使橫行,隻管喂飽了自己的腰包,有誰還會再手他們窮苦百姓的死活。


    “莫不是騙我們的吧?”


    “大家放心,此次皇上任命洛親王世子為欽差,沿路征糧,親自押運,一路護送至災區。”洛親王之名,百姓大多有聽說,原因無他,因為他的賢王美譽。


    瀾世子之父為洛親王,為先皇胞弟,為人正直,心係百姓,素有賢王之稱,瀾世子正是洛親王嫡出,在大月朝深受百姓愛戴。


    ~~


    蕭茗與蔣香媛正為受傷之人包紮傷口,在聽聞朝廷開倉振災之後,流民搶奪終於平息,四海鏢行的鏢師與石亭玉帶的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傷,夏三最慘,從馬背上摔下。


    為蕭茗趕車的車夫被人從馬車上扯下,腿上被利器所傷,血流不止,後麵方婆子與成婆子的馬車被流民所搶,裏麵的東西撒落一地,不過二人都是粗壯有力之人,拿起棍棒打退了不少人。


    其他人均有受傷的痕跡。


    蕭茗拿了些紅花油出來給蔣四海讓他們分發下去,心裏卻惦念著追出去的夏二與夏四,希望他們能打人帶回來。


    蕭茗看著遠處並未退去的流民,而是在遠處坐著休整,打算回家鄉去,如今心裏平靜下來,這些人臉上不免有愧疚之色來。


    “還是多虧了有蕭大夫在。”於管事悻悻的道,擦試著額前的冷汗,他被驚嚇得不輕,到如今手臂仍在發抖,他確實被嚇著了,比起紙上談兵的讓蔣四海衝殺過去,這實打實的刀槍箭雨,他哪裏見識過這陣仗。


    心裏一陣後怕。


    若真如他所言直接衝殺了過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反抗起來,不免有死傷。


    “梨兒,你把這些藥給他們送去,還有我把我們的饅頭送些給他們,路上食用。”蕭茗說道。


    “哎。”梨兒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蕭大夫,你這是為何?他們一群賤民,還要搶奪我們。”於管事不滿,這些人在剛在還要打殺了他們,搶他們的銀錢。


    “於管事,這些人都是受人蠱惑而已。”蕭茗說道。


    流民中藏人身懷武藝,手持利劍之人,這些人煸動流民,引發暴動;一個人在苦難中太久,在痛苦中絕望,就會失去本心,感覺是被生活所拋棄,聽得一線希望就會挺而走險做出不計後果之事來。


    說到底他們也隻是流離失所的百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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