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張自來跟劉弗陵就走了回來。


    張自來臉上掛著壞笑,身旁的劉弗陵卻是臉色鐵青。


    “你小子,竟敢占我女兒的便宜!*劉弗陵突然寒眉倒豎,喝道。


    黎天華當即怔住了,連帶著劉亦也有些懵。


    好一會兒,少年才反應過來。他看向張自來,憤憤道:“張叔,你賣我!”


    話音未落,少年就被劉弗陵像拎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


    拂塵一下一下地抽在黎天華的屁股上,劉弗陵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讓你調戲我女兒!你爹不教你,我來教訓你!”


    少年感到屁股火辣辣地疼,本來想掙紮一番,但自己麵對的可是武評第三的劉弗陵,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最後,他幹脆放棄了抵抗。算了,打就打吧,劉弗陵又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打死,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劉弗陵看到少年麵色蒼白仍是一聲不吭,不由有些心軟。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這家夥一來一去地搭訕調戲,劉弗陵就怒火中燒,手中拂塵的力道也就重了幾分。


    黎天華額頭已經開始沁出冷汗,劉亦也不免有些擔心。


    她秀眉微蹙,急忙攔住父親,嬌聲道:“爹,夠了夠了。你再打下去,就真把他給打死了!”


    連女兒自己都求情了,劉弗陵雖然抽得不夠盡興,但也確實不能再打下去了。


    劉弗陵將少年放下,惡狠狠地說:“臭小子,看在我女兒的份上,這次我就先放過你!”


    黎天華已經站不穩了。他痛苦地趴在地上,冷汗直流、麵色蒼白,下半身震顫著,嘴唇已無一絲血色。


    慢慢地,他陷入了昏迷當中。


    劉弗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哎,還得我來救你!什麽世道啊!”


    他一甩拂塵,將黎天華扛到了道觀中。


    觀內有各種草藥。劉弗陵思忖一陣,劉弗陵配製了幾副膏藥,就這麽愣生生地貼在少年的腰上。


    “這…能有效嗎?”張自來看著劉弗陵有些粗魯的手法,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他死不了。等他醒了,估計還得感謝我。”


    聽到這句話,張自來才算是放下心來。


    也對,劉弗陵就算再護短,也不至於真的置黎天華於死地。


    劉亦站在門口,看到父親給黎天華貼膏藥,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扭頭不看。


    對於黎天華,她並沒有太多好感,但也不至於對他反感。


    被關在山裏半年,她隻能跟父親說說話,偶爾會跑到半山腰,找些野兔野雞聊天。


    久而久之,她也漸漸感到無趣,就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兒,無法展翅翱翔。


    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出現,能夠陪她說說話,她還是會感到很高興的。


    隻是,眼前這趴在床上的少年自從遇到她,就像個流氓一般死皮賴臉地纏著自己,這讓少女多少有些氣惱。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甚至連瑞王世子都動用私軍逼迫父親交出自己。隻是,她不喜歡鍾離田楠那種人。


    先前大多數男人見到劉亦,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盯著她看。隻有這個被自己父親打至昏迷的少年,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真誠,以及純粹的喜歡。


    她畢竟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對很多事都還是懵懵懂懂。再加上被困在山上半年,她的思緒也就變得有些麻木。


    隻能說黎天華的出現,讓她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受。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是縈繞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就在劉弗陵給黎天華療傷時,老乞丐元放突然說道:“有人來了。”


    張自來立即拋泄出氣息,專注地感受著方圓數百丈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他緊皺著眉頭,說道:“好像是披甲的士卒。這氣息如此密集,概是有八九百人!”


    劉弗陵聽到這話,則是顯得極為淡然:“八九不離十,就是鍾離田楠那小王八羔子的私軍了。”


    “打?”張自來問道。


    “別急,我先幫這小子療傷,”劉弗陵不急不緩地說道,“麻煩張兄看好亦兒,我一會兒出去看看。大不了,咱們就把他們都宰了。”


    龍泉山頂方圓數百丈的平地上忽然出現密密麻麻幾十個士兵。他們不斷沿山路衝上山頂,進入了劉亦的視線。


    劉弗陵則是趕緊將劉亦帶進觀內,然後關上了門。


    衝上山的士卒源源不斷,片刻後便已有九百餘人聚在了龍泉山頂。


    那九百名士兵迅速列陣,團團圍住了青鋒觀。


    從這些人當中走出一個翩翩公子,儀表堂堂,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渾身散發著非凡的氣勢,應該是鍾離田楠無疑。


    鍾離田楠在眾多甲士的簇擁之下,款款走到道觀前。


    隻聽瑞王世子扯開嗓子,朗聲叫道:“請問劉道長在嗎?”


    不一會兒,門開了,劉弗陵從裏麵走了出來。


    趁著鍾離田楠私軍上山列陣的時間,他已經換了一件皂色的道袍。配上這豐神俊朗的容顏,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他走到鍾離田楠麵前,停下腳步,微笑道:“世子殿下遠道而來,寒舍蓬蓽生輝。隻是率眾多私軍上山,不知是有何貴幹?”


    他特意將“私軍”二字咬的很重,鍾離田楠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裏麵的意思。


    動用私軍可是大罪,如果嚴重的話可是要殺頭的。


    隻是,這裏可是他瑞王世子的地盤,他鍾離田楠想做什麽,還沒有人能指手畫腳。


    他冷哼一聲,陰沉道:“方才本世子的人探查到有三個人陪著劉亦姑娘一同從南麵山路上了山,不知有無此事?”


    “世子殿下說笑了,貧道今日不曾見過外人。


    說起來,也是托殿下的福,我劉弗陵已有半年不曾見過有人上山了。”劉弗陵仍是不卑不亢,隻是語氣稍重幾分。


    鍾離田楠自然是不肯罷休。片刻後,他轉過頭,給身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立馬站了出來,大手一揮,喊道:“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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