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王者與王者之間的無聲較量,決定誰才是真正具有王者之姿,也是最應該獲取聖杯之人。不過既然是這種形式,就不應該叫做聖杯戰爭了,應該叫做聖杯問答才對……當然,名正言順地品嚐美酒,比拚酒量,不也是一種樂事嗎?”


    伊斯坎達爾轉過頭,看向城堡中庭花園一個似乎無人的角落。


    “說起來,自稱為王的人,這裏還有一個呢。”


    “玩笑話到此為止吧,雜種。”


    金光凝聚,一個通體金色的英靈在庭院內顯現。


    看到這個金色的身影,saber、愛麗斯菲爾身體不由得僵直了。而暗中窺視,嚐試找機會將伊斯坎達爾背後的韋伯射殺的衛宮切嗣同樣皺起了眉頭。


    “archer為什麽會在這裏?”


    問話的同時,saber的左手和右手已經放在了一起,蓄勢待發。


    昨ncer的禦主ncer救走後數個小時後,她的左手就恢複到了能夠正常行動的狀態。


    根據衛宮切嗣的判斷ncer已經被追上去的berserker一方處理ncer自聖杯戰爭中退場後,saber左手上“必滅的黃薔薇”詛咒自然被解除,左手便自然恢複。


    如果狀況有所不對,她會第一時間揮劍。這是劍類寶具位於頂點的excalibur帶給她的自信。


    對於saber提出的疑問,伊斯坎達爾給出的回應則是:


    “是我叫他來的。之前來這裏的路上,碰巧遇到了這個金閃閃的家夥,於是我就叫他一起來喝酒了。我是駕車來的,他則是步行前來,所以才會比我晚到。”


    金色的archer睜開紅玉一般的瞳孔,直視席地而坐的伊斯坎達爾。


    “真不愧是你,竟然選了這麽個破敗的地方擺宴,如此差勁的品味,還讓我特意趕來,幹擾了本王的生活,你打算如何謝罪?”


    伊斯坎達爾將酒勺伸進桶裏,舀起滿滿一大勺,又把手伸到archer麵前。


    “這種煞風景的話就別提了,你可是遲到了,來,遲到罰酒一杯!”


    一向擺出一副高傲態度的archer卻意外地並沒有拒絕,反而幹脆地接過了伊斯坎達爾遞來的勺子,一飲而盡。


    正如方才伊斯坎達爾所言,這是一場王者間氣量和格局的比拚,“酒桌”之上的三名從者此時站在平等的立場上,雖然隻是一杯酒,也體現著王者的氣量,既然自稱為王,就不可能拒絕他所遞出的酒。


    “master,請不要輕舉妄動,射殺rider禦主的做法也請暫時放棄!”


    saber叮囑衛宮切嗣道。


    “為什麽?”


    “一方麵是我私人的感情,我希望能夠堂堂正正地獲得勝利,不過切嗣你一定不接受這個理由吧;所以還有第二個重要的原因,現在城堡的中庭集中了三名王者,約定以酒為媒介較量王者的氣量。這是相互賭上王者尊嚴的戰鬥,如果禦主你肆意插手,禦主被攻擊的rider不說,以archer的作風與高傲,必定會引來rider與archer的同時敵對,rider的禦主若是被當場射殺,rider當即退場倒還好,萬一rider的禦主僥幸存活,之後我們需要麵對的就是二對一,後果……”


    暗處架起狙擊槍的衛宮切嗣右眼從狙擊鏡上移開,低頭沉思。


    雖然作為一個徹底的務實主義者與曾經的無情的殺手,他對於這些古代英靈“莫名其妙”的信念,比如騎士道、王者的尊嚴之類的完全不感冒,但他能夠判斷出,saber所言非虛。


    如果,和昨天打過照麵的間桐雁夜聯絡,請berserker過來支援,然後自己暗殺rider禦主的話……


    不行。


    衛宮切嗣立刻自己否決了自己的方案。


    他手中持有的狙擊槍名為瓦爾特wa2000,是由卡爾·瓦爾特公司專為軍/警狙擊手研製的高精度狙擊步槍。完全以精度與質量為首要目標,不計製造成本。


    精益求精的結果,是高昂的成本與售價,早在二十年前,一支瓦爾特wa2000的售價就達到了10000美元(不包含瞄準鏡)。


    商業規律證明,帶來最大利潤的產品,一定是“物美價廉”的。價格高昂的瓦爾特wa200“叫好不叫座”,早早停產。


    這把槍的銷路並不好,但沒有人能否認這把槍優異的精度與質量。這把槍在有效射程800米的範圍內精度在所有狙擊槍中都名列前茅。


    城堡中庭的rider禦主韋伯·維爾維特,距離衛宮切嗣的槍口不足一百米,這個距離,衛宮切嗣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哪怕隻是一隻蒼蠅,衛宮切嗣都能準確地命中。


    然而,英靈之所以是英靈,原因便在於英靈能力遠遠超越了凡人的境界。魔術師都難以抵抗的高威力狙擊槍,衛宮切嗣卻不確定rider是否有可能防禦住。


    以最糟糕的情況考慮,自己的攻擊落空後,berserker與左手傷已經恢複的saber,rider與archer二對二,勝負未知。可要是算上很有可能與archer聯手的assassin,他們的贏麵就太小了。


    哪怕rider的禦主被自己一槍轟飛,berserker與saber、assassin與archer之間也是二對二,這種贏了不賺,輸了血虧的賭局,衛宮切嗣是不會去冒險的。


    不過,雖然衛宮切嗣放棄了“剛正麵”的方案,但他還是聯係了間桐雁夜。


    混亂的局勢下,己方的盟友總是越多越好,隻有手中有足夠的力量,才有資格和對手談條件。


    “這是哪裏找來的劣酒,王者之間對決的道具,竟然用這種次品來充數?”


    archer吉爾伽美什終究還是吉爾伽美什,在喝幹勺中酒後,便不耐煩地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吉爾伽美什的這副做派,他們早在第一夜就見識過,此時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伊斯坎達爾並沒有生氣,摸著頭嘟囔的樣子甚至有些憨厚。


    “是嗎?我從附近的市場裏買來的,應該算是不錯的酒吧?”


    韋伯歎了口氣,雖然伊斯坎達爾在市場裏挑選了品質中等偏上的酒,但在超市販賣酒品質本就不好,矮個子裏挑高個也挑不出好東西來的。


    “看來你這個雜種根本就不懂酒!這等雜質眾多,味道駁雜的酒,真虧你能毫不在意的入口。”


    吉爾伽美什對伊斯坎達爾的話付以一聲冷哼,在他的身邊出現了金色的漣漪,虛空間的漩渦。


    韋伯與愛麗絲菲爾感到一陣惡寒,這個場景他們在第一夜都見過,這是金色英靈吉爾伽美什釋放大量寶具狂轟濫炸的前兆。


    然而,吉爾伽美什從虛空間中召喚出的並不是鋒銳的武器,而是一整套以黃金鑄造鑲嵌著炫目寶石的酒具。


    沉重的黃金酒瓶中,盛滿了無色的澄清液體。


    “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才是適合王飲用的至高美酒。”


    “吼吼,這可太令人感動了。”


    雖然吉爾伽美什一口一個雜種,態度也極度傲慢,但伊斯坎達爾卻毫不介意,他的笑容如果要形容的話,真的是如同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純真。


    伊斯坎達爾拿過吉爾伽美什的酒具,將黃金瓶中的新酒倒入配套的三個杯子中。轉而遞給了另外兩名從者。


    “果然是至高的美酒!”


    伊斯坎達爾搶先呷了一口杯中酒,美酒入口,伊斯坎達爾的眼睛立刻瞪圓了。之後便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直恪守著規矩的saber,此時也被伊斯坎達爾勾起了好奇心。


    酒液流入喉部,saber頓時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的確是她從未嚐過的好酒,酒液無色而純淨,入口的味道同樣清冽,酒精的含量恰到好處,濃烈的香氣複雜但統一。僅僅是喝了一口,但saber卻感到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


    “這一定不是人類釀造的酒,而是酒神秘藏的精釀吧?”


    伊斯坎達爾不惜讚美之詞,吉爾伽美什則悠然地坐了下來,輕輕晃動著黃金的高腳杯。


    “這是自然,無論是酒還是武器,我的寶庫中都隻存放世界上最優秀的精品,這才是符合王者身份的品味。看來我們之間究竟誰最具有王者氣量這個問題,已經有答案了。”


    “開什麽玩笑,archer,你就隻會誇耀你的藏酒和財寶嗎?這種行為不像是王,反倒像是個小醜。”


    “真是醜陋,連酒與寶物都不懂得欣賞,怎麽配做王呢?”


    saber的話語中充滿了火藥味,吉爾伽美什則報以嗤笑,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這場不動刀劍的戰鬥,終於變得像是一場真正戰鬥一樣,劍拔弩張。


    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卻被一陣嘹亮的馬嘶聲打斷。


    通體無一絲雜毛的雪白神駒以及白衣銀甲的武將,潔白的顏色映射著月華,一人一馬仿佛踏月而來。


    “酒宴才剛剛開始,竟然就有煞風景的家夥過來打擾我的雅興。”


    吉爾伽美什周身的空間開始蕩漾起金色的漣漪,王之財寶瞄準來人的位置,蓄勢待發。


    “等等,archer,我總覺得今夜的berserker,有點不對勁。韋伯,你有沒有看出什麽不對?”


    rider禦主韋伯在伊斯坎達爾給出吩咐前就已經在觀察berserker,觀察的結果,確實如伊斯坎達爾所說。


    “rider,berserker的屬性比起第一夜的時候弱了很多。原本他的能力值綜合來看應該是比你強很多的,現在,大概和你屬於一個等級。”


    伊斯坎達爾以食指撓了撓自己的鼻子:


    “這還真是有趣,能力值竟然也會上下浮動嗎?”


    吉爾伽美什又一次端起了酒杯,喝掉了杯中的最後一點酒液。


    “哼,rider,我還能告訴你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我的禦主剛剛得到的消息,本屆聖杯戰爭的berserker,其實是具有理智的。”


    “什麽?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唔,確實,一直都沒有看到berserker失去理智發狂的樣子,最多隻是沉默不語直接動手。”


    此時,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突然亂入的berserker的身上。


    白衣武將一勒韁繩,白馬在城堡的中庭停了下來。


    “呦,berserker。你也是來喝酒的嗎?”


    “看來,不管怎麽隱藏,秘密最終還是會暴露啊。”


    berserker的聲音並不像狂戰士一樣粗狂,反而意外地讓人感到溫柔和儒雅,不像是個戰士,更像是個讀書的文人。


    趙雲翻身下馬,拍了拍自己老夥計的脖子讓夜照玉獅子在一旁自己玩。自己則走到了三名王者的“酒桌”旁。


    berserker的靠近,讓愛麗斯菲爾與韋伯有些緊張。


    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究竟是為了什麽才來到這裏,他們心中沒底。


    “喂喂,小鬼,別那麽狼狽嘛,不就是宴會上來了客人嗎?就還是可以照喝的嘛。”


    伊斯坎達爾又拿起了一個金酒杯,盛滿了酒遞了出去:


    “不知容貌與姓名的berserker,這是王賜予你的美酒。”


    saber與吉爾伽美什同時皺了皺眉,saber問道:


    “難道你還想邀請berserker入席嗎?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當然。”伊斯坎達爾滿臉的理所當然,“作為東道主,對於客人也應該遵守禮儀不是嗎?難道在你們統治的國家,好客不是一種美德嗎?”


    白衣的berserker摘下臉上遮蓋容貌的純白麵具,露出一副典型亞洲人的麵貌,劍眉雲鬢,唇紅齒白,雖然頂著berserker的職介,但竟是個俊秀的美男子。


    趙雲手指一揉,白色的麵具便化為雪白的細碎光點消失於夜色。


    “抱歉,征服王。聽說在這裏集中了三名從者,為了助我的禦主獲得勝利,因而來到這裏,我這是不請自來,叨擾了。”


    伊斯坎達爾眉毛一挑:


    “所以你是來和我們戰鬥的?”


    “不不不,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亂戰,因而來此看看是否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不過眼下的氛圍似乎並不適合舞刀弄槍。”


    趙雲在三名王者的麵前,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銀龍鎧、腰間的青釭劍、以及背後負著的涯角槍,最後留下的,竟是一件白色的t恤,以及一件與伊斯坎達爾類似的牛仔褲。


    隨著berserker解除武裝,saber與archer的臉色舒緩了很多,而伊斯坎達爾則看到了同道中人般笑了起來。


    “不知道三位在此聚集,究竟是打算做些什麽?”


    “哦?沒想到你這個berserker還挺好說話的嘛。既然這樣,那就別廢話了,你是最後來的,和這邊這個金閃閃一樣,罰酒一杯!”


    伊斯坎達爾再次舉了舉手中的黃金酒杯,示意趙雲滿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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