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席卷大地。


    天陽宗,正是一年一度的試煉大會開始的日子。不少弟子在試煉大會的演武場,觀看著台上試煉過程。


    天陽宗試煉大會,分兩回合,第一回合是與試煉石測試自身資質;第二回合是根據自身資質進行相互排名,進行排名戰。


    而在場的,多為外圍弟子,其中內門弟子都早已進行試煉石的測試,目前進行排名戰的,基本上是外圍弟子。


    這是天陽宗的試煉,也可以看做是一次宗室選人大賽。試煉大會越為出眾,獲得的身份和資源就越多。


    試煉大會時不時傳來眾人叫好的聲音,也時不時的傳來惋惜、驚訝的情緒。


    回到試煉大會中,考試官結束這一回合試煉石測試,開始叫下一個人,他高聲喊道:“下一個,李鬆!”


    這個名字對於考試官可以不太熟悉,對於個別剛進門的弟子也未必熟悉,因為這個人已經離開宗門快一年了。


    聽到這個名字,不少人都有些許印象。


    李鬆,本是外圍弟子中及其出色的,但有句老話說的好,越是出色,便越是造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身份還不低,是宗門的試煉長老,沈如。


    李鬆本與他也就是宗門身份,但奈何,沈如有一個女兒在宗門。資質淺薄,但借著有一個宗門試煉長老的父親,耀虎揚威,在外圍弟子中,更是見誰不順眼就整誰。


    但對李鬆,卻是對上眼了。


    而李鬆,則對她毫無感覺。


    李鬆隻是聽過這女的名字,她叫做,沈錦,平日裏也清楚這女的行事作風,放浪形骸,哪怕她有一個身份高的父親,李鬆也隻是與她保持一定距離,甚至是遠離,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是的,躲不起!


    沈錦平日裏作風前衛,更是與多名內門弟子勾勾搭搭,而這次,她想要勾搭上的內門弟子卻隻是玩玩她就膩了,把她甩了而且還揚言質量太差。


    怒火盛起的沈錦,卻是認了栽,因為這內門弟子的背景比自己的要高。


    於是在眾人中,她的虎皮也好像沒那麽亮麗了。


    為了在外圍弟子中樹立起自己的威風,她看上李鬆了。


    如果能被一個有能力的男人看上,她以往的錯誤又算些什麽?


    但,李鬆看不上。


    問題就在於沈錦的父親,沈錦在沈如麵前訴苦,說自身對於李鬆的看待,說李鬆對自己的殘忍,更是將自己以往放浪形骸的事跡壓在李鬆身上。


    沈如氣憤之下,將李鬆這個還未進行破鏡修煉的弟子,直接違規壓往亂穀之中,更是揚言,一年如果沒死,你才可以回宗門!


    作為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李鬆的生死對於沈錦而言,毫無意義,但是李鬆的痛苦,卻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快樂以及威風,此事之後,外圍弟子誰人不是對沈錦言聽計從。


    考試官四周一望,未見到什麽,多喊一句,“李鬆!”


    就在大家以為李鬆此人可能已經死在亂穀了的時候,李鬆出現了。


    一個年僅二十的青年,一頭長發,麵容俊秀,身披勁裝,右手持有一把長劍,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這身勁裝多少有些破爛了。


    “不好意思,考試官,我剛到。”李鬆說道。


    “快些上台,進行測試。”


    眾人看著這個有些冷漠的李鬆,心中都感慨道:“若是當時沒有發生那個事,估計現在他已經進入內門,而被扔如亂穀,沒有資源加身,活命便已不錯了,能有多少長進呢?”


    李鬆上前去,試煉場上擺著一顆巨大石碑,上麵是天陽宗初代祖師留下的訓言:烈焰焚天!四個大字釗刻其中,時間卻並沒有將它的痕跡侵蝕。


    考試官說道:“開始吧。”


    李鬆不言,默默靠近石碑,忽的一聲,右手一抬一回,隻見銀光閃爍,他出了一劍。


    考試官眼睛微眯,看得出,此子資質非同一般,眾人也在等待著試煉石的結果。


    “已破鏡,武鬥級。”


    試煉石的結果很是平常,可帶眾人帶來的卻不一般,李鬆被丟入亂穀都還未破鏡,如今一年過後,居然大跨三個境界,進入武鬥級,這個實力,可以比肩一些內門弟子了。


    個別人喊了起來:“李鬆!你是怎麽做到的?”


    李鬆沒有多言,下場離去。考試官繼續喊道:“下一個!”


    ...


    李鬆回來的消息,被一些有心人傳到沈錦的耳朵裏,而李鬆如今的實力也讓沈錦覺得出奇,她洋洋得意道:“如今他能得到這樣的實力,還不是靠我。”


    時隔三日,李鬆的排名賽準備開始了,因為實力飆升,又與沈錦之間發生的事情,導致李鬆這個事被很多人知曉,許多人心想,難道他在亂穀中獲得了大機緣?而個別內門弟子更是準備前往亂穀,準備一探。


    排名賽的主考官是沈錦的父親,沈如。


    沈如望向演武場圍觀的眾人,沉聲道:“下一場,李鬆、林景。”


    李鬆、林景同時上場,沈如看著李鬆,知曉他的實力時,不免感慨,這個曾經不入他眼的東西,居然還在亂穀中活下來,而且獲得不錯的實力,他問道:“李鬆,過後來我這裏,亂穀之事,有事問你。”


    林景默默地看著李鬆,一個外圍弟子中升起的新星被人以莫名其妙的理由陷害,如今再次見到害自己的人,他發現李鬆沒有一絲火氣的意思,很是冷靜,林景心中對於這次排名賽悄不定的提高幾個準備檔次。


    “沒有必要。”李鬆說道。


    “你心中似乎仍在怪罪?”沈如眼睛微眯。


    “難道我還要謝你?”李鬆反問道。


    沈如心頭一怒,說道:“目無尊長!”抬手便是一掌。


    猝不及防的李鬆被擊退數步,冷冷笑道,“沈如長老,真是一如既往。”


    眾人微微吃驚,以沈如長老的實力,哪怕是隨意的一掌也不是一個武鬥境的人可以擋住的,而火起怒生的一掌,卻隻是讓李鬆退了數步,看來李鬆實力仍有保留。


    沈如說道:“你的肉身看來磨煉的不錯。”


    “嗬嗬,沈如長老,我們的事,後麵再說,現在能讓我們開始排名了嗎?”


    “李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敢這樣跟我父親講話。”沈錦在場下怒罵道。


    李鬆眼睛都沒飄過去望她一眼,更是讓沈錦怒火大開。


    沈如壓住心火,喊道:“開始!”


    試煉排名開始後,林景立即與李鬆保持距離,使出火焰掌,一掌出,一顆火蛇撲向李鬆。


    李鬆劍出,將火蛇斬。林景見狀,立即上前,連出幾招火焰拳,壓製李鬆,每一掌,都有烈火氣息,李鬆輕鬆躲過。


    林景明白,論實力,他們還是有差距,但是攻勢不能停,必須一鼓作氣,打出自己的氣勢來。


    林景連續攻出,李鬆都是躲閃,找準一個契機,在林景後繼不力的時候,揚劍一出。


    林景左右十字抱拳,擋住自己胸口,但是奈何,李鬆一劍將自己的手臂火焰護甲全部劈開,兩條手臂更是鮮血淋漓。


    眾人驚訝道:“簡單一劍,居然能如此。”


    李鬆上前,遞上一劍,林景望著自己脖子前的一劍,歎道:“我輸了。”


    李鬆隨即收劍,下場離去,林景也隨即下場,去療傷。


    此局看著好像林景一直有所壓製李鬆,但在沈如看來,李鬆贏得實在輕鬆,省力,而沈如還隱隱感覺,李鬆走的時候對自己似乎還有一絲殺意洋溢。


    沈如有所感覺卻又失笑,搖搖頭,哪怕李鬆剛才擋住自己一擊,但是自己的實力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小小武鬥境的外圍弟子能輕視的呢,他回過目光,喊道:“下一場!”


    李鬆回到自己的寢室。


    寢室內不像是一個能居住的樣子,屋內全部像似給人破壞過一樣,這一切都是李鬆自己造成的。


    “殺了他!”


    “殺了他!”


    一個怒吼的聲音不斷地出現在李鬆的耳邊,他有些難以壓製,力量不斷從身體中湧現,眼睛也變得血紅。


    “還不行!”


    “還不行!”


    這個力量是他從亂穀中得到的,仿佛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更加恐怖的自己,在不斷的侵蝕他!


    李鬆極力的控製自己,又有難以壓抑,開始在屋內破壞,企圖將這股力量稍微宣泄出來,但是又怎麽能這麽簡單就處理得了,每一絲的力量溢出,都是每一絲的力量侵入。


    李鬆咬著牙,心中火氣更甚,剛才破壞的聲音突然變得迷離,在他耳邊說道:“沒有什麽不可以,交給我,一切都可以解決。”


    “不行!”


    “交給我,你想要的力量將會無窮無盡。”


    “不行!”


    “交給我!”


    “不行!!!”


    李鬆吼道:“力量算什麽,我不能成為力量的奴隸!”


    “沒有我,你能獲得這般境界嗎?”


    “你算什麽!一切都是我自己得到的,你以為你算什麽,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擁有更高的境界!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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