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入夜時分,潛心修煉了大半天的張然終於緩緩清醒過來。


    “元神又精進了些許,想來突破【少陰境】就在近期了。”


    張然感應了元神一番,隻覺得元神似已抵達某個上限,隨時都可發生質變,他明白這是突破的前兆,不由心頭歡喜。


    “咦?”


    正要再多感應一會兒,張然卻驚疑一聲:


    “化身這家夥……”


    元神化身也感覺到了本體的蘇醒,便把先前發生的一切都通過元神感應告訴了張然。


    聽得化身以一縷香粉接連引來“王小姐”與“朱公子”兩尊大神,張然頓時驚歎:


    “你這廝,怕不是把我的氣運都給分走了!”


    一個越朝王女,一個紫薇帝星,若真能把這兩條關係都拉穩了,那自己不僅能在當今朝代混出名堂,更可在下一朝代也擁有不小的名頭!


    “不過仔細一想,既然帝星已現,那便代表天地大勢已然定下了越朝將亡的命數了……”


    張然想的很多,當初縣令偶然提起過,今上的壽數隻在五年以內,且廢太子畏懼注定短命的帝位而自請被廢,新太子年幼無知,修為也不濟,根本擔不起越朝帝位。


    不出意外的話,今上駕崩之時,就是天下大亂之日!


    若張然原本還有些不信,那紫薇帝星顯現,便是一個鐵證:


    “大越將亡!”


    這大越朝廷簡直既強大又虛弱,說它強吧,它能把煉氣士與妖族壓得喘不過氣。


    說它弱吧,它又能隻因為皇帝修為不濟便莫名迎來亡國之危……


    “既然這越朝將亡,那我謀劃割據一方的策略也是時候提前了。”


    張然的心頭緩緩冒出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事實上,張然從來就沒有對這個封建王朝起過“忠誠”的念頭。


    做為一個前世學過《屠龍術》的大好青年,他對封建帝製的印象就沒好過,哪怕是這樣一個正逢盛世的王朝,也是抱著能滅就滅的想法。


    之所以加入朝廷,不過是為了獲取功法與資源罷了。


    或許一開始時,張然還想著功成身退,隱居後再慢慢成仙,但自從聽得“天下將亂”之言後,便不禁起了幾分異心。


    謀求縣令之職,大有趁勢割據一方之意……


    張然並不是想當皇帝,他僅僅隻是想擁有一塊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連未來的割據途徑他都想好了,先趁天下大亂把地占住,造成既定事實,再與新朝皇帝來一場對賭,效仿睡仙陳摶取華山之權,張然也想要這充縣之地!


    “咳……罪過,罪過!”


    張然自欺欺人地念了兩句罪過,而後便收拾心情,一邊命令元神化身繼續借那“王小姐”的勢力向皇帝靠攏,一邊則用青玉令牌打開房門。


    沒有打擾兩隻呼呼大睡的小寵物,張然輕輕走出房間,反手把門合上,又把令牌好生收在腰間顯眼處:


    “這校園一卡通可不能丟了!”


    “也罷,趁此傍晚,便也正好遊一遊這太學內外,看這最高學府有何奧妙……”


    ……


    前文說過,太學共有三大區域,【學分區】、【教學區】、【宿舍區】。


    張然從宿舍區走出,路上並沒有看到多少學生回宿舍,反而是在路邊的眾多涼亭裏見了不少相談甚歡的學生。


    因為不熟識,所以張然沒上去搭話,隻是瞟了幾眼後便自顧自地向前行走,身後的學生笑談之聲漸行漸遠,讓他久違地有了種在校讀書的感覺……


    在行至一大片相互連通的樓閣時,張然腰間令牌陡散出光華,他細細一看,見令牌光華形成了一張頗具前世風格的方格課程表。


    《鎮妖博物館》


    張然明白,這就是自己的課程了:


    “似乎沒有語文數學外語之類的課……”


    看罷全部課程,其共有三門課,分別是【官場】、【修行】、【曆史】。


    沒有預想的老三樣“語數外”,隻有這三門獨特課程,但聯想起太學生們的未來發展方向,便不難理解這三門課程的用途了:


    為官者必通曉官場之道,修行者則又必知修行關竅,求學者更不能不知國朝曆史。


    這三科,就是太學生在分配到各地為官之前所必須學習的知識!


    “隻不過,近幾天並沒有我的課程,最近的一節課都在三天後……嗯,倒正好趁此時機遊覽洛京風光。”


    簡單地看了看教學區域,張然便失去了興趣,此地並沒有什麽好看的東西,學習之所的珍貴之物隻在於上課時候聽到的知識,否則單單隻是幾間教室的話,那就不必看了。


    無趣的張然扭頭離開,但剛剛走出幾步,他又忽然眼前一亮:


    “是他!”


    不遠處,正有一人低著頭坐在亭子裏,一手捏著張黃絹,一手抓著麵銅鏡,仿佛是在思考人生……


    這人正是元神化身所見過的氣運形成紫薇帝星之人!


    與新朝太祖拉關係的機會就在眼前,張然立馬開始心思急轉,很快便計上心頭……


    “這位兄台,可否讓我同坐亭中?”


    一聲爽朗的笑問,驚得朱辰連忙回過神來,抬頭一看,見一陌生學子正在亭外輕笑。


    朱辰不敢待人無禮,忙道:


    “涼亭乃朝廷公物,我一私人,怎敢獨占!兄台請坐。”


    張然這才尋了一位置坐下,見朱辰模樣,又故意套近乎道:


    “在下張果,還未請教兄台姓名?”


    “張兄客氣了,在下朱辰。”


    朱辰的興致明顯不高,張然不敢尬聊,便故意引出話題:


    “張某初來太學,不知太學風光,可否請朱兄為我講解一二?”


    “這……”


    朱辰下意識地想拒絕這莫名奇妙的麻煩事,但政治嗅覺極其敏銳的他卻又立馬從對方的話語中抓住了關鍵詞句:


    初來太學?今年的科舉早已結束,新生開課少說也有數月時間了,怎麽會有初來太學的新生?


    唯一的解釋是,麵前這位新生托關係走了後門……


    朱辰目光閃爍,能走後門進太學的學生,背景絕對不低,至少不是自己有資格鄙視的。


    那麽,這或許是個攀交情的機會!


    “張兄哪裏話!”


    朱辰麵色很自然地轉為熱情,笑道:


    “老生幫扶新生,本就是應該的,何況日後我等將為同僚,互相扶助之時還多著呢……”


    兩個都想攀對方交情的家夥,就這麽一見如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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