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調息內力,想起身去追,剛下床就覺腿上一麻,軟倒下去,忙盤腿而坐,以水寒功將腿上的刺針逼了出來,神情沮喪地道:“小夢夢,我對不起你!沒能把你留下來。”又細細一想:“這兩個家夥,一個身法奇快兼有異術,另一個靈力深厚,同為妖類,實力尚在白朗之上,單打獨鬥我都未必能贏,怎麽可能勝過他二人聯手?唯今之計,隻好求助老妖怪了,小夢夢,看你大哥是否真的將你視若至親。”


    如此一想,薛燕爬起身正要出去,忽而心中電光一閃,驚道:“不對!他們穿著黑衣,卻互相當我的麵報出各自名謂,這是想嫁禍給別人,還是有別的深意?”再往深處一想,恍然大悟道:“是了!他們綁走小夢夢,正是要逼迫老妖怪就範!這才相互報出名謂,好讓我趕緊去報信!小夢夢暫時肯定沒事,但我這樣去叫老妖怪,豈不正中人家圈套?”


    想到這裏,趕緊去拆熊典客留下的信,隻見裏麵寫道:“焚天,當閣下看到這封信時,閣下之義妹飛凰公主已在我手,如若不想她過多受苦,請盡早趕到碧落山莊,我在那裏恭候大駕。請一人前來,否則別怪我對公主有什麽不敬。”署名上寫的正是“熊典客”。


    薛燕把信往桌上一拍,心道:“果然就是這樣!那我還要不要去找老妖怪求助?可我一個人實在人生地不熟,以至碧落山莊在哪裏都不清楚,還是需要他幫助啊。”


    正躑躅之際,忽聽門外傳來了一個雄渾威嚴的男聲:“賢妹在嗎?大哥今晚帶你去一處好地方!哈哈哈!”


    薛燕本是一驚,心道:“不是說侍衛就要來了麽?老妖怪竟還不知道小夢夢被綁?”後來仔細一想便即明白:自從焚天和雲夢拜把子,索性連暗哨都撤了,方圓數十丈內根本就沒人把守,所以她剛才雖然喊出聲,卻未必有人聽見,狐衛尉故意作出要殺死自己的模樣,讓自己心慌意亂,其實還是要留著自己報信的,那麽熊典客總要找個由頭趕緊走人啊?這由頭自然就是“侍衛要來了”,不過是順著薛燕的話誆她罷了。


    “老妖怪,反正瞞不住你了,就算有什麽危險,我也相信你可以把她救出來。”想到這裏,薛燕一咬牙,拿著書信、神色慌張地跑出門去,見到果然是焚天,這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哭道:“焚天陛下~!我對不起您!方才有一夥黑衣人闖進來,用虛神散把我們迷倒,還把您義妹綁走了!我中毒不深、奮力抵抗,終究是沒把她留住!”


    焚天本自心情愉悅,聽聞薛燕此言忽而臉色大變:“什麽?!”


    薛燕忙把手裏書信給焚天看,焚天看著看著,臉色愈發鐵青,手越來越抖,勃然大怒道:“好你個熊典客!膽敢……膽敢將寡人的義妹……!寡人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焚天遂放出靈力追蹤義妹的下落,想要自己去追,以他深厚妖力,方圓數十裏要找出一個司徒雲夢其實不難,但偏偏就感知不到,正自納悶,薛燕知道他在釋放靈力搜索,提醒道:“陛下,方才他們綁走雲夢的時候,留下我這個活口,還故意放話說往北門去了,這話恐怕是聲東擊西。那熊典客究竟有什麽能耐?”


    焚天看了薛燕一眼,回答道:“他會地行之術,就算帶著義妹也跑得很快,何必從北門走出去?可寡人明明在地底也設了哨崗,那些放哨的幹什麽吃的?”到了這地步,焚天隻好凝聚火靈氣,往身後赤袖一揮,怒道:“龍喚之術,三公召來!”


    但見紅光閃過,白羊丞相、黑虎太尉、禦史大夫被傳召過來,紛紛一臉愕然立於焚天身後。


    焚天拂袖道:“三公聽令!”


    白羊丞相拄著拐杖,黑虎太尉握著腰間寶劍劍柄,鸚鵡大夫落在黑虎肩頭,三人異口同聲道:“在!”


    焚天強自鎮定,對三公道:“飛凰公主被熊典客綁走,他逃得很快,現在估計已經到了碧落山莊裏。丞相速速擬定計策!禦史大夫查清楚碧落山莊在哪!太尉迅速帶兵包圍山莊!寡人的義妹若有什麽閃失,爾等腦袋不保!”


    “陛下息怒,老臣自輔政以來,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生氣。”白羊丞相以袖抹汗道:“唯今之計,先要封鎖那個山莊,決不能放走了綁架公主的賊人。老臣又想,雖然清寧宮未設侍衛且熊典客會地行之術,但皇宮底下布局森嚴,高空亦有鳥兵偵查,僅憑他一人,隻怕很難在這麽短時間內帶公主跑出去,那麽他在宮中定有個熟知守衛布局的內應。”


    “言之有理。”焚天沉重點頭。


    薛燕見狀趕緊向焚天道:“陛下,他們來的是兩個人,另外一個好像叫什麽狐衛尉?”接著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對眾人和盤托出。


    “狐衛尉?”黑虎太尉麵色一沉道:“如果是他也參與進來,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這狐狸的先父倒是對主上建業有功,自己的品行實在不怎麽樣。”


    禦史大夫勸道:“主上莫急,狐衛尉那些個亂臣賊子,之前隻是有賊心沒賊膽,畢竟他們奈何不了您!昨日見您收了義妹,這才起了歹心要挾朝廷,他們既已動手,必然會用公主來威脅您,好讓您投鼠忌器。”


    “那又如何?”焚天怒不可遏,對三公道:“爾等隻管速速行動,莫再廢話!”


    “遵命!”三公紛紛變化身形退去。


    焚天安排好眾人,自己也化作一團火焰之影衝向天空,向著遠方飛去。


    “喂!”薛燕本來還想叫住這些人,但三公退得快,焚天飛得更快,她一個都叫不住,又想:“老妖怪辦事沉穩,小夢夢應該不會有事了,趁他們都去忙,我得想辦法怎麽救呆瓜才是。”便向著東方而行。


    再說焚天救妹心切,很快就查出碧落山莊的位置,帶著三公和眾多妖兵鳥衛把山莊圍了個水泄不通、蚊蠅不過,焚天親自一人進去,卻不見有人,隻見正對門的壁上寫著:焚天,我就猜到你必不妥協,隻好換個地方,到天勇城區的鐵刀廟裏相見,若再帶兵前來,我仍會換地方,如果閣下對令妹的身體還放心的話。


    “豈、有、此、理!”焚天右手揮出,一計爆炎砰然將牆壁炸破,他收回袖來,三公這時也聞聲跟了進來,見隻有焚天一人站在那裏,不問也知道什麽緣故,都悶不作聲。


    焚天被這兩個家夥耍弄,胸口憤恨難消,緩了緩氣,抬手對三公道:“這次寡人親自去救義妹,爾等不要跟來了。”


    “不妥。”禦史大夫勸道:“主上,您乃一國之君、一界之主,隻身去救公主恐遭危難啊!還是派人暗中……”


    “不必多言!”焚天說著走出山莊,一拂赤袖,怒道:“誰再跟來,殺無赦!”聲音洪亮深厚,這下半個赤炎城都聽得到了。


    三公聞言皆不敢妄動,隻能看著焚天化作焰影飛向天際。


    “飛凰,這次大哥再也不會食言!”焚天無比堅定,把一切拋諸腦後,向著天勇城區疾速飛去。


    沒多久工夫他便到了天勇城區的鐵刀廟,鐵刀廟裏供奉著他曾經的摯友——鐵刀犬王,鐵刀犬王以忠義響徹妖界,即便離開人世,焚天還是給他立了一些廟宇以作紀念,香火向來不斷。進到廟裏,一眼就看到廟中有隻棕色皮毛的熊妖,熊妖立於鐵刀犬王的神像前,背對著焚天。


    “熊典客!竟然真是你!你倒正大光明啊!”焚天橫眉怒目,八撇胡都吹了起來。


    “主上還認得老臣就好。”熊典客轉過身來,麵色凝重地道:“那主上可認得老臣身後的鐵刀犬王?”


    “那是寡人摯友,如何不認得?”焚天不失威嚴地道:“他行俠仗義,為妖族拋頭顱、灑熱血,你卻擄掠弱女,還有臉站在他麵前說話?當真厚顏無恥!”


    “不過他也說過,妖族當以保家衛國為榮、以侵略他族為恥,不知主上可曾記得?”熊典客針鋒相對道:“六界平等,天道使然。你帶這麽多的妖民逆天而為,到時血流成河、屍堆如山!又對得起這些愛戴你的臣民嗎!”


    “此一時,彼一時!”焚天斥道:“如今人類肆意欺辱我妖族子民,修道之士更是不擇手段,殺我同胞!寡人如不揚威挫其銳氣,妖族往後還有什麽好日子過!”又道:“熊典客,你總是危言聳聽、蠱惑人心,寡人念你是三朝元老,才沒把你貶為庶民、打入大牢,想不到你這般記恨,膽敢拿公主要挾寡人!”


    “你雖沒把我關入大牢,卻將典客這種毫無用處的官職封給我,與貶為庶民有什麽兩樣?”熊典客憤懣地道:“典客是做什麽的?是專管外族事務的!如今裏蜀山被封,你又一心與蜀山和人間決裂,典客一職豈非形同虛設!”


    焚天不想與熊典客再作爭辯,沉著臉道:“現在不和你談這些,飛凰公主呢?把她帶出來,寡人要先看看她!”


    “就知道你聽不進勸,用這種非常手段也是迫不得已。”說著,熊典客便衝鐵刀犬王的神像後喊道:“狐衛尉,把飛凰公主帶出來。”


    言畢,狐衛尉扶著昏迷不醒的雲夢走了出來,他雖個子小,力氣倒挺大,焚天見司徒雲夢緊閉著眼睛,輕輕喘氣,額上冒著香汗、青絲淩亂,似乎中了很深的迷香。


    “先把虛神散解了!”焚天厲聲對熊典客道。


    “恐怕不行。”熊典客拒絕道:“這虛神散有個特別之處,中毒者數日內靈力盡失,對人類和鬼怪反倒效用不佳,對飛凰公主這樣的仙人才有奇效,我等生怕效果不好,又加重了劑量。如果就此解了,以我二人能耐未必能再困住她,又如何能拿來要挾你呢?焚天,明知道我不會做的事,不如不提。”


    “是麽?那是逼寡人自己動手咯?”焚天說著便要趨近雲夢,狐衛尉趕緊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雲夢玉頸上,嘿嘿一笑道:“哦喲喲~!我的好主上!你想英雄救美?還是覺得以前沒救到飛凰,現在把這仙女救下來,也算彌補當初的遺憾?”


    “也是,你們全都知道寡人的事,很好!哈哈哈!”焚天怒極而笑,道:“不過爾等當真不知天高地厚,膽敢與整個裏蜀山為敵!若是她少一根汗毛,寡人便滅你滿門、誅你九族!”


    “好怕好怕!”狐衛尉奸笑著,匕首稍稍用了點力,雲夢白皙的脖子上湧出一條豔紅的血,流到杏黃菱巾上。


    “哼!”焚天明顯看到雲夢柳眉緊鎖、表情痛苦,似乎快醒了,他握緊拳頭,雙眸盯著狐衛尉手裏那把匕首,集中靈力想熔化它。


    “哎呀!這把匕首可是精鐵所製!主上要是將其熔斷,這鐵水不就全都流到公主身上了?當真沒事嗎?”狐衛尉兀自握著匕首,抬起雲夢的嬌俏下巴,看向焚天,笑道:“主上得好好想清楚,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熊典客在一旁斥道:“狐衛尉,要挾也是出於無奈,別太過分!”


    焚天胸口一陣堵悶,收回靈力,瞪眼道:“熊典客,我們好好談談。”


    熊典客見焚天妥協,鬆了口氣,道:“還請陛下放棄攻打……”


    話沒說完,狐衛尉卻搶話道:“主上,咱們妖族義結八荒,那麽上刀山、下火海,是不是萬死不辭?我的要求不高,先把一身靈力傳給我,我便將令妹放了,可好?”


    熊典客聞言忙道:“衛尉,不對!我們此番目的隻是逼焚天放棄攻打人間,安心施政於民,你怎節外生枝?”


    狐衛尉挾持雲夢,緊緊盯著焚天,隻是瞟了一下身旁的熊典客,不耐煩地道:“熊典客,你也太蠢了吧?既然焚天這麽心疼飛凰公主,我們就該把事做得更徹底一些,即便他答應了不攻打人間,我們把公主一放,他立馬反悔,你我豈非死無葬身之地?”


    “那絕無可能!焚天雖然一時不夠冷靜,好歹為裏蜀山做過不少事,且是一國之君,說話自然一言九鼎,我也是清楚這點才早早表明自己的身份,你怎麽能……唔……!”熊典客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胸腹絞痛腫脹,跪下身來捂住胸口,驚道:“怎、怎麽突然好痛……?”


    “嘿嘿!那是我趁你吃飯給你下的金蠶蠱!”狐衛尉仰頭奸笑道:“你這頭笨熊,你以為我拉你同夥真是為了什麽妖族大義啊?我早他媽受夠你在一旁聒噪了!既然冥頑不靈,那就趁早去死!”


    “你這家夥,連我也利用!可惡!”熊典客拚命爬起身想找狐衛尉算賬,但全身一陣劇痛,七竅溢出血來,他痛苦不堪倒在地上,淒慘地叫著、打著滾。


    司徒雲夢先是受傷,又被慘叫刺激,漸漸清醒了過來,一見到焚天,還有脖子上的匕首,立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急忙喊道:“大哥……大哥救我!”


    焚天先是一愣,繼而心想:“也對,她剛醒來受了驚嚇,第一時間肯定會很想活下來,瞧那眼神和舉止,正是賢妹無疑!”


    “喲!公主醒了。”狐衛尉唯恐雲夢將脖子往後縮,躲過了匕首,連忙從後掐住她的脖子,匕首逼得更緊,這才踢了熊典客一腳,笑道:“你屢次壞我好事!反正事情已到這份上,也用不著你了,安心去死!嘿嘿!”熊典客往旁邊一滾,一口氣上不來,氣絕而亡,很快,他的口中和鼻子裏湧出數百條金色蟲子,情狀委實可怖。


    雲夢不忍看到熊典客慘死,緊閉玉眸把頭偏到一旁,淚水灑在衣襟和菱巾上。


    “公主,是不是很可怕啊!”狐衛尉嘴裏問雲夢,其實是盯著焚天,畢竟鐵刀廟裏惟有焚天足以令他忌憚,他忽然眼睛一瞪,喝道:“主上!快把靈力傳給我!我自然會放了公主,你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司徒雲夢先前以為焚天道行高深,一定能救自己,所以才會求救於他,此刻聽到這番話,總算完全清醒了,睜著淚花花的美眸朝焚天道:“大哥莫怕!小妹不會讓你為難的!”說著勉力抬起手,抓住那匕首就往脖子上送,心想索性死了算了,拿我來威脅大哥,那是癡心妄想!


    這一下可真嚇到了狐衛尉和焚天,總算司徒雲夢此時軟弱無力,被狐衛尉及時製止,未傷及咽喉,但是鮮血已流滿了前襟。


    “賢妹切莫衝動!”焚天可就沒法坐視不理了,反而怕雲夢犯傻自殘,趕緊對狐衛尉道:“不是叫寡人傳給你靈力麽?快說,怎麽傳!”


    狐衛尉繼續匕首抵住雲夢,另一手從腰間掏出個葫蘆,葫蘆僅有手掌大小,上麵刻滿經文,似乎年代久遠,狐衛尉以尾巴卷起葫蘆,用手拔開蓋子,扔給焚天,道:“這是我從蓬萊仙島盜來的太虛葫蘆,可以吸取眾生精氣,你把靈氣都傳進去,你隻要靈力盡失,對我也就沒威脅了,屆時我自會放了公主,拿這葫蘆找個地方慢慢修煉。”


    焚天接住葫蘆,登時隻覺右手靈力迅速流失,他略略一驚,又看了一眼司徒雲夢,見義妹緊緊抓住狐衛尉的手,染血胸襟隨著喘息一起一伏,甚是楚楚可憐,於是仰天長笑,將葫蘆朝天一拋,狐衛尉以為他要搗鬼,正要說話,卻見焚天左手將葫蘆控在半空,右手發出一股強烈的靈氣,這靈氣源源不絕,為葫蘆所吸收,葫蘆漸漸發出耀眼紅光。


    “對!”狐衛尉盯著那葫蘆看,表情尤為興奮,道:“就是這樣!太對了!”


    太虛葫蘆端的是厲害非常,一盞茶功夫,焚天麵容蒼白了許多,葫蘆卻抖動得愈發厲害,狐衛尉誇讚道:“主上靈力高深,世所罕見!佩服佩服!嘿嘿!”


    司徒雲夢自然瞧得出那葫蘆吸收精氣的厲害之處,眼看焚天越來越憔悴,心裏愧疚得很,想道:“大哥!都是我不好!被這奸賊抓住來要挾你!你為我甘願犧牲千載道行,那也就罷了,再讓這葫蘆吸下去恐有性命之虞啊!”


    又過了一陣子,焚天已是麵白如紙,渾身無力坐在地上,太虛葫蘆紅光飽滿,懸在空中不住旋轉,似乎裝滿了精氣,狐衛尉把手一揚,葫蘆便飛回他手上,他用尾巴纏住又蓋上蓋子,掛在腰間,望著焚天癱軟的模樣,終於哈哈大笑道:“主上啊主上,你也有今天!你不妨好好想想,你現在這般虛弱,我會真的放過你嗎?”


    焚天一臉驚訝,繼而麵色鐵青,狐衛尉卻得意不已,收歸匕首,抬起司徒雲夢的下巴,聞了聞她身上的清香,奸笑道:“不如這樣,我先享用一下公主美妙的姿色,然後再送兩位上路可好?”


    司徒雲夢厭惡至極,拚命掙紮,奈何全身酥軟,實在沒法掙脫狐衛尉的懷抱,狐衛尉尚自得意,腰間葫蘆突然砰地一響,火光驟起,淹沒了整個鐵刀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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