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為啥一直跟著我。”沈虞生無奈的對著身後的吳夢妮和方雯雯問道。


    剛才沈虞生從茶鋪出去以後,沒走幾步路遇到了那幾個滿臉橫肉殺氣騰騰的男人,本來沈虞生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準備走自己的陽關道,可是依稀間聽到了什麽美人啊,又聽到了什麽殺啊,睡啊的,再一看那幾個家夥居然是往茶鋪方向走去的。


    沈虞生可是個出了名的好男人,荒郊野外的怎麽忍心兩個美人就這樣被外人禍害了,於是就跟在後麵回到茶鋪看看情況,正好救了吳夢妮母女一命,可是救了兩女以後,嘿,這兩人賴在沈虞生屁股後麵不走了。


    本來沈虞生是騎馬的,結果現在吳夢妮和方雯雯一直跟在後麵,他也不好意思騎馬一走了之了,隻能牽著馬陪著兩位小娘子一起步行。


    沈虞生心中悲痛,這不純純的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嗎?


    沈虞生身後,吳夢妮把方雯雯護在懷中,剛才的事情把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嚇得不輕,至今還有些魂不守舍。


    遲疑片刻,吳夢妮對著故意放慢步子的沈虞生說道:“公子,妾身觀你所走方向,也是前往中原郡,對嗎?”


    “啊,對對對。”沈虞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繁華城邑有兩位美人作伴,那叫齊人之福,可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隻會讓沈虞生覺得累贅,特別是現在他不能騎馬的時候。


    吳夢妮抽抽搭搭說道:“還請公子幫幫妾身這對苦命母女吧,不然妾身二人隻能暴屍荒野了。”


    沈虞生最見不得女人落淚,煩躁的左右轉了兩圈,不爽道:“我可能是上輩子欠你們的,說吧,怎麽幫你們?”


    吳夢妮馬上停止抽泣,輕聲道:“公子,隻需要你把妾身母女二人安全送到明月山莊就可以,妾身的夫君是明月山莊的方橫,到時候必定不會虧待公子。”


    沈虞生有點驚訝的看了兩女一眼,沒想到她們居然是月下劍方橫的家室,不過這又和他沈虞生有什麽關係,沈虞生試探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吳夢妮立馬嗚嗚咽咽,沈虞生趕忙製住,“好好好,我幫,我幫,別哭了,但是事先說好,路上一切,得聽我的安排,要是不聽話,就算你再如何哭,我都會棄你們而去。”


    吳夢妮頷首,心裏的大石落下一半,剛才茶鋪之中當真是險之又險,若是沈虞生沒有趕回來,她和女兒絕對會被那群畜牲糟蹋殺害,現在想起吳夢妮都心有餘悸,現在有了沈虞生相互,接下的路終究是安心上了不少。


    沈虞生當下有些憂鬱,剛開始以為那群臭魚爛蝦是見色心起,現在聽說了兩女的身份,沈虞生懷疑那幾個人應該是有目的的去的,隻是吳夢妮守口如瓶,口風鬆一點的方雯雯現在又呆呆傻傻的,他也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隻能想著趕緊把兩人送回明月山莊,避免莫名趟入渾水。


    “我還是心太軟。”沈虞生搖頭輕歎,縱有萬般不願,答應了吳夢妮送她們回去,沈虞生就會安全的把她們送回去。


    走了會,沈虞生嫌棄吳夢妮母女的腳程太慢,便讓兩女騎馬,自己牽著馬走能趕路快一點,吳夢妮也沒有推辭,帶著方雯雯上了馬。


    本來沈虞生計劃一天工夫就能走出百陽崗,可是因為加上了吳夢妮方雯雯二人,一整日下來隻走了一半多點的路,沈虞生也隻好找了個山神廟,作為當晚的落腳地方。


    不得不說,吳夢妮不僅長得好看,也是個聰慧懂人情世故的女子,進入山神廟以後,吳夢妮沒有急於休息,而是外出收集幹枯樹枝,讓沈虞生能夠方便生火,順便還帶回了一些野果。


    沈虞生將火堆點燃,隨手拿了幾個野果,然後坐到了離吳夢妮較遠的靠角落位置,沈虞生本來的目的是讓吳夢妮安心,表示自己不會做非分之事,可是吳夢妮還有些驚魂未定,離沈虞生太遠心裏就慌亂得不行,於是便帶著女兒移到了沈虞生身邊。


    沈虞生看著山神,心道無量天尊,您也看見了,是人主動過來的,我一龍精虎猛半大小子,出問題了我可不負責。


    不過這也就是沈虞生心中玩笑話,月下劍方橫沈虞生是有所耳聞的,他本是清明劍宗的俗塵弟子,去清明劍宗修行六個春秋便返回明月山莊,結果方橫卻是以俗塵弟子的身份在清明劍宗第四十七代弟子中獨占鼇頭,因其出劍時劍光如月,所以得了江湖上月下劍的雅稱,是貨真價實的四品高手,隻差一步就能步入三品尋道,沈虞生要是真不小心染指了他的家室,怕是剛把吳夢妮兩女送到明月山莊,就會被方橫劈成兩半。


    吳夢妮沒有關注沈虞生,她現在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她的屁股好像傷著了,作為月下劍的妻子,吳夢妮每次出門都是乘坐馬車,從未騎馬,她沒想到馬背居然如此顛簸,加上本身的天賦異稟,導致她現在好像傷的不輕,現在的吳夢妮有些坐立不安,隻能不時調整姿勢看能不能舒服一點。


    而從沈虞生的視角看去,就隻能看到吳夢妮的渾圓將裙袍勾勒出不同形狀,看得沈虞生是心旌搖曳,連忙閉眼誦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虞生聲音很小,不過在這寂靜的山神廟,還是被吳夢妮聽的一清二楚,不安扭動的身體一下就停了下來,最後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坐在地上。


    沈虞生起身輕咳兩聲,佯裝平靜道:“我出去一會。”


    想了想又補充道:“就在附近,有事喊一聲就行。”


    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山神廟,沈虞生雖然不知道吳夢妮怎麽了,但是留點私人空間給女人總沒錯。


    吳夢妮感激的看了沈虞生一眼,吳夢妮自然知道沈虞生發現了她目前的窘況,沈虞生出去是為了留她一個隱私空間,等沈虞生消失在視野中,吳夢妮開始查看自己的情況,果然因為騎馬,屁股已經紅腫,布料滑過都能感受點隱隱刺痛,可是現目前根本沒有藥物,她也不好意思問沈虞生有沒有,便把平時浴後用的雪膚丸塗了上去,雖是治標不治本,但雪膚丸冰涼的感好歹讓她舒服了不少。


    “咳咳。”吳夢妮大聲咳嗽兩聲,讓沈虞生知道她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沈虞生又在山神廟外等了半炷香時間,這才走了進去,方雯雯已經睡著,火光下,吳夢妮神情柔和的幫方雯雯整理著雜亂的頭發,沈虞生嘖嘖說道:“真是令人羨慕啊。”


    吳夢妮有些疑惑沈虞生的意思,但是沒有詢問,避免多說多錯的事情發生,在到達明月山莊前,她和女兒的性命安全都得仰仗麵前的年輕人。


    沈虞生也沒繼續說別的,坐到原來的位置,從懷中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花梨木,拿著逆鱗開始切割,逆鱗削鐵如泥,更別說小小花梨木,吳夢妮本來就睡眠極少,現在還不到平日睡覺的時候,就盯著動作神色十分認真的沈虞生打發時間。


    “你這是在雕釵子?”吳夢妮看著花梨木的輪廓猜了個大概。


    沈虞生苦笑道:“還真是在雕釵子。”


    吳夢妮來興趣,八卦道:“送心上人的?”沈虞生看樣子也不是缺錢的人,居然親手雕木釵,想來也隻有這麽願意。


    沈虞生慌亂道:“別瞎說,可不是什麽心上人,送我姐的。”


    看到沈虞生的樣子,作為過來人的吳夢妮更為確信自己的猜想,而且剛好關中有些地方喜歡將尚未婚娶的心上人叫做賢姐賢妹,吳夢妮對於這些風土人情可是清楚得很。


    其實沈虞生隻是怕朔玥聽見被揍一頓。


    “你姐以後一定會幸福的。”吳夢妮羨慕道,當年她剛到出閣的年紀,就被家中父母做主嫁給了方橫,多年來夫妻二人在外人眼中是感情和睦,相敬如賓,但吳夢妮卻一直覺得她和方橫之間存在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現在看到年輕人之間的真摯情感,令她有些向往。


    沈虞生知道吳夢妮誤會了,但也沒過多解釋,畢竟沒必要,這木釵是他準備送給朔玥的,沈虞生琢磨了許多天,終於猜到了朔玥大概是因為他送了梁鈺玨白玉鳳釵卻沒有送她釵子。


    沈虞生也挺無奈的,梁鈺玨那是一件飾品都沒有,沈虞生這才想著送梁鈺玨一支釵子,可朔玥,從見麵到現在,沈虞生就沒見她頭上的飾品重樣過,哪能想得到,等沈虞生明白了問題關鍵,卻已經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地方,就算想買也沒處買,但凡有能花錢的選擇,沈虞生都不會自己動手。


    又過了一會,吳夢妮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再也扛不住困意斜靠在牆壁上睡了過去,沈虞生本來就沒打算睡覺,如今他進入六品,少睡兩三天也沒什麽影響,先抓緊把木釵雕完,哄好朔玥才是關鍵。


    一夜時間,沈虞生已經把梨花木雕得初具模樣,接下來再花兩三天的時間細細雕琢細微地方就能完成,趁著日出的機會,沈虞生放下手中梨花木和逆鱗劍開始吸納日精,進入六品之後,月華日精有了別的作用,那就是喂給丹田中的黑白二魚,隻有把兩條小家夥喂飽,它們才會產出罡氣,就是轉化罡氣的速度出奇的慢,沈虞生三個月也就增加了兩縷半而已。


    當陽光把山神廟照亮的時候,吳夢妮和方雯雯醒了過來,方雯雯還是昨天的老樣子,吳夢妮拿出幹糧遞給沈虞生,沈虞生也不客氣,接下吃的,三人吃過東西,準備接著趕路。


    “還是像昨天一樣,你和你閨女騎馬,這樣才能保證今天能走出百陽崗。”沈虞生牽過馬匹說道。


    吳夢妮看著馬背,最後一咬牙,帶著方雯雯坐上了馬。


    小馬一顛一顛的奔跑在山間的羊腸小道,吳夢妮臉上不是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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