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乞丐送信,小雷音寺那不知名一品吸收先天之氣鞏固境界的時候,沈虞生也沒有閑著,他想自創一門武學。


    聽玄又那小子說,小雷音寺還有一位修煉金剛經臻至化境的武僧,也就是說這武僧至少是金身大成,那樣的家夥和一堵移動的城牆沒什麽區別,要是沒辦法限製的話,青城教的勝算會更低。


    雖然本來就很低。


    沈虞生並不準備把雞蛋全部放在李青蓮一個竹筐裏,他要找出可以打破佛門金身的辦法,或許到時候,還可以依靠這個辦法獲得與小雷音寺談判的機會,畢竟一品高手可不見得身軀比金身能硬上多少。


    那麽,沈虞生目前最有可能打破金身的方法,就是完善之前那通過耗盡罡氣斬出的一劍,隻憑之前的威力,想要破除金身是不現實,所以沈虞生在思考如何提升那一招劍氣的威力。


    沈虞生本想把日精月華混入罡氣之中,他以為憑借自己如今對氣的控製程度,是能夠完成的,可當實驗過一次以後,沈虞生就先放棄了,當日精月華混入罡氣以後,劍氣會變得不穩定且難以控製,這樣下來威力甚至比之前還不如。


    沈虞生確信自己的想法是沒有問題,但他暫時找不到解決困難的辦法,於是沈虞生向玄真借了青城教藏書閣的鑰匙,想去看看能不能在其他武學秘籍之中找到靈感。


    玄真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原本按常理來說,一宗藏書閣,乃是宗門禁地中的禁地,就連本教弟子都少有能進入其中的,因為若是宗門武學外泄,很可能會被敵對門派從武學秘籍中找到破綻,創造出針對性的武學,曆史上因為武學秘籍外泄被滅門的宗門不在少數。


    不過沈虞生在青城教得到了特別的對待,不僅和通立有關係,也和沈虞生對青城教的幫助,自沈虞生讓山下送飯上山以後,山上的青城教弟子明顯身體強壯上了不少,就連武道修行上也進步了很多,最近一個人頻頻有弟子凝氣,小道長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青城教的新氣象,玄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進入藏書閣以後,沈虞生基本整天整天待在其中,平時吃飯都是玄又端到閣外,沈虞生出去忙的吃完,又回到閣子中,沈虞生朝夕必爭,可時間還是太少了,五天之後,小雷音寺外的先天之氣已全部消失,小雷音寺裏傳出一聲:“阿彌陀佛。”


    聲如黃鍾,沈虞生坐在藏書閣都是一陣血氣翻騰,來到藏書閣外,後山空氣少不少實力低微的弟子已經昏倒過去。


    好一個下馬威。


    沈虞生安排還清醒著的弟子將那些昏倒的送回屋中休息,在這期間,山門出處傳來熟悉的玄決氣機,沈虞生臉色一凝,腳下幾個輕踏來到了正殿,果然,玄決手持玄鐵重劍與一芝麻臉和尚鬥在一起。


    芝麻臉和尚站在原地巍然不動,身上金光流轉任由玄決劍氣傾瀉,就這樣扛了半盞茶之後,芝麻臉和尚身後,那日沈虞生對上的眯眼和尚淨悟,上前一步豎掌道:“阿彌陀佛,難道這就是青城教的待客之道?”


    玄真從沈虞生身邊走過:“不請自來,謂匪不謂客,不過,師弟停手吧,不要砸壞了剛修好的山門。”


    玄決最後砍出一劍後躍數步,站到玄真身後,芝麻臉和尚沒有再受到攻擊,這才同樣行禮道:“阿彌陀佛,貧僧小雷音寺,慧空,今日前來,是替主持送一封信,交予玄掌教。”


    慧空拿信同時,沈虞生也在細致觀察慧空,看來這位就是玄又口中的那位武僧,佛門金身當真當得上固若金湯四字,挨了玄決那麽多劍,身上連一道白痕都沒有。


    玄真接過慧空手中的信,慧空再度行禮:“阿彌陀佛,既然信已送到,那貧僧告辭。”


    慧空和淨悟下山離開,玄真拆開信,臉色越來越難看,沈虞生湊上前去:“心裏說了什麽?”


    玄真把信遞給沈虞生:“自己看吧。”


    沈虞生接過信,上麵寫到,三日之內,將青山石髓交予小雷音寺,之後封山五百年,前事既往不咎,否則,三日以後,本主持攜小雷音寺眾僧上青城教討教。


    沈虞生看完直接把信撕了:“嘖,這群禿驢,做派和山賊土匪似的。”


    青山玉髓還好,通立已經仙去,那石床對於現在的青城教沒什麽用,但是封山五百年,小雷音寺擺明了就是要趕盡殺絕,不管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青城教都將迎來滅頂之災。


    “師兄,到哪天你帶著教中弟子去後山藏好,我在前麵引爆法相還有丹田氣機和那群死禿驢同歸於盡。”玄決語氣稀疏平常,卻聽得沈虞生頭皮發麻,這娃的想法還是這麽的極端。


    玄真握緊拳頭:“師弟,不必擔心,一切有師兄在。”


    沈虞生不準備再看師兄弟情深,準備繼續回去完善武學劍招,三天時間,是最後期限,要是完成不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這天夜裏沈虞生還在藏書閣裏推演武學可行性,藏書閣的門響了,沈虞生被打破思路罵罵咧咧去開門,這又不是飯點,誰閑著無聊來藏書閣。


    打開門,是個意想不到的人,玄決。


    “麻煩,公子去勸勸師兄,他在後山,兩天沒吃東西了。”玄決也是無路可走,這才來找沈虞生幫忙。


    這應該是自進入青城教,玄決和他說過字最多的一句話,玄真不是武者,單憑單薄身體,再餓上一段時間,恐怕就要出事,也難怪玄決如此擔心。


    “放心玄決道長,我這就過去。”沈虞生示意玄決安心。


    出了藏經閣,沈虞生先去了灶君殿,拿了四斤剩下的鹵牛肉,再翻了兩壺客棧老板送上來一直沒想起來喝的酒,這才往後山方向走去。


    沈虞生看到玄真的時候,玄真正在衣冠塚處跪著,兩日沒進食的玄真已經身形搖晃,不過還是在咬牙堅持,沈虞生上前兩步,推了玄真一把,玄真一個不穩倒在地上。


    “玄真兄,聽聞你兩天沒吃飯了?讓師弟擔心的可不是師兄該做的,還是說,你想通過這樣窩囊的方式來逃避?”沈虞生自然知道玄真是個有擔當的人,現在隻是用激將法這一權宜之計。


    玄真很容易上套,捂著磕著的肩頭,言語激動道:“沈兄,我怎會逃避,我是在想辦法麵對!”


    沈虞生界解下酒壺,再把包好的鹵牛肉拿了出來。


    “那就吃,不然身體垮了,想到辦法又有何用?”沈虞生拿起一片鹵牛肉塞到玄真嘴裏。


    玄真沒有拒絕,咀嚼著鹵牛肉,沈虞生又扔了壺酒過去。


    沈虞生先打開喝下一口:“李先生和我說走江湖一定要學會喝酒,玄真兄以後要下山,可得提前練練。”


    沈虞生感覺得出玄真的壓力更大了,不僅是因為小雷音寺的事,玄真心裏還藏著事,所以沈虞生要喝玄真喝酒。


    讓人吐露心聲的最好辦法是什麽,那就是把這人灌醉。


    玄真是真的餓了,四斤牛肉他一個人吃了三分之二,等吃飽了,他也拿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玄真被酒嗆不輕,這玩意辣嗓子。


    沈虞生哈哈大笑:“玄真兄,我還在這坐著,你怎麽獨飲起來了,來,我倆走一個。”


    沈虞生與玄真碰壺以後,各自又是一大口。沈虞生沒給玄真喘息的機會,勸酒一句接一句,玄真被沈虞生說得暈暈繞繞,很快就敗下陣來,沈虞生本想趁機問問玄真的心事,沒想到玄真先開口。


    “沈兄,為何,你要做到此步,你和我們不一樣,明明你可以離開青城教的,我們都能看出來,小雷音寺那群禿驢的目的,是要滅了青城教,你留在這隻會陷入險境,難道你是因為和師叔的承諾嗎?”玄真伸手想去摟沈虞生的肩,但眼前事物搖晃,怎麽都摸不到。


    沈虞生沒想到玄真會問這個問題,思考須臾後,沈虞生真心實意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和通立師父的承諾,但其實更多的,我是覺得,英雄不該受辱。”


    青城教八百九十四人守邊關,護人民,死社稷,這些人沒有得到應有的名譽,沒有得到該得的對待就算了,他們的宗門,他們的弟子,又怎能再受人欺辱?這和侮辱那些戰死的道長們又有何異?


    以沈虞生現在的實力,這樣的想法好像顯得有些自不量力,可是,不管是強是弱,沈虞生的想法永遠不會改變,他要盡自己的力量,去護著那些道長,死後的尊嚴。


    玄真感覺到了沈虞生的心中所想,之前玄真有時候會想,自己的師父和師叔,還有那些師祖死在鎮北關外,到底值不值得,現在沈虞生的出現告訴他,是值得的,隻要大宣還有一個像沈虞生這樣的人,那一切都算值得的。


    玄真抹去即將掉落的眼淚:“小道還真是修心不夠,猶豫迷茫,浪費了時間這麽久,身為青城教掌教,覺悟還不如沈兄。”


    “玄真兄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後天,青城教一定能平穩渡過的。”沈虞生已經找到了武學問題的關鍵所在,現在就看能不能順利解決了。


    玄真靠在通妙道長墓碑之上,意識有些模糊不清,在快要醉倒前,玄真呢喃道。


    “沈兄,明天你陪我下一趟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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