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八月十五,中秋節。


    張小乙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零七天,也是月圓之夜,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中秋。


    中秋節代表團圓,現在的他注定無法團圓了。


    張小乙收拾起自己的思鄉之情,隻能在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父母家人過了。


    晚上吃過月餅,泡在浴桶裏賞完月,便各回各屋,該睡覺睡覺。


    本來今天晚上有花燈的,浩子和小白想拉著張小乙去,不過張小乙沒去,他們倆收拾利落換身衣服去逛燈,而張小乙選擇在家學習。


    “鎮魂符,以金光鎮壓厲鬼,借天帝神威驅散妖邪。”


    張小乙經過這幾天每天早上在父親那裏的學習,今天終於學到關於符籙的知識。


    符籙其實也算是眾多道教法術中的一種,使用者可以借住符籙之威斬妖驅邪,去災解難。


    符籙代表著“符”和“籙”,是兩種東西,不可混為一談。


    以前張小乙就以為符籙是一個玩意兒,拿張黃紙用朱砂一畫就是符籙了。


    今天早上聽完父親的講解才明白,符是符,籙是籙。


    符可以是鎮壓召喚借天地之力,是使用者法術的延伸。


    而籙代表著一種憑證,想使用籙,使用者就要先受籙。這樣使用籙的時候才可以隨心所欲,調遣各路神靈仙將。


    很複雜,張小乙現在也是似懂非懂的狀態。


    他手裏拿著父親給他的《符籙咒書》看得入迷。


    前幾天一直在看這個世界的曆史,以及一些詩詞歌賦。


    經過這幾天的學習,這類書已經對張小乙沒什麽作用了。


    我又不是來當文學家史學家的,那些東西研究那麽明白有什麽用。


    知道大概的曆史走向,了解一些朝代發生的大事,再熟悉一下這個世界的文學作品,也就可以了。


    他更願意研究的還是關於法術上的東西,畢竟關乎自己的生命安全,怎能不注意呢?


    直到三更三點過後,張小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書本,躺在床上反複回憶《符籙咒術》中的知識點。


    這總的來說,符和籙最明顯的區別就是。


    符上麵的字和符號一般人能認出來,比如什麽“敕令大將軍到此”,“敕令鎮魂”,“雷·極斬邪”之類的,畫的再歪再亂,大概是啥也能知道那是字。


    籙上麵畫的又是點又是線的,雖然一道道橫線豎線組合在一起也是字,但你看不懂的那個就是籙。


    符和籙有區別也有聯係,能分著用,也可以配合使用。


    腦袋裏一團漿糊,這就是他總結了一晚上總結出來的知識點。


    隻可惜的是,自己現在還畫不了,沒有法力沒有靈氣,隻能先了解。


    經過這幾天的鍛煉,以及藥浴的輔助,張小乙的身體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身上的肌肉都能分出棱角,雖然還不太明顯,總會是有進步。


    閉上眼睛,幻想以後法術有成,自己也可以大殺四方,哪個男生沒有一場仙俠夢呢,誰不希望自己也可以禦劍飛行。


    已經邁出第一步,接下來就要踏實走好每一步。


    第二天一早,八月十六號。


    早上張小甲開始教拳腳招式,依舊是張小乙他們動體力,張小甲站在一旁一邊指導,一邊講解新的道家知識。


    今天講的是法器……


    知識要一點一點的學,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對於兩個半小白來說,每一個新的知識都是增加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助力。


    早飯過後,爺仨穿好衣服,繼續向著沈家出發。


    今天是沈家停靈的最後一天,今天上午就要發送下葬。


    過了今天,沈家這門生意也就算徹底完成了。


    “今天你們倆不用幹別的,就跟在我後麵。”


    “好的爹。”


    張小甲邊走邊給他們講解今天的流程,主要是給張小乙講,浩子有經驗。


    “今天沈家肯定會非常亂,人也多,在今天趕過來的喪客,還有之前吊唁過的都會來。人越多越要展現咱們得專業性,不能出岔子。”


    “嗯。”張小乙點頭,死者為大,自己也清楚,所以今天自己也要展現出專業性來。


    從前天起,他就已經開始惡補這個世界的葬禮文化,終歸是由他爹主導,他就跟著走,也不用幹啥,張小乙自信自己不會掉鏈子。


    張小甲也放心,兒子的變化很大,確實比以前穩重。


    媳婦兒早上都說,兒子這麽聽話,年齡也到了,商量著自己認識人多,讓自己物色一下有沒有待出閣的閨女,給兒子相個親什麽的。


    “今天可有的忙了。”張小甲感慨完,又對張小乙和黑浩欽說道:“等吃完席,浩子你們倆先回。”


    “您呢爹,不回去嗎?”


    “接了個活兒,白虎街的宋員想遷墳,讓我幫忙給找個地方。”


    “好好的為什麽要遷墳呢?”


    “這段時間宋家的生意不好,覺得是祖墳的問題。”


    死人的錢是好掙,下葬時能賺一筆,下完葬有的家裏還能再賺一筆。


    “行。”


    “誒,老爺少爺快看,那邊來了個搶生意的。”黑浩欽打斷了父子倆的對話,指像街邊的一處茶攤。


    二人回頭一瞧,


    隻見茶攤處正坐著一位年輕道士,看著那道士,不覺有些好笑。浩子這話說的,什麽叫搶生意呢,難道真的以為同行都是冤家。


    “爹,這是哪裏的道士,見過嗎?”


    張小甲搖搖頭,“看著麵生,應該不是本地的。”


    仙來縣城裏沒有道觀寺院,就北城有間城隍廟,西城有做龍王廟,裏麵就幾個老文書看管香火。


    城外的道觀寺廟倒是不少,一般都是在山上。


    張小甲在仙來縣生活多年,不說和仙來境內的和尚老道都認識,大部分見麵還都能說得上話。


    就比如上次在沈家和張小甲搶生意的那個和尚,見麵也得喊他張道兄。


    “看啥看,什麽就搶生意,有點把門的。”


    “哦。”


    浩子被訓斥,仙朝和尚老道非常多,哪個地方沒有才奇怪呢。


    那位道士長得很清秀,二十來歲的年紀,一身白色流雲道袍,典雅高貴,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秀眉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怕不是那座仙門的謫仙下凡。


    張小乙猜測著,他覺得他這個猜測估計還真對。


    就他穿的那身道袍就和民間道觀有區別,民間道士一般的道袍都是黃的紅的紫的黑的,不是繡太極就是繡八卦,就像張小乙他們穿的這樣。


    而這哥們兒,穿的跟仙俠劇男主角似的,那氣質也不像凡人。


    他坐在茶攤喝茶,端著大茶碗卻優雅的像是在品雨前龍井。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頭目光找上了他們仨。


    莞爾一笑讓他們爺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尤其是張小乙,感覺這笑容都快沁到骨子裏去了。


    麻酥酥……


    “呼。”


    “快走!”張小甲對他掐了個子午訣算是打招呼也算是抱歉,拉著兒子和浩子匆匆離開。


    倒不是因為別的,


    張小甲恐懼的是,他這笑容,我特麽竟然有反應。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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